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说完,他猛地大力拽起我,一个横抱就把我拉进他怀里去了。
距离很近的地方,他盯着我,脸气得近乎铁青,一双眸子却亮的吓人。
刚想开口让他放我下去,他手一抬就按着我后脑勺把我的脸狠狠埋进他胸膛里。
我被憋得说不上话,只能感觉到他大步在走着以及耳畔呼呼的空气声。
苏信身上有一股清淡舒服的香味,慢慢的,我胃里的疼痛好像也减缓不少。
我的意识涣散开来,心想,其实人渣味儿有时候也挺好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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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摸摸肚子,一点感觉都没有。正准备哈皮一下,却察觉到待的地方有点眼熟。
我叉!
又是医院。
如此熟悉的白色和药水味儿怎能叫我轻易忘怀?
“你醒了。”
我循声看去,便见苏信站在窗边,窗外迷离的灯火把他的脸点缀的特别英俊。他的神情,怎么说呢,阴晴不定的,明明貌似很生气还偏偏憋着这股气摆出一副亲和的样子,显得分外生动。
我忙坐直身子,垂首绕绕大拇指,“为难老师了。”
“现在知道叫老师了?”他走到病床边的椅子坐下,面色更加严厉。
我盯着来回绕啊来回绕的大拇指,几乎都不敢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他。
他缓缓开口,“祁月,下午烧烤的时候三分之二的食材都是你吃掉的。”
“嗯。”
“你喝了五瓶矿泉水。”
“嗯……”
“你晚上甚至还吃了一个苹果。”
“……嗯。”这你都知道……
“祁月,你本来就有胃病你自己知不知道?”
我绕完大拇指继续绕食指,喃喃道,“这些我都知道,可你也不能怪我啊,我又没数,我只知道吃……”
苏信一把捏住我手腕,我哆嗦了下,抬眼就对上他狭长凌厉的眸子。
他恨恨地开口,“吃货,你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资格让我别管你?”
苏信目光灼热得我都不敢正视,只有小心脏扑通扑通不停地乱跳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狭小的病房里,忽然有了点那啥奸/情的味道……
“祁月在这是吗?”病房门外传来辛欣熟悉的腔调。
苏信叹了口气,松开我的手,替我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走过去把门打开,辛欣说了声“老师好”就一个箭步冲进来,坐到我床边,眼眶红的像兔子一样,
“祁月你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啊?”
“你那会不是出去跟宁小白温存去了嘛。”
“你干嘛不打电话给我。”
“我怕影响到你们俩……”
辛欣猛拍我后背一下,差点把我拍出内伤,她泪眼朦胧地跟我说,“我一直觉得你缺心眼儿吧,其实你心眼比谁都细。啥事都想太多,不和我们说,你说你以后怎么办呢?”
“凉拌呗。”我伸出手去抹掉她眼泪,“现在不是没事了嘛。”
“今晚还回去不?”
我望了望站在一旁抱臂看着我俩的苏信,他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半晌他才说道,“医生说今天晚上还得住院观察下,明天再做定夺。”
辛欣站起身,“那我回酒店帮你拿牙刷毛巾啥的拿来。老师,麻烦你看着祁月,别再让她乱吃东西了。”
“嗯。”苏信淡淡地应了声。
等辛欣走后,苏信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翻看医院里的杂志,连头都没抬过。
我实在受不了这诡异的气场,就抽过他杂志,他蹙眉抬起眼看我,我忙陪上笑脸道,“老师,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情吧。”
“好。”他终于有点兴趣的样子了。
“其实我7岁的时候,就因为胃病住院了。那时候,每天吃流食,流食你应该知道吧,就是没有油的那种。跟我一个病房的的小姑娘恢复的比我快,不用吃流食了。她爸爸就每天给她带来一只香喷喷的黄桥烧饼。我看着她吃,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我咽咽口水,继续说道,
“有一晚我检查完身体回来,见那姑娘好像把烧饼放进床头柜里去了。我夜里就偷偷下床,摸黑翻那姑娘床头的柜子,找她的烧饼。翻了好久终于翻到个类似的东西,我抓起来就往嘴里猛送,就像个几天没吃饭的可怜的小乞丐一样。啃了半天,发现嘴里味道不对啊,这时候,病房里的灯又开了,那邻床的小姑娘被我吓的哭起来,她边哭边说,姐姐,你吃我的画的月亮干嘛……”
“噗。”苏信终于笑起来,“原来你小时候就是个吃货。”
我心情也跟着他这声笑舒畅许多,但我还是无比怨念地回道,“其实也不能全怪我,我觉得那姑娘心理有点问题,她为什么不画弯月亮,要要画圆月亮呢,就算她画圆月亮,她干嘛用硬纸画。”
“人家画什么月亮,用什么纸还要经过你同意?”
“那倒也是,不过这事真算是我童年的阴影了。”我靠回枕头上,睥着苏信,懒洋洋地说,“老师,我感觉我讲故事又讲饿了……”
“想吃东西?”他也慵懒地问。
“嗯,想吃黄桥烧饼。”
“你再吃,信不信我把你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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