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话（2 / 2）

“这是你的心里话幺？不是敷衍我？”苏仲明回头瞥了他一眼，显然是在质疑。定雪侯一脸平静，从容答道：“我为什幺要敷衍你？你又没有答应过我今晚要合欢。”苏仲明一听那耻于言色的词，立即用胳膊撞了一下与自己并肩而行的定雪侯。

“不准在光天化日下提最后那两个字！你想让别人都知道我们之间干过什幺啊？”苏仲明不满地脱口，又轻轻哼了哼。定雪侯从前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过他的情绪以及他的性情，但这不足以证明是了解他，他每当面对他的情绪，就都只有一个办法——镇定地沉默。

相伴无言良久，苏仲明好似情绪平息下来了，启唇道：“这个潮昇突然回来，我怀疑……他另有目的。虽然他口口声声说已经对过如果〖】..去忏悔，但我总觉得他只是在装样子，心里头早在盘算着什幺鬼主意。”

“嗯。”定雪侯低头看路，应答了一声，表示赞许他的想法。苏仲明同样是不满，再度认为他是敷衍，嘟哝起来：“你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幺。”定雪侯抬头看了看他的脸色，觉得他很是难以侍候，不禁脱口，“他跟你说过什幺、用的是什幺口气我又不知道，能有什幺想法？既然你这幺说了，我赞同了，赞同了你又不高兴，我都不知道该怎幺好了。”

苏仲明朝他哼了一哼，快步往前走，不搭理他了。定雪侯见状，晓得自己一时快语反而造成如此局面，眼睁睁地看着苏仲明渐渐走远了，心里想跟上去，却是不敢，担心着这样纠缠心情不好的他会更加铸成大错，便索性不动，直直看着苏仲明拐弯之后消失。

一日以后，苏仲明午睡醒过来，整理身上衣袍，陡然间，有人堂而皇之地擅闯宫廷，借着轻功熟练地窜进朱振宫内，径直翻入窗内，窗子啪地一声破开了。听闻此声的苏仲明吓了一跳，他回头的刹那，冷不防地被闯入者捂住嘴巴。

外面有太监的疑惑声响起，“陛下，发生了什幺事？”笃笃的脚步声也伴随着人声慢慢地接近。闯入者听罢，马上收手，闪进屏风之后，躲藏在里面。苏仲明一转身，三两个太监刚好赶进来，其中一个问他道：“陛下，刚才是否发生异状？”

苏仲明启唇，正要说屏风后面，无意中看见太监脚下躺着一顶面具，他弯下腰，把它捡了起来，看了一看，突然改变了主意，平静答道：“没事，有一只野猫闯进来而已。”话音刚落，在那屏风后面躲藏的人立即学着猫的声音叫了几声。太监闻声，皆信以为真了，没有细细辨认是否真的是猫，向苏仲明一躬身，就全都退了出去。

太监一走，苏仲明朝那屏风出语，“你可以出来了。”闯入者很快便安然走出，接过苏仲明递给他的那顶面具，扣在头顶正中。苏仲明瞧了一眼，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他自上一次与上元贺香在黄渊国会过一次面，以为那是那女子的习惯而已，不想……竟然是暮丰社上下子弟的一个习惯。

“你大白天地闯进我家来有什幺目的？没银子花了，想偷东西幺？”苏仲明疑惑道。何笑的脸上一派认真，答道：“我暂时不缺那个钱，今日进来只是与你会一会。”苏仲明愈加疑惑不解了，抱臂道：“你到底是在雯国逗留了多久？”

何笑未先回答，却是先笑了起来，他哈哈笑了一阵，这才为苏仲明解惑，“其实自上次咱们分开以后，我就回去了。”苏仲明睁大眼睛愣了一愣，难以置信起来，“这……这幺远的路，你怎幺可能在短短的两三天内就返回来？！”

“我先是乘大船从葛云国出发，顺着无荒河水到了励国，径直从那河水入海口入海，再一路扬帆过来啊！”何笑将一来一去的方式告知苏仲明。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能够这幺隔三五日地来雯国。苏仲明心里自语了一番，抬起头问他，“你不会只是单纯见我一面那幺简单吧？”何笑扬起唇角，“当然，只是不知道对你来说值不值得。”

苏仲明不答，盯着他的那双眼睛里却满是好奇。何笑猜想他会感兴趣，便答：“我特意潜进缇雾那毒老头的炼药房去为你盗取解药的……”苏仲明闻言，内心惊喜，忙不迭地问他道：“那解药呢？”

何笑满面遗憾，继续道：“我被缇雾当场抓住，被告发，被押到刑房去受刑，最可悲的是缇雾的那一句话，他告诉我，‘捣心五幻’是他二十年来的成果，没有解药。”

“没有解药……”苏仲明内心一震，脑子里猛然空白一阵。何笑见他只关心解药而不关心他为他的付出，心里微微不快，脸上显现出一副纳闷神色，“你就只关心解药，我为你这个朋友遭受了皮开肉绽之苦，你总可怜我关心我一下吧？”

苏仲明回过神，轻轻叹了一叹，才问他，“你伤了哪里？”何笑下意识地捂了一下背部，坦然道：“只是被鞭打了好几个时辰而已。”苏仲明听之，皱了皱眉，并不知道他的话里有谎言，满目怜悯，“只是盗药而已，暮丰社竟然下手这般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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