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个没有《诗经》的时代,颜央也没有画过以那句诗为题的画作。难道那本史书又错了?秦商的脑中闪过千百个疑问,但又不能说出自己给琴瑟静好取名的灵感就来自他那幅不存在的画,只有勉强解释道,“这也是我之前听过的一句诗。写夫妻和睦生活,感情诚笃......你要画什么?”还没说完,她发现他已经在画纸上落笔。
最终回答她的是在不知几柱香之后终于画好的一幅画。画中的桃树下摆着一琴一瑟,琴边的少女接过丈夫递给她的桃枝,人面映桃花,眉眼里尽是幸福的笑容。
桃树是公主府院子里的这棵桃树,少女是她,而那个男子却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
“既然您喜欢这句诗,那这幅画就叫《琴瑟在御,莫不静好》。”最后,颜央在画纸上写下了这八个字。
几乎就是在他收笔的一瞬间,秦商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一闪而过,有如醍醐灌顶般想通了一些事情,“原来这句诗是我告诉你的。”
“当然是您告诉我的。”他不懂她为何如此惊讶。
“怪不得你会知道,怪不得......”回想起初在史书上看到这幅画的名字时的困惑,恍然大悟的秦商在感慨之余却深深觉得有种后背发凉的惊悚感。
因果循环,终点即是起点。
既然她在穿越后所造成的后果已经被记载在了史书上,那说明史书上所写的一切就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这个世界的未来。有一些事情无论发生怎样的改变,最终都会以史书所记载的为结局。就像是她为了改变他的命运提醒他小心女子,结果他还是落得了这般下场。
命运和历史一样,或许真的都是不可改变的东西。
“您不喜欢?”见她脸色那么差,颜央不禁有些担心。
“怎么会不喜欢。”在既定命运的衬托下显得渺小无比的秦商勉强笑了笑,接过他手里的画后又仔细看了一遍才发现那只有背影的男子一身白衣,正像是当年两人在猎场行宫的竹林里相见时的他。那是他第一次直白的点明她心中所想然后回应了她,她到现在仍记得那时仿佛世界只剩下心跳声的感觉。
竟然画的是她与他。秦商不由自主的就咧开了嘴角。那时的他能用几句话让她的天空都亮了起来,现在同样能用一幅简单的画驱散了她心中对于不确定的未来的不安。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就算是为了他和她之间能够真的像这画中所画的那般美好,她也要与这既定的命运搏上一搏啊。
第33章 琴心相挑
(会试锁院的日子终于到来,新上任的礼部侍郎宋照主持大局,御史台负责严格执行。『』不过直到所有考生住进贡院之后,朝廷还是迟迟没有公布主考官人选。族中有子弟参加科举的官员三番两次想要打听消息,明明已经定下人选的皇帝却从不肯透露半分。
以一种娘家人的心态看李辰卿走出公主府前往贡院后,秦商把精心装裱好的《琴瑟在御,莫不静好》挂在了府中原本属于颜央的那个房间,然后才心满意足的问道,“现在这整个安京,哪个琴师最负盛名?”
“公主您要学琴?”静好诧异之情难掩,“您之前最厌恶这些东西了......”
“现在不一样了。”秦商指了指屋子里那幅画,“看到没,在来年花开之前,我一定要学会弹琴才能让这个画面成真。”
“您真是自从遇见颜公子之后完全变了个人。”感叹归感叹,静好还是很为主子这些改变高兴的,跟她看了一会儿那幅画,又在心里比较了一下府里的这些人,最后答道,“您若是真的想学,不如就在身边找一个人教您吧。奴婢倒是知道有一个人最擅长这个。”
“这府里的?”秦商说着在脑中迅速的过滤了一边自己能叫上名字的每一个人。
“不是西院那些人。”静好指了指正在院子里说道,“就在那儿。”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秦商看到的是正在跟琴瑟说些什么的颜央。
“颜央?”这倒是个不出意外的答案。
“不。”静好连连摇头,纠正道,“是琴瑟。她才是奴婢见过的人里最擅长琴艺的。”
“琴瑟??”秦商有些惊讶,但仔细想了想却也不觉得诧异。琴瑟在她眼里一直都是可靠的代名词,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相处的越久,便越发觉得对方所懂的东西早已超出一个侍女的范围,从政治到人事无不了解,精通琴艺这种小事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公主您叫我?”在外面听到自己名字的琴瑟还以为是公主叫自己,连忙走了过来。
“公主想叫你教她弹琴。”静好说着便兴致盎然的去帮忙找琴,路上还不忘把这件事宣扬了一番,没一会儿,恨不得整个公主府的人都知道公主要学琴了。
“那就辛苦你了。”不等琴瑟说什么,秦商先合掌朝着她拜了拜,“教教我吧。”
“可是奴婢只是略懂......”眼看着这件事已经吸引了一群人来看,琴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但看着主子那真挚的眼神,也说不出拒绝或让她另寻高明的话,只能点点头,“那奴婢尽力而为吧。ww”
在古文化里,琴棋书画是一个知识分子应具备的基本素质。当那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古琴被拿出来后,不等秦商去拿,琴瑟已经抢先帮她摆好,“您记住,这琴啊应该宽头朝右,窄头朝左,粗弦在外。琴轸要悬在桌子右边。”
古装电视剧秦商拍过不少,但看了这古琴真正的摆放办法后,电视剧里那些随意摆放的古琴简直成了一个笑话。而且这祟朝的古琴并无文王思念其子伯邑考加的文弦,也无武王伐纣加的一根武弦。唯有五弦,内合五行,金、木、水、火、土。外合五音,宫、商、角、徵、羽。
“您先听我弹一曲?”给她讲完了最基本的弹法之后,琴瑟这样提议道。
秦商自然说好,然后自己站到一边,硬是把她按到凳子上坐下。琴瑟推脱不过,只能安心坐着,先是拨弄了几下琴弦,然后才将两只手都抚了上去。这是一首对秦商而言很陌生的曲子,但对于在场的其他人却是熟悉的很,仔细听了一会儿,几乎所有人都露出了赞赏的表情。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将十方阙弹出这种意境来。”就连很久都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黎笙都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自从陈嬷嬷拿他当警示给了府里所有人一个下马威之后,秦商也很久没有见他说过话,就连李辰卿那么苦苦相求,他也是不言不语。如今见他总算主动开口,她一面为琴瑟的琴艺骄傲,一面也为他松了一口气,借此怂恿他,“你会弹琴吗?弹一曲给我听听?”
“好啊。”意外的是,黎笙爽快的便答应了,而且还主动提议道,“要不要我教您。”
秦商还没来得及发表什么意见,那边的琴瑟一曲终了,黎笙已经迫不及待的拉着她走向了琴,“依我说,这学琴就像学画学字一样,最快的方法就是这个。”
手把手。
当他握着她的两只手放在琴弦上,自己几乎是环抱住她整个身子的时候,秦商是很想站起身挣脱开的。只是她刚刚挣扎了一下,黎笙已经把她的手握的更紧,放低声音在她耳畔说道,“这府里可是不仅有皇上的人盯着,您还是别动了。”
这句话顿时让秦商警惕了起来,配合的靠在他怀里,任他抓着她的手弹出了与刚刚琴瑟所弹相同的曲子,但也不忘仔细的问下去,“是什么人?”
黎笙一直回答,直到围观的人看到这“亲密”的这一幕相继识相离开,这才松开她的手,好奇的看向仅剩的颜央,“颜公子,你留在这里是要坏了公主的好事吗?”
“因为我看不出这是好事。”颜央平静的面对他投过来的戏谑的目光。
“我问你的事情你还没回答我呢。”见在场的外人都走光了,秦商连忙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不过仍是不忘问着这个问题。
差点被她抓伤的黎笙甩了甩,漫不经心的答道,“我骗你的。”
“什么?”
“正巧闲着无事突然想哄你玩罢了。”看着她那副表情,黎笙这才笑了出来,脸上完全没有这一个月以来的忧郁与惆怅,“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啊。”
“还不是因为你....你.....”秦商本想说这是因为他自闭了那么久,她又怎么会在第一时间怀疑他突然认真起来说的话。但一看他不怀好意的笑,便说不下去理由了,气急败坏的指着他吼道,“原来你这一个月都是装的。”
“谁会为了那种事伤心啊。”黎笙满不在乎的站起身伸了伸懒腰,“这一个月我可是难得清静清静。不过这么久不言不语的,都快要憋死了。”说完,走到她面前就去挑她的下巴,“您也不说来瞧瞧我,我这不是太寂寞了,才主动来向您邀宠,嗯?”
这最后的一声嗯,语调上挑,几乎销魂蚀骨。秦商突然能明白为什么会有阅尽天下美人的朝中高官向他求亲了。但是对于她而言,几乎是避之不及,听完后就一阵恶寒后退了几步远离他。
“算了,您也不看我一眼,我还是回去吧。”戏弄她戏弄够了,黎笙心满意足的准备回房,只不过刚刚走出几步,一直沉默不语的颜央突然在他经过身边时伸手扣住了他的喉咙。
“你想干什么。”本能的察觉不对,黎笙本想躲开,不过颜央比他的动作更快。秦商还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见黎笙已经捂着嗓子的位置蹲在地上一阵咳嗽。
“他怎么了?”她好 ...
(奇的问道。
“既然这么久都不想说话,就不要说了。”颜央云淡风轻的说了这么一句。地上的黎笙颤着手指着他,眼神几乎要杀死他千万遍,但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努力了几次还是转身去找大夫以免落下什么更严重的后果。
这还是秦商第一次见颜央这么直接的与别人起冲突,而且她完全可以自以为理由是为了她。只不过正当她暗自开心的时候,颜央已经再次开口,“现在的处境是他们自己选的,无论有怎样的下场,都与你无关......你还是太善良了一些。”
他一针见血的就点出了她心中所想。身为这公主府的主子,她对这些男子的态度就像是对待朋友。她会关心受了委屈的黎笙是不是不开心,哪怕是受到了对方的戏弄,也只是气急败坏的吼对方几句,完全想不到要以公主的身份迫使对方战战兢兢的与她相处。
“可我这不是善良,是私心。”这么久以来,她也是第一次坦白了自己的心思,“因为你现在......与他们一样,如果我对他们好一点,也能对你好一点......”
她说的小心翼翼,半天等不到他的回答才抬头看了一眼,却见颜央朝着她笑了笑,虽然那笑中有些许无奈,但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动容。
“不过被他这么一闹,琴也没学成。”趁此机会她连忙转移了话题,有些遗憾的走到那古琴边坐下,深深的叹气。
她目光中的期待太过明显,颜央终是在她欣喜的表情中坐在了她身边。和刚才与黎笙一起时相似,他的手几乎扣住了她的整只手,修长的指尖勾着她的在琴弦上轻轻拨弹。虽然姿势不如黎笙那般暧昧露骨,清冷的声音却仍是仿若就在她的耳畔,和煦的晨光打下来,她微微扭头看向他的侧脸,然后便几乎听不进他所讲的每一句话。说来奇怪,明明之前有过比这亲密许多的接触,她却仍是觉得现在才是心跳的最快的一次。
最美不过想象,而此前她所能想象的最美好的画面不过如此。
“你听到我的话了吗?”没一会儿,颜央停下手里的动作,好奇的看着正在出神的她。
“没有。”一直只顾着看他的秦商诚实的回答。
她的回答真是太过诚实了,颜央一时无言以对,半天才笑着又将自己刚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也许会离开几日。”
“去哪儿?”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能离开?”他好奇。
“这世上还有你办不到的事情吗?”虽然府里的这些人出入公主府是绝无可能之事,但秦商一直坚信这些困难对于眼前这个人来说并不能称作困难。
只不过这一次颜央给出的答案却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
“这次是皇上的意思。”他答道,“我要去的地方是礼部贡院。”
第34章 求而不得
(直到最后,这祟朝开朝第一次科举的会试主考官人选都没有公布于众。ww无论是主持会试的礼部还是执行锁院的御史台,也无人透露出半点消息。而知道真相的寥寥几人里,就有未央街那座声名远播的宅院的主人。
“颜央怎么不见了?”好不容易才治好了嗓子的黎笙说话的声音还有些嘶哑,不过这不妨碍他思考问题,“是不是去礼部贡院了?”
“你少说几句话会死吗?”秦商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左看看右看看确认没人听到这句话才放下心,“这件事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这府里的人有几个猜不到的?”黎笙对她的紧张劲非常不以为然,“皇上他再厌恶颜央,也一向承认其才华惊世,如今趁着这相安无事的时候,当然能利用就多利用一些。在这种单论才学的事情上,咱们这位圣上可是最信颜央了。”
“就属你知道得多。”对于他说的这些,秦商又怎么会想不到,但是也不至于像他这样大咧咧的就直说了说来。现在皇帝和公主府这些人的关系微妙的很,也就是眼前这个人毫无顾忌的将事情摆在了明面上。
“公主,该走了。”已经打点好一切的琴瑟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接着问道,“您是一个人去还是.....”
“驸马呢?”
“又被皇上召进宫了。”
“那你跟我去?”放下手中的琴站起身,秦商向身边的人提出了这个建议。“去外面。”
许久都没有走出过大门的黎笙对这个建议还是有些动心的,但仍是问了一句,“敢问公主,外面是指哪里?”
“太子妃的妹妹前些日子生了个小公子,如今孩子满月,府上摆了戏。太子妃不方便走动,便让我替她去听戏。”秦商说着瞄了眼他的神情,笑道,“你在绥京呆了那么久,想来也不知道这些世家之间的姻亲关系。太子妃的妹妹是嫁去了薛家。”
黎笙的脸色一变,“你说的是......”
“就是你想的那个薛家,今天是薛大人的儿子满月之日。”说完,秦商就目睹了一个人的脸色是怎样变成七彩缤纷的。不过稍稍报复了一下他那天的戏弄之后,她便也不再戳他痛处了,“我在跟你说笑呢。虽然确实是薛家的喜事,我又怎么会真的让你去,你在府里好好呆着吧。”
“不.....”就在她已经走出几步之后,他突然开口,“我去。”
*
秦商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所设想的薛大人的形象是一个贼眉鼠眼满脑肥肠的猥琐中年人。
“微臣见过公主殿下。『』”公主赏脸过来,薛清自是亲自迎出门。
秦商在心里默默的为自己之前的想法给他道了个歉。眼前的男子二十余岁,清秀文雅,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教养良好的世家公子该有的敬而无失,恭而有礼。就算是在见了她身后的黎笙时微微愣了一下,也毫无失态之处,用最得体的方式问了好,然后接待了这一行人进府。
“如果你是个女人,嫁给他倒真是不错。”见黎笙一直沉默不语,秦商不是以调侃的语气,而是认真的为此惋惜了一下。不过等到真的落了座,她才突然意识到身边这个人此次前来是用了多少勇气。
多年前的求亲之事闹得整个安京恨不得都知道。薛府的人虽然有很多都没有见过黎笙其人,但是久闻其名。听说了公主身边的人是谁之后,薛清的父母更是变了脸色,甚至为此失了礼数半天都没有过来拜见。秦商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些事情,但在来之前也未曾想过场面会尴尬到如此地步。
“妾身见过殿下。”最终,打破这尴尬场面的竟是薛清之妻邱氏。这个温婉的女子似是毫不在意丈夫的那一段过去,又笑着看向黎笙,“妾身之前一直想见见黎公子,如今终于如了愿。”
“是吗?那你现在是不是觉着自惭形秽?”出乎所有人意料,黎笙的语气不屑的很,说着还把身子靠向了秦商怀里,一副没骨头的样子挂在秦商身上,几乎是献媚般的问道,“公主,您说是我美还是她美?”
“这......”秦商的智商没能让她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您怎么犹豫了?”黎笙颇为委屈的更加贴近了她,如同一个真正的宠妾那般撒着娇,“您不宠我了吗?这女人有哪里好的,半点姿色都没有.....”
他接下来的话可谓是越来越过分,而且声音大得很,说的整个薛府的人都听了个清楚。邱氏怎么也没想到传闻中的黎笙竟是这个样子,而脸色已经青白的她也只能站在那里听着这些话,大家闺秀出身的她根本无法回答些什么,更是永远都做不出眼前这个人这般献媚的姿态。
最后,挡在她面前的是她的丈夫。
“黎公子,你适可而止。”薛清的脸色证明他已经忍到了极限,只是碍着这是在公主的面前才没有太过失礼。
“哟,我还当是谁呢。”黏在秦商身上的黎笙稍稍坐直了身子,媚眼如丝望着眼前的人,“薛大人也觉着那个女人比我好吗?您不喜欢我了吗?虽然我现在是公主的人了,不过您要是开口,我也可以......”将这充满挑逗的话说到一半,他才又无辜的贴近了秦商,“公主,您
可要一直宠着我呀,不然我......”
“不然怎样?你还要去别人那里邀宠吗?不怕我扒了你的皮?”秦商顺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长长的指甲在他那张找不出瑕疵的脸上划过,就像是在看自己养的一只宠物。
“您才不舍得呢?”许是她的演技也太逼真了一些,黎笙不自觉的颤了一下,也不知是装出来的还是真害怕了,然后趴在她耳边悄悄说,“不如还是扒衣服吧,我可是很想......”
虽然看起来像是悄悄说的,但他的音量刚刚好控制在让薛清夫妻二人听了个清楚。
“公主!”将妻子护在身后的薛清终于忍无可忍,“微臣斗胆......”
“行了。”没等他以下犯上的说完他想说的,秦商已经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搂着黎笙站起身,“今日本宫也不过是替太子妃过来的,既然本宫府里的人口无遮拦招惹了薛大人,本宫也没必要再呆下去了。薛大人放心,本宫的人,本宫回府会好好管教的。”
不过话虽是这样说的,她和黎笙这副样子倒像是急着回府做一些无法说出口的事情。而薛清送两人出府也不过是尽个该尽的礼数,随后便头也不回的回到府里去安抚受了委屈的妻子。
“闹了这么一场,我</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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