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会被他羞辱!这都是我的不对……”
“花朝……”少年低了头深深地凝视着容颜绝美的女子,目光复杂。
“素?”韩二小姐仰着脸,并不回避他的目光:“你在怨我?”
“唉……”少年轻声地叹了口气,对着呆立在一旁地那个婢女说道:“过来扶着你家小姐……”
说完转了身子朝着他们来时的小路走去,脚下步履虚浮。
韩花朝扶着婢女的手臂紧盯在他的身上,忽然若有所思的说道:“难怪素不出手杀了那个人,原是毒发了……”
……
“去把你师父请过来。”岳西面无表情地回了行宫,她没有回头,也知道身后并没有人跟着。
看来,她所预料的一切都要开始了。
有些人已经按捺不住的想要对她伸手呢!
“嗳。”喜来应了一声调头往听涛殿外跑,身后岳西却又加了一句:“再把苏谨言还有楚应知一起请过来……”
眼瞅着就要吃饭的时候,众人早早的便都聚在了厨房,喜来只跑了一个地方便把三个人一起带了回来,后面还跟着端着一只茶壶的云画。
众人见到坐在大殿餐桌旁的岳西才要施礼,便被她一摆手给制止了:“有些事情与大家商量,赶紧过来坐下。”
接过云画手里的茶壶,岳西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伸臂把茶壶放到了桌子中间:“谁和谁自己倒……”
云画见这里已经用不着自己伺候,忙行礼告了退,领着还站在门口的喜来出了大殿:“跟姑姑到门口玩去……”
“什么事儿啊?”偌大的听涛殿里只剩了四个人,却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按捺不住的楚应知见大家都闭着嘴不说话,心里便有些发毛,先开了口。
“行宫外面最近这段时日不太平。”岳西手捧着滚烫的茶杯,烫的只想叫,可她仍旧隐忍着那份热度并不松开,似乎只有在自己手被灼热的时候,她心里的冰冷才会解冻。
“什么?!”
“娘娘您看到人了?”
“就咱们这个破地方还有人盯着?”
餐桌旁的三个人同时开了口,一起对岳西这番话表示了震惊。
“行宫里破破烂烂连件象样的桌椅都没有,那些人觊觎的当然不是这些。”岳西睁了眼,看着楚应知说道。
“就是啊!”楚应知一拍大腿:“我就说么,山上的房子虽然多,到了冬天被雪封了,连下山都困难,谁会惦记着到这里住?难不成是惦记着咱们这几个人?”
楚应知的话一出口,他自己便忽然明白了:行宫里虽然没有了值钱的东西,可还有好几个花容月貌的女子呢!
哪怕随便骗个宫里的女人下山卖掉也是不少银子呢……
“娘娘您是见到那些人了?”有人打起行宫里的女人的主意?自己的妻儿都在行宫里的苏谨言坐不住了,他紧张地问道。
江岚如今的这个身份,他们一家人终归是不能再回原郡了,如果连行宫这样的地方都变得不太平了,那,以后该如何是好?
苏谨言一家的性命都在行宫,他自然比旁人更担心行宫的安危。
说话说了一半,见他们已经误入了歧途,把危险想到了几位太嫔娘娘身上,岳西松了口气。
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自己被帝都皇宫里的那位已经定为死人的事,她能瞒一阵便要瞒一阵。否则弄得人心惶惶的自乱了阵脚反而不好。
“方才我带着喜来上了山,在行宫附近溜达了几处,已经看到了不少足印。”
上一世的岳西是个懒散成性的性子,若非必要,她极少做浪费体力和财力的事情。
连着多日,她都有了被窥视的感觉,再加上今早她看到山顶的一棵树的树尖在没有风的情况下仍自晃动了几下,她便有了这个判断:行宫被监视了!
于是带着喜来在山上状似无意的溜达了几处,果然被她发现了不少蛛丝马迹。
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在那样的情况遇到他。
丛山上下来的时候,岳西一路思索着,还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身份的人才能与韩二小姐那样的人比肩而行呢?
而她在握着少年脉搏的时候分明已经感觉到了手下脉搏跳动的散乱和时强时弱脉象。
很明显,这些人只是针对自己而来的。
而且并不是宫里的那位派来的。
这点岳西倒是一想就能明白。
可好好的,自己窝在行宫里到底碍了谁的眼呢?
“这些事不要让宫里女人们知道。”岳西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叶很好,茶很香,还是叶勉程上次送来的呢。
“嗯。”几个人一起点了头。
“夜里我们要留个人值夜,这个高公公您来安排。就说山上来了野兽,让大家伙都警醒着些,到了晚上少往外跑。”
“最主要的一点,让大伙儿把用不着的东西都打了包袱,说不准咱们什么时候就有可能要搬家呢!”
敌人在暗处,她领着一大堆人暴露在明处,这样的仗本来就不好打,而岳西又不能丢下这帮人自己逃出生天,那样儿,怕是她消失的消息一经传出也就是行宫里这些人一起升天的时候了。
所以,她只有领着他们弃明投暗,才是一条真正的活路。
------题外话------
北北说要财事两清,这是要和岳西划清界限了~
……
这个其实是昨天第一章截下来的部分~
俺只能慢慢发了~
第七十四章 长发及腰
?岳西口中一件一件的事情吩咐了下去,在座的几个人都神色凝重起来。可敌人在暗处,行宫里的人都在明处,这就让众人有了防不胜防的感觉。
行宫虽大,宫墙虽高,但这些都是虚的!
只有住在里面的人明白,如今的行宫在没有护卫护持的情况下,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
不过大家心里虽慌却远没有到了乱的地步。
他们只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岳西那笃定的模样便不由得平静下来:她一个瘦弱的女人都能如此镇定,我们怕什么……
岳西成了众人的定海神针主心骨,这是不知不觉中形成的潜移默化的事情。
直至出了听涛殿的大门,苏谨言才对着急匆匆就要去安排事情的高公公说道:“您不觉得娘娘变化太大了么?连行宫外面被人监视这样的事情都能发现……”
高公公回了身儿,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地说道:“咱家只知道一点:娘娘若是想扔掉咱们这一大家子人自己逍遥快活去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她能从棺材里爬出来,并且还肯回来给咱们当这个家,那是咱们的造化!”
“别的,你自己琢磨吧……”
高公公说完匆匆朝着厨房走去,这个时辰正是吃晌午饭的时候,大伙儿都在,他正好把行宫外面不太平,山上最近‘猛兽’出没的事情和大家说说。
走了几步之后,他见身后并没有脚步声,不禁回了头,看见苏谨言还站在听涛殿的门口冥思苦想,高公公摇了摇头:“别想了,就咱们这脑子,两个加在一起也没有娘娘的好使,她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胡思乱想的没用!”
“是!”
苏谨言应了一声,赶紧提步跟在了高公公的身后nad1(
空旷而巨大的听涛殿里只剩了岳西一人。
从大殿的门口往里望去,她的身影显得异常的瘦小纤细。
与众人的心事重重不同,岳西却在盘算着别的事情。而对于行宫里所有人的安全问题,她并不太担心。
岳西非常明白:行宫外的这些人是针对她而来的,只要她还有口气儿在,行宫里的人便是安全的。
而她自己现在身子虽然虚弱,可凭着她做了几年特工的经验,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
现在紧要安排的事情就是把这二三十口子人带出去该如何妥善安排才是让她比较头疼的问题。
尤其是几个身份为太嫔的女人,她们是既不能回原郡,也不能像江岚一样还有个苏谨言伴着,若是把她们带出了行宫,这些曾经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以后连生存都难!
还有个眼睛几近失明的慧嫔……
越想脑袋越大,岳西身子向后仰去伸手摘下束发的木簪丢在桌子上,她以手为梳轻轻的在头皮上梳理着。
最近几个月的调理已经见了些起色,最起码她原来枯黄干涩的头发已经不再掉落,而且还生出了很多新发,前段日子,她嫌整天掉头发,弄得凡是她出现的地方都是她的头发,就让云画把头发剪短了一大半,现在的长度不过是才过了肩,勉强可以挽上。
“待我长发及腰……”岳西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媳妇’与韩二小姐同样一袭白衣立在一起时的画面,她慢慢地坐直了身子,睁开了眼睛,磨着牙说道:“看老子不打死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小白脸儿的!”
伸手入怀掏出从‘媳妇’手里接过的那张银票,岳西把它摊开放在了桌上nad2(
银票打着卷儿,并不服帖,用手抚了几次还是两头往内卷着。
岳西把下巴抵在桌面上,嘟着嘴用力的吹着它……
银票不过是一张纸,没几下就被岳西吹出去老远,滑向了桌子的中间,岳西趴在桌上,眼睛直直地盯着银票,心里五味杂陈:“面子还是里子重要?老子现在拖家带口的,还有了个儿子,这些人得吃饭,得穿衣……所以,老子在你心中也就值五千两对吗?”
空落落的大殿里只有她一个人,这样的问题自然也没人回答。
她伸手在后腰上摸出了那柄韩月夕一直藏在身上的匕首,看也不看地就想甩出去,只是她的手都扬起了,却又停止了动作:“两回事儿!我干嘛要和钱过不去?再说了,他说两清就两清了?”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一念之间,岳西豁然开朗,她慢慢地坐直了身子,将银票拿了过来亲了一口又放进怀中:“说钱财如粪土的人都是他娘的神经病!钱财最好了!”
“儿子!”掌中的匕首又被收回了她习惯拔出的位置,岳西对着大殿外喊道:“叫你云画姑姑过来帮我梳头……”
“来啦!”听涛殿的大门应声而开,云画和霞染跟在喜来的身后一起走了进来:“主子,我们就在外面候着呢,今儿阿静做了苞米面的菜团子,白菜馅的,给您留了一个,还在锅里温着。”
“白菜馅的……又是白菜!吃了一冬天的白菜啦,老子现在打嗝都是白菜味儿的……”
岳西一听云画说的午膳脸就绿了,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装死,口中嘀嘀咕咕地小声叨叨着。
“呵呵!”云画和霞染相视一笑,一个去了偏殿拿梳子,一个走到她身边将站没长相坐没坐相的皇后娘娘扶了起来,将她的满头乱发拢向脑后:“主子若是不想吃什么总是会说这句:又要喝药啦,我现在打嗝儿都是药汤子味儿的……又吃白菜,我现在打嗝都是白菜味儿的……”
“那老子换换词:又吃白菜,现在老子放屁都是白菜味儿的……”岳西把喜来拽了过来,伸手摘了他脑袋上带着的虎头帽笑嘻嘻地说道:“比比咱俩的头发谁长的快!”
小半年的功夫,喜来的头发已经长的有他的小手那么长,如今都乖乖的趴在头皮上,黑黝黝的,富有光泽nad3(
岳西接过霞染手里的梳子轻轻地把小东西的头发梳顺,口中羡慕地说道:“还是岁数小好哇,你的头发生的不赖,瞅瞅我这几根黄毛……”
“主子原来的头发也极好,只是后来才枯了。”霞染接了云画手里的头发,小心翼翼的攥在一只手里,估摸着粗细,又从岳西手中拿过了木梳,细心的为她梳理着:“奴婢问过苏御医了,他说主子的身体调理好了,头发也会跟着好!”
“就是!”云画忙跟着附和道:“主子才过了十八岁呢,哪里就羡慕起喜来岁数小了?头发养个一年半载的就能站起来,等主子的长发过了腰……”
待我长发及腰……我要把少年娶回来……
岳西笑模笑样的眯着眼,谁也不知道她脑子在想些什么。
……
在行宫里所有的人都异常小心的盯着宫墙外并不存在的野兽的时候,岳西也在异常冷静的注视着周遭的一切动静。
出乎意料的是,似乎从她上了一次华盖山之后,那些监视着行宫里的人突然全部的销声匿迹了。
为此岳西特意悄无声息的又到了行宫周遭转了转,果然没有再发现有人来过的痕迹。倒是被她发现这华盖山上确实是有比较大型的野兽存在,所以行宫四周依旧的不太平,大伙儿出入多加小心还是很必要的。
几天过后,自觉真的放屁都开始有了白菜味的岳西赶着驴宝气下山了。
吃了一个冬天的白菜,她吃够了!
尽管高公公说了,现在正是青黄不接蔬菜贵的吓人的时候,她还是决定下山。而且去的地方不远,就到了山下的云雾镇。
山上的春天来得晚,总比山下晚了个季节似的,云雾镇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已然换了春装,岳西身上则还穿着那件黑色的棉袍。
好在她身子纤细行宫里女人们的针线又好,棉袍穿在身上也不显得臃肿,因此倒是并不扎眼。
岳西坐在驴车上东游西逛的,状似漫无目的,实则早就把身前身后的情况摸了个遍!
在确定没有被人跟踪之后,她放心大胆地赶着驴宝气出现在了县衙的门口。
叶勉程听到衙差的禀报,说是有朋友来访,忙从后堂迎了出来,见了门口站着的岳西,他一点没有感觉意外,只是拱手行了礼便将她引入了县衙的后堂。
到了后堂,分宾主落了座,又有临时充作仆人的衙差进来奉了茶,岳西端起了茶杯而叶勉程则挥了挥手把衙差打发了出去:“这是老爷我的好友,用不着你们伺候,出去吧……”
衙差们正不愿意做师爷的活儿呢,听见县令大人发了话,便赶紧对岳西陪着笑退了下去。
“呵呵!”后堂里就剩了岳西和知县大人两个人,叶勉程很不好意思的对着她笑了笑,然后起身走到门口关了房门。
孤男寡女的,岳西并不怕与知县大人独处,倒是叶勉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一手拿着茶盏的盖子在茶盏上轻轻的摩擦着,岳西的眼睛却在知县大人的身上扫来扫去的,半晌之后她才开了口:“你这是落难了吗?”
叶勉程作为慈县的父母官,此刻的形象实在不太好!
先不说他身上的官袍如何的皱皱巴巴,单说他憔悴的面容以及歪戴着的管帽,也不禁使人产生了疑问:知县大人咋就和没娘的孩子似的?弄得这么邋遢……
“一言难尽啊,加加一本难念的经!”知县大人长叹了口气,继而发了感慨:“下官没有落难,是下官的师爷家里落了难,因此下官的日子也不好过啦啊。”
“……”这番话说的颇有些没头没尾,岳西听了一遍之后,觉着自己没明白知县大人到底要说什么,因此便不好搭茬。
叶勉程感慨了一句之后起了身,走到岳西面前非常规矩地给她行了一个礼:“还望娘娘恕罪!下官食言了!”
只是他许是出来的匆忙,帽子并未戴好,只一弯腰的工夫,头上的乌沙便滚落到了岳西的脚前!
“嗯?你食言了?”岳西越听越糊涂,弯腰捡起县令大人的帽子看了看才起身又给他扣在了头上:“说说,你是如何说话不算话了?”
“谢娘娘!”叶勉程不是通过正经途径做的官,因此他这个官也是做得相当的不正经,并不知道官场上的一些失仪之类的事情发生轻则会成为笑谈,重则会丢了官职甚至掉了脑袋!
官帽掉在地上又被皇后娘娘给戴在头上,叶勉程并不知道自己已然犯了一次罪。
他将帽子戴好之后才坐在椅子上,岳西一看乌沙上的两个帽翅,还是歪戴着的!
“那次娘娘您救了下官的性命,下官曾说过要备了薄礼去拜谢您的,只是……”叶勉程抬眼偷看了岳西一眼,赶紧又错开了目光:“只是我家师爷家里后来捎来了信,说是家里过年的时候失了火,把个家都烧没了!”
“师爷很着急,下官也跟着着急,师爷急着急着就生了病,下官没法子啊,怕把他急死了,那就没人伺候我啦!于是就将下官存的一些私房银子给了他,让师爷先回原郡去了!”
“那你是做了好事行了善了,如何算是食言?”一番话让岳西听了个云山雾罩,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师爷死了县令大人就没人伺候了,可对方话里的重点她还是听明白了:师爷家里的房子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县令大人拿了自己的银子救济了师爷一把。
“给师爷银子是家事,原本就是下官分内的事情,只是……”叶勉程红了脸,两只手不停的搓来搓去,惶恐中他又站了起来对岳西作揖道:“把银子给了师爷下官就没钱啦……所以就一直没有备下薄礼去行宫拜谢娘娘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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