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节（2 / 2）

一清听到这话叹口气，缩在如璋怀里沮丧的说：“这里真容不下真情么？我娘亲如此，世子妃也是如此，听着你刚才那话世子妃敢与世子闹，那想必当时两人感情很肯定是不错的，也不知道怎么会走到如此田地。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世子那满当当一屋子侍妾时的震撼感有多强烈么？当时我就想那么多女人怪不得他身子不好呢。”

看着一清略带讽刺的模样如璋把手中的书一丢，一把抱起一清就往室内走去，吓得一清：“你干嘛啊？”

“这几日是为夫太过忙碌使得娘子空闲太久，把注意力全放在外面去了，也是为夫的错，今日好好补偿娘子一番。”

“哎呀。。灯都还没熄灭呢。。。唔。。你别碰。。。”

第二日打完拳一清没让惊蛰近身伺候，只让春杏守在浴室外面，等一清出来时已经穿得严严实实了。

因为一清非尝意隐私，特别是与如璋在一起时两人都不喜欢下人近身伺候，所以就连一清的大丫头都只知道姑爷与自家姑娘感情好，可私下到底如何相处她们也是见不多的。

如璋今日沐休，与一清吃完早饭之后就准备到书房处理些事情，可刚走到半道就看见大管家向自己走来。

楚王府有三位管家，除了长使是内服务指派的人以外，专门管内院的安公公是从小伺候楚王长大的，因为身份为内侍所以派到内院管事，而还有一位就是眼前的杨管家，他是楚王开府时才进来的，一没有从小伺候的情谊，二又不背靠内务府，可就算如此光凭着自己一己之力在短短二十多年之内爬到大管家的位置，此人的能力是不容小觑的。

杨管家年越四旬，留着长须常年穿着深色的长衫，看着洗得有些掉色的衣服很难相信此人尽然是亲王府的大管家，要知道楚王再怎样也是亲王，宰相门前七品官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杨管家里里外外管着王府，不说下人，就连一些侍妾看见他都要恭恭敬敬的叫声管家。

对于这位看着自己长大的叔叔，如璋还是很尊重的，停下脚步面带笑容的问道：“杨叔是来找我的么？”

杨管家点点头笑道：“王爷命在下来找三爷。”

如璋有些意外的说：“这么小的事情杨叔派人来通知一声也就是了，何必自己跑一趟？”

杨管家：“在下今日也要去王妃出回禀，所以也就顺路过来，免得还要劳动安公公。”

这三位管家平日里明争暗斗得都不是秘密，如璋点点头笑道：“好，马上起就去父王那里。”

二二四 压力

？

楚王的书房在前院的东边，因为常拿来议事渐渐的这里就成了除非宣传无人敢进的场地了。

院门口站着的是安公公的徒弟顺儿，他微微弯下腰说道：“三爷到了，王爷在里面等着呢。”

如璋：“不用先去通报一声？”

顺儿摇摇头：“王爷刚刚吩咐三爷到了后直接进去就得了。”

如璋进去后见院子中一个人也没有，抿了抿嘴撩开厚重的门帘绕过正厅的屏风就看见楚王正盘坐在炕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看着。

楚王抬了抬手免了如璋的行礼，指了指矮桌对面的位置说：“这几日也见不到你，都在忙什么？”

如璋自己倒了一杯茶回头坐在炕上笑道：“能做什么？还不就是差事？今年北狄那边天气并不冷，牛羊冻死得不多在加上才刚刚和亲，所以也没多少战事。”

楚王放下书抬头看了他两眼：“这些年光听着你带兵，可又从没有上过战场，不仅如此还捞了个广威将军的名头，原本这事情既然是父皇交予你的我也并不好多问，可如今你也成家了，能说说今后你还准备这样下去么？“

如璋听到这话扯出一个笑容：”父王这是什么话？原本我坐着我的将军好好的，今后老老实实为皇爷爷做事自然有我的去处。“

楚王盯着如璋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如今我身边很是缺人，你大哥身体那么不好也都撑着在一旁帮着我，更别说你二哥，几年了在家待的时间才多久？你那些弟弟年纪还小。忘机，你从小性子就怪，表面上嘻嘻哈哈没个正行，可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情你都能做成，原本我不干涉只是想让你碰碰霉头吃几次亏就知道厉害了，没想到我这三儿也是厉害，不仅没事还越混越好。你们那辈里除了太子的两个儿子外，父皇也就对你还算器重。“

如璋看着书桌背后的楚王，表面上虽然没一点表情但心里却讶异极了，这么大这是楚王第一次夸奖自己△为父亲楚王其实还算是有心的，大哥不仅一次说起过父王当年一笔一划的教他写字时的情景，可知道归知道但事实上是如璋与那些毫无关系，当他来这里的时候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对自己上不上心还是感觉得出来得，记得自己发烧了三日在身边的除了奶娘也就是大夫了，王妃虽然来过几次但当时大哥正被查出病症，楚王妃一个人就守着他去了。

以如璋的年纪虽然对什么父爱已经不再苛求，但想到要是来这里的不是自己而是本人，被父母如此忽视他会是种什么感觉？等大家发现如璋的癔症好了人也聪明许多后，楚王对待这个长久被忽视的儿子突然之间重视了起来，那时候如璋已经不在意这些了，他也不是一个父母说什么就信什么的无知小儿。

双方都这么错过了培养感情的时机，慢慢的到如今楚王至今对自己这个三儿子想法摸不透，一边觉得他是个人才，好好培养一定能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可另一方面又觉得这儿子性子实在是野，觉得他其实根本不在意自己这个父亲的处境，做事全凭自己心意。

想到这里楚王抿了抿嘴说：”你不管走多远都是我的儿子。“

如璋：”父王这是说笑了，我永远都是您的儿子，这谁也无法改变。〃

楚王：“那好，你如今的位置我准备让老二回来后接任，至于你这些年虽然常往外跑可一直没有地方经验，如今我们跟北面虽然签了协议可还是需要有人守着，我已经向父皇提议你去。”

楚王此话一出书房的空气顿时安静了下来，一时间两父子默默对视谁也没说话，直到楚王放在膝盖上的手越来越白时如璋垂下了眼睛，咧嘴笑道：“父王也太偏心了，这黑羽军是我四年心血你就这么轻飘飘一句话给了二哥？再说皇爷那里可同意？”

“父皇那里你不用操心，我既然能把你调开自然有把握不让黑羽军落入其他人手里。”

看着楚王气定神闲的模样如璋深深吸了两口气：“既然父王已经决定了那作为儿子也只能接受。”说完他一扭头直径出了书房。

楚王盯着门口好一会儿后才被从里屋出来的人打断了思绪。

一个穿着青衣长衫的男子慢悠悠的说：“王爷，三爷这种个性您这么做实在是强人所难。”

楚王听完好笑道：“怎么？难道做儿子的还能把老子如何？他在厉害也是我儿子，如果我倒了他也跟着玩完。”

男子侧头看了楚王一眼叹口气说：“在下的意思是对于三爷这么有主意的人，用强力是下下策，况且又是把他的心血交给二爷，在下记得三爷向来就与二爷不和。”

“不和？呵呵，他和谁和过？就算是他一母同胞的大哥他都隔着一层，如今朝堂势力混杂是再也不能让他按照自己性子来了。”

“既然如此王爷为何不跟三爷说？这么做等于变相的把三爷赶出京城，而且这又是在三爷没犯错的时候。”男子一脸不解的看着楚王。

楚王起身望向窗外过了一会才回头：“你是不了解他，我这儿子软硬不吃，要他真想做成事我还真是不好防范，如今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我也是深思熟虑过的。你也别说我偏心老二，要想想他也是一刚成亲就被我派到外面，这些年回家的次数才多少？既然都是我儿子一视同仁不应该么？”

“可两人性子完全不同。”男子在一旁补了一句。

楚王笑了笑：“是不同，有时候我觉得要老二与老三的性子融合一些那就好了，老二有点老三天不怕地不怕的闯劲儿，而老三别在如此桀骜不驯那该多好。”

如璋并不知道自己在父王心中是这种个性，要他知道恐怕会独自暗笑不已，想他活的日子比楚王都久尽然会被按上一个桀骜不驯的牌子也够搞笑的。

他了解自己的性格，他可以按照这里的礼数来做事，甚至利用这里的规矩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不等于他接受这一切，在他心中对于这个社会是有许多不满甚至讨厌的地方，可此时的自己并没有改变这些的能力，既然如此他也学会了接受。

楚王强迫自己交出兵权如璋是非常反感的，但作为儿子父亲的要求他不能不遵循，既然已经如此他只能在规定的范围内更多的为自己增加砝码。

一瞪马镫，如璋开口道：“去皇宫。”

阿莱向来不多话，一点头跟着如璋就往皇宫驶去。

二二五 调走

？

一清处理完家事后独自坐在书房抄佛经，她的字比上辈子不知道好多少，可拿到这里一比觉得自己写得还是拿不出手。以前要忙着赚钱没多少时间练字，等进了平信侯府后练字就被沈氏提上了日程。

这里并不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反而只要家里经济状况允许大家都愿意让女孩学习，因为识字的女孩在婚姻市场属于抢手货范围，平民百姓都如此了更别提贵族女子。沈氏自己是受着严格教育长大的，对于一清她心中虽然疼爱但也希望在学识不会成为一清的短板，所以在短短一年间一清的课程是安排的满满当当。

进了楚王府之后一清自己也保持着娘家时的习惯，如今火候见长拿手魏书倒也可以拿出去见人了。

听见外面一阵喧哗一清放下手中的毛笔，收拾好佛经出去后就看见如璋正换着衣服。

“今日你回来得要比往日早些。”一清接过夏荷手上的长衫亲自给如璋穿上。

换好衣服后如璋挥退左后，拉着一清一同坐在炕上，一只手在一旁的矮桌上无意识的敲着，一清以为他有话跟自己说，等了半响没听见声音抬头一看发现如璋正在发愣，眼睛瞪着对面可明显什么也没看进去，见他心中有事一清也不说话只安静的等在一旁。

直到茶凉了一些些之后如璋捏了捏一清的手说：“我们开春后就要去北方。”

一清惊讶的说：“是你的意思？”

如璋摇摇头：“父王，而且他把我手中的黑羽军的控制权给了二哥。”

“他。。。他没和你商量过？”

如璋抬头看了一清一眼：“他知道和我商量后我绝对不会同意的，黑羽军在我手上五年，我投了多大心血我清楚，他也清楚。他知道我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放弃军权，所以打我个措手不及。”

一清握紧如璋的手问：“那皇上呢？父王在厉害他也只是个王爷，要皇上不同意这事情也做不了吧？”

如璋叹口气：“知道后我直径去了皇宫，可。。”

“皇上不见你？”

“不，他见了，可关于黑羽军的事情他一个字都没多说，见我开口故意把话题岔开时我就知道皇爷爷是知道的，并且他同意父王这么做。”

一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是你最近做了什么让父王或者皇上生气的事情被他们发现了？从而夺了你的军权然后把你一脚踢开？”

如璋认真的想了想后摇摇头：“不，要说做的事也许不会合父王的心意，但皇爷爷绝对是知道的，我们三人虽然没明说但彼此心中都清楚，我一直在帮皇爷爷从来都是他的人。也因为这样我三番五次的对父王阳奉阴违他都拿我没办法，因为我背后站着的是皇上。”

“那今日按你所说的皇上应该是知道楚王出手夺你兵权的事情，为何皇上选择漠视呢？这跟他的利益并不相符？况且把你调出京城又是为何呢？”

如璋闭上眼睛靠在垫子上，过了好久才慢慢的抬起头，发现一清还坐在一旁默默的而看着自己，对她笑了笑后说：“虽然弄不清楚皇爷到底是什么打算，但既然他要我倒北方那我也只能遵从。”说完他握紧一清的手：“这里的环境不必我们那时候，十里不同俗不是说着玩的，到时候去了那边不说水土不服，可能吃的，用的，穿的没多少与京城是一样的。如果你不想去我可以。。”

一清赶忙伸手按住如璋的嘴巴嗔道：“你这人想什么呢？你这一去还不知道多久才回来，我不跟着谁跟着？那些小妖精么？别说了。我告诉你沈如璋，这辈子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缠死你！”

如璋看着一清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咧嘴一笑，揽着她叹道：“嗯，好。”

一清摸了摸如璋的脸放下手紧紧的环抱住他：“其实你也别想太多了，既然你这边想不通那我估计是问题不是出在你身上，可能是其他人或者大环境让圣人觉得你不在适合坐在这位置上，或许就真的如同父王所说你的地方经验太少了。你知道这次到北方之后要做什么呢？”

如璋点点头：“西北军左邻。官职是从三品。”

“多久走？希望能在一浅婚礼之后。”

如璋：“你三妹妹？她夫家是谁？”

“赵文勋，你认识么？”

如璋摇摇头：“不认识，不过知道这个人，他与定南王有亲戚关系，对吧？”

“嗯，但血缘隔了十万八千里了，定南王照顾他不如说是看着他父亲的面子上，据说他父亲是定南王身边的一个小官死在了任上，因为是同族所以格外照顾了些，听我娘亲说等成了亲这赵文勋就要带着一浅到南边上任了，所以我就想我们姐妹一南一北也不知道多久还能再见面，如果能等到她成婚后我们在走就好了。”

“那好，我去安排。”

一清抬头瞪大眼睛说道：“没问题么？既然是圣人让你走的，要是拖久了让圣人认为你不愿意不就麻烦了？”

如璋松松肩膀：“你这话说晚了，他今天就知道我不愿意去。可就算我不愿意他不也当没看见么？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一清有些复杂的感觉被如璋坚定的眼神渐渐抚平了，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嗯，我相信你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这虽然是我的心愿但我从来不希望因为我的事情干扰到你的正事。”

如璋双手微微用力的抱紧一清。

“嗯，我知道。”

第二日如璋要去北面的消息一清估计王妃已经知道了，因为从进门开始起王妃就没给过魏侧妃与林氏一个好脸，连坐姿都朝着世子妃与一清的方向，魏侧妃与林氏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楚王妃，后面还是魏侧妃经历得多，她见楚王妃不搭理自己也不冲上去找不自在，与世子妃说了两句话后就带着林氏告辞了。

直到屋里只剩下楚王妃与一清时，楚王妃终于憋不住了，捂着嘴眼眶就是一红。

“母妃是为了我们爷的事情？”

楚王妃哭了一会儿说道：“你知道了？”

一清点点头：“三爷回去后就与儿媳说了。”

楚王妃放下手绢拍了拍胸口：“真真的孽障，三儿做的好好的王爷偏要把他派到北边去，那里这些日子虽然不打仗了，可我听说气候是又干又燥，就算在夏天也没多少果子吃，而且北狄人长得与我们不一样，那满身的毛跟熊瞎子一模一样◎日王爷跟我说的时候我就气了半响，可王爷根本不听。”

看着哭得眼眶通红的楚王妃一清一时也找不到好话安慰她，只能说道：“母妃放心，儿媳会好好照顾三爷的。”

楚王妃有些惊讶的说：“你愿意去？”

见一清点头后楚王妃有些喜出望外的说：“你这孩子。。还以为娇生惯养的受不了这罪，原本我还想说给三儿提两个丫头过去一路伺候到北面，既然你要跟着一起去那我也就不想这事情了。”说道这里她有些迟疑的盯着一清看了许久后问：“是你自己真的想去么？”

一清见她一脸“你不是傻了吧去那么个地方”的模样心中好笑，大力的点点头：“是，儿媳已经于三爷说好了，三爷到哪里儿媳就跟着去哪。”

楚王妃一听脸色立马好看了许多，微笑着拍了拍一清的手：“好孩子，忘机做得最对的一件事情就是娶了你这么个媳妇。”

二二六 讨论

？

安慰了楚王妃几句后一清就说明自己想回家一趟，楚王妃知道她三妹妹要出嫁家中事情多，立马同意了，并让人带了些王府厨子做的点心过去，说是给亲家母尝尝鲜。

一清谢过王妃，回屋换了衣服之后就往平信侯府驶去。

因为先让人通报了，刚进门就看见田嬷嬷带着黛儿守在垂花门处等着一清。

“二姑奶奶回来了，夫人在和玺堂等着姑娘呢。”

一清：“娘亲最近身体如何？上次回来时大嫂刚刚生完，原本给侄女满月酒我想过来的，可正好宫里宣召不得不去。”

听一清提起家中的大宝贝，田嬷嬷脸上的笑容都甜了两分。

在年前钟氏生下了陈家的嫡长女，虽是个女儿却是陈长明与沈氏的头一个孙辈，心中的高兴自然不必说，沈氏还特地安慰钟氏说先开花后结果。

大哥长佑对于自己的头一个孩子激动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话题全都围着自己得宝贝闺女转。

一清对于自己侄女当然是喜爱有加，可惜那段时间正好撞上过年，王府里头事情繁多一清也不好太频繁的回家，所以除了洗三与初二回娘家时见了侄女两面外尽是再没见过。

见到沈氏一清一脸激动，沈氏自然也是开心的，拉</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