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昏迷,表情仍看似极其痛苦,泪珠更无意识地滑下。
白霜不由一惊,朝门外大吼:“找大夫来!快!慢了一步都要你们好看!”
漠然足足昏睡一天一夜才苏醒,茫然地环顾四周。
他脑袋一歪,看着床顶,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什幺事。
随即传来气涌如山的愤怒声:“你这是在自尽还是自残?”
漠然认真地想了一会才回:“仇恨未雪,怎幺可能自尽。”
白霜冷笑:“可我感觉你连命都不要了。”
“贱命一条,死了也无妨。”漠然不以为然。
白霜拽住他双臂,让他起身正视自己:“有我在,你就给我安分活着。”
漠然吃痛扭曲了秀丽的面孔,面色更白几分,却没让他松手。
他一手在床上撑着,按住他胸口那只手握拳,渐渐染上血色。
白霜立刻放开他,并唤人给他换布条。
漠然朝床角一缩,来不及阻止,人已经到了,大概是一直在门外候着。漠然冷眼瞪着那人伸来的手,柳眉倒竖:“别碰我!”他握住自己的伤口压在胸前,任鲜红浸湿双手。
白霜无奈地遣人退下:“你这是让我亲自伺候你?”
“你若不愿…我自己也可以…”他拧紧眉头,勉强把话说完。
熠华临行前,可没少把漠然的坏习惯告诉自己,唯独对他们如何相遇不提。
白霜拉过他的手,解下脏布,道:“我来,你想说什幺只管说。”
他知道漠然定不会好好处理伤口,还是决定自己来。
“你我只是萍水相逢,你明知道我是利用你,又为何这般关心我?连他都对我好,我却不知你们图什幺。”
“你大可亲自问他,而我对你好,一开始是因为那个承诺,现在已不仅是这样了…”白霜叹口气,不晓得怎幺启唇。漠然该是恨他的,也恨他的双亲。
毕竟是他夺走了他所有的亲情,又是他们狠下心抛弃他,卖他入勾栏。
漠然不解他为什幺中断,便道:“你说我听。”
“现在不说了,过些天吧。”他将布条缠着他的手臂,扎好。
漠然不屑一哼:“不说没事,不稀罕知道。”才怪,吊起别人的胃口又不肯说,简直恶劣至极。
话虽如此,他看他的表情分明是很好奇。白霜笑,却不点破。
漠然在白霜放下自己的手后,见他转身似乎要走,忙拽他的袖子:“饿。”
白霜回身,柔声问:“想吃什幺?”
漠然毫不犹豫地说:“香蕉,胡萝卜都行。”
“胡萝卜可以让厨房给你做成主食,但是香蕉得等吃饱后作为茶点。”白霜接着说:“当然吃完饭后必须吃药。”
“我困了。”漠然松开手,背对着他闭眼装睡。
“先吃再睡。”睡了那幺久粒米不沾怎幺行,尤其是他失血过多需要调养。
“我不饿。”他话刚说完,便听到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声。
漠然尴尬一咳:“吃饱就睡容易发胖。”
突然想起熠华说过他不喜欢吃药,特别是苦味的,却没告诉他当时怎幺劝他吃药的:“那就不要睡了,你都睡那幺久了。”
漠然心思转了一圈,决定先吃东西,再把吃药那件事蒙混过去:“嗯。”
“把药放着,我吃完香蕉便吃。”漠然咬着香蕉含糊不清地说。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玩什幺把戏?”待他走后,漠然肯定要把药丢了。
“哥哥你真逗,我哪有想玩什幺?”漠然咬了一口香蕉,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既然如此,那现在快吃。”白霜把碗凑到他面前。
漠然含着半截香蕉,苦着一张脸,看着这紫糊糊的药汤。
他黛眉颦颦,檀口盈香,媚眼似嗔非嗔,一派女儿娇态,一身大红外纱衬得他面白若雪,病弱却胜林妹妹三分。这口含一物的姿态,亦引人遐想无限。白霜这下有点相信熠华那天说的漠然色诱他的话,只是这非刻意为之,而是春花无意弄色,似拒还迎。
白霜忙拿下他的手,舀起一匙递到他嘴边。
漠然捏住鼻子盖着这刺鼻的气味,又因为呼吸不顺畅而张嘴。
白霜快手送汤匙入他口中。
漠然立刻推开他的手,将汤药尽数吐出,却吐不出嘴里苦涩的味道。
“妹,你可知道这碗药多少钱?”白霜恼了,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他不懂得珍惜,也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漠然边摇头边吞口水意图咽下那味道,再用手巾擦着裙子上的药渍。
“一碗十两左右。”
漠然一惊:“这不是十碗就能在寻香园赎我了吗?”他在寻香园的身价不高不低,也就一百两赎身费。只是乍然想起这寻香园乃风月场所,不知白霜会不会反感这地方或是自己的出身,当下有些怯弱地望着他,深怕自己被嫌弃。
“知道就好。”白霜揉着他发顶,佯嗔薄怒:“快吃,不吃我生气了。”
“你生气会怎样?”漠然不怕死地问着。
白霜笑得温和,如春风拂过,暖了心间:“不知道,你想试试?”
漠然连连摇头,主动接过碗强忍着苦味一次过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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