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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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这才叹了口气,犹有余悸地说道:“我当时要是不扭身,那一刀就能要了我滴命!幸亏我扭了一哈,刀子只在我背上划出一道口口。”说着就要脱西装掀羊毛衫展示伤口,边上人一把按住:“我们都信你,老金,你”

老金这才放下西装,继续说:“一个和那偷儿一伙的,长得比我还高,瘦瘦的,穿个中山装,文文静静的像个书生,谁他娘的知道他竟然想要我滴命!”

“我闪开后,好几个人都看见刀子了,登时就炸了窝的往两边分,恨不得挤到火车外面去腾出空子来,那偷儿见被人发现,也不说话,上来就往我身上捅。我当时也是急了,这钱要是被他抢了,那我也么法活!我就把包包挎在脖子上,猛扑过去扭住他的手腕,上脚就踢。”

老金说起打斗来,更是眉飞色舞,众人听得喜笑颜开。想来傻子也知道了结果,人高马大的老金欢蹦乱跳地站在这儿,那就说明小偷根本没刺中。

“我把他的刀子撒了,按着他就捶,当时我也是又怕又惊,也不知道捶了多少下,就听边上人喊‘乘警来了’,然后就有两个警察冲过来大叫:‘干什么,住手!’”

两个小偷一个半路跳车跑了,另一个被老金捶得七窍流血,只剩了半条命。乘警将两人带回去一审就明白了,查验了老金的身份证,在小偷的供词上签字后,火车终于到了终点站――深圳。

“我晕沉沉地下了车,上了出租就往股市赶。司机问我要去哪里,我说去股市。他怪腔怪调地说,股市可不好进,路都不通。我问为个甚?他说都是你这样的人来买股票,全国各地都有,人才多呢。我这才知道,这天底哈,还真有和我一样聪明滴人。”一屋子人哈哈大笑起来。

老金又说:“我还么下车,就看见窗外人山人海,排的队少说都有几里长。那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八月十号啊!天热得狗都懒得出来,地面白晃晃地,日头毒得很,一丝风都没有!整个广场全都是人,几万人,就那么站着、坐着、躺着,在日头下晒着,也不说话,也不动,跟死了也差不多。外围都是小贩,卖饼、卖水、卖凉茶、卖豆浆、卖卫生纸,鸡蛋被炒到两块钱一个。”

“我下车就去排队,司机说了句话,让我一直感谢他。他说,你最好先买点儿凤油精,再买点水和吃的,明天九点才发售中签号呢!我就听他的,买了水和吃滴,又买了凤油精和手电,寻了半小时才摸到队尾。”

“人多,警察也多,都在淌汗。拿着大喇叭就喊:别让人插队了,注意钱要放好,有小偷。我刚刚排上队,气还么喘匀,后面就排上了十来个。”

“在我前面的是个老头,五十多岁,还戴着黑眼镜,精神得很,老是找人说话。见我脸上还有伤,就问我乍回事,我也懒得理他,就闭上眼,搂着包。我是从上午七点多下的火车,排上队还没到九点,饭都没顾得上吃,那老头却整整排了一天半,他是和他婆娘两人换着排。”“到了中午,他婆娘带着饭来了,他就坐在小马扎上吃,我看得直流口水,我也吃!”

“还没吃完,我后面滴人就推我,是个女娃子,长得还挺俊,她跟我说:大哥,我去买盒饭,一会儿回来还站你后头,你帮我证明哈。又对她后面滴人说。我就点头。”

“那女子走了没多久,前面老远就有人叫了起来,也不知道甚事,一会儿呜哇呜哇的救护车就过来了,从前面拖走一个人,抬上担架塞进车里。人家都说他是热晕了,又没得吃没得喝,估计都不一定能救得活。这事后,消防员就开始往人堆里打水,水枪高高的,漫天都是水雾,硬是清凉,安逸得很!十几条水枪喷了十来分钟,人人都是一身水,却都高兴得很。”

“那女娃娃吃过饭回来,想要站我后头,哪知道那个男的不干了,非要她站在他后头。女娃娃就找我评理,我也懒得管他们,前一个后一个,多大区别?就说这事你们自己解决。谁知道那男的一听这话,伸手揪着那女娃娃头发就打。女娃娃被打得哇哇大哭,我一下子恼了,回头踢了那男的一脚,又瞪了他一眼,骂了他两句,将那女娃娃从地上拉起来,站我前头。”

“女娃娃鼻青脸肿,哭了半天又过来谢,我说这日头都要把人晒晕,你有精神还不如好好歇着呢。”

破天之子最新章节 “就这样排队,从中午到晚上,又从晚上到半夜。排队的人开始站着,后来蹲着、坐着,然后就躺在地上。那地上又是泥又是水,谁也没管,再俊的女娃娃,都跟我一样,浑身又脏又臭,抱着腿,弓着身子就在地上一躺。我可不敢睡,就那么坐在地上,搂着包包。女娃娃一开始还不好意思,后头实在困得不行,趴我腿上睡,半夜里我迷糊了一会儿,她就钻进我怀里了。”

有点香艳的故事,原本室内的人肯定要取笑老金。但是现在每个人都被老金的描绘吸引住了,他们跟随着老金的视线,观察着、思考着、感受着当年股市涌动的无穷力量对于中国百姓的冲击,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在静静等着老金。

老金喝了一口茶,吐出一口气,“女娃娃是外地来深圳上学的大学生,刚毕业,攒了四千多块钱,就想碰运气。睡到半夜,突然人堆中一个女子高声尖叫起来:我滴钱,我滴钱不见了!”

“一嗓子惊动了整个广场滴人。那女子离我有百十米远,刚刚叫了几声,广场上搭地探照灯‘唰’地就射过去了,我就亲眼看到她一下子就躺倒在地打起滚来,一边滚一边哭,我滴钱,我滴钱……我滴钱呀!”

“警察把她带走,又带走了她前后七八个人,任他们骂,终是带走了。广场上的人也再也睡不着了,带钱的都在检查自己的包包,没带钱的也在查自己的身份证啥地。我和那女娃娃都在翻,她见我带了那么多钱,就问我是不是来买认购证。我说你傻呢?我来不买认购证,凭啥来这排队?她就问我,那你有深圳户口没有?没深圳户口本,不给买。我当时就傻眼了!我哪里知道还有这道道?问了边上几个人,都这样说,还说外地来的,都是找亲戚朋友,借他们的户口本来买。”

“我一听这话,差点就晕过去。那女娃娃好心,她说大哥,你信我不?你要信我,就用我的户口本买,顺便把我的四千块钱加上,买中了,我们等股票上市就分。买不中,啥就不说了。女娃娃还把她户口本给我看,原来她姓赵,叫赵金铃。”

“我思前想后,也只能相信小赵。现在想起来,幸亏认识了这个女娃娃,要不然,我现在还只是倒腾小生意的混混。”

“那一天,特别奇怪,白天天气热得受不了,到了快天亮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还好雨不大,一丝丝的,舒服。不过下久了,地上全湿透了,睡在地上可就遭罪了。我就把我地包包放在地上,屁股坐上去,腿伸长长的,实在也没办法,小赵就坐在我鞋上,从她滴包里掏出一只塑料袋,撕开一人一半,就那么顶在脑袋上。”

“她问我,你饿吗?我说,我不饿。然后两个人都不困了,开始摆龙门阵。我就看见女娃娃前面那个老头,坐在小马扎上哀声叹气,一会儿拿出手表,用手电照一下,一会又照一下。我就想问他,后来也没问。过了一会儿,他伸过头来问我能不能帮他占位子,我说成。他脸色有点青,当时也不知道乍回事,他笑了笑说谢谢,然后撑着膝盖就要站起来,站了几下没站起来,我就起来扶他站起来。他起来后晃了晃,过了一会儿就说,我老伴儿该来了,我得去买早点。”

老金吸了口烟,手指一抖,一截长长的烟灰就掉下来了,“他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我发觉他脸上雨水好多,哪里知道其实是他的汗水!他背过身,慢慢往人堆外挤,挤着挤着,腿一软,一头栽倒在地……”

室内空气有点沉闷,老金觉得有点不好意,略过这个话题,继续扯。

“早上天亮了,雨也停了。小赵买早点,我给她占位子。吃过早点又分头上厕所,磨磨蹭蹭等日头晒人了,前面就突然乱了起来,有人拼命地叫:卖了卖了,开始卖了!然后所有人都向前涌,警察急得冲过来用警棍直接抽,一边抽一边叫:都不许挤,谁挤就抓谁!他们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挤死人!”

“排队到了小赵面前,她回头看我一眼,我点了点头。没到五分钟,她就拿到了认购证兑换券。其实当时只要能排上队,走到窗口前,认购证兑换券是很容易拿到滴,这次大概是三分之一,以前在上海,听说有超过二分之一。”

“当时我俩就激动得大叫起来,两人抱在一起又跳又蹦。小赵还哭了,两人翻来覆去看认购证兑换券,恨不得当宝贝含在嘴里。边上好多没有申请成功的,当时就蹲在地上大哭。”

老金在深圳住了一个星期,认购的股票一上市他就抛售,几乎是一瞬间,他的4万块钱就变成了40万,而赵金铃的4千块钱也变成了4万。老金是典型的见好就收、小富即安的股民,不贪大便宜的特点,使得他即使在股灾中也没有受损过大。他的财产从1990年最高的近200万缩水三分之二,比起来缩水九成以上的股民,他还算是相当幸运的。

一屋子人听完了老金的故事,感慨万千,唏嘘不已。陆南在前世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听起来不仅感到新鲜,也有点心有戚戚。

股票啊股票,你倒底是点金石,还是丧门星?陆南知道,一直到九四年,股市都动荡不安,大多股民在腥风血雨失去了最后一个铜板。陆南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看机器时间,正好一点半。

股市,开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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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校园里的烦心事(1)

陆南刚回到学校,进了寝室往床上一躺,琢磨是上两节自习课还是看看报纸。他订了一份《人民日报》,一份《汉江日报》,一份《汉中日报》,加上《中国证券报》,就有了四份报纸,每天送来都厚厚的一摞。同学们一开始都像见到鬼一样,很快陆南看《人民日报》的消息就传遍了班级,就连班主任崔惠娟都问过陆南一次。陆南对此事的解释是自己从小就看惯了《人民日报》,觉得能从中学到不少知识。

他没敢说什么中央的“方针、政策”这样吓人的词,即使如此,他也吓倒了不少人。看《人民日报》的是哪些人?是干部、是领导,是当官的,总之是成丨人,是有身份的人。即使搁现在,就算是大学生,也没几个爱看《人民日报》的。

但是陆南知道,要想掌握最新的经济和政治新闻,就必须学会从党报中看门道。一个短短的来访报道,或许就蕴藏着惊人的资金、项目情报;一个普通的任职公报,或许就掩藏着国家、地方政治角力的终结。而一个考察、视察的新闻,则很有可能就是国家产业信息调整的风向标。

在老师和同学的眼里,陆南性格活泼,待人彬彬有礼,处事也算沉稳,最重要的是他的学习成绩不错。虽然陆南在上课时经常会开小差,老师在讲台上讲课,自己在想着心事,但是每次考试陆南总是稳稳的在班级前三名。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陆南的室友却从来没有看过陆南看书,做功课也都是在自习课随随便便花半小时就完成了。陆南不在的时候,他们琢磨良久,得出个结论就是陆南是个天才。

陆南躺了一会儿,头脑里一片空白,伸手摁下枕边的小录音机,顿时响起了王杰那沙哑、苍凉的声音。

我走在清晨六点无人的街,带着一身疲倦,

昨夜的沧桑匆忙早已麻木在不知名的世界……

对于音乐,陆南属于杂食动物,基本上不太挑。反正音乐素养并不高,何况中国不是流行过一段时间克莱德曼的钢琴曲吗?无数听了《致爱丽丝》、《秋日私语》的小女生几乎立即就爱上了这个有着一头飘逸的金发,卖相不俗的帅哥,并且通过媒体赠送了克莱德曼“钢琴王子”的称号。

想来,那些在气势恢宏的音乐大厅里演奏古典钢琴曲目的钢琴大师们,会泪流满面吧?

无聊地任由思绪飘远,直到听到走廊外响起“的的”脚步声,陆南才回过神。

清亮的中跟女式皮鞋鞋底敲击在古老陈旧的木地板上,然后在门口稍微停了停,主人似乎在侧耳倾听。

“那刻着我的名字年老的树,是否依然茁壮,又会是什么颜色涂满那片窗外的红砖墙……”

“喂!陆南,你又偷懒不上课!”女孩猛地推开门,气鼓鼓地瞪着陆南,神情又是高傲,又是不屑。

陆南一看到这个小姑娘,心里就开始哀叹。肖静比他小一岁,却比他早一年上学,结果两人鬼使神差般的就成了同班同学。

肖静人长得出奇的漂亮,不仅继承了张幸月的精致、典雅,还有着肖汉青的大方和聪明头脑。系出名门,怎么也算高官子女的她学习又好,性格又大方开朗,第一次班会就被全票选举为班长。

肖静风光一时无俩,在整个年级都有着极高的知名度。老师喜欢她,女同学对她又妨又羡慕,而男同学见到她,几乎都不会说话了,而一些农村的学生,更自卑得连看大大方方她一眼的勇气都 一个传说sodu没有。

自从肖静上次在白水虾场挑三拣四,陆南对她就再无好感。只因她是肖虹青最疼爱的侄女,是肖汉青的女儿,所以陆南敬而远之,却也不想得罪她。

“啪!”肖静关掉了录音机,鼓着腮帮子,眼珠子滴溜溜转,在房间内瞟了好几眼,这才把目光投到陆南身上。

“喂,问你呐,下午为什么没上课?”

“我和崔老师请过假了啊。”陆南懒洋洋地回答,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开始穿鞋。

“咦,你会武术?”肖静像突然见到宝,眼睛一下亮了,瞅着陆南,黑不溜秋的,个头不高不矮,分明就是个农村来的乡巴佬,怎么可能会武?

陆南没理她,套上鞋就准备去操场转转,肖静却一把拉住了他:“你会不会呀?小气鬼,不说就算了。”

陆南失笑,点点头,转身出了门。

“哎,等等我啊,找你有事呢,讨厌!”肖静见陆南竟然不理她,公主脾气一犯,撅着嘴就追了出去。

“什么事,班长?”陆南突然停下,肖静差点一头扎进他怀里,慌忙站稳,秀气的脸上通红的。陆南这才打量了她几眼。

肖静是属于那么皮肤特别白,又好得不像话的女孩,个头高挑,身材苗条,虽说秧子还没起来,但已经像个少女,而不是女孩了。水红色的夹克里面是黑色的高领羊毛衫,更衬得肤色像牛奶一样温润细腻,牛仔裤绷着两条又长又细的腿,脚上是一双秀气的中跟黑色女式小牛皮鞋。

肖静银牙暗错了半天,这才忍着气说:“崔老师找你,今天自习你又没上,你干什么去啦?”说完又嘀咕起来:“真是的,一点都没集体荣誉感,今天吴老魔来咱们班检查了。”

吴老魔,是一中教导主任。大号叫什么,陆南还真不知道,只知道这个吴老魔每天早晨六点一刻就跑到各寝室外大叫:起床了,做早操了!所以又有人给他起了个“吴闹钟”的绰号。

然后他又赶到校门口盯着进校的学生猛看,看女生有带耳环戒指的、烫头发的,立即拿下!男生要是留了长发,或者是穿奇装异装,也绝对逃不脱吴老魔的一双毒眼,轻者回去换衣服,重者少不了一耳光,然后还得回去换衣服。

吴老魔戴着厚如瓶底的眼镜,起码有800度。他身材高大,枯瘦如柴,一年四季永远带着护袖,兢兢业业地守护着校园,永远是警醒和怀疑的眼神让一切邪魔歪道都退避三舍。

虽然每一届一中的毕业生都对吴老魔恨之如骨,回忆起被他虐待过的三年或六年,都有痛不欲生的感觉,但是事实上当这些毕业生再大一些时,就会想到了吴老魔的好。

一中校门口,从来就没有痞子敢来堵着门搜钱,学生中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陆南心里有数,这样的老师或许有很多缺点,讲课或许根本比不上师范大学的毕业生,但是像吴老魔这样不计个人得失,对于诅咒辱骂过耳不闻,一心为着学校、为着学生的传统教师,如今是越来越少了。

陆南看着肖静气鼓鼓的样子心里暗笑,哄这样的女孩根本没什么技术难度。再说如果故意在她面前耍酷,时不时冷眼相对,那陆南就要怀疑自己的智商和情商了。

“班长,其实我请假是去炒股。”陆南神秘地一笑:“你可别给崔老师说啊!”

“啊?”肖静听得目瞪口呆。炒股,对于这时的初中生来说,无疑于天方夜谭。

五 校园里的烦心事(2)

如果说,肖静是班上最高傲的天鹅,那么可以说陆南是唯一对她无视的男生。但是肖静却对他无可奈何,他可以轻易地激怒她,又能够神奇地用一分钟时间就让她转嗔为喜。

不能不说,陆南伺候少女的手段,新颖而又花样繁多。肖静以为只有自己知道陆南在炒股,心里竟然有一种占了天大便宜的窃喜,压根就忘记自己来是为了兴师问罪,一路缠着陆南问这问那。怎么买股票,又怎么去卖掉它换钱?怎么知道哪支股票要涨,又怎么在终端上操作?

在她看来,坐在电脑前,捧着一杯香茶――最好是加了奶的咖啡,然后动作优雅地敲几个键,一大笔钱就流入了口袋,这样的事已经不能用神奇来形容,而是近乎于神迹了。

九二年还没有“小资”一词,要是陆南知道肖静的小心思,恐怕得笑跌。

陆南一边随口敷衍,一边往办公室走,到了楼下这才停住脚步:“崔老师在楼上等我?”

“啊!”肖静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才向崔惠娟打了小报告,立即面红耳赤地摆了摆手,眼神躲躲闪闪,“我想起来了哦,我要去收作业本!”转身蹦蹦跳跳地就走了,两条细长的腿像小鹿一样柔软而有力。

肖静的眼睛很大,而且是双眼皮,像混血儿一样深凹在眼眶里,显得清纯中带着一丝丝的动人心魄。陆南哪里会在乎肖静这样的并没有多少恶意的小手段,望着她的背影,吹了声口哨上了二楼。

崔惠娟连续准了陆南的假。第一次他有正常的理由,是送父母上车。但是后来两次,陆南都没有说明理由,只是坚持要请假。

崔惠娟是个善良得有点过份的女人,虽然她已经有了一个刚刚上小学的儿子,却还保留着学生时代纯洁和天真,相信所有的人都是好人。

此刻她正文文静静地捧着一杯茶,站在窗前,看着陆南毛茸茸的脑袋一闪而没。

陆南是她在班上唯一看不透的学生。虽然陆南在几次测验中的成绩都仅在前十名,但她可以肯定陆南很聪明。但是她无法肯定的是,陆南到底有多聪明?

和其他同学不一样,陆南有着清澈的眼神,有着底蕴</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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