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了影卫跟踪保护弥笙一行人。只是眼前宣德帝身体越发不适,弥华若明目张胆频道进龙居殿探望,只怕会引起皇子和外臣的猜忌,反倒对其不利。因此只能深夜之时仔细着密探偷偷潜入宣德帝的龙居殿。
宣德帝此时正靠坐在龙床上,手中拿着一本书,也不知道有没有在看,弥华像往常一样从窗户处溜了进来,向宣德帝行了个礼。
“皇上龙体金安。”
宣德帝见到来人,憔悴的面容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说:“华儿说话还是如此客套,像极了弦之,咳咳。”
“皇上保重龙体,君臣之礼,侄臣不敢忘。”弥华已知道自己的身世,自己虽与眼前已病重但却不减帝王威严的君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说起叫了多年的父亲,其实毫无血缘关系的弥月初,弥华还是分外失落,眉头皱皱了皱,那张平日里冷酷俊美的脸顿时惆怅了起来,宣德帝当然理解他的心情,不知如何安慰,便说:“弦之一事,我我定会为他沉冤昭雪,男子汉大丈夫,你莫要为此事太过伤怀,咳咳,弦之找了卿之这么多年,如今这么去了,也正好合了他多年的心意,我们四人,如今只剩下朕一人,朕的身体自己也知道是什么情况,哪天说不定就寻他们去了。华儿,你的事,朕已交代好,你二弟弥笙也派人影卫跟着,你不必太多担心,接下来你好好待在华清殿,不要让人起疑,皇宫险恶,你应当知道的。”宣德帝没有告诉弥华自己派去的人回来禀报弥笙中了剑伤,虽被人救下已无生命之忧,但是这个关键时刻,还是不要让弥华知道的为好,免得为此事分心而坏了大事。
“多谢舅父为弥家上下所做的一切,弥华感激不尽,替父亲大人和二弟在此谢过舅父。”这是弥华从小到大第一次唤宣德帝为舅父,眼前的男人,虽贵为天子,但始终也还是自己母亲的亲兄长,若放在普通人家,定是幸福和睦的一家,可是生于皇室,礼节繁多,在森严的等级制度下,血脉只是一种传承的象征,更别说亲情了,因此弥华的一声舅父差点让这个卧病在床身为天子的男人激动的留下眼泪,这么多年,自从总喜欢跟在自己身后“皇兄,皇兄”叫着的千华故去后,第一次有人如此亲切的唤他一声舅父,怎能不心生愉悦,宣德帝立马笑了,对弥华说:“华儿,这都是舅父该做的,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你父亲可曾告诉你所有的事情?”
“父亲已将全部事情向我兄弟三人告知。”
宣德帝有些掩饰不住的惆怅地说:“唉,弦之始终没有原谅我啊”
“父亲,他并未责怪过皇上。”
“此话何意?”宣德帝有些不解。弦之可是到了最后都不肯再叫自己一声景煜,说不怪,怎么可能?
“父亲曾经跟我说过,儿女之事,并没有谁对谁错,只是每个人决定不同而已。舅父莫要介怀。”弥华少有的温柔语气,让宣德帝一瞬间有那么一丝释怀,可是一想到狱中弥月初最后连分别时看自己都是淡漠的眼神时,心中便涌起一阵自责和心酸,“当初自己没有下那个决定就好了,那么弦之就不会怪我了吧。”宣德帝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对弥华说:“我知道了,华儿,你先回宫去吧,舅父有些乏了。”
“舅父还请保重龙体,华儿告退。”说完,弥华便依然从来的地方不见了踪影,宣德帝也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梦中尽是儿时四人玩闹的场景。
又过了些时日,宣德帝身子还是不见好转,多年来,皇储之位一直悬空着,如今圣上身体不适,一时间,朝堂内对皇储之位众说纷纭,三位皇子整日被挂在文武百官嘴边,这个时候,大家都小心谨慎,仔细的斟酌,生怕站错了位置,将来自己的性命连同一家老小的性命都不保。至于弥华立储一事,大家也只是猜测,也不敢明面上拿出来说,弥华自小作为千华长公主的遗孤被养在宫中,虽是外戚,本不应该考虑在立储一事之中,可是君心难测,不敢保证皇上不顾祖上规矩硬是将这皇位传给了外人。因此一时间,三位皇子内部明争暗斗,对弥华也留了个心眼,华清殿周围各个方向都被人盯着,弥华也不是傻子,外边的情况自然知道,但也毫不在意,假装不知道的样子,每日只在华清殿摆弄花花草草,喝茶看书,没有踏出华清殿外一步,像极了一副被软禁的模样,三位皇子见弥华没有什么动作,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但也不敢完全放松警惕,朝中局势越来越紧张,所有的人仿佛都在侍机而动。
彩云山庄内,许长安和弥笙的伤势也好了差不多,只是弥笙自那日起再也没有见过满身煞气的云影了。二人商议,择日就继续前往扬州去。于是收拾好行李,拜别了沈伊玲,动身出发前往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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