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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妈妈有些奇怪，但更多的，是心里涌动着的小小欣喜。

沈爸爸已经很长时间不理会她了，就算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都不怎么跟她说话。连正眼看她的时候，都少的可怜。

现在沈爸爸突然叫住她，是不是，要跟她重修旧好？

怀着这样的期盼，沈妈妈跟着沈爸爸去了一楼副楼的会客室。

坐在会客室里的沙发上，沈妈妈低着头，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

沈爸爸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落了座，看了看沈妈妈，沉默着，一时间没有急着开口说话。

沈妈妈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沈爸爸的声音，不觉有些好奇，抬起头来看着沈爸爸，想知道他为什么不出声。

看她向自己看来，沈爸爸也不好再保持着沉默，不开口了。毕竟人是自己叫来的，总不好让她一直傻坐着。

清了清喉咙，沈爸爸看着沈妈妈，很平静地说话了：“芷清，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沈妈妈点点头，浑然不觉事情的严重性。

沈爸爸略微一思考，很快就组织好了语言，说起来顺畅了不少：“我之前就说过了，你如果再做什么对沈家，对擎天财团不利的事情，沈家就不能再容下你，我也不行。你和你父亲都当面答应了我，所以，我今天要跟你说的，就是，我们离婚吧！”

什么？这跟自己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出乎意料之外的话，给了沈妈妈迎头一棒，敲得她眼冒金星，茫茫然不知所以。

瞪着迷离的眼睛，她看向沈爸爸，但双眼之中，分明没有焦距。

既然说了，沈爸爸就一次说得彻底，免得一而再再而三地麻烦：“你现在年纪也不算是很大，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我还是要跟你说声对不起。如果我能早些决断，说不定你现在已经找到了对的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是我的优柔寡断，耽误了你多年的时间。这声抱歉，是我必须要给你的。”

沈妈妈在沈爸爸低沉的声音中，渐渐找回了迷离的神智，她认真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仿佛这么多年来，自己从没看清过他似的。

沈爸爸的话，却仍在继续：“可是，这么多年来，你做的那些事，我虽然没说，但你的行为却伤害了我父母的感情，要知道，在一开始，他们是真的把你当做一家人来看待的。我的父母尚且如此，孩子们又是什么心态，你知道吗？”

看了看她毫无表情的脸，沈爸爸话锋一转：“不过，现在说这些没什么用了，不说也罢。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而已，没有别的意思。至于离婚的具体细节，我会请律师跟你详细谈的，到时候你只要签字就好。”

“只要签字就好？”沈妈妈轻轻低喃了一句。

“没错。”声音虽然很小，但沈爸爸还是听见了：“家里这边，你也要早些收拾起来。手续办妥了，你也就该搬出去了。看你是另找住处，还是直接回去旧金山，都可以。当然，看在我们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可以让人再送你回去，只要你喜欢。”

两手一摊，沈爸爸表示自己的话，说完了。

沈妈妈静静地听完了沈爸爸的话，低着头，没出声。

许久，她才抬起头，眼睛已经开始有些泛红了，不过，少见的她还算是冷静，只是看着沈爸爸的脸，问道：“多的我也不说了，我就想要知道，离婚的话，你给我多少钱？给我多少动产？还有不动产？擎天财团的股份，你分给我多少？”

沈妈妈的话，让沈爸爸非常吃惊。他显然没有想到，沈妈妈的脸皮，居然厚到了这样的地步！

“钱？动产？不动产？还股份？”沈爸爸冷冷一笑，之前的耐心没了，口气也变得不太和气了：“我看你是觉没有睡醒，还做梦呢吧！擎天财团的股份，也是你能妄想染指的吗？可能时间过得太久了，你记不太清楚，就让我提醒你一下好了。最初我们决定要结婚的时候，签署的协议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如果我们离婚，就算错不在你，你也没资格获取财团的股份。”

这话提醒了沈妈妈，她脸色一白，也回忆起了那份在婚前签署的协议，还有财产公证。时间过得太久，久到她都忘记了，他们的婚姻，跟感情无关，纯粹是联姻，白家贪图沈家的钱财地位，而沈家要的，不过是一个能生孩子的女人，而已。

仿佛自嘲似的，她扯了扯嘴角：“好吧，股份我不要了。但是，你名下的动产和不动产，该分给我的，你总是要给的吧？还有，博瀚回国去成立的沈氏集团，可不在当初我们的协议里面，沈氏集团的股份，是不是应该有我的份？毕竟，他可是我生的！还有，沈家给我多少钱？我的意思是，现金，存款，都可以。即使当做是赡养费，也可以。”

沈妈妈原本是不想要这样的，她无论如何都不想要离婚，可是她还知道一件事，就是白家那边，现在很缺钱，她也很缺钱。如果能拿到让她满意的财产，实在不行的话，离婚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事。

沈爸爸觉得，他真的是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这个女人，虽然他们还生了三个孩子，但是感觉居然像是陌生人，完全看不懂。

浅薄，冷漠，固执，势利，还无理取闹！

“我看你真是想钱想疯了！沈氏集团虽然是博瀚回国之后才成立的，但是，它也是属于擎天财团旗下的一个部分，擎天财团你没份，财团旗下的部分你就能有份了？莫名其妙！再说了，谁规定的我们离婚，我名下的动产和不动产就必须要分给你？你规定的，还是你弟弟？”嗤笑一声，沈爸爸的声音里，满是鄙夷。

“至于赡养费，我们当初在四季酒店，你父亲的房间里，就说过了，你再做出有损擎天财团或者是沈家的事情，赡养费一分都没有，你答应得好好的，现在又凭什么来要钱？”

“沈志华！”沈妈妈控制不住地高声叫喊起来，指着沈爸爸愤怒不已：“你不要太过分了，当时是因为你拿那莫名其妙的条件逼我，我不答应你就不让我回沈家，我才答应的。不管怎么样，你和你的妻子离婚，你名下的动产和不动产，都应该要分给你妻子一部分吧？就算是找个代孕母亲，都是要花钱的！我可是替你们沈家生了三个孩子，三个！你们沈家不应该给我钱吗？”

“那你是沈家花钱请来的代孕母亲吗？”沈爸爸简单的一句话，四两拨千斤地就把沈妈妈给顶回去了。

“哼，既然你要这么说，那好吧！”沈爸爸冷哼一声：“我就跟你来仔细算算看！从博瀚出生那一年开始，你从沈家偷了多少擎天的情报出去？你倒是给我说说看啊，这么多年，被你偷出去的那些情报，价值几何？只那些，就是一笔庞大的资金了。沈家没有向你追讨损失，要求补偿，你还好意思反过来向沈家要钱？”

被戳中了命门，沈妈妈被吓了一跳，很心虚地撇开眼神，不再跟沈爸爸对视，话语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什么偷情报，你......你不要血......血口喷人！”

唇角一翘，沈爸爸低低一笑：“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不妨告诉你，这么多年，虽然没有人追究，但是不代表没人知道。在沈家，除了你自己不知道以外，所有的人都很清楚。因此，你就没必要再抱着无谓的希望，指望着离婚的话我还会给你一大笔好处，让你今后能继续过跟在沈家一样风光的日子。实话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

沈妈妈被沈爸爸的话，惊得不轻，脸色惨白，气息不稳。

她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很好，没有被沈家发觉。所以，她一直都在做，多年来都那样。

哪里知道，沈家早就一清二楚了，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行为，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实质性伤害，他们才没有计较。

多年来，他们只是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看着自己是如何像一个小丑一样，自以为聪明地做着小动作，来娱乐他们。

如今看来，这么多年在沈家，自己还真是失败得完全，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