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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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上午,陆南从外面跑步回来,李扬已经在客厅稀里呼噜地吃着热干面,边上还放着一个打包的饭盒。

“唔,赶紧吃,吃完跟我去师大。”李扬舔尽饭盒边上的酱,意犹未尽地吐出一口长气,从口袋里摸出烟来。

其实陆南是不愿意和教授们见面的,李扬过于心急。不过他这对事业很上心,做事雷厉风行,这让陆南对他毫无指责。

在陆南想来,和教授见面,应该是父亲的份内事。起码体现出一种求贤若渴的态度,而且父亲的“总经理”身份,怎么也比自己的“少东家”要来名正言顺。

而且还有个担心,就是慧眼如矩的教授们会瞧不起自己。毕竟,自己总不能见人就摆龙门阵,自己再有眼光,再有常识,在这些人眼中,大概不过是个“资质上佳”的考语而已。指望三言两语降伏一位头发都白了的正高职教授“纳头便拜”,这些,只能存在yy小说中。

只是李扬已经来了,那就不必矫情了。陆南匆匆洗漱完毕,三两口干光早点,两人就出了门。

当出租车驶近师大校门时,陆南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去年冬天的那个下午。那个如冰一般纯净,如雪一般轻柔的小女孩。

呵呵!她大概是哪家高官千金吧?偶尔来亲戚家探亲,然后是偶尔的与自己相逢。陆南一想起穿着洁白羽绒服的冰雪精灵,心情就愉快起来,嘴角浮出一丝温柔。

“笑什么?”李扬的大嗓门突然响起,可恶之极。陆南瞪了一他一眼,发觉出租车已经停了,恨恨推门下车,抬腿就走。

“哎,哎,付帐啊,龟孙!老子是给你办事呢,还要贴钱……没见过你这样剥削穷人的资本家。”李扬骂骂咧咧,付了车资后从后面追过来,一脸受伤的表情。

李扬约见两位教授的地点是图书馆。

师大的图书馆修得颇有现代感,大面积的蓝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顶部是巨大的斜坡,倚在白色辅楼,像一本抽象的书。

里面的阅览室有数个可供十余人举办小型会议、讲座的学术研究厅,不过是要按时收费的。李扬事先已经租了一个,所以一进门就直奔三楼。

小厅事实上就是个小会议室,电视机、录像机、椭圆型会议桌俱齐。陆南看到这些,不禁有点诧异。

“不过是和两位教授见个面,还要搞得像开会一样吗?”

“你不懂。”李扬开了灯,又打开空调,转身拎着两个热水瓶去打开水:“那两老头,见面就得吵,不吵两个小时,谁都分不开!”话音袅袅,人已消失在楼梯口。

陆南浑身就是一个寒噤。扶着墙正准备坐下,突然身后传来“笃笃笃”的声音,猛一回头,就见一个穿着蓝灰色夹克的瘦高老头儿,颏下三绺花白长须,约莫五寸来长。他拄着拐杖,用力在地上又杵了几下,翻了翻眼皮子,问道:“李扬呢?”

陆南赶紧换了副热情洋溢的笑脸,回答道:“李扬刚刚出去打开水了。老先生您是?”

那老头儿没理陆南,瞥了会议厅几眼,这才悠悠寻了个座坐下,抬头打量陆南。

陆南心里七上八下,知道这些知识分子多半有脾气,也不太敢造次,只是含笑面对。

老头儿瞧了半天,面上无喜无怒,突然问道:“你就是李扬说的白水公司的?”

陆南一听,心里老大不痛快。这老头儿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不说我请你当顾问,就说人与人之间,总还是平等的。这般盛气凌人的问话,又置于我于何处呢?

不过这个时代的专家、教授,多少还有点风骨,敢于在老板面前摆款,总有可爱、可取之处。陆南想到这里,也不再生气,含笑道:“是的,老先生。我父亲是白水公司的总经理。这次我是代表他来看望老先生的,此外……”

“啊,李篙子,你个老东西居然也在?”

正说着话,背后又是一声怪叫,陆南差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扶着椅靠还没转过身,一个圆滚滚的黑影“嗖”地从身边窜了过去。

李健鸥也不含糊,他脚下发力,一撑拐杖“腾”地站了起来,激动的面色潮红, 仙芥最新章节张口就骂:“老鲁球,老子为什么不能来?你莫非也是想抢这个位子?”

“嘎!”一个身高只有一米六的大胖子,满面红光,脑袋上光光的一根毛未生,眼珠子又圆又亮,跟黑豆似的。此刻正翻着白眼,“哼”了一声,背过身道:“李篙子,你那鸟顾问位子,给我我都不稀罕!”

“不稀罕?那你来干什么?”李健鸥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图书馆是你家的么?我凭什么不能来?”鲁休齐蓦地转过身,恶狠狠地瞪着李健鸥,大声道:“我想来就想,想走就走……”说着就在会议室里气呼呼地走来走去,接连撞倒几把椅子,得意洋洋地道:“李篙子,你怎么着吧?”

“工农兵!”李健鸥低声说了一句,却被鲁休齐听得明明白白,一张胖乎乎的脸登时涨如朱砂,大叫道:“士可杀,不可……调戏!李篙子,老子跟你拼了!”脑袋一低,胖胖的身子像一列火车般冲了过来。

李健鸥早有防备,轻轻一个腾挪,使了招“大鹏展翅,”手上拐杖向前一伸,正好抵在鲁休齐的胸口。他虽然瘦,可力量着实不小,两人一时缠手箍臂,僵持起来。

“哎哟哎哟!这可怎么着啦?”李扬拎着两瓶开水进来,一见这阵势,立马放下水瓶,一把抢过拐杖,挡在两人中间,劝道:“李老、鲁老,您二位,消停消停吧,啊?就当我这当学生的,求您了!”

“哼!”李健鸥一撒手,转过身。

鲁休齐喘了几口气,呼哧呼哧半天,这才不忿地道:“不成!李篙子说我是工农兵,非得道歉不可!”

“我说错了吗?你不是工农兵大学生?笑话!”李健鸥仰天打了个哈哈,得意非凡,却不妨已经急红了眼的鲁休齐“嗷”的一声从李扬腋下钻过,扑过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胡子。

“哎哟~”李健鸥痛极,挥拳就砸……

一时之间,小小的会议厅内人仰马翻,乱成一团。陆南瑟缩在墙角,望着这一对活宝,心里实在是不知道是喜是忧。

――――――

好在是周末,图书馆要下午才开。要不这闹出的笑话不要一小时就能传遍全校。

等李扬好说歹说,劝了半天,两个老头儿才气呼呼地分开,跟斗鸡似的远远隔着一张桌子怒目而视。只不过李健鸥已经不复初来时的潇洒,一部漂亮的胡子被揪得七零八落;鲁休齐得了个乌眼青,一边拿着陆南拧的毛巾捂着左眼,一边用剩下的右眼恶狠狠地瞪着李健鸥。

“这个……”双方都不说话,李扬只好先开口,“李老、鲁老,您二位这么大年纪,还这么大火气,身体上吃亏了可就不好了。”

两人均是扭着头不吭声。李扬只好又说道:“今天请两位恩师来,主要是想请两位继续发挥余热,为咱汉中的农业经济发展指明方向,保驾护航。我上次也和两位恩师分别谈过,白水公司是平州县和平乡的一家私营公司,主要经营项目包括水产养殖和生态农业。两位恩师均是这方面的专家,不知道有没有意去挂个顾问的头衔?”

“我肯定没问题。不过呢别人够不够资格我就不清楚了。要是人家公司觉得请的专家是钓名沽利、学识浅薄之辈,那可要害了人家的!”

鲁休齐一听这话,怒道:“李篙子,你别以为我这个工农兵大学生的不如你,要不咱俩现在就比比……”

“哎,哎,我说两位恩师,怎么又闹起来了呢?”李扬赶紧起身,一边作了个揖,心里对李健鸥怪话不断也有点生气。

“李老,你少说两句。鲁老,你别这么冲动好不好?能不能成,还得两位去了地方,看了人家公司再说话,好不好?如今有个说法叫‘双向选择’,人家公司选择咱们,咱们也得挑一挑,总得去有前途的、管理规范的公司。您二位说说,是不是这理?”

李扬巧妙地茬开话题后,又开始简要介绍起白水公司历史,陆南成了看客,悠悠地品着茶。

看了半天他也算看明白了。李健鸥清高孤傲,瞧不起学历是工农兵大学生的鲁休齐。鲁休齐又是个炮仗脾气,两人没准在退休前就有矛盾,顶了一辈子牛,谁也不服谁。

哎,头疼啊!真要聘了这两位大神,日后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呢!

他在这边神游天外,那边李扬和两人敲定,下周公司就派人过来接两位教授去现场考察。

五十六 “又见”小鱼

吵吵闹闹中,李扬总算摁下了这段公案。将两位老神仙送走后,这才解释起来。

“那两个老顽童,以前就有矛盾。李健鸥是学院派,书香门弟,文革时一个家族七八个臭老九都被打倒过。所以他性子有点偏激,说话又酸又刺。鲁休齐,标准的工农兵大学生,根正苗红,被选到农大学习,毕业后分在师大任教。这个老头上学前就是庄稼地里一把好手,虽然根子底,但学的极为认真,有理论知识,更有实践经验。要是论学术尖端,他在师大不一定能排上号,不过要是说学以致用,鲁老绝对是头一号!他不像别的教授,自栩身份,不大与农民、农村接触。他每周都要去农村,赤着脚、戴着草帽下田,看起来和农民根本没两样。他的成果出的不少,汉中附近几个区都受益不浅。其实最得意的就是生态农业研究。”

李扬说完,又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哎呀,我把这两老头弄一堆,是不是自讨苦吃呢?”

“这我可不清楚。不过你接下来有的忙了。”陆南伸了个懒腰,抬腕看了看表:“快中午了,叫白蕾一起吃个饭吧,有点事要说。”

“急不急?不急就晚上。”李扬嘿嘿干笑了几声:“我有事啊!”

“上老丈母家蹭饭?”陆南翻了个白眼。

“你属妖的吧?”李扬夸张地叫了一声,又挥了挥手:“五点左右给你打传呼,到时候你订下地点我们直接过去。”

“嗯。”陆南望着李扬匆匆而去,笑着摇了摇头。

组建一家农业公司已经迫在眉睫。最多再过几个月,何晓丽、钟献光的调研报告要出来。这么大的项目,靠白水公司根本不可能做成,市里、县里更不可能给政策扶持。要向银行借款,要筹集大量资金,否则即使可以立项,也将面临无米之炊的困境。

陆南原先的构思,是银行借一点,找肖汉青支持一点,再向村民集资一点。有多少钱办多少事,先把摊子支起来。只要能办事,第二年菜卖出去,钱流回来,自然会有村民更为积极地参与,而银行方面或许还会放大贷款额度。

只是这样发展,虽四平八稳,却失之突飞猛进之机。

如今陆南的心思又有了变化,这其中最大的变数,就是股指期货。

根据曾为民提供的股期交易指南,陆南了解到,初期开放的股期,是以三个月一期为一单,理论上来说,到十月初真正停运,可以做两单。

白水公司帐面没多少钱了。找肖虹青私人借款,陆南又不愿意。或者,可以带李扬两口子发笔小财,算是提前给他们结婚的礼物?

陆南边走边想,停下脚步时这才发现自己走偏了,竟然走到了偏僻的东南树林里。

“外公,外公,小鱼肚子疼呢!”

突然陆南听到这个清亮如泉水般的声音,浑身一个激灵。

抬眼望去,却没有那个如天使般的身影。远处的一幢别墅内,通过花墙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一张藤椅上,眼里含着泪,笑吟吟地抱着一台录音机在听。

“呵呵,让外公猜一猜,小鱼得的是‘不想上幼儿园’病,对不对?”

“嗯,可是,可是外公,小鱼真的不想上幼儿园呢。”

“那怎么可以啊?小鱼,你知道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分工,你外婆的分工是做饭,我的分工是陪小鱼玩,你的爸爸妈妈分工是做饭,那小鱼的分工是什么呢?”

“是……吃饭!”

“哈哈哈哈……”

然后是一个慈祥的老年妇女的声音插了进来:“小鱼,喊你外公进来吃饭了。”

“哦。”

“外公,我不回北京可以吗?”

“不行的,你在这儿过年了,回去就应该上学。幼儿园的小朋友们都在想着你呢。”

“咔嗒”一声轻响,录音戛然而止,老人叹了口气,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往四周打量了一下,突然楞住了。

一老一小,隔着矮矮的花墙相对。

“顾老?”陆南试探着问了一句。

“你是……你是那个陆家沟的孩子,对不对?”

顾希庐的记忆力还真不错,陆南高兴地道:“是啊,顾老。我就是陆南。顾老,您住在这儿?”

“呵呵,这就是我家。小陆南啊,你怎么……哎呀,慢待慢待了,张婶,快开门!”

――――――

陆南步入别墅,顾希庐阶下相迎。笑呵呵地牵着他的手走了客厅。

客厅里到处都是字画卷册,一股浓郁的书香之气幽然而生。偌大的客厅里,除了书就是字画,博古架上没有通常的古玩,而是一具具笔架、一方方砚台。

沙发后则摆着好几只胆瓶,装着卷轴。

忘年交的小友来访,顾希庐高兴得像个老小孩,亲自泡了茶端过来,又领着陆南参观了自己的书房“破庐斋”,把自己珍藏的古画文玩、名砚珍玉一股脑儿翻了出来,逐一介绍,如数家珍。

陆南对中国画了解不多,但是他自幼 异界沙爆sodu看过不少古书,多少有点“气自华”,见顾老有兴致颇高,也就留心揣摩他的画作神韵,连看了十多幅,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看法。果然,顾希庐又取过一卷自绘的《黄山南望图》展开,似乎随口问道:“陆南啊,你看这幅画,怎么样啊?”

陆南凝神看了一会儿,开口道:“观顾老作品,墨色苍郁,笔力雄健,与中国传统山水画的淡雅、悠远有所不同。不过顾老的画面结构,更让人感受到一种屹立千年的中国山水。这种范宽式的饱满构图,山河瑰丽雄奇,布局大气磅礴,从画中我可以感受一种喷涌而出的热情,一种对祖国大好河山热爱、赞美的冲动!”

陆南的评价绝非泛泛而谈,虽然不太专业,但眼光却极为精准,说到点子上了。顾老听得心痒难搔,又有高山流水遇知音的畅快,不禁哈哈大敌起来。

“陆南啊,你会拍马屁啊!不过这个马屁,拍得好,拍得准!”顾希庐摇头叹道:“看不出来,你对山水画也有这样的见识和修养,真不愧是小神童!”

顾希庐聊兴大发,索性开始给陆南讲起中国山水画,渊源传承、流派风格、文人典故,甚至于绘法技巧,掺在一起说了一大堆,直把陆南的脑袋塞满。

雅室内其乐融融,顾希庐思想天马行空,没一会儿又转到了现实中。

“陆南啊,你们那个青弋山,我查过县志。”顾希庐从书架里翻出一本《平州县志》,摊在案上,抓过一柄放大镜,翻查了一会儿,指着一处念道:“平州西南有青弋山,其山南麓遍布梅林,每冬、春两季,万株梅树竞放,美不胜收。有词云:冰肌玉骨满幽原,铁枝银蕊香雪海。其品有照水、宫粉、绿萼、狗牙等数十种……”

顾希庐笑呵呵地道:“过年时,我本来想去看一看,俗事太多未能成行。孩子也劝阻,说天气太冷,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赏梅最好雪霁日!不过我过几天一定要带老伴去看一看。”说到这里,有点着急地问道:“陆南,你去看过没有?现在梅花谢了没有?”

“没有。不过已经过了花期,落了很多。”陆南心里一动,想到养殖场的青山绿水,又道:“顾老,我家就在当地,我爸开了一家水产养殖场,这个周末,您和奶奶去赏梅,顺便去养殖场看一看,怎么样?”

“养殖场?”顾希庐疑惑地看了陆南一眼,心里倒有犯嘀咕了。

他不喜尘俗之事,但却无法脱离尘俗。和陆南相交,是因为喜他的聪颖,若是掺上其他因素,就不美了。因此顾希庐沉吟着并未答应。

陆南其实压根就没这些想法,见顾希庐沉默下来,这才猛然反应过来。

“顾老,其实是这么一回事。白水虾场,也就是我家的养殖场是一家新形式、全生态的养殖场。绿化面积占全部面积超过7成,近几年移植了数十种,大概有上万株的树,所有裸露的土地都植上了草,修建了花圃。用一个时髦的名词来形容,就是‘花园式企业’。顾老,您还是没有兴趣去实在看一看吗?”

“花园式企业?”顾希庐眼里一亮,随即追问起详情来。陆南也就说了白水虾场从建立伊始就把绿化作为整个企业的核心文化,当做与养殖同等重要的大事来抓。并且虾场不仅移植了大量成年乔木,更种植了成片的混合林。

“杨树、云杉、马尾松、榛树,一眼望不到边。顾老,我们种树,也育花,虾场内有两个大花园,小花圃以及房前屋后,都有工人们随手种下的花,杏、柳、桃、樱,梅、菊、海棠……一年四季花开不败,而且我们的养殖场形成了局部小气候,空气特别新鲜,鸟儿特别多。喜鹊、鹌鹑、杜鹃、鹦鹉、乌鸫、甚至还有椋鸟和翠鸟也在林边做窝呢!”

陆南说得兴致勃勃,顾希庐听得眉飞色舞,拍案奇道:“汉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好地方?我倒真要去看一看!”

“那成。顾老,周末您要有空,我陪您和奶奶一起过去,您看可以吗?”

顾希庐沉思了一会儿,严肃地道:“一切从简!我带张车过去,你跟我指个路就成!”

两人正说着话,房门一响,一个慈眉善目、气质高雅的年长女子走了进来,打量了陆南几眼,含笑道:“老顾,这就是你念叨的忘年交?”

陆南立即起身,恭恭敬敬地道:“奶奶好,我叫陆南。</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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