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一捆捆往下压,骆驼终于倒下去了。
年晓米仗着酒劲把沈嘉文死命往外头一推,崩溃地嘶喊起来:“去你的兄弟!你……你别再折……折腾我……了……嗝……你混蛋!……谁……谁他妈的要……要……跟你当兄弟……你……你来打我啊……我就那个心思……你……你……”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却被推倒在沙发上,耳边的声音温热而诱惑:“那个心思,什么心思?”
年晓米的勇气哗地碎成了渣,他听见自己带着哭腔的哽咽:“就那个心思……”
耳垂忽然被湿热的东西裹住了,低沉的声音含混地引诱着:“哪个心思?嗯?”
年晓米的血哗地一下灌了一脑袋,半晌才在眩晕里耳语似地开口,像是只说给自己听:“……喜欢……”
他收到的回应是耳朵被咬了一口。可是疼完又痒起来,那一小片湿热在一个地方徘徊不去,带动着全身的血液着麻痒不已。那种舒舒服服却又有些抓心挠肝的痒法。整个人也跟着慢慢被分成了两半,一面想着酒真是个好东西啊,一面却想着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等本能里警觉的那一面慢慢醒过来,他惊慌地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身上像压着一座大山。可浑身上下却痒得越发厉害,那就不是舒服了,成了难受,难受得恨不得被碾死才好。
我完了。年晓米绝望的看着天花板。这回是真完了。
所有的碰触和呼吸都带着火。火星落在哪里,哪里就一片燎原。年晓米在一片烧灼里对自己说,你怕个鬼,反正也就那么回事而已,反正又不会怀孕。
沈嘉文其实已经有点忍不得了。他惊讶地发现原来自己可以对一个人有这样热烈的情欲和耐心。他满脑子下流念头,手上却还能慢慢地,慢慢地逗引,仔细观察身下这人最细微的反应,心里做好了随时被推开的准备。
可是他的猎物乖得出乎意料。他知道年晓米没有全醉,因为他在僵硬,却又拼命让自己保持静止。小动物遇到致命危险时最本能的反应。
但他自己真的有些熬不住了,不光是因为那一点酒。每个男人都是披着人皮的野兽,只是他比旁人文明些,手落在对方腰带上时还能耐着性子问一句:“行么?”
年晓米很轻地点了一下头,人生最大的事,不过死生而已。他这个算什么呢。
只是明臻长久的危言耸听让他找回了一点不那么应景的理智:“你……戴套子……”
沈嘉文愕然抬头,一脸受辱:“我没病……”忽然没来由地又醋又怒起来:“难道你有!”
年晓米觉得心上很疼,他抬起手臂挡住眼睛:“我没有……可是你得戴……”
他身上的重量消失了。
过了好久年晓米才一个人缓缓坐起来,他忍了又忍,还是环住膝盖,把脸埋进去,布料慢慢变得湿漉漉的,他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然而来不及想更多,他忽然被一股大力掀翻。
有那么一刻年晓米觉得自己心脏会脱落。跳得太厉害,胸腔里装不下了。
开始还能胡乱想着那些小电影里怎样怎样,可是很快发现完全不一样。他也就跟着惶惶然地乱套了。
有什么把他从中间劈成两半,飘起来的一瞬间,他听见一声凄惨的哭叫。好久他才惊讶地意识到,原来那是自己的声音。
然而来不及想更多。
深海的漩涡,平原的风暴,大地裂开缝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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