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拉长了腔,狠狠地看了胡开山一眼。胡开山差点要爆走,张秀云又是一记粉拳砸在他肩膀上,抽泣道:“南南,你一直都聪明,又稳重。这次怎么会这么傻呀?你不会去找大人啊,那人,是杀人犯呢,你怎么打得过他,才13岁的孩子……”说得谢凤英也开始哭,两人索性抱着一起哭得稀里哗啦。
陆南深爱着自己的父母,但是两个女人一直这么哭,也深感头痛。
“张婶,妈。其实,我也怕。”陆南怯生生地开了口。
“你怕?你怕还上!”谢凤英瞪了儿子一眼,见张秀云捶人上瘾,也想捶儿子一下,终是没舍得下手。
“可是,我要不上,哪怕晚一分钟,储凤给那人糟蹋了,我得后悔一辈子!”
房间里突然静了下来,两个女人看着陆南,默默地寻思起来。而一直在享受粉拳的胡开山,却蓦地睁开眼,望向陆南稚嫩的小脸。
半晌,张秀云幽幽叹了口气:“谢婶,你家南南,怕是天底下找不到第二个更好的了!”没等谢凤英谦虚,又道:“这么小的孩子,聪明,沉稳就不说了,偏偏还这么仗义,叫人怎么敢相信,怎么敢相信啊!”
第二天,两名警察走进病房,先做了自我介绍,一名四十出头的是县局刑警队队长朱鹏,一名二十多岁的年青人却是乡派出所所长杜晓飞。
朱鹏先是代表县公安局,对见义勇为的陆南表扬了一番,然后又为他做笔录。
陆南照实说了,朱鹏一边点头微笑,一边对拘谨地坐在一边的陆大富道:“陆大富同志,你有一个好儿子啊!”
“是,是。”陆大富赶紧起身,点头。
其实事情经过,通过村民及几个孩子的证词,已经完全大白。朱鹏这次来,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
表扬了一番陆南后,朱鹏起身告辞,握着陆大富的手不放:“陆大富同志,县委、县政府,公安局正在考虑给陆南同学表彰。到时可能会开一个公开的表彰大会,你可能会出席并做讲话。如果有时间,希望准备一篇讲话稿。”
陆大富登时傻了,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正了正警帽,朱鹏若有所思地看了陆南一眼,点了点头,离开病房。
“朱队,那孩子,没什么出奇嘛。”出了病房,杜晓飞小声地问了起来。
“没什么出奇?”朱鹏抬了抬眼皮,看了杜晓飞一眼:“这孩子在储满堂家就拿了杠子,巧妙诈出地址,又两次找人报信时,毫不容情……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孩子能做到这些,你说他奇不奇?”
“是有点儿邪兴。朱队,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他还真的有点那啥,胆大,心细!”
“嗯,才13岁的孩子,就敢朝杀人犯头上砸杠子,这胆量确实不小!就凭这个,县里表彰都是应该的。”
“可是,法医鉴定不是说,那一杠子,当场就把……”
“嘘!”朱鹏突然停步,严厉地目光盯着杜晓飞:“杜晓飞,你要记住,你的一言一行,不仅仅代表你,还代表着你帽子上的警徽!”
杜晓飞低下头,嘟囔道:“知道了。”
“嗯,这种话以后千万别乱讲,内部掌握就好。传出去,会毁了这孩子啊!”
陆南养了几天伤,又生龙活虎了。
回到熟悉的虾场,看着一张张熟悉的笑脸,陆南高兴的大叫大嚷着,绕着虾塘转了半圈,回来后累得跟狗似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休息了一会,从床头摸起一本笔记本,细细翻看起来。
这是陆南从虾场筹建起就开始写的。很乱、很杂。
“小南哥哥!”余燕从外面“蹬蹬蹬”的跑进来,两只小脚一错,甩掉小皮鞋,跳上了床。
梁山小霸王最新章节 “小南哥哥,你在干什么啊?”
余燕已经上了三年级,个头长高了,身材也慢慢有了女孩子特有的苗条和曼妙,由于生活过得好,余燕小脸红朴朴的,皮肤莹白中带着少女的青春光泽。她梳着一条乌油油的马尾辫,穿着浅黄丨色的碎花裙子,脚上是一双带着绊的中跟黑色童鞋。
陆南放下手中笔记本,亲昵地拉了拉辫子,“小燕子,唱支歌给哥听,《小燕子》。”
“啊!”余燕瞪大眼睛,惊讶地望着陆南,“小南哥哥,你怎么要听这首歌啊?”
“唱不唱?”陆南脸一板,轻轻在她脑袋拍了一下。
“唱就唱呗!”余燕吐了吐舌头,轻轻唱了起来。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这里,我问燕子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稚嫩、清脆的少女的歌声响起,陆南仿佛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绿树成荫,虾塘碧波荡漾,果园飘香溢彩,小河清澈透底,欢快地绕着果园流向远方。
一个完美的农业基地,一个山美水秀的农业生态园,这才是我想要的东西!
陆南摊开笔记本,不由得又蹙起了眉头。
虾场运作中所有的费用,都是陆大富在记帐。只是他的记帐方法粗放已极,陆南私下又记了一本帐。
昨天,陆大富和胡开山去了一趟汉中,结清了五家酒店的新一季第一笔收入款。
53550.75,这是辛辛苦苦忙了一个月的总收入。
刨去支出,一个月忙下来收入没到2万。陆南的算法中还扣除了固定资产折旧、营业外支出等。这些东西陆大富不懂,也用不着和他解释。
一月收入2万,一年才24万。这在农村已经和奇迹一样令人乍舌,但是在陆南的心中,这样的速度仍然不能满意。
虾场一直没有分红,陆大富和张秀云两人对陆南言听计从,两家人一直拿的就是生活费,这几年积累下来,刨去开支,虾场手里也有一百多万,这才是陆南想要发展的基本保障。
怎么办呢?望着窗外碧波荡漾的虾塘,陆南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突然门外噼哩啪啦的放起来了鞭炮,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声,闹哄哄的。正在纳闷时,谢凤英领着一帮子女人拥了进来,打头的正是储凤的母亲许梅。储凤跟在她身后,正红着脸偷看着陆南。倒是余燕和村里住的近的几个孩子偎在门口,嘻嘻哈哈的看热闹。
许梅用手背抹着脸,扑上去搂住陆南就哭,储凤的姑姑、姨娘什么的也围了过来,满嘴都是感谢的话,还不住把躲躲闪闪不敢见人的储凤往前推。看样子倒像是要强行塞给陆南做丫鬟。
“凤儿,快谢谢你小南哥哥!”许梅拍着大腿哭了几嗓子,又叨叨要女儿“做牛做马来报答”,储凤倒真是在心里感谢陆南,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怎么也说不出感谢的话的,吭吭唧唧走到陆南身边,大大的杏眼往上一飞,瞟了陆南一眼,又低下头,两只手捏着衣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一见这阵势,陆南头皮就麻了。一来是没见过这样大张旗鼓感恩的,二来这似乎还关乎着储凤的名誉。
张秀云刚进了门,见陆南的脸色不太好看,转身就将一大群不相干的村民、孩子和虾场工人统统撵了出去,这才关了门。
许梅毕竟心里有数,见陆南面色不豫,止住了对谢凤英的倾诉,望着陆南,指着窗外,讪讪道:“小南,那个……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个啥,拎了一篮子鸡蛋,搁厨房呢。”
几个妇女一齐陪笑,陆南也不好说什么难听话,瞥了眼储凤,见她的耳朵尖都红透了,不由寒着脸道:“阿姨,这事既然没出,那就别声张。小凤是女孩,长大了还要嫁人的,我这边又没有做什么,你一张罗起来,几个村的人都知道了,反而要坏事。”
谢凤英反应过来,和张秀云一起帮着劝。刘梅脑子这时才转过弯,想到这孩子脑子聪明,揍人挺狠,做事还稳当,看着陆南的眼神未免带了点敬畏,拉着谢凤英两人不停的说着感恩的话,又把储凤父亲储满堂骂得狗血淋头。
陆南哪里耐得了这些,冲余燕招了招手,等她笑着飞跑过来,小声道:“你领着储凤去玩吧!”
“哎!”余燕脆生生地应了,拉着储凤的手,两个女孩钻出门。
中午留了饭,谢凤英陪着一群女人拉家常,张秀云做了两桌菜,又吩咐胡开山喊了不好意思来的储满堂过来喝酒。席上几杯酒一端,神色慌张的储满堂就拍着胸膛说要来虾场干活,还不要钱。
陆大富哪在乎这个,只说领了心意,和胡开山两人灌得储满堂脸红脖子粗,饭后晃着大脑袋在刘梅的连骂带掐中告辞。
储凤站在门口,却不肯挪步,望着陆南欲言又止,余燕天真烂漫,高高兴兴地将准备好的炒南瓜子和胡开山装的四斤虾往储凤手里塞。
“储凤,以后没事来玩。我叫小南哥哥带我们钓虾,他可厉害了,捉青蛙一捉一个准!”
储凤奇道:“他捉青蛙干什么啊?”
“钓虾呀!”余燕耐心地解释道:“小南哥哥是用青蛙腿钓虾的。他说虾子最喜欢吃青蛙腿,不过要剥了皮的……”
储凤点点头,心不在焉地胡乱答应了几声后,见大人们乱哄哄的告别仪式已经结束,鼓足勇气跑到陆南身边,红着脸,快速地低声道:“陆南,我以后还能来玩么?”
“想来就来呀,我们还是校友呢!”陆南笑着点头,他知道储凤的心思,不过是报恩,此外或许还有点少女怀春的意思。虽然说自己没往这方面想,不过也是不能直接拒绝的,毕竟乡里乡亲的,彼此之间走动很正常。要是真不答应,恐怕还有人会想陆家发财忘本。
储凤的脸上突然神采飞扬起来,午后阳光下,一张还生着萌萌汗毛的脸,顿时勾人心魄,狐形脸蛋上的杏眼含笑一瞥,飞快地跑开。
鸡蛋倒底收了下来。要退的话,会伤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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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开山吃住都在虾场,陆大富一个星期也有三四天在虾场,陆南一放学也总喜欢往虾场跑。谢凤英原本安排他在张秀云家吃饭的计划泡汤,后来和张秀云一核计,干脆两家都在虾场吃。
两个女人忙着做饭,十几个工人喂完虾后,凑到一块分几摊打牌,陆大富和胡开山巡视虾塘还没回来。
“妈!”陆南放了学,回到虾场书包一扔钻进厨房,鼻端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
谢凤英笑着起身,拿起毛巾拍了拍儿子身上的灰。
“儿子,今天这么早就放学啦?”
“嗯,语文老师生病了。”陆南打开厨柜,翻出一块锅巴就往嘴里送。
“慢点,别噎着,跟老虎似的……”谢凤英慌忙倒了杯水捧在手里,静静看着儿子吃东西,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在灶台下添火的张秀云走过来,笑道:“南南,听说你评上了三好学生?”
“是啊。”想起这个,陆南就点郁闷。
县里大张旗鼓地宣传“少年英雄陆南”,硬被逼着做了次报告,参加了几次大会,从一脸阴笑的县委领导手里接过奖状、资金,又从县公安局领导手里接过“见义勇为”证书,还说是这小本本以后都可以免费乘车。
陆南不想出名,但是这却不是由他能决定了的。陆大富、谢凤英两人穿着簇新的西装,陪着儿子在县里硬是转了三天,喝酒喝得头晕眼花,这才由县委办公室派出的小车恭恭敬敬地送了回来。
陆大富那几天和范进中举也差不太多了。一张憨厚的老脸笑的快残废了,很有气势地拉着脸抽筋的谢凤英,和许多不认识的人握手、合影,接受他们的敬酒,听着他们滔滔不绝的恭维话,像是生活在梦中一样。
陆南为了不让父亲难堪,放低姿态,成了一名天真、活泼、充满阳光的男孩,这样装扮的效果极其明显,这就是领导满意,老师涨脸,同学有面子,总之皆大欢喜。
回到乡里,乡政府领导说还要搞一次活动,陆大富按照陆南教的,先摆了一桌,说是感谢书记、乡长的关心、爱护,原本应该接受领导的好心,只是我家这不成材的小东西拉的课太多,必须要补课。以后的事,等孩子放假了再说吧。
乡领导有了面子,哈哈一笑,纷纷跑来揉了揉陆南的小脑袋,这才放手。
瘪着嘴的陆南回到家,学校果然闻风而动,准备给这个建校以来逃课最多的孩子一个“三好学生”荣誉称号……
低调,低调啊!现在搞得人人皆知,我还怎么过日子?
午饭时,工人们在工棚吃,这边四个大人、两个孩子一桌。
陆南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胡开山每喝一口酒,就要偷偷看张秀云一眼。
张秀云就象不知道一样,根本不抬头,不是给余燕舀汤,就是给陆南挟肉,但是陆南总觉得有着细长眼睛的张秀云,那眼角的余光就象钩子一样。
果然,平时一顿饭能喝半斤的胡开山,只喝了不到二两就说要吃饭。
张秀云盈盈起身,夺过他手里的饭碗,轻声道:“我给你盛吧!”
胡开山松开手,看着陆大富。陆大富把酒杯一放,哈哈一笑:“我也不喝了,凤英盛饭去!”说罢直接将空碗塞进了谢凤英的手里。
牛!陆南暗赞一声,老爸果然够牛!这正式的老婆,用起来就是理直气壮!
两个大男人光着膀子,稀里哗啦吃饭,两个女人低眉顺眼地小口吃饭。陆南吃完饭,丢下碗就跑,慌得碗里还剩一口饭的余燕也把碗一放,追了出去。
“小南哥哥,等等我啊!”
30亩的水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篮球场有多大,人人都有个概念。而30亩虾塘,大概是近50个篮球场那么大。
想一想50个篮球场象豆腐干似的平铺在地面,聚在一起是什么效果吧!反正陆大富和胡开山每天早晚两次巡塘都是骑自行车。
陆南坐在父亲的车后,看着夕阳下的虾塘。金色的阳光铺在水面,一块块呈“田”字状的虾塘就象是一颗颗绿宝石。
部分精养,缓步推广。这是陆南想到的能够最省钱的虾场发展模式。
白水虾场的名声渐渐大了起来,不少宾馆、酒楼主动找来,要 三魂一体sodu求供货。只可惜虾场的产量不足,很多生意都没法做。
根据李扬的介绍,又参考了相关专业书籍,陆南了解到,一个正规化管理的虾场,亩产应有2吨以上,而现在这个虾场亩产不过1吨刚出头,潜力还很大。
想想过几天就要放暑假,到时候再仔细规划一下,先划出10亩左右虾塘,用水泥砌出来,再添置一些较好的专用设备,严格管理,精心饲养,应该会增产。
电风扇呼呼地转,虾棚内又闷又热,陆南睡到半夜硬是热醒了。
钻出虾棚,迎面就是一阵凉风,舒服地呻吟了一嗓子,小跑溜到塘边,正准备洗把脸,突然看见虾塘边空的暂养池里白浪翻腾。
“哗、哗”的击水声中,胡开山在水里自如地游来游去,他的泳姿极其正规,速度又快,15米长的暂养池,胳膊用力只划了两下就已经到头,身子在水中飞快地打个转,象鱼一样翻过身,仰面游了起来。
游泳!陆南突然想起来,自己只会最简单的狗刨,勉强浮在水面而已,正规泳姿还不会呢!
“胡叔叔,我要学游泳!”
胡开山慢慢划到岸边,看着陆南,手一伸:“敢下来么?”
陆南眼睛一闭,双腿并拢,“嗵”的跳入水中,倒吓了胡开山一跳。
这小东西,胆量倒不小!
陆南聪明,胆大,运动协调性上佳,而且还有一股子狠劲。在胡开山的指导下,没到一小时就学会了蛙泳,跟在胡开山身边,象只青蛙一样展腿划臂,游得兴高采烈。
“胡叔叔,我还要学蝶泳,自由泳!”
胡开山点点头,靠近陆南,突然抓紧他的双臂,将他托在自己肩上,身子向上一窜,整个人竟然在水里竖了起来。
“哇!”陆南高兴的大呼小叫,抱着胡开山的脑袋看他踩着水在池里自如穿行。
渐渐的,胡开山的心里越来越欢畅,似乎所有的快乐来源于自己肩上的这个孩子,一大一小,在水里嬉闹着,欢笑着。
两人湿漉漉地上了岸,胡开山一把扯下陆南的小裤衩,顺手扯下塘边树枝上搭着的毛巾,给他擦干身体。
“去换个裤衩,睡觉。”胡开山挥了挥手,点着了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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