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该可靠,老头子上面有人。”近藤的意思是指某些政客幕僚。“我估计过不了多久松平叔也会给我们消息。”他们上级组织的头目松平片栗虎也和一些政治团体有来往。
“那就是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脱不了干系呀。”土方一声长叹,仰靠在沙发背上。
“不不,主要是针对外来帮派,对原本扎根在东京的组织似乎影响不大,反正眼下是这样吧,不过变化肯定还是会有一些,总之现在这风口浪尖的,我们最好也低调点、收敛点。”近藤一本正经地叙述道,“外来的那些家伙,总舵不在东京,就算被清除了他们还可以回老巢发展原有事业。可我们不同,我们的势力就集中分布在新宿和涩谷,要是万一当真给政府连锅端了,大家干脆回家种地吧!所以这事,”他敲了敲桌面,“究竟会给我们造成多大影响,暂时还不好判断哪。总之,要小心呀,小心驶得万年船哪。”
“哎,我倒觉得这样也不坏,限制了其他地方那些三教九流的家伙到我们地盘乱窜,也省去我们不少麻烦呀。”土方掏出烟夹,取出一支香烟,叼着嘴上点燃,享受片刻的惬意。外来帮派主要就是来自关西的大股势力以及吸纳了数名外籍成员的血统庞杂的新兴团体。“我这就命令下面那些家伙都老实点,谁敢惹出乱子就自己承担!”
“对,这样最好。反正老头子教我们一致抗外的主张也没错,想想看,谁愿意将自己的地盘分一块出来给那些来路不明、莫名其妙的家伙呀!真是开玩笑!”
“所以次郎长回来是打算出面主持大局喽?”
“应该是了。以前不少传闻说老头子因为年岁大了,准备金盆洗手来着,便从新宿隐退将沟鼠组交给少当家打理,只差办最后的告别仪式了。近年来老头子确实行踪神秘啊,谁也不晓得他离开新宿到哪儿去了,不过也听说他其实不曾离开东京,有人在目黑见过他,有的说他在品川出现过,但都不能确定就是本人,还有说他可能是身患重病隐退没多久就死了要么就是避到国外逍遥去了。嘿,这回啊,那些谣传算是不攻自破了。”
土方没说什么,继续吸烟,沟鼠组的少当家他见过,一个梳着二十年前流行的三七头的男人,性格咋咋呼呼的,看起来缺乏分量,实在不是能服众、撑起大局的角色。他心里比较认同次郎长其实不曾离开东京只是退到幕后暗中留意着新宿这边的动向而已。
“啊啊,老大,最后有没有查出幕后黑手?就是最开始砸店,挑起组织间矛盾的家伙?要是光道歉的话我觉得有点……有点监守自盗的感觉呢。一开始我就隐隐有这个想法,或许一开始砸店就是个借口,根本是他们自己人干的,目的就是为了以此为由让大家互相猜忌,最好擦枪走火,那就能名正言顺动手了,进而坐收渔利,趁着其他帮派元气大伤之际吞并更多地盘。结合目前的信息,‘既然外来帮派铆足了劲儿想在新法规生效前捞一票,何不趁也乱干他一场,扩大自己的势力呢?到时还可以完全把责任推到外来帮派身上。’给我这种感觉哦。”说完,冲田歪了下头,并没有放下手里的游戏机。这家伙该不会还在用假的烧录卡玩盗版游戏吧,土方想。
“不可能吧!”近藤听了,大惊摇头,“就是小头目抱着这种黑心的目的,可老头子没有袒护他啊,砍掉大拇指已经不是一般的家法了啊!噢,对了,老头子还说了,那件事交给他们处理,抓到肇事者定严肃处理,哈,我们各家的损失也由沟鼠组担负了!这样,不就没我们什么事了?”他双手往桌面上一摊。
“唔,我觉得次郎长可以信任,即便事实就像总悟说的,谁都有私心,家丑不可外扬,老头子想把这事压下来,内部了结,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至少他不会纵容这种家伙,那就行了。不过……我倒是担心,难道不存在贼喊捉贼的情况么?”土方将烟搭在烟灰缸边上,翘起二郎腿,“我是说,老大你确定参与这次会谈的组织其中没有始作俑者?看不惯沟鼠组势力横行的帮派是有的吧,暗中报复一下的可能性绝对存在,但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这般田地,还连累了其他无辜的组织,这会儿无论如何都只能死扛到底,绝不可能招认了吧?”
“这……”近藤歪着脑袋皱眉思忖半晌,挠了挠鬓角说,“即便是十四你说的那样,瞒的了一时也瞒不了一辈子啊,只要一直追查早晚要露出马脚,到那时他们可就真的完蛋了。诶,不是才说了,现在不是搞内斗的时候嘛。我还是觉得外来帮派可能性最大,他们也不傻,新宿哪股势力最大很容易就了解了嘛,况且小头目脾气暴躁,做事武断也是众所周知,所以弄出了这次的事,目的都是为了让大家打成一锅粥,好趁乱获利。这样推测,不是也很合理?”
“唔,只能说,我希望如此。”土方又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是外来的家伙,情况就简单多了。”有个说法:东京的流氓特别狠,比较而言,其他地方的流氓算可爱了。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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