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荀笑道:“行了,逗你呢。我确实也年纪不小了。”说着又抬起左手,拇指和食指比出一小段距离,“不过比起你瞿总,还要年轻那么一点点。”
小顾咯咯地笑。
单荀道:“你小子呢?大学是在本地上的对吧。”
小顾眸光一黯,单荀就知道捅娄子了。果不其然,这小孩垮下脸,闷了口酒,道:“分了,让个人渣给撬的墙角。”
单荀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伸手拍拍他的背,道:“还年轻呢。”
小顾点了点头,道:“我不难过,真不难过,有她没她我不照样过么?我偏要好好的,每天高高兴兴,就不遂他们的愿。”
单荀瞥见他眼眶一下就红了,也不戳穿,一只手继续把玩启瓶器。指甲扣道金属片上刮动几下,又把拇指穿进圈里,用指腹按压。他手指长,骨节分明,瓦片甲,又有光泽,有不少人夸过好看。包括苏枳,秦睿,甚至丁秋。
小顾喝得有些多了,话匣子打开就关不上,单荀看他那副落魄样,也不好出言喊停,只是默默收了他的酒瓶,与自己面前的一并挪到一边。没了酒,小顾倒也不急,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说上,从进入大学,和那个女孩在社团相识,到朋友怂恿下展开追求,再到三年磨合,毕业前租房的规划,口齿不清,单荀却也能听出个大概。心下奇怪这人怎么把事情憋在心里,却又在这种时候毫无防备地倾倒给一个仅接触三天的人。直到他说到第三者的插足,果然又是老剧本,被最信任的兄弟横刀夺爱。
他道:“原来他们一年前就搞到一起了,把老子当猴耍,我他妈当了一年的跳梁小丑。”
“我这么拼为了什么?我把未来都计划好了,处处有她,处处绕着她,我把她当太阳。她把我当陨石,她的未来老子屁都沾不上!”
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扑在吧台上嚎啕大哭。
周围不断有目光投过来,又移开。单荀冲酒保回了个笑,由着青年哭了一会,才伸手过去拍拍他的肩,递了张纸巾,提醒差不多该走了。小顾肩膀的抽搐逐渐平息下来,接过纸巾,闷头擦了会脸,说去上个厕所。单荀看他能走稳,也没跟过去。
最信任的人没了,一肚子话都没地方说,估计平常也没多喝酒,今天让他撞上了。
以前秦睿还跟他开过玩笑,造成兄弟反目的,一般是两个因素:金钱,女人。第二个因素他们俩是沾不着边了,跟他来往,他放心多了。
趁着等人的这会,又摸出手机,准备给两天没联络的萧君漠发条信息。之前还有点“纵我不往,子宁不来”的怨气,现在反倒一扫而空。
结果号码还没拨出去,让背后一阵吵嚷声打断了。回头一看,小顾正给一个将近一米九的魁梧男人揪着衣领,双腿几乎悬空,男人从头顶到衣服都是湿的,水流顺着挑了蓝黄两色的一撮刘海上滑下来,流过凸起的颧骨,顺着下巴落到胡乱敞开的衣领上。
单荀傻眼了,把手机赛回口袋里,立马赶过去。
他脚步快,小顾拳头更快,只见他一拳捣在那人腹部上,男人痛呼一声,周围三五个男人如狼似虎扑上去,场面彻底乱了。
萧君漠是在停车场里听到瞿方泽说这件事的。两人差不多时间到,下车就碰到了,瞿方泽顶着两个黑眼圈,一来就跟他说了单荀住院了。他一愣,晃神间又听瞿方泽说,是酒后斗殴,挑事的是他助理,六打二,都进了医院,对方带头的那个伤得不轻。
听到“伤得不轻”的主语不是那个人,萧君漠脸色缓和了些,道:“现在怎么样了?”
瞿方泽道:“除了那个最严重的,都醒了,对方家属闹到医院里。助理家里联系不到,单荀父母拍的板,赔钱,将近四点多钟才消停。”
订了五点多中的机票,下午提前下班,下了飞机本想直奔医院,又顾忌还有人在,中途买了花了果篮。到病房门口,扣了两下门,听见里面应了一声,单荀的声音。
单人病房,推门进去,就见那人缠着脑袋靠在床头,左手也让绷带缠着,捧一部iPad,右手在屏幕上灵活滑动,游戏音乐不大,伴着噼里啪啦的音效,空荡荡的房间倒是有点热闹。
漫不经心地抬头一瞟,那人也愣住,将他像文物一样考究了半晌,才道:“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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