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朗月迟疑地看一眼她被仅仅攥着的裤脚:“可是——”
“这是先前认识的人,不要紧的”谢清欢不想让她牵扯进来,只用眼神安抚她
萧朗月忧心的目光在空中与她一碰,只见她的目光平静无波,眼中却好似蕴着无穷的力量,无端地让人觉得心安
“那我先过去了,你跟人叙旧也不要太久”萧朗月忽而一笑,垂下眼帘,用带刺地目光狠狠戳着赖在地上不起来的人谢清欢的意思她也明白,但是作为朋友让她眼见谢清欢落难这是不可能的不如先顺着她的意思退了,再找人救场
这些无聊的世家子弟真是让人厌恶到蛋疼萧朗月厌烦地腹诽,默默加了一句,没蛋也疼
“你,等等……”眼见萧朗月要走,让人没蛋也疼的白少开了口,唇边勾着轻挑的笑容,“你长得不错,看着也眼熟,似乎是叫萧朗月?”
萧朗月心头一跳,冷冷道:“是又如何?”
“没什么,”白少一手抚了抚下巴,眼中透着邪气,“我今晚正好缺个床伴,就你吧”
萧朗月闻言脸色蓦地一变,却到底顾忌着白家,才一踌躇不决,那边谢清欢却冷淡地一笑,眼中一丝温度也没有了,目光如勾如剑直刺白少,沉声喝道:“放肆!”
她心中怒浪卷涛,这两个字就显得格外沉重连萧朗月都有些懵了——这怒意并非是冲着她而去,却仍旧让她心头巨震,两股战战
她尚且如此,直面谢清欢怒涛的白少情况更为不妙他原本没把谢清欢放在眼里,就算是美艳的萧朗月,也不过是存了调笑之心,难不成他还能对一个戏子一见钟情不成?
谢清欢那两个字如同炸雷一般在他耳边砰然巨响,震得他双耳之中一阵嗡鸣,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这世界处在一种完全无声的状态之中——明明包间里还响着震天的音乐
“白家第七子,白漠”谢清欢清冷的声音在幽静的长廊响起,分明是平淡的语调,却仿佛带着无尽的嘲讽,“文不成武不就,无用之辈”
谢清欢真正的怒意并不在于怒发冲冠,而在于隐藏于平静之下彻骨的鄙夷她生在高门,却并不十分在意尊卑,相较于世家子弟,寒门的学子有的时候更让她敬佩,人在一种困苦的环境中长大拼搏,从而历练出的长远眼光,比豪门世家一代复一代骄矜,更为锐利
萧朗月跟她科普t市的大小豪门的时候,她心中并不以为然所谓君子之泽,五代而涸,t市豪门的传承,还都在三代三代为富,五代往上才勉强能称为贵
这些所谓的名门,分明就还在原始的积累期,就敢纵容子弟任性妄为,当真以为靠钱就能摆平一切吗?总有些人,会为了守护某些东西,而不顾一切的这位白少,显然是先前亏吃的太少,以至于眼高于顶目中无人
谢清欢原本是做帝师的,手把手将初见时性情有些懦弱的少帝教成了一代霸主,大雍帝京曾有帝师一怒,天下震颤的笑谈,就连少帝也不会轻易拂逆她的意思
这白少说白了,也就是被家里头的大人娇宠坏了,将这脾气惯得连女人都不如了,别说遇见真正的硬茬了,就是他大哥略一挑眉,做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都能镇得住他
谢清欢自己没觉得,白少那边却在心中暗暗叫苦被谢清欢当头一喝,脑中的嗡鸣声总算是慢慢散了,连神智也瞬间清醒了,但他很快发现了另外的问题——他的身体不受控制了,因为害怕
寂静的长廊,暖色的灯光,分散开来站着的三人,以及横在地上s抹布的青年,气氛显得十分冰冷且还透着诡异
白少是觉得惊怕这种惊怕不是他大哥雷声大雨点小的教训,而是家族例会上,老太爷毫不留情地训斥他的叔叔伯伯的那种强大的威压
老太爷今年九十多了,精神却还很好,训起人来中气十足,白少的叔叔伯伯小时候都是跟着老太爷长大的,教养很是严格,行差踏错了受到的惩罚也严厉
到了白少这一辈,老太爷的戾气没那么重了,家族中也出了其他几个比较有出息的孙子,白少就养在身边凑个趣谢清欢方才说的那句无用之辈,他其实听见了
第一感觉就是我都无用了那么多年了,照样吃香的喝辣的,开着跑车泡着妞,日子过的乐无边,比起你们这些取悦大众的戏子,还不是云泥之 ... [,]
(别
随即又觉得不舒服,他是白家的第七子,也就是加上叔叔伯伯家的,他上头还有兄姐六人,能称得上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只有他,当然,无能之辈也只有他
再然后才是怕他之所以能讨老太爷的欢心,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嘴甜,且人傻,分不清好赖,这样的人在老太爷眼中定然是十分新鲜的
但是老太爷是什么人他心中也是清楚的,这个人就算如今老了,心性仍然没变,他的身边从不养着废物
想到这里,白漠才悚然而惊他这样的无用,一旦白家有什么需要作出牺牲,那个人定然是他了
谢清欢冷冷地看着白漠脸上的色彩转换,低了头对抹布般的某人轻声喝道:“你打算在地上赖多久?”
那人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松开她的裤脚,又缓缓地爬起身,仍是坐在地上,扬起脖子愣愣地看着谢清欢
谢清欢轻垂着眼帘,细细看他一眼,这人比上次在茶馆中见到的时候更加消瘦了,脸颊都有些凹下去了,越大衬得眼睛大得有些可怜
明明还很年轻,整个人却显出一种十分颓废的气息,仿佛是将所有的一切都隐匿在黑暗中,显露于人前的不过是一道虚无的影子
“唐非,”谢清欢轻轻地唤他的名字,看着那人目中流露出一种近乎虔诚的期待,“站起来”
唐非贪婪地盯着她的脸,再次开口,声音不再模糊,在寂静的长廊上清晰无比:“妈”
哎哟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欢欢都认识了什么人啊萧朗月额上青筋狠狠一跳,狠狠瞪着唐非,这小青年也太不要脸了吧,有这么上赶着找妈的吗?我们欢欢分明青春年少,哪里就能当你妈了?
“站起来!”谢清欢冷冷一喝
唐非似乎吃了一惊,委屈地撇了撇嘴,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因为不甚清醒的缘故,身体狠狠地晃了数下
谢清欢唇边勾着冷淡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厌烦,见唐非努力站稳,扬起手狠狠一耳光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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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今天公司活动,回来晚了
稍后再修文
第一百零四章 心灵导师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长廊更显得突兀,白漠听着那清脆的耳光声,条件反射一般想要去捂自己的脸,手才一抬起,猛地发觉这动作太愚蠢,立马忍住了,却仍然不可抑制地觉得后槽牙一阵疼痛
唐非也没料到谢清欢会突然出手,压根儿顾不上去捂脸,只一寸一寸地将被谢清欢打得骗过去的脑袋挪回来,怔怔地看着谢清欢
萧朗月也呆了一瞬,瞥一眼唐非的脸,只见他苍白的面孔之上,清晰地印着几根手指的痕迹,唇角沁出一缕血迹,可见谢清欢这一下是用了力的,丝毫也没留手
萧朗月一下子觉得事情棘手起来,这年头哪怕动一根小指头都能引出无数祸事,谢清欢这一下岂止是动了小手指,就她方才那个力道,这手指印估摸着到明天都消不下去
萧朗月上前一步,对仍然怔愣着的唐非关切道:“唐二少,你怎么样?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
“嗯?”唐非被她一提醒,仿佛清醒了些,跨了一大步,到了谢清欢跟前,不由分说地抓起她方才挥出的那只手,面上露出几分焦急的表情,“妈,你别生气,我下次不敢了你的手痛吗?我帮你吹吹,吹吹就不不痛了”
谢清欢一脸平静地看着他,直到他真的捧着她的手凑到唇边的时候,才不动声色地抽出手,飞快地在他的另一边脸上也挥了一耳光
唐非目中蕴着水光,委屈地看着她他身量极高,因为消瘦的原因,看着很是淡爆眉眼间还有着未经世事的孩子气,如今做出这么个委屈的表情,很是让人怜惜
谢清欢的这一下并没有用力,倒像是在脸上轻轻拂了一下她慢慢地探出手,在他脸颊上轻轻抚了抚,悠悠道:“唐非,亏得你不是我生的,若是,我早一顿打死了”
唐非原本在她的手抚上脸颊的时候,露出了一丝受宠若惊的表情,听了她的这话,那一丁点虚弱的笑意顿时撑不住了,抽了抽鼻子惊慌地看她
他不敢伸手去拉她,甚至不敢去碰她的衣角,只手足无措满目慌乱:“妈,是我不好,你不要嫌弃我”
萧朗月听他开口必定叫妈,哪儿还有不明白的,又见他这么大个儿却惶惶然的,心中也不由一阵恻然
谢清欢神色不动,平静地道:“唐非,我并没有嫌弃你我想,你的母亲,也从未嫌弃过你”
唐非闻言眼神蓦地一亮,一直灰白的脸色似乎也恢复了一些朝气,显出年轻人特有的活泼来,他的面上带着渴求肯定的表情:“妈,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从来都没有嫌弃过我,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萧朗月听着唐非一叠声的问题,眼眶有些发酸曾经受过怎样的打击,才让这样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如此的颓废畏缩,面对一个仅仅是面容上跟母亲有些相似的女人,诉说着悔恨,祈求着原谅
白漠看着这样的唐非,冷冷一笑:“怎么,唐二少又开始表演,随便拉着一个人就叫妈?是嫌你老子头上的绿帽子不够多吗?”
唐非也不知是被他讽刺惯了,还是怎么,只是痴痴地看着谢清欢的脸,毫不理会白漠的嘲讽倒是谢清欢似笑非笑地转过头,冷冷喝道:“住口!”
白漠大惊,抬眼望去,只见谢清欢乌黑的眸子定在自己脸上,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他狠狠卷入,他拼命挣扎,却也逃不过被无形之力绞碎的命运
“不过尔尔”谢清欢的声音飘飘渺渺,透过层层的水纹传到他的耳边,他心中愤愤,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向下沉,直到膝盖着地的刹那,才猛地醒悟过来,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萧朗月隐约觉得谢清欢方才那一声里带着无比的愤怒,却没料到白漠这般没出息,竟被她喝一声就吓得跪倒在地,这走廊环境确实清幽,他们几个老堵在这儿也不像个样子,白漠这么一跪,没准儿明天就成为t市贵公子圈的笑柄了
再一想白漠出来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他跟唐非该是有些不和睦的地方吧这也正常,公子圈里边,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拼爹拼兄拼家世唐非的情况,跟他们这一溜儿不长进的小姐公子哥儿们不一样,他的母亲是唐起明媒正娶的,也就是说他才是唐家的嫡长子,如今唐家掌权的那位唐挚,在十三岁的时候才被认进唐家
唐家的事儿说起来略复杂,那唐挚是个少见的奇葩,天生对权利狂热,唐起将他接回唐家之前,他已经是三个街区的小老大了在t市,地上世界是段家说了算的,唐挚能在段明楼嘴里抢食,可见其本事
相比之下,原本作为嫡子的唐非,就显得普通多了,他骨子里带着唐起最为厌恶的浪漫文艺范,唐起当年因为要跟唐夫人联姻舍弃了最心爱的女人,多年来对这母子俩也不上心,例行公事一般十分冷淡
唐挚对唐起倒是不错的,他原本就是孩子王,又当了小老大,罩人几乎成了习惯唐非比他小不少,小时候长得很是粉嫩唐挚看人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从第一眼就看出唐非这小家伙,是个绵软的,不会有什么威胁
唐挚从小没爸,他在看待这个问题上跟他妈完全不一样他妈直到死去的时候,还念着他爸当年对她的那一点点情意,说他并不是不负责任,只是形势逼人,他迫不得已
他妈去世的时候还很年轻,回光返照的刹那,依稀可见倾城风华,可惜脑子不好使
唐挚他妈烟气之后,唐挚在心中默默对着他那杀千刀的亲爹比了个中指——什么迫不得已,不过是哄蠢女人的伎俩罢了唐起那厮,负了他妈,让他没爹也就算了,他还负了发妻,让唐非一个正经婚生子也活得跟没爹似的
因着自己小时候那点儿槽烂事儿,唐挚对着唐起始终没个好脸色,眼里心里都是他手中的权利对唐非,却正经地蹬长兄如父的责任,回到家陪他玩,陪他笑,陪他种那些据说能讨好妈妈的花
唐夫人也是个不太聪明的女人,当初唐起选了她,也是看重这一点她对于唐挚,有着本能的排斥,但是这个总是痞痞的少年带坏自己的儿子,更的他日后容不下唐非
可唐非是个心肠柔软的小傻子,一方面答应自己的妈妈不跟唐挚往来,一方面却又经不住唐挚的诱惑唐夫人敢别的不在行,在发现儿子的一些傻气的小举动倒是异常敏锐,唐非的举动让她觉得无力回天
她这一生已经输给了宁婉,自己的儿子也注定要输给唐挚,这一点认知让她心中郁愤更是难平唐起是她的爱情,是她的幸福所在,可这么些年,唐起从未回应过她,就连这个儿子也是自己厚着脸皮求来的
唐夫人多年来愁肠百结,精神早已压抑得太过,儿子的阴奉阳违加剧了她的病情,在她精神彻底崩溃跳楼自杀之前的一段时间里,她的一些疯言疯语严重地刺激了唐非
等唐挚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唐非的抑郁症已有些严重了,甚至有自闭倾向唐挚对这个弟弟 ... [,]
(倒是心疼,为了他的病情,也为了不让他在家里转悠伤神,就一直鼓励他出去交朋友玩,以转移他‘妈妈因我而死’的自责
因为唐家掌着皇冠娱乐,跟鼎星环球鼎足而三,所以当初萧朗月给谢清欢科普的时候,特意提到了唐家这两代的恩怨
当时欢欢也是不可置否一笑,并未觉得义愤填膺艾如今这是在气什么?萧朗月瞥一眼跪在地上的白漠,默默地挪开眼,这小子到底是云起好还是不好呢?对白漠而言,也许他宁愿被谢清欢暴揍一顿,也不愿在这包房门口当众一跪吧
哎呀,萧朗月摸了摸脖子,不知道会不会被灭口呢?
谢清欢看也不看目光怨毒脸色难看的白漠,反而看向唐非,略笑了笑,温和地笑道:“这位白七少,是你的朋友?”
唐非见了笑了,顿时显得高兴起来,摇了摇头道:“他惹你生气,我才没有这样的朋友”
“唐非,”谢清欢心中轻轻一叹,口气虽然平淡,却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你看清楚,我并不是你的母亲你究竟,还要在你自己臆想的愧疚里沉溺多久?你睁开眼睛,好好地看一看这个世界春绽牡丹夏赏荷,秋菊傲霜冬有梅,你还年轻,不该错过这些美好”
她静静地看着眼前露出迷茫之色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男子,目中微光一闪:“每一个女人在成为母亲之前,对自己的孩子都满怀期待,愿他康浆愿他此生顺遂,愿他永远幸福”
唐非神色一动,期待地问道:“妈妈,也是这样想的吗?”
“对,她也是这样想当你尚在襁褓,她消你能永远快乐无忧,当你慢慢长大,她也许并不期待你能有如何大的成就,只愿你真诚勇敢,无愧于心”谢清欢缓缓道来,“你的母亲之所以早逝,与你与你的兄长唐挚并无关系”
唐非的眼睛瞬也不瞬地定在她的脸上
“傻孩子”谢清欢伸出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你母亲一生深情,爱恋无所寄托,壮年而逝,皆因尔父无能!”
“不不是这样……”唐非觉得有点儿乱他本质是个极其善良的人,即便唐起从不亲近他,但在他心中,唐起始终是他的父亲,是他的母亲最爱的人他听到母亲的死跟自己没有关系固然很高兴,仿佛是松了一口气,挪走压在心上的一块大石但让他觉得父亲才是始作俑者这一点,也同样让他无法接受
谢清欢看他这个样子,目光幽幽一闪,这倒是个有良心的孩子,可惜没个好爹
唐非还在徒劳地想要解释:“爸爸,爸爸他……”
他说不下去了唐起留在他记忆中最为深刻的,始终的对他以及母亲的冷淡,哪怕他高烧,他母亲病重,也不曾得到过那个男人的温情反倒是那个早熟的异母哥哥,更像个父亲
“唐先生为了名利舍弃至爱,又因为当年舍弃至爱而负发妻,这样的人不仁不义负心薄情他一手造成了两个女人一生的悲剧,还妄图将责任推诿到你的母亲身上,实是自私自利你如今还认他,从心底愿意孝顺他,那是你的母亲教的好她愿意你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谢清欢淡淡道,“所以,顺应你母亲的愿望,成长为一个真正的顶天立地的男人吧”
“我——”唐非的胸口聚类起伏数下,才略带茫然道,“我可以吗?”
谢清欢微微一笑,正要点头,却见唐非脸色大变,双手揪住胸口的衣襟慢慢地软倒下去
谢清欢来不及惊讶,上前两步想要揽住他,却有人比她更快,一阵风似的掠过她身边,将唐非抄在怀中
谢清欢挑眉,对上一双狼一般桀骜的眸子,那人看一眼脸色苍白的唐非,对谢清欢笑了笑,隐约带了一丝笑意:“谢小姐,舍弟蒙您照顾了”
第一百零五章 义妹
(唐挚是那种真正的悍勇无匹的男人,他如同头狼一样,无畏地领着唐家的精锐征战四方唐非是他的血脉至亲,性子却太过绵软,他的存在就好像是无辜的小白兔不小心长在了狼群之中
唐挚从未在外人面前掩饰过对这个一目的地的关心与看重,似乎毫不知觉地将这样一个明显的弱点展露在人前大凡身居高位的人,几乎都会本能地敛起真正的心绪,不让人知道拿捏住什么能够击涝己
唐挚却从不在意,早年还在街区混的时候,道儿上的人就知道这小子不好惹,因为动他的兄弟就是动他,他不在意生死,也不在意花费多少时间精力,他只要血债血偿
这也是他小小年纪能坐稳小老大之位的重要原因
这是个眼神很凶,不自觉地带着戾气的男人谢清欢悠悠一笑,微微颔首道:“好说好说”
唐非比前阵子更瘦了些,唐挚抱着他,简直轻而易举,向来铁石心肠的男人也不由有些伤感了他看一眼谢清欢,这个女人即便是笑着,也没有给人丝毫亲近的感觉,眉眼却十分柔</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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