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终于开了口,苏忆暖觉得,这个大哥哥的声音很好听,可是听起来并不开心。
“mylovewillgetyouho。”
“嗯。”少年点点头,“是谁教你唱的?”
“妈妈。”苏忆暖指了指天上,“她已经去了天堂。”
“哦。”少年转开头,没有再说话。
“哥哥的名字?”
“小何。”少年说到。
“小河?河水的河?”
少年拉过苏忆暖的手,在她手心里写下了一个“何”字。
“唔,我知道了。”苏忆暖点点头,“我叫苏忆暖,你可以叫我暖暖。”
“嗯,暖暖。”
少年说完又躺了下去,闭上眼不再说话。他此时实在没有心情和任何人说话,他的心里乱极了,脑子也是一片混乱,强忍着才让泪水没有从眼眶里流出。他那样安静地躺了许久,想了很多,再睁开眼时,惊讶地发现苏忆暖还坐在那里望着他。他愣了一愣,然后开口到:“再唱一遍那首歌,好么?”
苏忆暖点了点头,轻灵的歌声再一次在房间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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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如不相逢(二)
“为什么你总是待在屋里画画?”
小何举着一张彩绘的风景图问到。
“因为妈妈不让画,在屋里画就不会被她看到。”
小何知道苏忆暖的意思是,如果在外头画画,会被天堂的母亲看到。
他有些诧异地看着手里的一幅幅画,问到:“可是这些风景画得都很像,你不用看就能画出来吗?”
苏忆暖道:“我把它们记在脑子里,然后回来再把它们画到纸上。”
“你记忆图像的能力很好。”小何说到。当他看到一张花卉的图画时,他开口到:“木槿?”
苏忆暖奇到:“哥哥知道这花叫木槿?”
“嗯。”小何点点头,“你知道这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苏忆暖摇摇头。
“温柔的坚持。”
“温柔的坚持?”苏忆暖不太明白。
小何浅笑着说到:“是说一个人在爱另一个人的时候,可能会陷入低谷,或许会起伏不定,但懂得爱的人会一直温柔地坚持,他们相信这是值得的。”
苏忆暖皱起小眉毛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小何笑到:“现在不懂也没关系,或许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他顿了顿,“木槿是我母亲最爱的一种花。”
“后山就有木槿花,小何哥哥,我们去采一些来好不好?”
“好啊,我们一起去采。”
两个人说定了便准备动身,金茹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
“小何,你跟我来一下。”
小何愣了愣,然后起身跟上了金茹。苏忆暖也跟了上去,却被金茹阻止了。
“暖暖,院长有话要单独跟小何哥哥说,你先自己在屋里玩,好么?”
小何感到金茹有些不对劲,但没有问出口。
“好,那我自己去山上摘木槿花回来给小何哥哥看吧!”
得到金茹的应允后,苏忆暖高高兴兴地跑开了。
金茹朝小何点点头:“跟我来吧。”
小何没有想到金茹是带他来见这个人,这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可是他当着他的面,还是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依然叫他“顾叔叔”。顾明成依旧对他嘘寒问暖、关心倍至,可他只觉得他虚伪,而自己更加虚伪,明明恨入骨髓,却依然要装作对他尊敬感激的样子。
顾明成是来接他走的,而他想先同那个几天来一直陪伴着他的小女孩道别,可是那头催得急,金茹又说苏忆暖一时间回不来。他哪里知道,顾明成是在刻意回避与苏忆暖的相见,而金茹也是知晓顾明成和苏忆暖父女关系的,她也不想苏忆暖在见到顾明成后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于是,小何匆匆离去了,没有等到苏忆暖带着木槿花回来,甚至没来得及告诉她,他的名字,叫做何砺寒。
瓶中的木槿花凋谢的时候,苏忆暖就忘了那个小何哥哥。对她来说,除了孤儿院的金院长,所有的人都不会在她的生命中停留太久。孤儿院的孩子们会陆陆续续地来,又陆陆续续地被人领养走,每年的护工都是新人换旧人。她从小就懂得在与人交往时付出七分的热忱,留下三分给自己,如此才能在他们离去之时不至于抽干自己的内心。就像山上的木槿花,在盛夏时热烈地开放,凋落时也并不留恋,来年又是一树的繁花。
苏忆暖还在等着她的父亲过来接她,她也依旧认为父亲不来是因为自己还不够优秀,于是她努力地让自己变得更优秀,直到后来她渐渐长大,渐渐明白自己的想法多么幼稚可笑,她仍然忍不住在心里留下那么一丁点的希冀。
这一丁点希冀的破碎,是在她十八岁看到电视里的那一幕时。一个和自己长得有些相像的女孩捧着一个国际青年设计大赛的奖杯笑得灿烂无邪,她的身边站着疼爱她的父母,这一幅画面温馨得叫所有人动容。苏忆暖怔怔地望着电视里的那个女孩,她知道自己是时候完全清醒了。他拥有美满的家庭,贤淑的妻子,美丽优秀的女儿,又如何还会记得当年细雨中那个浑身脏兮兮的哭泣着的小女孩?
那一天夜里,苏忆暖把珍藏已久的一张从母亲遗物里找出来的属于顾明成的老照片埋进了土里,然后告诉金茹,她同意出国了。
之前金茹就找她谈过,说有一个资助者愿意出钱让她到国外留学,这对于像她这样的孤儿来说,无疑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最初还有顾虑,但她最终还是首肯了。离开也好,她本就是孤身一人,别人离开她,和她离开别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几年前来到孤儿院的那个聋哑的孩子,他向来只与她亲近,她要是走了,他该怎么办呢?然而她还是狠心地离开了,她想,这个世界上是没有谁离不开谁的,即使她走了,他也一定会健康地长大的。
在美国留学的日子里,她在学习之余将大部分的时间用来打工赚钱,没有时间谈恋爱,没有时间参加众多的舞会和派对,但她仍然会抽时间画画和设计一些小首饰,这是她苦中唯一的乐。那时的苏忆暖打算在毕业之后回到中国,在c城开一间小小的画室,靠做自己喜欢的事赚钱,把富余的钱捐给把她养大的孤儿院,然后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
平平淡淡,多么简单的愿望,却并不容易实现。苏忆暖曾想,如果那个资助她上学的人没有突然停止对她的资助,如果那天她没有背起画板,没有走入那个摩登广场,没有被流氓欺负,没有倔强地面对着一片狼籍不肯离去,那么她就不会遇到何砺寒。如果没有遇到何砺寒,她现在是不是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小画室,每天坐在充满着颜料味的小房间里尽情地涂抹呢?
苏忆暖不是一个喜欢说“如果”的人,世上最会令人徒增烦恼的事便是对着已经无法改变的过去说“如果”,可是当苏忆暖忍着痛将自己破碎的心拼接起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想说,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还是不要在那个时间,去那个地点,遇到那个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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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不到另一个你
(一)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儿子,这就是你的名字。”
何砺寒永远记得父亲曾指着挂在墙上的那幅由他亲自书写的诗句告诉自己,人的一生也许要经历很多的磨难,但这些磨难是打造一个人的利刃,那些勇于将刀锋对准自己并勤于一刀一刀将自己雕琢、打磨的人,才有资格傲立于天地。
何砺寒不相信这样的父亲会因为贪图安逸而挪用公司的钱,也不相信温柔知礼的母亲会因为金钱违背自己的原则。他记得母亲戴过上百万一条的项链,也穿过十几元一双的布鞋,人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可他的母亲仿佛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安之若素。
所以即使所有的证据都摆在面前,何砺寒还是不相信!
可是当年的他多么弱小,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蜷缩在角落看着那些人搬走家里的一切,所有的人看向他的目光里都仿佛写着“罪人之子”四个字。他全身发着抖,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落,因为眼泪属于弱者,他必须要强大才能走完未来没有父母庇护的道路。
他住进了顾明成的家中,在众人面前是个懂事、感恩的孩子,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寄人篱下的滋味有多么的不好受,而他心中那个的那个心结从来都没有解开过。他渴望快点长大,快点变得强大,如此才有能力为他的父母洗脱冤情,并找到真正杀害他们的凶手。所以他努力到近乎对自己残忍,而在外人眼中,他这么做是为了报答顾明成的养育之恩。
诚然,何砺寒对顾明成一家是有感激之情的,但他无法把他们当作自己的亲人来看待,他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外人。因为把自己当作外人,所以何砺寒不想欠顾家的人情,他知道顾佳桐喜欢他,想嫁给他,那么好吧,他会娶她,就当还顾家一个人情好了。
只是一切在那个夏天完全倾覆,昔日的恩人变成了仇敌,黑白颠倒的瞬间让他站不住脚跟。什么善恶有报?什么苍天有眼?全都是一派胡言!他的父母那样宽容善良,却落得个贪污犯的罪名,含冤枉死。顾明成这样心狠手辣、老谋深算,却能拥有原本属于他父母的一切,还让他对他感恩戴德这么多年!何砺寒仿佛在一夜之间明白了,什么人性,什么善良全都是假的,唯有能力和手段才能让一个人立于不败之地!
(二)
莉莉扶着腰在走道里快步向前走着,手里有一个蓝色的文件夹。也许是走得快了,她脚一崴,身子向一旁倒去。莉莉尖叫一声,以为这下自己要人仰马翻了,然而手臂却忽然被人捉住,她没有摔到地上。站稳后的莉莉松了口气,转过头去向来人道谢:“谢谢你啊,何董。”
何砺寒面无表情地看着莉莉:“肚子都这么大了,还走得这么快,不要命了吗?”
莉莉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开口到:“还不是想赶快把交接的事宜办好,早点回家等宝宝出来么?对了何董,这里是新招的董事长助理的资料,请你过一下目。”
何砺寒边走边道:“你决定就好了,我相信你的眼光。”
莉莉跟上了何砺寒,说到:“最终选出来的三个人都是各方面符合要求的,不过按照程序还是要请你亲自定夺,毕竟是你的助理啊。”
“好吧,把资料给我看看。”
莉莉将手中的文件夹递了过去,何砺寒打开文件夹,随意地翻了翻里面的资料,目光落到一个人的简历时忽然停顿了。
美国n大工商管理硕士,爱好——绘画。
“就她吧。”何砺寒将文件夹扔回给了莉莉,推门走入自己的办公室。
莉莉接过文件夹,看向翻开的那页简历上的信息——蒋媛,美国n大工商管理硕士。n大好像是那个人的母校吧?……
当蒋媛来到何砺寒面前时,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已经换助理这件事了。他把她安排在了助理办公室,然后因为没空招呼她,就把她晾在了一边。整整一天,蒋媛都尴尬地坐在办公室里无所适从,直到快下班时,她终于忍不住将快要离开公司的何砺寒拦了下来。
何砺寒看着蒋媛忍着怒气质问他的模样,忽然觉得和某个人倔强的神情很像。他的心忍不住柔软了下来,终于答应蒋媛在第二天上班时教导她应该如何做好他的助理。可是很快他便发现,蒋媛其实并不像那个人。是的,这些年来,他的身边不乏形形色色的女人,也有一些人在某些方面与那人相似,可她们终究不是她。
何砺寒给莉莉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把蒋媛换掉。莉莉说,秦总吩咐了,以后董事长助理只能是未婚的单身女性,她没机会了。
何砺寒笑着挂断了电话,他明白秦斌的意思。不知有多少人劝他放下,他也知道只有放下过去,才能继续向前。可是,他总是对自己说,再找一会儿,如果还是找不到就放弃,谁知这“一会儿”总也到不了头……
(三)
何砺寒坐在南美洲南端的一间小屋里,面前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上显示的是苏忆暖传到网上的网络日志。他细细地浏览这些日志,时而微笑,时而忧伤,面色时而轻松,时而凝重。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老郭打来的。
“喂,我说你玩够了没有啊?人家小苏都来过好几趟了,你舍得,我还舍不得了呢!你究竟打算让你婆娘再找多久啊?”
“再等等吧。”
何砺寒不由分说挂断了电话,嘴角边浮起意味不明的笑意。
一切,都按着计划进行。
他留下了那封信,让苏冉等到苏忆暖气消之后再交给她。信封里留有一枚男式戒指,而本属于苏忆暖的那枚女式戒指被自己带到了这里。他回国找到了老郭,让他去告诉苏忆暖关于戒指里的追踪器的事情,却不让他立即与苏忆暖碰面。他不能让苏忆暖这样轻易地就找到他,轻易得来的东西,人们总是不知道珍惜。他要让她体会到这些年来他寻找她、思念她时的心情,他要让她千辛万苦找到他后就再也不愿放手。
从爱上她,到失去她,再到尝试放弃她却以失败告终,何砺寒明白了一个道理,他再也遇不到另一个可以代替苏忆暖占据他内心的人了。既是如此,他又有什么理由再一次放她走?何砺寒算计了这么多年,如今为了得到一个人、一颗心,还是不得不算计,只是这一次他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退路,他志在必得。
何砺寒依旧一个人在海边的小屋里悠闲度日,每天必做的事便是查看苏忆暖传到网上的日志。他看得出她很心急,他也渴望立刻飞到她身边,拥她入怀,可是他必须忍耐。他找了她五年,让她找他五个月不算过分吧?两个人之间不能总是只有一个人单方面地付出,否则爱情的天平就会倾斜,必不能长久。
五个月,这是何砺寒计划的时间,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当他看到苏忆暖在一篇日记里写到——某年某月某日,寻找何砺寒的第n天,胃病发作,痛得倒在床上起不来——的时候,他还是认输了。他拨通了老郭的电话,他说,我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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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杯
(一)
“嘉言,我们分手吧。”
当坐在对面的美丽女子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时,程嘉言耸了耸肩,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对他来说,恋爱和失恋都是家常便饭,甩人和被甩也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坐在对面的这个女人只是他众多女朋友之中的一个,可能一段时间过后,他就不记得她的名字与相貌了,因为他谈过的女朋友实在太多了。
多年以后,他脑海中关于那个女人的记忆的确模糊了,但那天她对他说的那番话,却永远刻在了他的心里。
她将盛有红酒的杯子举到他面前,问他:“这是什么?”
程嘉言迟疑了一下,疑惑地开口到:“红酒?”
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再将一杯水注入那只高脚杯中,然后又问:“这是什么?”
“水?”程嘉言更加疑惑了,她到底想干什么?
女人又把水喝干了,然后举着空酒杯问到:“现在呢?”
“现在?什么也没有啊?”
“不,是一只杯子。”女人放下酒杯,“每个人都是一只杯子,有的杯子里面装的是象征着地位、财富的名酒,有的里面装的是象征着平凡、普通的清水。你当然是盛着名贵红酒的杯子,可人们看到这只装酒的杯子时,往往只看得到里面的美酒,却忽略了杯子本身。嘉言,我相信你自己其实很清楚,很多女孩看中的只是你杯子里的红酒,起初的我也是她们中的一个。可是现在我想清楚了,名贵的红酒并不适合我,我想要的是一只能陪我一辈子的杯子,无论它里面装的是什么,我都不会丢弃的杯子。”
程嘉言心中震动,他真心地祝福她:“但愿你能早日找到你的这只杯子。”
女人亦展露出优雅而真诚的微笑:“也祝你能早日遇上那个识得你这只‘杯子’,而不在乎你杯中装着什么的人。”
(二)
程嘉言第一次见到苏忆暖时,对她并不心动。那一次她穿着松松垮垮的外套,一根简单的马尾梳在脑后,素面朝天。她不性感、不甜美、不小鸟依人,总之不是让他感兴趣的女孩,甚至连那个慌乱中的吻也没让他对她产生一丝心动的感觉。可是谁能想得到,偏偏是这样一个他以为只会是他生命中的过客的女孩,最终让他的心安定下来。
在苏忆暖家居住的那一段时间,是程嘉言长这么大以来最轻松愉快的时光,苏忆暖不会因为他的身份对他有什么不一样的态度,她对他大呼小叫、颐指气使,可他却乐在其中。他喜欢看她一脸嫌弃地收拾被他弄乱的房间,喜欢听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含糊不清地评论一些所谓的“天下大事”,喜欢她一边骂他笨,一边耐心地教他做饭……她和他从前认识的那些女孩不一样,这使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自在。他不用去揣测她说的每一句话背后的含义,她说的话简单而直接。他不用照顾她的小情绪,她从不无理取闹,也不会假装闹别扭来骗得他的礼物。最重要的是,在她面前,他可以做他自己,抛开身份和地位,卸下厚重的面具,做回真正的自己。
真正的自己?程嘉言已经忘了这世上还有一个这样的自己。小时候跟着母亲四处逃难时,他把自己变成一个坏小孩,附近的孩子们都害怕他,就没人敢欺负他了,可他真心希望的是和这群孩子们一起玩耍啊。母亲为了他变成一个人们眼中“肮脏”的女人时,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每天晚上跑去干苦力,一来避开来找母亲的那些男人,二来希望自己能多赚一点钱,让母亲早些摆脱这苦难的命运。当母子两的生活终于发生改变,他成为了让许多人羡慕的富家少爷后,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被他深深埋在了心底,却从未消失。他不必再像从前那样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可他还是不得不藏住真实的自己。他不想让母亲失望,于是顺从母亲的意愿进入承天娱乐工作。他穿梭于灯红酒绿之中,身边围绕着数不清的美女,所有人都道他是一个花花公子,他坦然接受,如此便不会有人来挖掘他的过去,挖掘他心底的那片阴暗。
他想,那个真实的自己被他压抑得太久,因此遇到一线阳光时才会不受控制地破土而出、疯狂生长,而苏忆暖就是那一线久违的阳光。他忽然想到那段关于酒杯和红酒的话,他想,他终于等来了这样一个不会在意杯子里装的是高档红酒还是普通开水的人,只是他一直以来习惯了运用手段来得到女人,却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得到一颗真心?
(三)
“嘉言,你这个女朋友和你上一任女友长得真像!”
在男人们的哄笑声中,程嘉言身旁的女子涨红了脸。程嘉言无奈地耸耸肩,带着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容开口到:“她现在也是‘前任’了。”
男人们一愣,只见那女子拉了拉肩上的挎包,一脸愤然地离去了。
“真有你的啊,这个才谈了不到一星期吧?”一个男人走上前来拍拍程嘉言的肩。
“他总是不断刷新自己的记录。”另一个男人笑到,“不过呀,他的每一个女朋友都差不多是一个样子,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换的必要,你们说是吗?”
男人说完,大伙儿又大笑了起来。
“行了,喝酒吧,我请。”
在男人们的欢呼声中,程嘉言笑着坐下来和他们一起开怀畅饮,眼中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神色。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程嘉言无法像何砺寒那样耐住寂寞,于是变回从前那个纵情声色的自己,期盼能找到一个人代替苏忆暖填补自己内心的空虚。可是寻来寻去,他身边的每一个女人都有她的影子,或者相貌中有相似之处,或者性格很像。然而在这些女人面前,他始终找不回从前对着她时的那种感觉,他想,自己或许是中了某种魔咒了。
“喂,老兄,听说你老妈给你找了个结婚对象,怎么着,要脱团了吗?”
“我……”
程嘉言刚要回答,放在裤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刚收到的信息,心脏顿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喂,怎么了?”男人见程嘉言呆呆地望着手机屏幕,不由得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他。
“等我回来再告诉你答案。”
“啊?什么?”男人一脸不解,他见程嘉言起身要走,连忙问到:“你去哪儿?”
“佛罗伦萨!”
暖暖,你来告诉我答案,好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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