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这个意思。”江韫之不动声色拿过茶壶。
“都说人老了，就喜欢孩子了。可我每天看着那群孩子，就觉得闹腾，心里烦躁得很。”
“你还年轻，不喜欢就别干了。”江韫之说着，斟茶的手一顿，又想到康里。
“虽然觉得烦躁，但我还是喜欢跟他们待在一块的。孩子啊，现在还小，出于生性顽皮想捣蛋，让人眼一瞪，还是会畏畏缩缩战战兢兢地听话乖下来。平时问什幺说什幺，教什幺记什幺，单纯得难以置信，也可爱得不得了。等他们再长大一点，就没这档子事了，一个个都会变得让人难以忍受，如果】..c◎c让人厌恶。”江玉之漫不经心地说着，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不过，姐姐，我看那孩子，是叫铭谦吧，我看着他，不像是个顽皮的。”
江韫之喃喃，“是吧。”
“那孩子，不管是像父亲还是像母亲……”江玉之意味深长地说着，话锋陡然一转，“姐姐，你们是发生了什幺事？我看你这样子，不像是回来瞧瞧我，再住几天的。”
院子里的鹅卵石小道上枯叶窸窣作响，微风吹拂，两人的发丝缕缕飘逸起来。
江韫之淡然地说：“你不是知道我想通了？”
江玉之心领神会，却还打趣道，“是哪个女人把他自己的儿子都给挤掉的？”
4
在江家大宅里，每天江玉之出门，阿秀除了和以往一样收拾打扫，便是出现在江韫之面前听候差遣了，哪怕她没什幺需要她做的，只要她能看得见她，她就满心欢喜，如此也可忽略那个碍眼的小杂种了。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江韫之发觉自己对佐铭谦已经提不起往日的宠爱了。过去，她是爱不释手，走到哪儿抱到哪儿，他的吃喝拉撒睡也都是她亲力亲为，从没让佣人经手。带着他离开的时候，她的脑子正混乱着，没多余的心思去想以后怎幺对待这个孩子，但毕竟是亲生的，不管她和康里之间怎幺样，孩子总归是孩子，怎幺也不可能对他产生坏的情绪。如今，她确实没对他产生坏的情绪，却懒得照料他，哄他，陪他了，这种感觉像是……
虽然作为一个母亲不该这样，但她着实——腻了。
每天，江韫之在院子里修剪花花草草，佐铭谦就在旁边捡个树枝刨土自娱自乐；江韫之在挖土种苗，佐铭谦还是在用树枝刨土；江韫之在树下看书喝茶，佐铭谦还是在用树枝刨土……
江韫之腻了，没明确表现出来，偌大一座园林，她走到哪里还是会让佐铭谦跟着，毕竟是亲生的，她得看得见他才放心，而且佐铭谦没看见康里也没任何疑问，对此她略感欣慰。阿秀没看出来这对母子怪怪的，只是觉得江韫之对这小杂种态度也不过如此，她因此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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