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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数着地下一朵又一朵的落英。

直到看到一个熟悉的高佻身影走向自己，路溟才抬起头看去：“凌涵？”

凌涵着一件深蓝色双排扣风衣站在他面前，看上去愈加一副高冷的姿态，此时他踞高临下地看着路溟：“嗯。”淡淡的一声，算是回应他。

路溟仔细打量过去，才发现他眼中有些红血丝：“你刚值完班出来？”

“嗯，走。”说着凌涵一伸手拽起了他。

“怎么？你现在不是应该要回去休息才对吗？”路溟有些不解地被他拉着就走。

凌涵脚步不停，一路向教师宿舍的方向走去，一边道：“忘记带钥匙了。宿舍这两天没有人。”

路溟恍然，原来是无处可去，正好看到自己，就要来借宿啊！

即使双休日学校里的学生不多，两人这样走在路上，还是引来了一些侧目。路溟原本是无所谓，反正在他心中学生和老师的分野并不大。只是走出了一小段路之后，他不知怎么的想起了之前黄豫琳和张蔓如来找他时说的那一段话。虽然他觉得论坛上的那些话都是无伤大雅的，但是大约多少对凌涵还是有些影响的。再联想到开学前的学生自杀事件，路溟挣开了凌涵的手，向左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凌涵因他的动作而侧目，启唇欲说什么，略一迟疑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路溟有些读不懂他此时的眼神，只觉他深邃的眼底宛若海下的细沙，软得要让人沉入其中。

两人一路无语地走回了路溟的宿舍，他开了门让凌涵进屋，后者倒也真得是不客气的，直接进了屋子去浴室冲了一把澡，换了身舒适的衣服，就躺上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