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说话也永远只有一个喂字。”寒存皱着眉头又把电话拿开,按了几下,再放到我们之间。
我屏住呼吸听,听到了一声喂。
那确实很像我的声音……这种感觉很微妙,诧异过后我突然感到愤怒,有人在陷害我,而他为什么要陷害我,又为什么要针对寒存呢?我摇摇头,突然被一种未知的恐慌笼罩了。
我对寒存说:“能查出来打电话的是谁吗?”
“以前查过很多次,有公共电话亭打来的,有没有登记身份证信息的电话卡。河北、湖南、四川…什么地方的号码都有。”寒存低下头来问我,“真的不是你吗?”
“我现在在这儿,在你面前。”我动了动因为被绑已经麻木的手臂,“寒存,帮我解开吧,我留在这里,我会帮你的,相信我。”
寒存因此相信我了吗?我不知道。他把手机交给我,任我把它砸烂,我还拔掉了客厅里的电话线。现在,没有什么骚扰电话能打来了。
☆、结局
现在,也没有任何电话能打来了。
寒存换掉了我的眼线,没关系,现在我也不再需要她了。你相信有一种人是天生的表演者吗?他们甚至能欺骗自己。
我每天都坐在卧室里,等待着接受心理治疗的寒存。我知道他们会谈论我、谈论我和寒存的过往,谈论这五年来切实所发生的事。陈医生告诉我,寒存的状况越来越好了,他的被害妄想症正在痊愈。
寒存哪有什么被害妄想症?这几年发生的所有事,全部都是真实的。心理治疗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种别样的洗脑方式。我不喜欢陈医生的自命不凡,不过他的盲目自信确实帮了我一把。当然,在计策实施之前,我还需要再演一段时间。
我会假装难以理解寒存对我的情愫,我远离他,对他和我的单独相处显得无所适从。但却总是在他沉睡的时候默默地靠近他。噢不对,我很清楚他没有睡着。
一切都像自然的感情进展,就像命运里互相吸引的爱情的烂戏码。
然而他只是我盖在玻璃瓶里的虫子。
时间从深秋跨越到初春,我们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他喜欢用手指在我展开的手掌上敲打、喜欢分我一边的画纸,我在左边画油画,他在右边画水粉、喜欢躺着伸长手臂,轻轻捻着我的头发,直到摸到耳朵为止。而我呢,只要在他被噩梦惊醒的凌晨里把他抱住,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就好了。就是这么简单的陪伴,我让他告别了陈医生。
在他生日的那天晚上,我终于等来了我梦寐以求的两人世界。我为他做了蛋糕,在泛着旧书色彩的橘黄烛光里,我俯下身子,为他点生日蜡烛,二十三岁,二十三根。
第一根,献给他曾摧毁掉的我的人生,献给那年我的贫穷和卑微。他轻而易举地夺取我的比赛资格,让我拼命打工筹集路费的举动变得滑稽可笑。
第二根,献给我的妈妈,献给她在病床上的那几年。借遍了所有亲戚都凑不够的手术费,让我爸只能把她从医院接回来,吃着拖延生命的药。如果我拿到了当年的比赛奖金她还会不会死呢?我不知道,我也不需要这些模棱两可的遗憾来慰藉我的人生,我用它来灌溉嫉妒和仇恨,我用它来坚定我今晚下手的决心。
第三根,献给寒存,献给他富裕的家庭,献给他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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