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系列的事,程潜却不知道了,他所有的感官都在变得迟钝,全部集中到了疼痛上,一双冰凉的手伸过来,将他整个人托了起来,那人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抚过他的脸。
说来也奇怪,这一刻,程潜连满地的血腥味都闻不到了,却奇异地嗅到了那股兰花香。
这是大师兄每次给他上药的时候袖口传出来的味道,是他每次赖在师兄房里,锦被上隐约溢出的味道,每次萦绕在身边,他仿佛都在昏昏欲睡。
程潜的意识开始模糊,他那方才死也要拖周涵正垫背的那股清明转瞬即逝,一时间糊涂得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我程潜发出一声蚊子似的呓语。
严争鸣低下头,缓缓地将耳朵靠近他的嘴唇:嗯?
想回家
严争鸣怔了半晌,露出了一个似悲似喜的笑容。
他踉踉跄跄地抱着程潜站起来,温声道:好,回家,师兄带你回扶摇山,咱们走。
程潜好像是笑了一下,逐渐开始没力气说话,于是缄默了下来。
同时,他突然不着边际地想道:真是疼,死已经这样疼,生的时候也是一样么?
后来他想起来,生的时候好像是有他的亲娘替他疼了。
突然之间,程潜对父母、对所有人的怨愤就都烟消云散了,连他短短一生中的颠沛流离与寄人篱下,也都化在了那阵幽然暗生的兰花香里。
终于,程潜的头骤然失去支撑,无力地落在了严争鸣的肩膀上。
既称尘缘,便似喧嚣,来而复往,不可追矣。
李筠连滚带爬地追上来:师兄!师兄!你放下他吧,小潜不在了!
严争鸣充耳不闻,李筠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师兄!
严争鸣脚步微顿,转头静静地看着他,一滴眼泪也没有掉,李筠的心一时间提到了嗓子眼,唯恐他来一句铜钱睡着了,别吵。
眼下这一死一失踪,要是再来个疯的,李筠简直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他后退了半步,颤声道:大师兄,你可别吓唬我。
我知道。严争鸣垂下眼睛,自言自语地低声道,我没疯,你让小师妹别哭了。
李筠听了反而更慌,因为大师兄这疯得好像还有点不同寻常。
去打水来。严争鸣吩咐道,他头也不回地抱着程潜的尸体往荒岛中间走去,口中道,让他干干净净的然后我们想办法做条船。
李筠呆呆地问道:坐船去哪里?
严争鸣:先回严家看看,不过我估计严家已经不在了,我家虽然富甲一方,终究也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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