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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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为大王,话一出口就是王令。

凤鸣等都没猜到他会忽然开口释放瞳剑悯,非常愕然,连劝告一下都来不及。只有端坐一旁的太后脸色稍微好了一点,她亲眼看着子岩把瞳剑悯带出帐篷,缓缓起身,终于开口道:「哀家累了,要去休息一下。」走了两步,又回头问,「大王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容恬恭恭敬敬道:「原定是明天启程的,好赶去西琴和太后会合。现在当然是要和太后商量好了再决定启程的日子。」

太后叹着苦笑,「不必了。所有的要紧事,大王不是都习惯自己一人做主吗?」摇头连叹息了几声,才重新挪动脚步。烈儿赶紧掀开帘子,躬送太后。

凤鸣看着太后沉重的背影消失在帘门后,才有些担忧地说:「你那个均恩令,好象让太后很不高兴。你要不要去和她谈谈心?解释一下?」

容恬摇摇头,沉声道:「太后就算不满,我这次也不得不违背她老人家的心意了。这片大地上光是独立的国家就有十一个,还有无数风俗各异,彪悍尚武的部落,要统一天下,安定人心,就不能不颁布均恩令。这件事很不容易,要看看谁够毅力,能够挺到最后。倒是你……」他语气一转,变得轻松起来,英俊的脸上带了笑容,「你刚刚对着瞳剑悯说的那些话,实在厉害极了,我要想个什么法子奖赏你才行。」

凤鸣大为得意,晃着头道:「奖赏就不必了,只要你知道以后好好尊重我,那就不错了。其实这方面我倒真的有很高的天赋,考大学的时候我就想过要不要报考外交专业,不过那个对于英语的要求真是太高了,所以我……」

「那么从现在开始,本王就将安抚太后的事情交给你了。」

「什么?」凤鸣蓦然停下滔滔不绝的自我赞美,发出一声怪叫。

「我说,」容恬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坏笑,「从现在开始,由你开动脑筋,想想怎么让太后接受均恩令。你不是很有天赋吗?」

「我……我……」

「何况太后向来都很喜欢你。你不是常说太后和蔼可亲,好象你的母亲一样吗?」

「可是太后凶起来的时候也很可怕啊。」

「嗯,我也觉得挺可怕的。」

「那你还叫我去?」

容恬和凤鸣大眼瞪小眼,目光交锋了好一会,最后,容恬才让步似的举手投降,「好吧,我不勉强你。」

凤鸣大喜,「你决定自己去了?对啊,毕竟是亲母子嘛,有话可以好好说,我在帐篷外支持你。」

「我觉得,我们两个暂时都避开一下太后比较好。」

凤鸣惊讶地看着容恬,啧啧摇头,「你居然在逃避?我以为你谁都不怕呢。」

容恬尴尬地说:「哪个儿子不怕生气的娘?」

两人同时叹了一声,又同时把头摇了两摇,互相看着,觉得前所未有的古怪有趣,忽然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凤鸣笑得抱着肚子蜷在被窝里,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算……算了,我怕了你。太后的事情我去想法子安抚,救命……肠子好疼……」

容恬也笑倒在*,手脚打开仰躺着喘气,「那我负责把瞳儿从西雷王位上抓下来,打他的屁股。」次日清晨,拔营启程。

凤鸣因为狂欢的后遗症,只能暂时享受和秋蓝等侍女同样的待遇,坐在垂下帘子的马车里跟随军队前进。幸亏他并不是唯一一个失陷在温柔堆中的男性,伤势好了大半的容虎也因为容恬的命令,伤势全好前不许骑马,被迫挤在马车里。

一辆长方形大马车里面,挤了秋蓝、秋月、秋星,外加虽然身体不便但是调皮毛躁依旧的凤鸣,还有一个恨不得立即跳下车爬上马背的容虎,热闹得不得了。一路上,烈儿也偶尔跑来捣乱,更是一车轰动。容恬独自骑着马,听见身后凤鸣所在的马车下时传来阵阵搞怪叫声,常常露出会心的微笑。

子岩带一队人在前方侦查路上是否有埋伏,走在最前端;永逸领着自己的人马跟在大队后面,在大队之中,最后的那个位置挺方便的,可以在行进过程中随时缀后一点,脱离众人视线而不引人注意。一旦遇上迷人的风景,他就领着烈儿两人卿卿我我一下,再一起策马跟上大队。

太后从昨天开始,态度就变得十分冷淡,见到谁都笑容不多,不过也没有发火。她有自己的护卫人马;永逸非常殷勤地尽地主之谊,特地为这位西雷至高无上的女性准备了一辆颇华丽的马车。所以太后就坐着这辆马车,被自己几名心腹高手保卫着,行进在大队的中部,和凤鸣他们的马车隔了只有十几米的距离。

凤鸣虽然答应了容恬负责安抚太后,但是想到太后不苟言笑的脸,心里又怕怕的,果然是平常不生气的人一旦生气更吓人。中午休息的时候,凤鸣终于鼓起勇气,去到太后马车前,犹豫了半天,才挨着帘门低声道:「太后,我可以进来和你聊聊吗?」

不知道是太后不肯回答,还是凤鸣声音太小,马车内竟然没有丝毫回应。

凤鸣等了良久,更加尴尬,不得不又硬着头皮,把声音稍微提高一点,「太后,那个……我……」

「鸣王如果是要说均恩令之事,就请回去吧。」

太后的声音,隔着马车的垂帘听起来,更显得没有起伏。

凤鸣碰了一个大钉子,只能灰溜溜跑回自己的马车,苦思冥想解决的方法。秋蓝等人都知道他答应了容恬要安抚太后,见他回来之后就愁眉苦脸,知道事情一定不顺利,纷纷柔声劝他放宽心。

「鸣王不要担心,太后一定会明白大王心意的。」

「太后虽然脸上有点不满,但是她已经开口答应让大王自己决断大事了呀。」

「再说,哪里有母亲会一直和儿子生气的?」

有这三个宝贝在一起叽叽喳喳,再天大的烦恼也会被吵得不翼而飞。凤鸣虽然还没想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不过很快情绪就平复过来,恰好烈儿又找空钻进车来找他大哥胡闹,顿时整个马车都喧闹起来。

下午大队继续赶路,走了一段路程后,不知道是否被马车上的欢声笑语吸引,连容恬也忍不住策马靠了过来。秋蓝一直在窗边看着,赶紧对凤鸣报信,「大王过来了。」

凤鸣把头探出马车,做个鬼脸,「我可是信守承诺的,中午已经去见过太后了,可是她不愿意见我。别担心,事情要慢慢来,我正想办法呢。」

「谁问你那个?」容恬朝他挤眼,*道:「要不要出来和我一块骑马?」

话音未落,在马车里待闷了的凤鸣早就欢呼起来,「要!要!」

「别乱动,小心摔到。」

他们默契早就十足,容恬伸手过来,凤鸣早就准备好了,好像轻轻荡了个秋千一样,在空中抛个半弧形,舒舒服服落在容恬怀里。

容虎羡慕得不得了,抓紧机会请求,「大王,我现在也可以骑马了吧?」

容恬对他可没有那么好的「恩赐」,斩钉截铁道:「师傅刺的剑伤岂是说笑的?你给我好好留在马车上养伤,秋月秋星,你们把容虎给看牢了。」

秋月秋星大声应道:「是!奴婢一定好好看牢!」看着一向镇定从容的容虎一脸几乎要哀叫起来的表情,捂着嘴咯咯笑起来。

秋蓝见他可怜,靠过去一点,低声道:「大王也是为了你好。摇曳夫人临走前交待过,萧圣师剑法厉害,伤口位置非常刁钻,万一没有全好,不小心进开伤口就会流血不止。你这个伤不好上十成,是不可以乱动的。难道你不愿意和我们在一起吗?」

她语气这般温柔,害容虎耳朵后面红了一大片,放低了声音道:「我当然愿意和你在—起。」

两人低声细语中,容恬早抱着凤鸣骑马走远了。

前面有子岩开道,容恬不用担心前方会有伏兵,一路策马奔了半里,直追上开道的子岩。

子岩听见后面马蹄声,回头去看,发现是容恬和凤鸣同骑而来,指着前面禀报道:「大王,前面就是码头。」

凤鸣雀跃地问,「我们要坐船吗?」

「对,顺水而下,稳妥又节省马匹的力气,大家也可以好好休息,养好精神。」

凤鸣高兴得直扯容恬衣袖,叫道:「快跑快跑,我要第一个到达大船!容恬你真聪明,一时半刻你从哪里弄来的船?」

容恬叹气,「你好象忘记了自己是天下最有实力的航运老板?」

凤鸣一愣,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已经继承了他那个古怪老爹的所有大航船,还有据说珍贵万分的航海图。容恬说他是天下最有实力的航运老板,那倒不是顺口胡吹的。

嘿嘿,看来有家产也不错嘛。

「不用叹气,我的就是你的。」他拍拍容恬的肩膀安慰道:「大不了我送你两艘好了。」

容恬哭笑不得,搂住他的腰道:「坐稳了,我带你去看你的船。」朝马臀上轻轻挥了一鞭,*久经训练的骏马箭一样飞出去。

不过一会,已经可以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水的味道。

容恬想着讨凤鸣欢心,放缓了速度,刻意沿着江边过去,以便让凤鸣享受江边缓驰的乐趣。

凤鸣问起均恩令的事。

容恬道:「我已经派出十几个侍卫去各个城镇张贴均恩令。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就算我们不宣传,瞳儿也会帮我们宣传。他正唯恐各地的贵族们不知道这件事呢。」

凤鸣皱皱小鼻子,「可是太后那边……她连见都不肯见我,还说和均恩令有关的事情,都不和我谈。」

容恬帮他揉揉脸上的愁痕,宠溺地问,「为什么一脸担心?就算太后现在不赞同,日后总会想通,何必烦恼?」

「我总要有机会发挥一下鸣王的作用吧?」

容恬听他说得有几分严肃,不像随口胡说,仔细打量了怀里的宝贝一番,「放心,会有你大显身手的时候。」唇边带出一抹别有深意的微笑。

凤鸣懒洋洋挨在容恬怀里,目光随意往对岸景色浏览,正要说下去,忽然大眼睛一睁,叫道:「看!有浮尸!」顿时坐直起来。

容恬朝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江面有一个人面朝上半沉半浮着。

他吆喝一声,后面的子岩带着几个人过来,脱了外衣跳入江中把那人拉过来,七手八脚扯上岸。不一会,过来禀报容恬,「大王,那不是浮尸,人还活着,吐了两口水就醒了。这人在江里浸过,竟然还满身酒气,一定喝了不少,看来是个酒鬼,失足掉下江的。」

「救醒了就让他走吧,和他说,下次喝醉了离江边远一点。」

子岩领命去了。

容恬又低头对凤鸣道:「你救了一个酒鬼。」

凤鸣哼道:「酒鬼也是人,救人一命可以造七级浮屠,可是一件大好事。」还装模作样学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容恬溺爱地笑道:「我也没有说不是好事,浮屠是什么?」

这个问题可难住了凤鸣,他看电视的时候经常听到这句,顺口说来用用,哪里知道考究这么多?

他挠了两下头,支吾道:「大概是宝塔一类的玩意,反正是好东西就对了。」

容恬明白他也是一知半解,并不追问,依旧抱着他缓缓策马而行。不料刚动,马蹄声又响了起来,子岩从后面赶上来,脸色异常古怪,「大王,那个人,我们刚刚救活了他,要他走,结果他……」

「他怎么?」

「他又跳江了。」

「什么?」凤鸣惊叫,「他不是喝醉了掉下水吗?原来是要自尽啊?他为什么要自尽?」

容恬淡淡道:「看来你的那个什么浮屠造不成了。连活着都没有勇气的人,何必再在他身上花时间?我们走吧。」又要策马。

凤鸣一个后肘打在容恬肋上,回头瞪他一眼,「有人自尽啊,而且是我刚刚救上来的人。」

子岩道:「鸣王不要着急,他又跳下江,我们又把他给捞上来了,不过他还是要跳江,正在那里吵闹。」

「走,。」

几人策马过去,果然听见吵闹声。

被救上来的男人看来还想寻死,却被子岩的下属们制止了,竟然正在嚎啕不已,「呜呜呜呜,你赔!你赔!呜,你赔……」

子岩的下属都是一干勇士,向来流血不流泪,还从没有见过这么会哭的男人,奇道:「赔什么?」

「呜呜……人家要自尽,死一次就够了……呜呜呜呜……你们偏偏……偏偏捣乱……现在我要再跳一次,呜呜呜,你赔……」

「救你也错了?」

「我这样不幸,还不如死了。你们为什么拉着我啊?让我死了干净,呜呜呜……」

凤鸣本来想下马走近点,晃了两下,容恬的手臂箍在腰上好象铁打似的,根本动不了。他转过头,看见容恬一脸不赞成,只好坐在马上道:「喂喂,有话好好说,万事有商量,用不着寻死嘛。」

那男人哭道:「我不幸啊……」

「你有什么不幸啊?」

「我……」

容恬居高临下,冷冷道:「先报上名字,籍贯,来历。」

凤鸣皱眉,低声道:「人家正伤心地要寻死呢,你不要这么凶恶。」

那男人却很合作,一边哽咽,一边回答道:「我叫烈中流,是永殷人,是个画画的,有时候也帮人写点书信什么的。」

凤鸣问,「那你为什么要寻死呢?」

「因为没有人找我画画,呜呜呜,人不能干活,还不如死了……呜呜呜……我从小,父亲就和我说……呜……做人要努力……不能什么都不做……呜呜呜呜呜呜……父亲啊……我让你蒙羞啊……呜呜……」

他边说边哭,一句话里夹了十几个「呜呜」,缠绕不清,听得众人头大如斗。

容恬冷喝道:「停,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没有活干就努力地去找,这样死去不一样让你父亲蒙羞吗?」

他天生威严,这声冷喝的效果倒真的不错。这个叫烈中流的居然真的停了哭声,用湿漉漉的衣袖擦了一把脸,答道:「你以为找活这么容易吗?有的活就算给我干,我也是不干的。常言道:猎犬不会和母猪配一对,只有懂得我本事的人才配找我画画,其它的笨蛋蠢材,根本没有资格雇我。唉,可惜天下的聪明人越来越少,能够给我活干的人,现在再也找不到了。」

大家见他刚刚还寻死觅活,哭得眼泪鼻涕直流,现在居然一转眼就如此嚣张起来,都大觉有趣。

众人在这里停了一阵,后面的大队已经跟上来,秋蓝的马车也已经到达,在一旁静观事态发展。秋月听烈中流大吹牛皮,噗哧一笑,掀开垂帘跳下马车,「我可不信你那么厉害。猎犬画师,你帮我画一张图,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在说大话。」

烈中流抬头看见秋月,眼睛一亮,居然冒出一个谄媚的笑脸,「你要画当然可以,我帮美人儿画画,向来都不收钱的。」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鄙夷。

秋星和秋蓝等都已经下了马车,站在秋月身后。秋星吐吐舌头,低声道:「原来这家伙不仅是个酒鬼,还是个色鬼。」

刚巧烈儿在旁,顺口加了一句,「还是一个很没眼光的色鬼……啊!秋星你又踩我的脚!」

秋蓝问,「你帮漂亮的人画画,难道从不收酬劳吗?」

烈中流眼珠转到秋蓝脸上,也是眼睛一亮,好象饥饿的人看见美味的食物一样,笑嘻嘻道:「酬劳当然是要收的,不过不是钱,只要让我**小手,亲亲脸蛋就好了。我这个人有本事,</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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