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2 / 2）

朱儿点点头：“是，太太吩咐说今日姑娘不用去请安了，倒是下午有东西送来，需要姑娘过。”

一清眉头一皱问道：“怎么了？娘亲身子不舒服？”

朱儿摇摇头：“太太没事，不过是昨夜睡得太晚了，今日有些头疼，姑娘过去难免过了病气。”

“请太医了没？”

“太太说不用，不过是昨夜睡得不好，今儿早上多睡会子就成了，何必这么大惊小怪。”

一清听后点点头：“知道了，下午我会去的。夏荷，你刚刚做的杏仁糖给朱儿姐姐包点过去，这糖是夏荷独门手艺甜而不腻，朱儿姐姐也自己吃也行，拿过去给孩子们吃也行。”

朱儿倒没推辞，笑着接过夏荷递给自己的一包杏仁糖后对着一清说道：“奴婢还要去四姑娘与七姑娘那里说一声，就不多在二姑娘这里呆了。”

送走朱儿后不用去请安的一清倒也无事，宫里给自己的两位教养嬷嬷，可如今婚礼已经快到了，为了筹备婚礼她们已是住到了前院，一是那里离和玺堂很近，有什么事情他们直接就可以找沈氏商量，二是一洁现在规矩也学的差不多了，教养嬷嬷也知道她们是不讨这些千金小姐的喜欢的，所以每次都是先来时要求严苛等快到婚礼时这些教养嬷嬷就不在过多的干涉千金们的生活，毕竟她们只要让这些千金们大婚上不出错回去好交差罢了，又不是非得给自己今后埋一颗地雷，就算结不了善缘也别结仇。

既然不用去给沈氏请安，一清吃完早饭后时间变的很充实，见天气很好就让丫头们把椅子搬到外面，就在廊下看着外面的竹园摊开画纸，一点点把这景色绘上去。

对于一清这类的贵族女子来说，琴棋书画不说精通可都是需要掌握的技能，要不然今后应酬别人说点什么都不明白只会招人笑话，一清以前在许家学过一阵子，不过因为平日里用的少技艺也生疏了许多，到了府里后沈氏自然不会忽略那么重要的事情。

冬雪在一旁帮着一清摆弄颜料，一遍侧头看着一清下笔，平日里自家姑娘最多抄书或者佛经，这画画到真是少见，一时间冬雪也看楞了。

一八五 邵家

？

沈氏此时其实并没有休息，她不让一清过来的原因很简单，钱氏在她屋内两人正说着话。

昨日邵家出事没多久京城中有点门道的家族都已经知道了，对于圣人为何要拿对大齐有功的邵家开刀，作为一只处于权力核心的沈氏自然是清楚其中原因的。

昨夜陈长明就与她聊邵家与皇室的事情两人说道半夜，陈长明觉得圣人对于邵家使得手段有些躁进，有时候太过强硬对待有功之臣对皇帝本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毕竟这么大一个国家光凭借着自己与那点清流力量根本不足以支撑，要知道大齐开国到现在不过五十余年，许多事情大家都记得非常清楚。

“大嫂，你说这圣人是要干嘛啊？邵家虽然在北面商家中属于头一份，可他们每年交给朝廷的税银可不少，再说北边那么多商路都靠着邵家在管理，邵家这一倒他就不怕影响这天下人的生计？”

看着弟妹有些焦急的模样沈氏知道此时她有些不安，钱家虽然与邵家是南北齐名的大商家，可平日里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日子，可如今邵家倒了，这钱氏难免会有鹿死狐悲之感。

屋里的下人已经被沈氏全清了下去，只留下自己的心腹黛儿在一旁伺候，钱氏看沈氏的模样心中越发焦急，她稍微靠近些问道：“大伯有说什么没有？怎么好好的今儿就下大狱了呢？昨儿听说只带走掌家的大老爷与手底下的即位大掌柜，可今日一早就呼啦啦进去一大群人，现在邵家都还被兵围着，他们家老太太昨晚就倒下了，还是圣人想邵家以前的功勋派了两位太医到府上给老太太医治。”

沈氏拍了拍钱氏的手让她不要焦急，喝了口茶开口说：“昨夜我们收到的消息还是太少的，原本老爷估计是圣人想要邵家交出他们手中握着的商道，那东西你是知道的，一路通百事通，圣人怎么会允许邵家垄断北面的商道，对于这些弟妹可以放心，我听说钱家一般都是走海上，就算陆地也是与别人搭伙或者走得官道，这钱虽然少赚些可人也安全不是？免得在圣人眼前捞不着好。”

钱家的事情钱氏当然也是清楚的，那么大一个家族不是没打过跟邵家同样的想法，可一是南方不同于北方，北方地广人稀商业相对于南方来说并不算发达，而且那边靠近北狄匈奴民风彪悍，邵家能通过几代人慢慢把商道拽再手里而钱家却没这条件。

除了南面商人众多外也还有个问题，就是邵家从前朝开始就是非常有名的大商家，而钱家则是才刚刚兴起的家族，钱氏清楚的记得她小时候过的日子并不算宽裕，虽然吃穿不愁可要跟对比自己教育一浅时花费的银子，钱氏小时候是接触都接触不到的。

钱家是圣人开了海禁后跟着一起出海，这才慢慢冒了起来。

这么对比起来北邵南钱还正式世人高看了钱家两眼，钱家可没有亲王规制的主宅，更没有无冕之王的称谓。

这么一想钱氏到觉得有时候不那么冒尖也是有好处的，“哎，大嫂说的我何尝不知道呢？可钱氏跟邵家是不能比的，外人说什么北邵南钱这完全是不懂内情，我只是担心圣人从这次邵家身上尝到甜头把注意力拉到这些商家身上，要是如此钱家可就是头一份。”

钱氏说这话简直就根本没拿沈氏当外人，钱氏能在这贵妇满街跑，诰命随便找的京城混出个人样来，还不是她背靠着钱家，这些世家在清高也知道没钱是混不下去的，特别是如今如今海运正如火如荼的赚钱时与里面最大的钱家闹出来对他们真没啥好处。

要万一钱家出事了，不说钱氏如何，这二老爷已经是使了银子想要掉到闽南的愿望，之后是去还是不去啊？

“这。。我估计邵家这事完后圣人不会在动其他商家了，毕竟他也不想因为点银子动摇国本，再说如今税银大部分处于南方，动了对自己毫无威胁每年还上交大把银子的钱家对圣人来说根本没意义，弄不好惹得一身骚又何必呢？”

听了沈氏的解释钱氏自个儿也琢磨了一会，想了想觉得沈氏说的也挺有道理的，邵家如今赚的银子也许还没钱家多，可要论影响力几个钱家加在一块都赶不上邵家，弄倒钱家除了那点子银子外圣人得不到任何好处，可能还会让南面的商人起了防范之心，要没了这些来来往往的商贩这朝廷可要少掉好大一笔银子。

钱氏叹口气点点头说道：“大嫂说的是，弄钱家对圣人没一点好处，唉？那你说这邵家难道不知道他们已经是圣人的眼中钉了么？怎么拼着全族的风险非要把商道拽在自己手里？弄成这样何必呢？要是我我就把商道全交给皇上，自己领个国公爵位当个有钱的勋贵有何不好？”

听到钱氏这么说沈氏笑了笑，钱氏这人虽然在做生意上很是精明，可要论政治头脑她却赶不上沈氏。

“弟妹说这话也想得太简单了，那邵家老太爷当年不是不想交，是不能交。”

“这是为何？”

“这人是有贪欲的，邵家也一样，当年为了做大死了不少人，花费的银子与精力也是不计其数，你想想，得罪那么多人，要是家族鼎盛还好，那些人心中虽然恨可也畏惧邵家的权势，可要是邵家交出商道脱了商家的身份，等于把自己那么多年打下来的江山拱手送人，不说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就是那些靠着邵家吃饭的人也不会允许老太爷那么做的，有些事情一旦做了想要停下来可就难了。”

听到沈氏这么解释钱氏立马就懂了，邵家能做那么大要没得罪人钱氏肯定不相信，就如同他们钱家，把一些竞争对手弄得家破人亡的事情她从小也听到过，钱家尚且如此更别提邵家了，当年一条血路杀了出来也怕从高山跌落被狼群撕得粉碎吧。

说到这里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钱氏起身轻声说：“邵家出那么大的事情我也该跟娘家通个气，到时候一定邀请大嫂一起。”

沈氏喝了口茶笑着点点头：“弟妹有心了。”

一八六 准备

？

送走钱氏，沈氏坐在榻上看着一旁香炉中冒出的缭缭轻烟，想了会儿后扬声喊道：“黛儿，大|奶奶今儿没来请安？“

黛儿给沈氏边换茶边说道：”太太怎么忘了？今早太太就吩咐朱儿给小辈们传话说今天早上就不用来请安了，按照脚程算朱儿最先到大少爷的田园归去的。“

说完她顿了顿抬头看了看外面，沈氏见她这样随即问道：”怎么了？“

黛儿轻声说：”昨夜，伺候雁茴姑娘的喜儿过来跟奴婢说，雁茴姑娘似乎有喜了。“

沈氏啪的发下手中的茶盏皱着眉头反问道：”从那种地方出来的女人怎么可能有喜？“

黛儿点点头：”奴婢也觉得如此随即这么问，可喜儿说雁茴姑娘虽然月事不准，可也没有三个月不来的情况。“

”她已经三个月没来月事了？“

黛儿点点头：”原本因为雁茴老早就被喂了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生育所以大家都没往那方面想，可这么久没来大家都有些着急，今早田嬷嬷使人请了大夫给雁茴姑娘看了。“

沈氏摸了摸手中的鸡血缠纹手环说：”大夫看了怎么说？“

”大夫说因为雁茴姑娘情况特殊，看脉象应该是有孕了，可身子太过糟糕这孩子十有八|九是保不住的，所以田嬷嬷守在那里让奴婢同夫人询问一声该如何办？“

沈氏深深吸了一口气想了想：”雁茴知道自己怀孕了么？她如何反应的？“

”这事情大家都瞒着她，不过奴婢觉得自己身子自己还是知道的，估计雁茴姑娘已经知道自己怀孕了，但应该不知道这孩子生不下来。“

沈氏听后点点头对黛儿说：”你去吩咐一声让大夫先别走，好酒好菜的招待着，子嗣乃是大事我也不好做决定，等老爷回来让他自己问吧，免得弄得一身骚。至于雁茴这事情先别跟她说，免得心情大起大落出了点子事情老太太怪罪。“

黛儿听到沈氏提起那难缠的老太太浑身一激灵，点点头就出去传话了。

黛儿出门后沈氏觉得这屋里闷得人发疯，让她一刻也呆不下去，起身走到门廊下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杂乱的心情才些许稳定了下来，黝黑的眼睛盯着窗外开得正好的玉兰花一动不动的站了半响，直到钟氏前来时才打断沈氏的思绪。

钟氏一进院门就看见自家婆婆站在门廊下看着院中开得正好的玉兰花不由得笑道：”母亲，身子可好些了？“

沈氏收回神看着身穿一身浅蓝儿媳笑盈盈的站在院中，沈氏仿佛看见了刚刚进门时的自己，叹口气招了招手让钟氏过来，拉着钟氏的手两人如同母女般一边走一一边说道：”本事无事的，不过是想偷懒多睡一会子罢了，今儿不是让你别那么早来么？“

钟氏仔细看了看沈氏的脸色的确从上面看不到半点病容，舒口气笑道：”儿媳还是担心母亲的，况且妹妹的笈礼就快到了，我记得妹妹是四月的生日，算来算也不过只有一个月时间了。“

沈氏点点头：”这日子过得也太快了，眨眼清儿就成年了。“

”母亲想怎么办这日子呢？如果按公中的例子我又觉得亏待了妹妹，再说笈礼之后没多久就该大婚了，儿媳想不如把笈礼办得大些也好让婆家知道咱们平信侯府对妹妹的看重。“

钟氏说这话不愧是搔到了沈氏的痒处，原本她就对一清有愧，害怕因为因为没有长在自己身边出门后被人瞧不起，平信侯府势虽大，可楚王府也不是好惹的，到时候婆媳有了矛盾，想起一清的旧事，没事找事的挑起来可就麻烦了，见钟氏对一清如此上心沈氏欣慰的拍了拍钟氏的手：”好孩子，清儿有你这么个大嫂是她的福气，笈礼的事情我就交给你办，让清儿承了你的情，也让长佑看看他媳妇如此能干如何？“

听到沈氏这么说钟氏脸一红，低下头害羞道：”母亲这也太夸奖儿媳了，妹妹笈礼这么大的事情全交给儿媳如何使得？再说。“

沈氏挥挥手打断钟氏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要说婚礼我可万万不敢全交给你这位新手，可笈礼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交给你正合适，再说你作为大嫂为妹妹尽点力气，不管是长佑还是清儿都会看在眼中的。再说我年纪也渐渐大了，如今精力是实在不行，今后这侯府也要教到你手上，这管事也是早晚的。“

钟氏听到婆婆这么说也知自己是推辞不得，反正能在小姑子与夫君面前讨个好对她是百里无害的，也不再推辞点点头说：”那儿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到时候儿媳有何做的不好或者考虑不周全的地方还请母亲多多提“

沈氏笑着拍了拍钟氏的手：”好孩子。“

等一清下午到和玺堂时得知自己笈礼已经被沈氏全权交给了钟氏时，一清结结实实的给钟氏行了个礼，拉着钟氏的手一清说道：”麻烦嫂嫂了。“

对于一清这个小姑子钟氏还是喜欢的，一不多事，二不多话，说什么都点头说好，有这么个好相处的小姑子连钟氏自己都觉得上辈子肯定烧高香今生才会碰见，所以对于她的笈礼钟氏此时正是诚心实意的想把它办得既盛大又圆满，甚至贴点自己得嫁妆在钟氏看来都无所谓，至少能在公公婆婆心中能结结实实刷一把好感。

钟氏接过沈氏递给她的名单，也问了一清要请多少好姐妹后，便不在和玺堂多待，汇报完家事后就回去忙了，沈氏也清楚钟氏的心思，点点头放了她去，还特地嘱咐让她这段时间就忙着一清的笈礼，其他的都可以放放。

等钟氏走后一清想到只比自己小几个月的三妹与四妹下意识的问了两人的笈礼事情，沈氏放下手中的账本笑了笑说道：”一浅是二房的嫡长女，她的笈礼自然由你二婶操心，公中照例出份利就行了，至于一洁，她的笈礼要到十一月现在还早，到那时你应该都嫁了。“

听到沈氏这么说一清抿了抿嘴：”哎，这么一想又越发不想嫁人了，在家中当姑娘多有意思，爹娘宠着，哥哥嫂嫂敬着，等等嫁了人哪里会这么舒服呢？“

沈氏叹口气拉过一清，揽着她笑道：”我的儿，母亲又何尝不是这么想呢？可这女儿家大了如何不嫁人？楚王妃性子好，她对你一直都是满意的，而忘机那孩子更不用说。你父亲经常在我耳边说他颇得圣宠，年纪轻轻已经是四品将军，封爵也是早晚的事情，到时候等封爵分家你也会好过不少。“

一清看着沈氏温柔的面容，点点头笑道：”娘亲放下吧，女儿会好好过的，这婚事也是楚王他们先求的，他要敢对我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他。“

沈氏拍了拍一清的手好没气的说道：”乱说什么呢，这话可不能露出去，到时候外人套你个飞扬跋扈的名声可就糟糕了。“

一八七 不配

？

两母女说了会子话后陈长明踏着夕阳的余晖进了正厅，一清赶忙给父亲行礼并说了自己笈礼的事情，陈长明平日里公务繁忙，可对于一清还是异常疼爱的，问了两句主礼嘉宾，得知沈氏准备请镇国公夫人笑着摸了摸胡子说道：“不错，听说镇国公夫人不仅儿女双全，父母与公婆具在，就连与镇国公两人都相敬如宾，能请到这位夫人给清儿当主宾实在是我们清儿的福气。”

沈氏接过陈长明脱下来的管帽放在一旁笑道：“夫君今日回家尚早，厨房恐怕都还在准备，夫君想吃什么妾身让下人们去准备？”

陈长明摆摆手：“你是知道我的，在口腹之欲上并不挑剔，行军的时候有吃的都不错了。”

因为陈长明今日回来尚早沈氏特地使人去问了长佑，让他回来后就直接到和玺堂来，正好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顿饭。

看着自己二儿三女陈长明显得很是开心，不仅直接问长佑平日里当差时的情况，也不忘一旁坐着的三位女儿，等一家人吃完饭都下去后，沈氏伺候完陈长明梳洗时才把中午黛儿说的事情跟他说了。

陈长明听后皱了皱眉头，沈氏在一旁低头说道：“大夫我使人留在了府里，要如何办还是夫君拿主意吧。”

“这事情夫人何须告知我，雁茴是什么身份？陈家的子嗣如何能有她所出？明日跟大夫说一声，找些药性温和的把孩子落了吧。”

听着陈长明的话沈氏惊讶的抬起头：“老爷。。。这。”

“这就是我的意思，你是我妻子，两位孩子不用说自然是尊贵的，小白氏虽然性子扭可当时进门也是有文书的妾侍，一淩的生母是你的丫鬟，生了她也抬成了妾，虽然命薄没活下来，这两位都是清白人家的姑娘，那雁茴说好听是从王府出来的，其实也就是这些贵人们的玩意，咱们陈家的孩子如何能有这种生母？”

看着陈长明在烛火下晦暗不明的侧脸沈氏压下想说的话，点点头轻声道：“妾身知道了。”

陈长明拉过沈氏的手说：“咱们别为这些小事烦心了，今日下朝后楚王直接找的我，意思是忘机年纪不小了，楚王与王妃都不想让他在等下去，准备清儿一过笈礼就开始准备婚礼，原本他想在六月前就完成，可我觉得时间实在是太赶了，最后说好把日子定在秋天，这是大事，等笈礼时你与楚王妃两人商量一下。”

陈长明说的与沈氏想得差不多，点点头答应了。

第二日上午沈氏正在算账时就听见院子外面一阵骚乱，皱了皱眉头问道：“黛儿，外面是怎么了？”

黛儿也不清楚，问了守在门外的丫头才回来回禀：“回太太，是雁茴姑娘。”

沈氏放下笔头也不抬的说：“不是让大夫把她的身子情况都一五一十的跟她说了么？如今月份喝了药对她影响不大，要等月份大了她弄不好命都丢了，怎么不知事呢？”

黛儿抿了抿嘴回道：“这些奴婢听说田嬷嬷都跟她说了，原本答应得好好得，可雁茴看见药端进来后整个人就不对了，不仅一把打翻药碗还爬起来说要见太太。”

沈氏听后冷笑道：“我又不是大夫，见我能顶什么用？你告诉她，不说她身子不好原本就养不住那孩子，就算她身子骨强健，陈家也不会让她这种人生下子嗣。”

黛儿听后点点头撩开门帘出去了，沈氏听着外面安静了一会，接着一声惨叫似乎要冲</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