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片刻,几十丈外雾蒙蒙处,就出现了一只黑色的船,一只黑色宽体楼型快船!歌声未了!瞬间船近,人们不禁诧异,这样的船速,那唱歌之人方才岂不是在一里之外便踏歌而来?是什么样的女子能有这样的歌声?
却不知在那些练过武的武林人心里想的却是:什么样的人有这样深厚的内力,能自一里之外,将这歌声字字均匀的覆盖于这十里淮河之上,又温柔得让人人地听入心里。
好个司月坊的古夫人,毕竟是见尽了世面的风流人物,在这番事故下也仍镇定地向那乌楼船迎了上去,余光之中发现孟庄主已收身静立,眉头轻拢,似在思索着什么。
古夫人又哪想得来这么多,只盼着这斗魁赛别砸在自个手里就是大福了。定睛向乌楼船望去,一个短衫船工模样的汉子正一侧下锚稳船,船头却立着一个二十上下的削肩绿衣女子,梳一个落英髻,除了一支碧玉簪外没有一星装饰,面色沉静如水,素得来如一枝青柳条,却有说不出的清丽婉约。
古妇人正打量着青衣女子,又被另外一个黄衣丫头娇声打断:“无烟姐姐,这扬州怎么没码头呀?”只见那黄衣丫头十五六岁模样,胸前垂着一双黑油油的长辫子,眉头紧皱,樱桃小口恼怒的撅着,一张生动小脸表情丰富,所思所想都放在了脸上,配着一身嫩黄,整一个人跳动的黄莺。古夫人在心里叹道,花魁也莫过于此了!
正待询问,又见那被黄衣丫头唤做无烟的青衣女子转身向乌楼船的门帘盖内恭敬地说:“主子,地方到了。”似有人低低应了一声,便见那黄衣丫头兴高采烈地一拉门边的黑绳,那门帘盖就卷着向上收了起来。
一个绵软的声音问道:“今日不是赛魁么,怎的如此安静?”然后一只握着红萧的白玉手就伸了出来。
黄衣丫头乐滋滋地往内去扶将主子,脆生生半喜半恼地应声:“倒是看到多多的人,估计就是被主子的歌声镇住拉,魁也就不斗拉。”
那人嗔道:“主子我的本事可及不上无衣丫头的脸皮!”然后那笑意盎然的人就俏生生地立于船头。
古夫人一看,便觉得看到了六月盛开的夏花。
繁华盛世歌(上)
那女子,穿的不是时下流行的束身瑶裙,却着一身宽松白锦底子曳地真红滚边长袍,长袍上绣满朵朵绣球大小的真红霸王龙爪牡丹,内衬水红轻纱及地长裙,长袍对襟只用一副红璎珞松松扣着,没有一点束缚之感,穿着的人想必是舒服写意透了,那做工用料,闻名天下的锦绣也是及不上的。
一头乌黑锦缎长发,没有梳任何款式的发髻,自高高的额头向后理得整齐地收到脑后,沉沉地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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