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从他那些废话里提炼出观众想看的答案
完了之后就是各种拍照,单个儿的团体的,谢清欢至此是彻底明白了,做艺人也不是简单活儿,单说这应付拍照就能笑到脸抽筋,比先前教少帝念一上午书还要累而且,就为这不足一小时的发布会,弄个头发就花去了好几个小时
谢清欢一边腹诽一边认真地应付场面活儿,碰见套近乎的记者,那太极打得比林天华还专业
原本以为今天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在接近圆满的时候,出了点儿意想不到的幺蛾子
一个明显上了年纪的妇女一路冲锋,奋力扒开拍照的摄影师跟各路记者,直直挤到谢清欢的跟前去,作势欲扑:“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还我儿子!”
这可真是……晴天霹雳啊
谢清欢略微垂眸,清楚地看到那女人指甲里,有没清干净黑乎乎的污垢谢清欢算起来是活了两辈子,却还是头回受到这样的指责,更是头回见着这般不讲道理的女人
摄影师们也被突如其来的一句给喊懵了,而后纷纷回神,端起了相机对着两人噼里啪啦一阵猛拍
不管什么时候,别人的八卦群众总是喜闻乐见的
谢清欢脸上的表情,略有些微妙,不似震惊,也不似是愤怒,倒是有种似笑非笑的了然
那妇女还一个劲往前冲,伸出手几乎要挠到谢清欢脸上去,但是被记者们架住了:“阿姨,您冷静点儿,有什么话慢慢说”
“我怎么冷静!我儿子都死了,这个女人却风风光光,活得好好的”
记者们听了这话,兴奋地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艾玛,除了跟恒丰总裁那段,谢清欢这些年简直就是绯闻绝缘体啊但人果然不能貌相,瞧瞧这一出手,就是爆炸性的!
林天华皱了皱眉,孟青流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听了那妇女的话,脸色就是一黑:“这东都大酒店的保安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把这么个人放进来了?”
“这么点儿小事,你能别这么暴躁吗?”林天华双手抱胸,站在一边,恨铁不成钢地瞥一眼孟青流,不满地道
“这叫一点儿小事?”孟青流睁大眼睛,怒瞪着自家表哥,“那个老女人说她儿子死了,但她儿子死了跟女神有什么关系!”
“是艾你 ... [,]
(连人家儿子的死跟谢清欢有什么关系都不知道,就想强出头,有你这么办事儿的?”林天华看着被记者包围的谢清欢,语重心长地教育孟青流,“孟呆瓜,你要明白,谢清欢要在这个圈子里混,迟早要经历这些事你自己都不懂得如何应付媒体,这时候站出去,不是多一个靶子么?先前她跟恒丰总裁的绯闻,才过了几天,记者们能忘记干净了?还有你忘了前几天小舅舅传话时,她是什么态度了?你现在出头,只有一个下超就是炮灰!”
孟青流悄悄将迈出去的脚收回来,期期艾艾道:“那怎么办?我们就在这里看着吗?”
林天华对这个呆萌呆萌的表弟简直没办法,朝谢言墨两人呆的地方努了努下巴:“瞧见影帝了没,人家那脸上带着自然而然无懈可击的关切,行动上保持若有若无的距离,看着是在护着谢清欢,其实人家只是站在那里”
孟青流撇嘴:“那不还是什么都没做吗?”
“他什么都不做,谢清欢反而领他的情”林天华没好气地道,“现在大家伙儿都不知道实情,记者们肯定撇了三观在无下限地脑补,说多错多,还不如什么都不做再说,你也不看看谢清欢现在那是什么表情,像是彷徨无助,等人解救的样子吗?”
孟青流于是踮起脚,在相机与话筒的空隙里看一眼谢清欢的脸色,立马垂头丧气起来谢清欢那神情瞧着淡淡的,细看之下就会发现,那岂止是不需要等人解救,反而有种置身事外看好戏的兴奋
林天华想起那天谢清欢淡漠地说‘信他者,继续效命,不信他者,回家种地’,冷淡地笑了笑相比之下,那个没有得到邀请,不知道用什么途径冲进来的中年妇女,她的处境才更加莫测吧
果不其然,谢清欢的目光若无其事地从黑乎乎的指甲上收回来,轻描淡写地笑了笑,拖长了声调:“哦不知令郎高姓大名?”
第七十一章 残酷的慈悲
(那妇人混夹井,颇有几分势利眼,见谢清欢浅淡笑着似乎挺亲近,先自松了一口气她平日里端的是泼妇骂街的款儿,与人隔条街拼口才,半小时都不带喘的,乍然遇见谢清欢这种文绉绉的,顿时觉得十分不得力
但这不得力也不是绝对的,毕竟秀才遇见兵才会有理说不清,若那秀才进化了不那么爱面子了,那吃亏的就是兵了这姑娘面上瞧着是挺硬朗,但总怎么笑着,想来是个软绵绵好揉捏的性子
今天这事,有门儿妇人这么一想,原本有些怯怯的胆气顿时盛了她眼帘一掀,目光落在谢清欢脸上,却蓦地觉得心头一凉
谢清欢的神色清楚地映在她的眼中,看上去十分奇特对于这突然而来的恶意职责,她的眼中没有意思意外,更没有惊慌,反而是眉眼间流泻出显而易见的悲悯
这种悲悯不同于以往落在她头上的那些故意的嘲笑恶毒的诅咒,甚至也不同于事不关己的同情但这悲悯却具有更大的杀伤力,反复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
这是什么意思,可怜我么?妇人大为光火,苍老的面容略略扭曲,怒道:“什么郎……我现在说的,是我的儿子!你害了他!”
“我说的就是你的儿子”从面相上,谢清欢只瞧出这妇人有些粗鄙,但这世道的人人都要念些书,她没料到这妇人会听不懂令郎是什么意思她略笑了笑,将话说得直白些:“不知道你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因为什么事情在什么地方意外身死?先前是做什么工作,有没有棋子儿女,人品怎么样?”
她问的这一串问题,在报案或者说是破案过程中,接警的人员也都要问的,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那妇人听了只是冷哼一声,看着谢清欢轻蔑地答道:“我的儿子,名叫李飞”
“哦?”谢清欢想起早上做造型时警局打开的电话,轻轻挑眉意味深长地笑了,“李飞吗?”
那妇人听她这么说,眼睛倏然一亮,向前挣了小半步,急切道:“你知道的是不是?你害死了他!”
“如果是李飞的话,我确实知道他”谢清欢肯定地点了点头,似笑非笑,“我不仅知道他,还知道他死得不甚好看虽然有幸保有全尸,但也算是挫骨扬灰了吧”
妇人听得前半句,心中就是一阵激动,完全忽略了后半句原本那个人叫她来闹场的时候,的谢清欢不会轻易松口,还教了她好些说辞,却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压根儿就用不上那些她吞了口口水,强自压下心中的狂喜,看一眼团团围在身边的记者:“你们都看到了,她这是承认了!”
说完,她凶狠地瞪着谢清欢:“我儿子因为你死了,你说吧,这事要怎么解决?”
李飞死了,她当然知道她更知道,李飞之死,跟谢清欢稍微有那么点儿关系,但事故的责任却不在谢清欢,甚至一丁点儿都不会摊在她头上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她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什么都捞不着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谢清欢的态度哪怕稍微含糊其辞,这帮子想象力丰富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都能轻而易举地脑补地三代情仇上去
谢清欢开了口,随意讲了几句话,也不见恼怒,对她而言,无疑是种鼓励
记者们飞快地扫了李妈一眼,目光却有些闪烁他们钟爱挖掘艺人的*娱乐大众,节操也好底线也罢,都是浮云,但他们并不好糊弄
谢清欢确实是没有否认,但她到目前为止,说的话,一点儿实质性的东西也没,只隐约透露了她知道李飞那事儿的底细
而且,这底细,估摸着还是谢清欢占着理儿
留有全尸,又几乎挫骨扬灰,这显然不是寻常的死法而t市已经近半年没发生过了不得的大案了,唯一有点儿接近的,就是昨天在社会版占了一小块版面的一桩车祸——两车相撞,爆炸起火,造成两人死亡
就这种程度,简直都够不上吸人眼球的标准
作为娱乐记者,他们关心的并不是李飞是如何死的,而是,谢清欢跟这个李飞是什么关系?谢清欢才跟恒丰总裁传过绯闻,没道理档次降得这么快,又跟那什么李飞传绯闻
谢清欢觉得眼下这个情形特别喜感,好整以暇地笑道:“我先前没处理过这种事情,您是打算如何?”
“听我的?这还不容易!”李妈沉吟片刻,大言不惭道,“首先,我家飞飞出殡的时候,我要你披麻戴孝其次,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儿子没了,我要你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果然,是要钱么?谢清欢忍不住轻笑出声,淡淡道:“唔,不知道这精神损失费是要赔上多少才够呢?”
萧朗月原本听到李妈要谢清欢披麻戴孝的时候,就已经怒发冲冠了,如今这人竟还无耻地要求精神损失费,她那个小混混儿子配吗?
李妈见她这么爽快答应,反而有些踌躇起来,这事儿真是顺利得有些诡异了她咬了咬唇,半晌才伸出一只手指道:“一百万!”
听她开了价,谢清欢终于收起了那股漫不经心,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个自称是李飞母亲的女人谢清欢的目光轻飘飘,却让李妈隐隐觉得焦躁不安,半晌,才听谢清欢轻轻道:“哈”
似笑非笑的声调,仿佛是贴着耳朵想起,听着很有些冷漠
对谢清欢这个人,李妈心里其实是有些打鼓的——她不跟你吵,也由着你闹,也不是没把你放在眼里,但你根本就不知道她下一句要说什么,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干什么
谢清欢沉默了一下,才略微抬起下巴,淡淡问道:“李飞的父亲呢?”
李妈微微一怔,眼中浮起一丝哀戚,恹恹道:“我那死鬼男人早没了,李飞是我一手带大的”
“所以,”谢清欢静静接口,却是语出惊人,“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你感觉如何?”
李妈闻言顿时炸了,怒冲冲道:“你胡说些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杀死我自己的儿子!”
“李飞,九里巷人,父亲早死,母亲寡居,没有再嫁他长于妇人之手,疏于教导,打小招猫逗狗,长大了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是个人见人厌的混混”谢清欢的唇边仍噙着浅笑,眉眼间隐约慈悲,说出的话,却是毫不留情,“女人本弱,为母则强孟母三迁,择贤而居,方有一代大儒,岳母刺字,谆谆教诲,以有绝世名将同样为母,你将李飞堂堂男儿教成什么样子?武不能安邦,文不能定国,就连安分守己好好过活也做不到”
谢清欢睨一眼李妈,淡淡道:“李飞从小没有父亲,你又无能教他,到他大了,更是听之任之先前他犯了错,你不仅没阻止,是不是还替他遮掩,为他开脱?让他的胆子越打越大,目无法纪草菅人命”
“你为人母,是子女为人的第一道屏障以及最初的启蒙他如今横死,你负有最直接的责任”谢清欢目光清冷,浅浅一笑,“原本,你儿子新丧, ... [,]
(你伤心过度,说错话做错事,无可厚非但你提到赔偿,却是愚蠢至极了”
“我儿子死了,我为他讨公道有什么错!”李妈底气不足,心虚地道
“讨公道自然没错,”谢清欢心底微微一叹,口气略柔和了些,“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费尽心思来这里闹你的儿子是何等的人品,不用我说,你心里明白,向来只有他先招惹别人你讨公道却找错了地儿——”
她的眼睛略略一转,带着些许的诱哄,轻声道:“来,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来?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
“没人指使我”李妈退了一步,“都是因为你,我的飞飞才会撞车我没有害他我没有把他教好,他不听我的,但他还年轻,他不该死啊”
谢清欢冷静地看着她,没有搭腔
李妈怔怔地站在原地,仿佛到了这时候才开始觉得伤心,本就苍老的面容沾了眼泪之后,更显得憔悴难看她睁着朦胧的泪眼,瞪着谢清欢,哽咽地指责道:“如果不是你得罪了人,飞飞怎么会开着车去吓唬你?如果他不是开车去吓唬你,怎么会失手撞车?”
她咬牙切齿,嘶声控诉:“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记者们听到这里,也都明白了*分敢情那李飞是开着车去撞谢清欢,结果不留神把自己给撞死了虽然死人为大,但谢清欢也着实无辜,这老妇人凭什么来闹呢?
孟青流也听明白了,手心里攥着一把冷汗,心中砰砰砰地跳——竟然去撞女神,简直是丧尽天良!
“住口!”谢清欢冷冷一喝,强大的压力随之罩顶而下,生生将李妈的喋喋之语逼了回去“李飞之死,警方自有论断,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横加指责?”
她略挑起眉毛,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苍老的妇人:“事发之后颠倒黑白,痛哭流涕装可怜推卸责任,李飞就是这样一点点死在你手里的!”
“不,我没有!”李妈不甘示弱,尖声道
谢清欢一脸冷漠地道:“作为一个母亲,儿子出了事,不是应该先行收殓,让他入土为安吗?有哪家的妈,明知道错在自己儿子身上,还强词夺理找人去闹的?嫌自己的儿子死得不够光彩吗?”
“我……”
谢清欢冷笑:“买凶杀人,原本就是违法的你的儿子,做了那把杀人的刀,不小心刺到自己而已如今你又受人挑唆,竟也不觉得冤?”
记者们齐齐抽了口气——我的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妈咬了咬唇,神情间有些慌乱,有些怨愤李飞收了别人的钱,才会受人指使去撞谢清欢,这事儿她也清楚那个人明明说谢清欢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这事摊开来说,所以她才有恃无恐,却没想到谢清欢根本就不在意,若无其事地将事情说开了
她的儿子,不占理谢清欢说的没错,李飞打小就招猫逗狗,长大了也一样,没一点儿长进,都是自己把他宠坏了他没本事,那又怎么样做母亲的,只想他活着而已,如今连这个小小的愿望,也落空了
她也憎恨那个人,为何偏偏要找上自己的儿子偏偏那个谢清欢又是个表面绵羊内心似虎的狠角儿,一下子就看透了她
但不管如何,那个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她也不会承认,是受了那人的唆使
谢清欢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是定然不会说出背后的那个人了,心中却不免有些可惜——虽然是恶意冲着自己来的,但那毕竟是两条人命
两方正僵持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带着几个保安匆匆进来年轻人径直走到林天华跟前,郑重地鞠了一躬,一叠声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工作的失误,我们马上把她带走!”
说着他一挥手,保安就各自抓了李妈的两条个胳膊,迅速地将她拖出去
好好的发布会被这一场幺蛾子整的面目全非,林天华心中憋着一口气,冷冷道:“你们,来的倒是时候”
年轻人一点儿也不生气,仍是陪着笑脸道歉:“对不起,是我们的问题这样,今天的费用给您打个七折”
林天华哼道:“七折也太小气了,怎么不干脆全免了呢?”
年轻人不接这话茬了,随意说了两句,四两拨千斤之后,翩翩离场
林天华盯着他的背影,冷冷地笑了笑,随即招呼记者道:“给位记者朋友,今天的发布会到这里就差不多了方才的事,想来大家也看的明白,是有人故意捣乱,消大家能‘如实’报道”
他刻意在如实两个字加了重音,听话听音,记者们自然明白,他这是不乐意让人报道刚才的事情了
在这个圈子里,记者与艺人的关系,那就像是鱼跟水,和谐了才是双赢而无论是记者还是艺人,都不会去碰权贵的眉角
林天华明面上只是个导演,但林家却不是普通的富贵市所有媒体信息的审批,都要经过林家,有些报道,写了也是白写
记者们对于这一点,还是拎得清的
发布会开场的人,很是激昂谢幕的时候,却有些沉重林天华携着孟青流跟几个主要道别,因为第二天就要开机了,所以也没多说,只叫他们回去后好好休息,务必比最佳的状态投入拍摄
谢言墨跟陆临离去后,萧朗月的脸色才慢慢沉了下来,一副天塌地陷别人欠她几百万不还的样子
谢清欢知道她为了什么生气,只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道:“你这是在气什么?不值得”
萧朗月气鼓鼓地道:“那个老女人,竟然敢反咬一口!简直是岂有此理,你说,你到后来,是不是心软了,特别同情她?”
“没有”谢清欢摇头,“我不同情她”
萧朗月哼了一声
“同情是这世上最廉价最无用的东西”谢清欢轻轻道,“有些人不明白,别人的同情,有时候就像软刀子,一点一点在杀死自己心中的坚持与傲气”
萧朗月沉默了片刻,才闷闷道:“车祸那事跟你无关,你不要往心里去”
是与非,谢清欢自然分得清楚
因为两人是乘保姆车来的,季卓阳先送萧朗月回去,因为明天开机,她要回自己家去收拾东西
而后才送谢清欢回去,车子在谢清欢居住的小区门口就听了,季卓阳看谢清欢利落地开门下车,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出什么
谢清欢开了门,才刚踏进一只脚,就觉得不对劲,空气中似乎隐约飘荡着药味儿以及不甚明显的铁锈味
家里有人!
是进了贼?而且这贼还受了伤?谢清欢心头一凛,防盗的铁门留着一道缝,整个人贴着墙飘进了厨房
赤手空拳对敌,总是有些吃亏的,谢清欢在厨房里挑趁手的兵器菜刀?人在江湖飘,总要挨两刀,这简直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的,但是吧,一旦出手出血量太大,清理血迹太让人头疼了
... [,]
( 砧板?嗯,这兵器还行,砸在身上,多半是内伤,就是耍起来不顺手
最后谢清欢的目光落在平底锅上,心中悠悠一叹:哎,想当年我一柄折扇便能纵横帝京,如今只能用平底锅了
她一手抄着平底锅,一边儿循着药味而去,目的地赫然是——自己的主卧!谢清欢眉心一跳:这贼也忒不机灵了,谁会把值钱的东西搁卧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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