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性情三分生来注定,七分后天养成,总不会是无缘无故。封九这个脾气,经了多年琢磨变故,尚有如今的影子,可想而知本就该意气风发的年少时,会是何等的张狂肆意。
二十岁的封九说白了就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少年,长在江南,便向往北方豪情壮阔,雇了辆马车,欢天喜地就往北边去。他一个大小不怎么出门的公子哥,出了门看什么都是新鲜,一路走走停停,还没出江南地界,兜里就半个铜钱都不剩了。封家大哥寻来的时候,就瞧见自家小弟蹲在路边蔫头耷脑地薅草,当时就乐了。
也亏得封濯行事稳重谨慎,打封朔出门便时时刻刻关注着他的动向,不然还真不知道这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小少爷要怎么过活。
封朔又有了盘缠,扭脸便欢欢喜喜上了路。封濯摇摇头,很是无奈地交代一声别忘了回家过年。封九一脸的有听没有记,摆摆手,继续他的征程去了。
离家小半年,封朔到了边城。边城戍边将领董枢与封濯是莫逆之交,一早收了信要照顾封朔。董枢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出身军中,也算是出身名门,却打小混在一群兵痞子中,正经的四书五经没读多少,喝酒耍滑是样样没拉下。封九坐在城楼上,听着董枢带着先锋军阵前骂街,能笑趴在城墙上。
董枢喝点酒,和封九念叨:“你哥啊,老早给我写信,说让我照顾你,在你面前说话做事注意着点,别把你带坏了。”然后董枢一拍桌子,豪气干云道:“你说,哥哥能把你带坏了吗?”
封朔这辈子就没喝过这么烈的酒,让董枢两杯灌地有点飘飘然,顿时应和道:“怎么可能。”然后他大着舌头拽着董枢:“上次那个话本子我还没看完,你还我。”
董枢挣开了,很有原则:“那不行,后面半本戏份香艳,小孩子不许看。”
封朔让半本话本子的剧情吊得不上不下,闻言险些和董枢打起来。
少年人是一种可塑性很强的生物,搁在哪都能适应性良好,等到封濯来信催着封朔回程的时候,封朔俨然已经跟着董枢骂阵了。
董枢拿着封濯来信的手直抖,最后沉痛地拍拍封九的肩,一脸的任重而道远:“阿朔啊,回去跟你哥讲话注意点啊,不能说的可别说漏了,万一说漏了,别把我供出来啊。”
封朔很讲义气,拍胸脯保证:“你放心,我懂的。”
那条路可真长,封九想,好像始终走不到头一样,路上还有很多人,吵吵嚷嚷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封九感到有些烦躁。
花湘叫了封九半晌,后者仍是半点反应都没,她跺跺脚,奇道:“我刚刚明明听到他说了句什么啊。”
寄松散人端着碗黑漆漆的汤药过来,把花湘熏到了一边:“估计说梦话呢吧,甭理他。”
花湘捏着鼻子退避三舍,觉得寄松散人八成是打算那这玩意熏醒封九。
寄松散人这个人,天生不知道细致俩字怎么写,他一手药碗一手汤匙,犹豫片刻,果断放弃汤匙,一碗滚烫的药汤就要往封九嘴里倒。
花湘不消细想,就能料到这是一场怎样的人间惨剧,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于是花湘闭上了眼睛。
然而有只手拦住了寄松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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