第 49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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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这么一说,映蓉心里就有底气了。“奴婢倒是以为,娘娘不必急在这一时。您想啊,若是等到年大将军进宫之时,恰好有这种恶疾传到翊坤宫了,那会是怎样的境况?自己的亲哥哥,将恶疾传给了九阿哥,年贵妃只怕恨得牙齿都要咬断了,也无济于事。”

静徽略微点了下头,可心里并不满意。“本宫恨不得立即就撕碎贵妃那张妖媚的脸。叫本宫再看着她显赫,当真是不痛快。不过也罢了,年贵妃的事情就按你说的去做,本宫给你时间好好处理,要的是严丝合缝,滴水不漏,你懂了么?”

“奴婢明白。”映蓉激动不已,她等这个机会等了太久了。能为自己的妹妹报仇,比赏给她黄金万两还叫她高兴。“娘娘放心,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的干干净净,奴婢绝对不会叫娘娘失望的。”

“唔。”静徽深深的吸了口气,挺了挺胸:“就是要让她们都知道,即便本宫不济,也是堂堂正正的大清皇后,她们想越过本宫去,简直蠢钝至极,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走着瞧吧!本宫就是想要看看,你们究竟能猖狂到几时。”

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李怀萍走进了景仁宫。阔别多日,景仁宫里新添置了不少器物,连原先皇后最喜欢的百鸟朝凰罗纱帐也换成了凤翎的明黄样式。恍惚之间,她竟然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犹如重新活了一回。只是心里的痛楚分毫没有减轻,恨意更是填得满满的,叫她每走一步都格外的沉重。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依足了礼数,李怀萍给皇后行了大礼。“许久未曾侍奉在皇后娘娘身侧,乃是臣妾的过失,请娘娘恕罪。”

静徽不动声色的瞟她一眼,随即端起了茶盏轻轻的拨弄盖子:“恕罪也轮不到本宫,皇上不是已经恩准你可以外出么!也就是说,先前你的种种过失,皇上已然既往不咎,既然如此,本宫又岂会为难你。何况禁足之时,本宫也待你不薄,你的吃穿用度,哪怕是月例银子,本宫都不曾亏待你分毫,如今要本宫恕罪,齐妃未免太见外了。还是你觉得,一切皆因本宫心中有不满,才会如此待你?”

早就知道,皇后不会那么痛快的承认整件事始末。李怀萍也没想着能从她口中问出什么缘由。当然,问不问也就是一回事儿,左右逃不出“悍妒”二字。

“皇后娘娘非但待臣妾极好,也待安贵人极好。臣妾姐妹,能得到皇后娘娘如此的厚爱,实属福分。只是臣妾不曾尽心为娘娘扫清障碍,是臣妾无能。故而请皇后娘娘看在多年的情分上,饶了臣妾。”李怀萍违心的说着讨好皇后的话,她知道皇后不会信,可必得说了才行。

“哦?”静徽微微一笑,就要将手里的茶盏搁在几上。哪知道手一划,茶盏嘭的一声掉在地上,滚热的茶水四溅不说,瓷碎也是到处乱飞。“你瞧瞧啊,本宫是真的老了,没有用了。连个茶盏都放不稳了。”

映蓉快步走上前来,俯下身子要去捡。

“诶,你出去,别打扰本宫与齐妃说话。”静徽不悦道:“这样的事情,自然有旁人来做,且轮不到你插手。沏好新茶,等本宫传唤。”

自然是会意,映蓉颔首退下。

李怀萍知道,这是皇后在给自己难堪,连忙俯下身子去捡了茶盏的碎片。“皇后娘娘说的正是这个理儿。什么样的人,该做什么样的事儿,臣妾一直心里有数,并不敢有半分的僭越或觊觎。这些年来,臣妾虽然一直侍奉在皇后娘娘身侧,可毕竟汲深绠短,力有不逮。多亏娘娘一直不齐,臣妾才能有今日。”

李怀萍一壁说话,一壁去拾皇后脚边的一块碎瓷。

静徽眼明脚快,花盆底儿不偏不倚的踩住了齐妃的手,狠狠的碾下去。锋利的瓷片毫不留情的割破了肌肤,扎进肉里,登时嫣红的血水就顺着齐妃的指缝,汨汨流出来。

李怀萍只觉得锥心的疼,蹙了眉,却没有吭气。

“本宫知道,你心里恨毒了本宫。本宫也知道,你盼望着三阿哥将来能有出息,成为大清的后继之君。本宫还知道,你儿子的成大业的那一日,便是本宫殒命的那一日。齐妃,这么多年了,你心里想什么,本宫一清二楚,你当谁是三岁的孩子,任由你糊弄?”静徽嘴上的话越凌厉,脚下的劲儿也越大,丝毫不给齐妃挣扎的机会。

“皇后娘娘恕罪啊,臣妾从来不敢如此作想。一切都是臣妾不对,求皇后娘娘饶恕臣妾吧。”李怀萍看得很清楚,自己敬奉皇后的那一只羊脂白玉镯,皇后根本就未曾佩戴。“是臣妾不好,明知道皇后娘娘遍寻多年不果,却一直偷偷藏在自己身边。可是娘娘,臣妾并非是不愿意讲明此事,而是一开始不敢说,到后来,又怕说了会惹得娘娘不高兴。那镯子,虽然是皇上赐予臣妾,可臣妾从来不敢戴着,不为旁的,就因为臣妾知道自己不配。”

这只是,静徽痛恨齐妃的其中之一。虽然说到了点子上,可她并不愿意承认。“好端端的,齐妃怎么扯远了。本宫现在与你说的,乃是后继之君的事情,怎么齐妃又提及了那只镯子?难不成,在你眼里,本宫就是这样一个小气至极的性子?”

“臣妾并非此意。”李怀萍被皇后踩住的手,已经开始微微发麻了,指尖也是冰凉的,甚至连痛楚都有些感觉不到了。“臣妾只是觉得愧对娘娘。”

“昔年,你风光的时候,本宫有了第一个孩儿,也是本宫最后一个孩儿。昔年,你风光的时候,本宫亲手为自己的孩儿裹上了明黄的缎子,连头脸也蒙住。昔年,你独承恩宠的时候,本宫服下了无数的坐胎药,可惜却整月整月的见不着皇上。再后来,有了熹妃,有了年贵妃,皇上越发的不待见本宫,而本宫也过了适合孕育的年岁。

御医说,本宫心病未愈,累着身子了,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御医还说,本宫夭折的弘晖,也是因为胎里不足才没有了的。你的弘昀,皇次子,好歹也活到了十一岁,可本宫的弘晖呢?才不过七岁就走了。”

“臣妾并不想的皇后娘娘。”李怀萍泪水连连,那段往事,也是她最不愿意提及的。“那时候,臣妾心高气傲,加之皇上恩宠有加,便觉得一切都是臣妾能控制的。但无论是当初风光还是如今落魄,臣妾都敬服皇后娘娘,绝不敢有二心。”

“好哇!”静徽泯灭悲伤与眼底,语气凉薄:“既然你这么有心,那本宫就再给你一次机会。熹妃,那个贱人,本宫不想再看见她,你替本宫想想法子,究竟怎么做才能一劳永逸。齐妃,你听明白了么?”!!

第二百二十三章:齐妃受迫,安氏逢难

“娘娘。”李怀萍双眼噙满了泪水,艰难道:“并非臣妾不肯,而是,臣妾才犯过大错,好不容易得到皇上的原谅,此时若是再轻举妄动,只怕,只怕……”

静徽冷笑了一声,抬起踩着齐妃的脚,狠狠的朝着她的肩膀踢过去。

李怀萍受不住力,一下子跌坐在地。“皇后娘娘,臣妾惶恐!”

“你一会儿怕,一会儿惶恐,本宫都不知道该如何才好了。”静徽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噗嗤一笑:“不过本宫替你想了个好法子,能让你既不用怕,也不用惶恐,或许还会觉得舒坦。那便是——死!”

“娘娘,臣妾不能啊!”李怀萍哀哀求饶:“臣妾不能就这么走了,三阿哥不能没有额娘。”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静徽冷言冷语,丝毫没有半点怜悯之心。“这深宫之中,漫说是你,即便没有本宫有如何,皇家该威严还是威严,该尊贵还是尊贵。咱们到底也只是侍奉皇上的人。江山万代,美女如云,从来就没有一个人不能被取代的。没有了你,三阿哥照样是皇上的阿哥,能给他当额娘的人,多了去了。”

李怀萍虽然恨皇后,可这话听着并非没有道理。“臣妾如何不知道。若臣妾如同懋嫔一般,从来就没有深受隆重皇恩,今时今日,臣妾也不会觉得心凉透彻。娘娘,昔日的种种,臣妾并不能掌控,就如同今日此番境遇,臣妾也无力改写一样。求求您,给臣妾一次机会,让臣妾能好好的留在娘娘身边侍奉吧。”

静徽可没有她那么好的耐心,也没有她那么能佯装无谓。“齐妃何必跟本宫兜圈子呢!方才本宫的话,你又不是没有听清楚。”

“不是的娘娘,并非是臣妾不愿意为您分忧。实在是那熹妃太过狡猾,深谙心计,臣妾只怕贸贸然和她斗,只会断送了自己去。”李怀萍此时,是真的不敢轻举妄动。一来,她没有摸清楚皇后的真心,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名义上是斗垮年贵妃,实则是将自己置于死地。二来,熹妃也是真的聪慧,想要她消失,真的不那么容易。否则这些年,熹妃怎么能躲在是非之外仍旧保全自己的四阿哥以及地位。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好了,别再翻来覆去的说同样的话,你不烦,本宫也听腻了。总之,你自己掂量着去办就是。一个月之内,要不然是你自己的人头,要不然就是熹妃的。你若真的舍不得她这个宫中相处的好妹妹,那你就替她消失在本宫面前。”静徽恨透了齐妃,恨透了这宫里一切和她争宠,并痴心妄想着妄图能攀上后位之辈。“机会只有一次,你若不珍惜,悔之晚矣之时,可别怪本宫不顾念情面。映蓉,送齐妃出去。”

“是。”映蓉的语调也如同皇后一般的冷:“齐妃娘娘,您请吧。”

李怀萍双眸失色,脸上唯有寡淡不安的神情。“多谢皇后娘娘指点明路,臣妾必然想方设法的做好这件事情。”

“这就对了。”静徽满意而笑:“本宫知晓齐妃你是聪明人,聪明人自然有聪明人的方法。你大可放心,只要你做好了这件事,过往之事,本宫会通通忘掉,既往不咎,还是一样的替你为三阿哥筹谋。”

再度福身,李怀萍忧心忡忡的致谢:“多得皇后娘娘眷顾,实乃臣妾母子三生之幸。臣妾感激娘娘一片苦心,必然拼尽全力以报娘娘嗯的。”

这些话,映蓉都是不信的,更别说皇后了。“娘娘慢走。”

“这个齐妃,可真是虚伪至极。”映蓉瞧着她的背影,心里微微不畅快。“娘娘叫她做什么,只管去做就是了,还敢和娘娘您讨价还价,还真当她有从前的美貌么!奴婢只怕,皇上现下连话也懒得对她说上半句了。”

慢慢的闭上眼睛,静徽只觉得脑仁生疼,浑身都不自在:“去传御医,本宫也是时候韬光养晦,由着年贵妃风光了。”

从皇后的景仁宫出来,李怀萍径直就去了长春宫。原本憋了一肚子气,正想对安贵人吐吐口水,顺便商量下该怎么从长计议。没想到还未曾走进内寝,就听见安氏如同见鬼一般的惊声呼救,唬的她只觉得腿软,慌了神走进去。

“怎么了这是?发生了何事啊!”李怀萍见内寝之中还有脸生的宫人,少不得责怪:“你们是怎么侍奉小主的?怎么能让小主受惊,还不赶紧退下去。”

“是,娘娘。”宫人匆匆的退下,谁都瞧得出齐妃黑着脸,不敢多话。

“笑然,发生了何事?”李怀萍走上近前,看她一头的冷汗,少不得摇头:“你又梦魇了是不是?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么!已经死了的人,做不得数,梦魇只不过是你自己的心在作怪。笑然,你听表姐的话,不要在想着那些已经成为过去的事情了。就算你把头想破了,那汪氏都不可能活过来和你抢回女儿,你又何必介怀。”

看着安氏懵懵懂懂瑟缩身子环抱双膝的样子,李怀萍除了叹息,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大清之所以能入关,主宰江山社稷之皇权,就是浴血奋战了多年的结果。那时候,死在满人刀下的汉人何止千万。一将功成万骨枯,说的不是戏文,而是现实。牺牲区区一条性命,算得了什么。笑然,这宫里头的女子,没有哪一个不是双手沾满鲜血的,你之所以还不习惯,只是见到的死人太少,太过纯善。早晚有一天,你会觉得只要牺牲她们能帮得了你,就值得。”

长长的叹了口气,李怀萍忧心宽慰道:“好了,你也别想太多了。表姐让人打热水进来,给你匀面,喝过汤药之后,好好安睡。别的事情,都不用你操心。表姐自然会好好替你打点。都过去了,别想那么多了知道么!”

“不,表姐,没有过去,真的没有过去!”安笑然惊恐的抬起头,伸手朝地上指了指。“表姐,你认得那个么!就是那个!”

李怀萍低下头,顺着安氏指向的方向,仔细看了一眼。落进眼里的,不过是一双普通的白布袜罢了。“笑然,你知不知道表姐现在有多难。我不指望你能帮我什么,但至少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挺过这一关。否则咱们姐妹就真的完了,你到底……”

安笑然泪落如雨,眼底尽是血丝:“表姐,那双白袜并非是我的,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汪氏的。那一日,汪泉扼着她的咽喉,她拼命挣扎,双脚又蹬又踢的,我看见她的袜底一块黑色的印记,而地上那白袜,黑印和那一日所见的一模一样,足足有拇指甲大小,且形状并非是圆,却有些方。”

不太相信安氏的话,李怀萍只是想不到一个什么方法,能让她静下心来。“笑然,你听表姐说……”

“表姐,你是不是并不相信我说的话。你若不信,只管将着袜子捡起来看个究竟!”安笑然沮丧不已:“我现在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我知道在你眼里,我疯疯癫癫的不成样子,惊悸过度的如同疯妇。但是表姐,我心里很明白,我清醒得很。倘若这袜子,不是巧合,不是当日遗漏,就必然是有人存心送过来的。你想啊,外人眼里,我是才为皇上诞下小公主的贵人,内务府的奴才即便再不识趣儿,也不会把污秽的东西送到我宫里来。而当日看见这双袜子的,就唯独汪泉、我,还有皇后……”

虽然说话的语调极为惶恐,但道理却显而易见。“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你是说皇后故意吓唬你,不愿意让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

“除了这个,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别的可能。”安笑然唇角抽搐,想哭又想笑:“表姐,汪氏的死,我难逃其疚,但是皇后更加残忍无德。我真的很希望这件事情,能就这么翻过去,可偏偏皇后并不想如此。她就是不愿意轻易的放过咱们姐妹。她要的是完全的顺从与服从,否则,她一定会时不时的,时不时的拿汪氏的死来胁迫我。表姐,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

李怀萍慢慢的沉了沉心,道:“御医等下回来给你请平安脉,顺便看小公主。想来皇后唯一能放心的御医,就只有孙院判。等下,我会让他想想法子,看看怎么帮你一把。笑然,你知道皇后让我做什么么?”

“什么?”安笑然瞪大的双眼,惊恐的看着齐妃。“莫不是……她让你了断了我?”

“你想什么呢!”李怀萍知道她是真的吓得不轻。“你是表姐获宠唯一的指望,你是三阿哥登基为君,唯一的指望。即便皇后真的有这样的年头,我都不会答应。你大可以放心。”

“那……”安笑然猜不透皇后的心思,心里还是不安。

“熹妃屡屡以下犯上,冲撞皇后。”李怀萍叹了口气,声音冰冷道:“皇后娘娘只给我一个月的期限,要我替她扫清障碍。”!!

第二百二十四章:龙体抱恙,贵妃孤伴

鲜少来到养心殿,这里静寂无声,犹如无人一般。就连平日里熟悉的龙涎香,都换成了沉甸甸的檀香,肆无忌惮的将原本低沉的空气,调和的更加浓稠,只吸一口,便觉得呛人。年倾欢用丝绢捂着口鼻,皱眉问苏培盛:“何以燃这么浓的檀香,不怕皇上吸着难受?”

“回娘娘的话,早起,皇上便觉得有些不适。硬挺着上了朝,下朝回来就发了高热。”苏培盛谨慎道:“皇上觉着呼吸不顺畅,龙涎香的味儿也淡了,就叫人多点了檀香见见味儿。”

年倾欢点头,看一眼床榻上蹙眉沉睡的皇帝,心里略微有些担忧。“御医是怎么说的?”

“御医给皇上请国脉,说皇上是风寒入体,加之操劳过度,引发了高热。须得静养几日,以温补之药调理。”苏培盛算了算时辰,认真道:“皇上才服了药,这会儿睡得正沉。”

略微点了下头,又没有瞧见皇后的身影,年倾欢不禁有些奇怪:“没去知会皇后娘娘么?怎么不见娘娘过来?”

“是奴才糊涂,忘了禀明贵妃娘娘。”苏培盛赔着笑道:“景仁宫一早遣了奴才来回话,说皇后娘娘凤体违和,前两日开始就不大痛快,宫里一应的事物,请娘娘代为操持。”

年倾欢轻嗤一声,蹙眉道:“看来本宫该传钦天监来问问话了,究竟这个月,星象如何的不利。何故皇上皇后相继病倒,真是令本宫担忧。”

“嗻。”苏培盛赶紧打点奴才去。

“罢了。”年倾欢拦着他:“本宫这会儿不得空,晚些时候再说不迟。你先下去吧,本宫留在这里陪陪皇上。另外,去知会后宫一声,但凡是能走得开,自己宫里无事的宫嫔,轮流过来为皇上侍疾。养心殿这里,总归是离不开人的。”

“娘娘设想周到,奴才这就去办。”苏培盛心里有些奇怪,曾几何时,皇帝抱恙,贵妃都是最愿意留在身边侍奉的,且还不许旁人多做。怎么如今也能在这样的时候宽惠大气,顾全大局了!足可见,贵妃的性子,当真是沉稳多了。

让人轻轻的搬了张红木椅子过来,就搁在胤禛的床边。年倾欢与他相对而坐,默默无言。看着他又粗又浓的眉毛,略</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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