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
可是没有。
林状元得到的是从六品言官蹿升为四品户部侍郎的待遇,而且还全权负责此次新政的工作,被景仁帝外派到各地监察,等回朝后应该还会升上一升,算是年轻一辈中最受帝王宠信的臣子了。
林博远:“……”
去林府传旨的太监是莲公公,这不是巧合,这是他千方百计求来的机会,就是为了能够今天与林博远单独见面。林博远接旨的时候脸是惨绿惨绿的,莲公公则是笑得高高在上。
“咱家真是恭喜林侍郎了,林侍郎此番虽然与满朝文武为敌,但最终还是得到了陛下的宠信,日后必定会步步高升。非六部不入内阁,林侍郎进入户部,日后可以有望进入内阁,说不定还会青出于蓝呢。”莲公公一脸喜色地恭喜着林博远,他笑得真诚,而林博远却一点都不开心。
林博远屏退了众人,咬牙对莲公公道:“你现在笑得开心有什么?我去推行新政,几年后回来皇上一定会倍加宠信,等入了内阁,就更有机会同陛下单独相处。以我的容色,就算比不上后宫嫔妃,但忠心耿耿、文采飞扬、排忧解难,再加上朝夕相处、秉烛而谈,景仁帝早晚会是我的。你呢?看看你那张老脸,像风干的橘子皮一样,你觉得你有机会吗?景仁帝就算不以貌取人,最起码也会找的能看的吧!”
莲公公的脸果然绿了,他摸摸自己的脸,眼中充满了恨意。看着周围一个个漂亮的宫女侍卫,而自己老皮老肉还是一个太监,根本一点机会都没有。要知道,这几年跟景仁帝相处最多的人其实就是莲公公,可就他这副尊荣,相处多久都没用。别人用香已经用很多次,他有机会可是根本不敢用,他怕用了之后惹怒景仁帝,从此之后再不用他,那他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成功地打击了莲公公后,林博远自己也叹口气,他问道:“现在我也是败家之犬了,算不上你的敌人。我就问问你,那晚我计划得那么好,景仁帝应该一整晚都梦到我,那样的梦做过之后,他最起码应该对我另眼相看,可为什么反倒还有一种避之不及的感觉?”
莲公公想了想后道:“自那日之后,皇上再未夜宿过其他嫔妃那里,一直住在栖凤殿,连紫宸殿都很少去了。”
“皇后?”林博远一脸不可思议,“她的长相比你好不到哪儿去吧?”
这么说倒是过了,皇后就算身材高大威武,但年轻英俊,比起莲公公可是好上百倍。但高大英俊的皇后一身凤袍,她的表情还是维持着独属于皇后的端庄,这种巨大的反差绝对会给人一种惨不忍睹的感觉,怎么可能会有人觉得好看。
莲公公也是相当不可思议,不过他想到一件事,便对曾经的敌人现在同病相怜的战友道:“皇后曾将后宫中所有人的香全都搜走了,那香明明只有主人用才好,别人用都会适得其反,皇后根本用不上。”
“虽然用不上,却可以断人后路,让后宫中的人,每次想接近景仁帝的时候,都会犹豫。”林博远分析道,“看来那一晚让景仁帝对我改观的人也是皇后,原来她才是我们的劲敌。”
林博远临行之前,在莲公公心中埋下一根刺,这也是怕自己不在朝廷的几年之间生变。有莲公公在,皇后想施展什么手段大概也不容易。
只是林博远完全没有想到,这段日子景仁帝之所以一直睡在皇后那里,都是因为他。
第11章 朕已平静
景仁帝是个对自己要求十分严格的人,自从那晚做了一个有悖伦常的梦后,他就陷入了一种潜意识的自责中,他从出生开始,就告诉自己要做一个能够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大夏国围弘扬海外万国来朝的明君,他恪守着为君和为人的准则,然而那个荒诞的梦,却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并不是纠结自己竟然和一个男子发生了关系,而是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会是那种肖想得力臣子的昏君。他曾经给了这个梦一个完美的解释,可终究无法说服自己。
事实上景仁帝从未再回味过那个香溢的梦,他也完全不觉得那个梦有多美妙,他会介怀跟林博远半点关系都没有,事实上不管梦到谁,只要是有品级的臣子,他都会觉得这对自己是个警示,一个做明君的警示。
自那之后,景仁帝每日不管有多忙,都会去读读圣人之言,或者念念佛经,只为修身养性。修身养性的时候,自然要远离女色。恰好陈太医例行为他诊脉的时候曾说过,他之前那次撞到头伤到了气血,为了修养,最好是不要再泄精气,也就是禁欲。陈太医这个建议正中景仁帝下怀,刚好此刻他只想恪守己身,修身养性。从此后景仁帝再不去那些会勾引自己犯错的嫔妃那里,而是每天和看起来十分安全的皇后一起锻炼、睡觉,纯洁的睡觉。
大概是皇后太过端庄,景仁帝在皇后身边总会觉得十分安心。尽管皇后生得五大三粗,每天穿着凤袍看起来要多可笑有多可笑,但看久了也便习惯了。更何况随着和景仁帝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皇后也不再像过去那般端着一副沉稳庄重的面孔,私下里也会经常穿些便装。
皇后的便装大都是劲装,或白或黑,不是英姿飒爽就是冷酷俊逸,唯一的缺点就是将皇后身材的弱点暴露出来,只有微微隆起的前胸的皇后比起后宫女子身材实在差太多。可景仁帝就是会对这样的皇后一次两次乃至多次动心,每次看到皇后的便装,他总会有种莫可名状的亲切感。
好在皇后是个顾全大局的人,不会因为景仁帝的偶尔胡闹而任由他胡来,总是会温和地提点景仁帝的身体状况,让他修心养性。
夏去秋来,景仁帝的身手也好了许多,可以在皇后手下过上两招了。
“日间越来越短了,”秋日清晨景仁帝看着刚刚亮的天感叹道,“我刚刚和皇后一起闻鸡起舞时,天已经透亮,现在却刚刚日出,过些日子,这个时辰只怕还是漆黑一片呢。”
两人晨起的第一项活动就是慢跑,从皇后居住的坤宁宫慢跑到新建成的朝承宫。两宫之间大概有三千米,刚好适合晨跑。最开始景仁帝需要连跑带走才能坚持下这段距离,现在已经是可以一边跑步一边悠闲地与皇后聊天了。
“锦意每年冬日也都会晨练吗?”景仁帝问道。
“臣妾自五岁起便随父亲练武,除了大婚那段日子,一天都未曾落下过。”皇后淡淡道,仿佛她说的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即使北方寒冷,冬日飘雪?朕记得皇后在洛阳长大,那里冬日的气候,可比紫禁城要温暖太多了。”景仁帝有些诧异道。
“不曾断过。”皇后道。
本来有点春困秋乏不想早起的景仁帝沉默了,那点想偷懒的心思烟消云散。
等到了朝承宫的演武场,地面上满是落叶,景仁帝微微皱眉道:“负责演武场的管事太监呢?为何这里如此凌乱?”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皇后却轻轻按住他要抬起的手,笑道:“是臣妾吩咐他们暂时不用收拾落叶的,许久未练剑,臣妾怕忘了手上功夫,今日想练习一下。”
景仁帝刚想问练剑和扫落叶有什么关系,便见一袭白衣劲装的皇后一跃便飞出十几米,只见她脚尖轻点地面,兵器架上竟然就飞出了一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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