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龙套是个玛丽苏(nph)_高h 作者:长乐无极
独孤卿凌眉头紧锁的坐在暖炕上,听到大夫说是卿绾因过敏才引起的昏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拇指上玉扳指,目光冷冷的扫过炕前跪下的四人,眼中的怒气越积越重。
“你们明明知道绾绾对梅花过敏,为何还放任她踏进梅园,是不是我对你们太过放心,让你们都忘了自己的身份。”独孤卿凌左手食指轻轻敲击着膝盖,话中的口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如画语气颤抖:“回禀王爷,奴婢们真的不知道,主子只说要去后花园的,王爷息怒啊。”说完头便重重的磕在地上。
暗影垂眸不语,心绪纷乱,他这才知道独孤卿绾做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她故意支开了她的奴婢,只剩下一个不了解隐疾的他,她的目的从来就不是游园,而是那棵红梅。
他在心沉到了谷底,心里空荡荡的,整个人站在那就像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刚刚她对自己的软语相待不过是过眼云烟,若不是利用他为她摘取一株梅花,她根本不予理会自己,可笑自己还如此自作多情,期盼她对自己有丝毫怜悯之情。
他用力捏着拳头,为什么……为什么她偏偏要把他碰上云端又狠狠的摔下来。
他很想找她问个清楚明白,可他又不敢,或许他心底已经知道了答案,对于这类高高在上的主子利用自己的奴仆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身为暗卫的本分的是什么,自然是为主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暗影目光一冷,上前跪下:“是属下之过,属下见那梅花开的好,自作主张摘下来给了主子。请王爷责罚。”
如果睿亲王因此杀了他,那么独孤卿绾会不会永远记得他?
独孤卿凌眯眼瞧着面前跪着笔直的男人,嘴角挂着嘲讽,心中冷笑,暗影倒是个忠心懂事儿的,知道她责罚如景她们会令绾绾伤心难过,自己主动顶了这罪。
她嘴角浮现出意味不明的冰冷笑意:“自己去刑房领三十鞭。”
“是,属下遵命。”暗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让他离开卿绾,就是独孤卿凌断他双手他也毫不在意。
直到第二日下午,卿绾才悠悠转醒,一睁开酸涩的眼睛,就看到姐姐一脸冷凝坐在自己的身侧。
独孤卿凌也不感到意外,只是挑眉淡淡的说道:“醒了?”
“嗯……”卿绾弱弱的回应了一声,睁开第一眼看到姐姐,着实令她万分心虚。
“既然醒了就好好解释下,你为什么要让暗影为你摘梅花?”独孤卿凌有一双与卿绾相似的美眸,皆是遗传了她们的母亲,只是她的目光太过沉稳干练,犹如浩瀚的大海,深不可测,不似卿绾的玩世不恭,实则冷漠无情。
“他把我供出来了?”她揉揉眉心,平淡的语调丝毫没有起伏。
“果然是你的主意,暗影将你所作的一切都揽在了他的身上,只是我是不信的,故意诈你,可你连一句辩解也没有,绾绾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卿绾倒是颇为意外了,她勾唇笑笑:“暗影还真是忠心。”淡漠的语气带了些许赞赏。
“绾绾!”
“姐姐,你上次为我寻来的丹药治好了我多年的恶疾,我不过是想试试这丹药是否也将我对梅花过敏的症状一并给治好了,所以才去闻了一下梅花,我知道姐姐有多喜欢梅园,我想若是我不再过敏,是不是可以重新栽种梅树了。”
“胡闹!”独孤卿凌咬牙怒道,还想多说她几句,可看见她苍白的面孔,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姐姐,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卿绾拉住她的手,粉白的菱唇紧紧抿着,她的掌心常年微凉,即使身体好转,仍不能驱散身体的寒意,这却时时刻刻提醒着独孤卿凌,她的妹妹能活下来已是不易,她垂眸低叹,罢了,只要妹妹好好活着,她就不应该奢求太多。
独孤卿凌揉揉她的脑袋,说道:“好好休息。”
待独孤卿凌走后,如画才敢从门外进来,红着眼眶,委屈的眨巴着眼睛。
卿绾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分,可是为了不让悲剧发生,自己实在是无可奈何,她怜惜的伸出手摸着如画整晚未梳洗而显得略凌乱的头发,低低道:“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如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趴在卿绾的手臂上,抽泣着:“主子我求你别吓我了,王爷说得对,你就是来讨债的。”
卿绾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这个爱哭鬼,正好如景端着药和糖豆儿进来了。
卿绾对如景使了一个眼色,如景会意的将如画拖起来,替她擦干眼泪,小声安抚着。
趁着卿绾喝药的时候,糖豆儿挠挠脑袋对卿绾说道:“主子,我们都知道了,是暗侍卫害的你成这样的,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竟然让他受罚后还回院子来保护你,不过他还真是条汉子,被狠狠的打了三十鞭,竟然一声不吭的忍了下来,还靠自己硬生生的走了回来。”
“你说什么?他害的?”卿绾故作一脸诧异。
糖豆儿就把当天暗影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了卿绾。
他很聪明,最主要的是有难得的忠心,也难怪姐姐鞭笞了他,也执意把他送回来保护自己,她喜欢忠心耿耿的人,心思简单,乖巧听话,这样的人也最好掌控。
虽然她强行改变了姐姐的悲剧,但若是以后暗影爱上了岳明溪,凭他今日出手相助,她也会帮他一把,让他脱离北晋的暗卫身份,也好名正言顺的与岳明溪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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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绾躺在床上养了几天,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她决定带着上好的伤药去看看暗影,毕竟他可是因为她才受的伤。
卿绾绕过屏风,看见暗影光着上身,正背对着她坐在桌前,肌肉线条优美流畅,只不过缠着层层白布,卿绾能清楚看到白布上沾染的道道血痕。
暗影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看到卿绾,正要单膝跪下,卿绾连忙上前虚扶一把:“不用多礼,天这么冷,怎么不在床上躺着。”
暗影垂着头,声音沙哑:“多谢主子关心,属下正准备上药。”
“上药?你伤的是背,自己怎么涂药,糖豆儿呢?”卿绾皱眉道。
暗影顿了一下,声音平静了许多:“没关系,糖豆儿要服侍主子,属下一个人也可以的。”
卿绾这才明白,糖豆儿肯定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躲开不帮暗影上药的。
卿绾叹了一口气:“我给你带来了宫里的金疮药。”,蹙眉想了一想,继续说:“等会我叫糖豆儿过来给你上药,我身体已经恢复了,反正他也是闲着。”
她到底还是因为愧疚来看他了,只是他却觉得开心不起来,心上仿佛被根针刺的生疼。
暗影突然抬头看向卿绾,直直盯着卿绾,人似也痴了。
卿绾被他这么一看,也愣住了,呆呆的回望着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良久,暗影垂下眼睑,再睁开时已恢复了先前的波澜不惊,悠悠开口道:“谢主子。”
卿绾眨眨眼睛,心里暗惊,自己看错了吧,刚刚暗影那个眼神活像一个被渣男抛弃的怨妇。她把药放到桌上,脚步生风的走了出去。
暗影低低轻笑,伸手拿过药瓶,上面还有卿绾遗留下淡淡的檀香味。他把瓶子放到脸颊上,细细摩挲着冰冷的瓷器,要是,要是她能亲自帮自己上药该有多好。
临近小年那段时日,卿绾过的比任何时候都要老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在屋子里写写画画,表面看上去波澜不惊,但一想到原秋墨就此不会与姐姐有所交集,内心就乐开了花。
这时候,独孤卿凌见卿绾身体渐渐转好,不再高热发病,也有意开始带着她出席世家官僚的一些宴席。那些人的眼神往往在她身上流连不去,挪之不开。卿绾由最初的不知所措,到现在已经麻木不仁了。
不过令卿绾感到意外的是,她已经收到好几位女子的拜帖,其中不乏桐下城的大家族的女子。她随姐姐出席宴席的时候,也曾见过,不过也就几面之缘,除了她们的姓,其家世背景她不甚了解。
如画仔细核对拜帖上的人名,纳闷道:“怎地就没有男子。”
卿绾诧异:“为何要男子?”
如画一本正经:“主子的容貌在桐下城敢称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况且主子云英未嫁,这些傻男人不抓紧机会,面对主子的时候大气儿也不敢出,私下里还这么矜持。而且主子不是怕被选去和亲吗?何不在桐下城的公子中选一个做夫婿。”
“若是这些男人只是看上我的脸,那以后我要是人老珠黄,他们对我喜新厌旧,我又该如何?就算要找夫婿,那些家世尊贵的公子哥是万万不行的,我可不愿一辈子在后宅中相夫教子。”
“寒门子弟总可以吧?”
“我这糟糕透顶的个性还是不要为难那些男子了。”卿绾扶额苦笑,她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若要让她择夫,那么他的品行,举止,必须按照她制定的标准来,若未来夫婿的所作所为偏离了自己的规划……简直让她生不如死。
她还不如和亲为国家做做贡献。
“主子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反正都是这些臭男人毫无品味。”如画气鼓鼓的,继续翻阅剩下的拜帖。
卿绾把书合拢,揉揉有点略微发疼的太阳穴,身子好不容易转好,这几日又忙于应酬,她本来想单独与自己的好友叶岚芸私下说说悄悄话,也无机会,不是叶岚芸登门拜访的时候,她随姐姐应酬,就是她邀请叶岚芸的时候,叶岚芸出门在外。
卿绾从小养在院内,好友也只叶岚芸一个,而与叶岚芸的相识也纯属误打误撞。十年前,叶岚芸随母前来瑞亲王府拜访独孤卿凌,因独孤卿凌与叶母有要事相商,便让小厮带着叶岚芸四下游玩,碰巧遇到了在床上躺的烦闷,悄悄跟糖豆儿溜出来抓蛐蛐的卿绾。
叶岚芸见卿绾穿着普通,身上沾了不少泥土草屑,又扎着双髻。误以为是个冰雪可爱的男小厮,就上前调笑捉弄,卿绾虽说身体弱,但也不喜欢被一个小孩子戏弄,便把蛐蛐硬塞进了叶岚芸的衣领里,叶岚芸最怕就是小虫子,从小就被娇生惯养,火气一上来,就跟卿绾扭作一团,两人不小心就一起摔在了地上,正好卿绾压在了叶岚芸的身上,狗血的是两人的嘴还恰好的碰在了一起。
卿绾被糖豆拉起来后才发现自己的初吻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孩子给夺走了!卿绾有苦难言,即是憋屈又觉得尴尬。
两人的打闹也惊动了四下巡逻的侍卫,等到侍卫上前对卿绾行礼时,叶岚芸才知道自己冲撞了睿亲王的亲妹妹,叶岚芸悔不当初,战战兢兢的望向卿绾,卿绾倒是一脸风轻云淡,告诉侍卫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是她扶起自己的。
叶岚芸闹了一个大红脸,又想起刚刚的亲吻,更是觉得臊得慌。等到和叶母出府以后,便派人送了好多有趣儿的玩意儿给卿绾,当做赎罪。
卿绾不想惊动姐姐,再说自己也有不对之处,所以并未闹大,没想到自己这一次的宽宏大量,倒使叶岚芸给自己送了不少好东西,有稀奇古怪的泥人儿,还有百鬼异闻录这类市面上见不到的画册。卿绾自是欢喜,便厚颜无耻的继续无赖要求叶岚芸再给自己送这些小玩意儿过来。
叶岚芸自己也对乱力怪神,神鬼之说也特别感兴趣,没想到竟遇到了一个同道中人,更是在寄东西的时候附上自己的看法感想。卿绾由于生病不能多走动,常年养在王府。突然有个人每隔几天便跟自己写信畅谈,卿绾更是乐的每封信都回了过去。一来二去,这样持续了好几年,两人也成惺惺相惜的至交好友。
卿绾正想着小时候的事,如景正好走进来道:“刚刚叶小姐派人过来说是今中午请主子去天香楼用膳。”
卿绾顿时觉得头不疼了,对着还在愁眉苦脸的如画说道:“别看那些没用的东西了,快给我梳妆,打扮的越美越好。”
卿绾离晌午还有一个时辰就到了天香楼,她也不介意,挑了一个二楼靠窗的位置,她这次出来只带了暗影和如景两人。本来卿绾觉得暗影的鞭伤还应多休息几日,可他坚持自己已经大好,说什么也要跟来,卿绾见他神态与平常无二,倒也由着他去了。
卿绾托腮望着楼下的小摊贩发呆,前几个月叶岚芸来信儿说自己在临安与户部侍郎的嫡子成婚了,卿绾为叶岚芸的贺礼苦苦思索了好久,才想出一个不落俗套的法子。伸手抚上锦盒,卿绾有些忐忑,不知道叶岚芸会不会喜欢这个礼物。
卿绾突然回过头,对门神一样的二人道:“若是以后你两都成家了,我定会送一份大礼。”
如景红透了脸,眼角的泪痣在低头的瞬间越发妩媚,佯嗔:“主子,您再这样,我可要不依了,我是要一辈子跟着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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