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菲语突然就僵住了。她将目光转向樱桃,努力张了几次口,都没有说出话来。之前想到的所有阻挠理由,真实的也好,胡搅蛮缠的也罢,似乎都敌不过樱桃的一句“告白”。
是,我想嫁给他。
最后无奈地看向刘放。“你会对樱桃好的吧?”想问“你是爱樱桃的吧”,却忐忑地无法问出口。只得选择一个最安全的问法。
刘放有些惊讶地抬头,似乎没想到洛菲语这么快就妥协了。和楚文轩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也顺带清楚了她的固执。“会的。一定会的。”
刘放语气里的欣喜让洛菲语为自己刚才的残忍而感到自责。但是,她却始终怀疑这份感情里,爱到底有多少。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回公司的路上,洛菲语一直没说话,樱桃便先打破了沉默。“我也知道刘放并没有那么爱我,充其量就是喜欢。”樱桃笑,有些无奈。“不过,这就够了……。”
“那你爱他吗?”洛菲语问。这是她的另一个担心。
许久,樱桃都没有回答。在这沉默中,答案便早已昭然若揭。
“那你还想嫁他?”语气很平静。她没有再想要阻止,只是想知道原因。
“小语……”樱桃低下头,声音缓慢地向上飘,传入耳中,有着沉重的力量。“如果他说娶我,除了嫁,我能有什么选择!”
如果像刘放此般样貌俊朗,事业有成,又温柔体贴的男人愿意娶相貌平平,身材平平,事业平平的我,我,有说“不”的权利吗?
原来,理由竟是此般无奈。
樱桃抬头看到洛菲语一脸愁容,拍拍她的肩,笑着说:“放心啦!我们对彼此都有好感,会努力在一起好好生活的。说不定,会有爱产生哦……。”
一切听起来都是美好而有希望的,却在走出电梯时,洛菲语听到身后响起樱桃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加微弱的声音。“我和刘放都老大不小了,哪有那么多时间再耗下去!”
又是时间,又是年龄吗?
洛菲语看着匆匆向前的纤细背影想,如果当初没有重遇楚文轩,自己又会在哪里?遇到谁呢?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洛菲语和樱桃谁都没有再提起过樱桃和刘放的婚事。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洛菲语是打消了阻止的念头。她想,这是樱桃自己的婚姻,是对是错,是好是坏,不亲身试一试,又怎么会知道呢?不过,她倒是没想到刘放会把那天在餐厅的事放到心上。
那天,楚文轩问她,为什么不想要樱桃嫁给刘放。洛菲语笑,“没想到楚文轩也对这些‘无聊’的事感兴趣啊!”“无聊“两字咬得尤其重。
楚文轩瞥她一眼,没有说话,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样子。
洛菲语不满地站到他跟前,“喂,就不能迁就一下我吗?”
楚先生从文件中抬起头,看到楚太太一副委屈到泫然欲泣的模样。无奈地叹口气,把她拉到身旁坐下。“亲爱的洛记者,请告诉我你对于这桩婚姻的高见。”
被恭维的洛记者笑眯眯地捏捏楚先生的脸蛋,满意地开口,却没有注意到对方微变的脸色。“开始我是挺不想把我家樱桃嫁出去的。你想啊,刘放根本就是一个花花公子,樱桃怎么应付得来。不过,哎……”“语重心长”地叹口气,“也罢,迟早是要嫁出去的。”说着,还摆出一副嫁女儿的痛心疾首的模样。
楚文轩看不下去地把她圈在怀里,阻止她在演下去。“其实,刘放并没有表面那么风流……”他在她头顶低低开口。
“啊?”洛菲语想抬头,又被他伸手按回胸膛。
“刘放让我告诉你,他不能保证会爱上樱桃。即使爱上了,也不能保证会爱多久。但他会尽一切努力照顾她一辈子。”
洛菲语有一瞬间的怔忪,“这,是刘放学长说得?”
楚文轩点头,“你觉得我编的出这么肉麻的话吗?”
洛菲语认真想了想,“也是。”
很久,两个人靠在一起都没有说话。洛菲语犹豫着,还是说出了她心里那略显矫情的疑问。“楚文轩,即使不爱了,你也会照顾我一辈子吗?”
半响,楚文轩都没回应,洛菲语以为他不敢保证,正要发脾气,抬头却看到楚文轩在神游。“喂,你在想什么啊?”
楚文轩眯起双眸,“我在回忆……”洛菲语觉得大事不妙,“刚才,你是不是在调戏我?”伸手捏捏她的脸蛋以示提醒。
洛菲语明白过来,马上谄媚地笑,“没有啦!怎么可能?”
“没有?”楚文轩皱眉,“那就是勾引喽?”
“喂,你不要乱……唔……”
楚先生没有给太太任何狡辩的机会,果断地覆上她的樱唇,堵住了她所有的言语,也弥补着这几日来的思念。
洛菲语晕晕乎乎地想,“什么人啊!过去了这么久的事情都还记得!”
其实,如果看看表就会发现,现在距离“调戏事件”发生才不过10分钟不到。某人显然是小日子过得太过得意,忘了自己还有一个专利用高智商损人利己的老公。
在洛菲语觉得自己只剩一口气的时候,楚文轩终于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
“你谋杀啊!”洛菲语喘着气控诉对方的罪行。
楚文轩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淡淡开口:“本来是这样想的。既然你还有口气,那我们晚上继续。”
本来好一点的洛菲语气息更加不顺了,而且气血上涌。她清清嗓子,岔开话题,“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什么?”楚文轩抱起她,放到自己腿上。洛菲语本来要挣扎,但感到他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于是便不再动,红着脸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楚文轩呼吸间热气全洒在她颈边,洛菲语觉得暖暖的。“傻瓜!”
“到底会不会啊?”
“嗯。会的,一定会的。”
不管是对于5年前的楚文轩而言,还是对于现在的楚文轩而言,都认为承诺并不可靠。可是,5年前的他就是因为没有给洛菲语一个承诺,导致彼此错失了那么多个年华。那么,既然她信,既然她要,许她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因为,他知道,只要她不离开,他就会用一辈子去证明那个承诺,真实有效。
在离大年三十还有两天的时候,我们的楚老板终于劳心劳力地做完了年终的各项工作。刘放一进楚文轩的办公室就装尸体。
“总算要放假了,我累得快要升天了。”
楚文轩看他一眼,继续整理桌上文件。“放心。老天是不会收留禽兽的……”
话音刚落,一张报纸就朝他飞来。只可惜,这张报纸在距离目标还有50cm的地方坠地牺牲。至始至终,楚文轩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不想担任你这个没智商的家伙的物理老师。但是,即使作为路人甲,我也想提醒你一下。下次再做这种幼稚的事的时候,麻烦挑一个有重量的物体。”
刘放显然对类似的挖苦、讥讽、嘲笑等一系列言语打击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地坐在那里洗耳恭听,怀着“阿q精神”庆幸自己不是天天和楚文轩呆在一起,然后又多此一举地同情起了洛菲语。
洛菲语?!
“楚文轩,”刘放奸笑着靠近办公桌后的老板。“你现在是不是很苦恼啊?”
楚文轩抬起头,用莫名其妙的眼神打量着他,“你脑子坏掉了?”
“过年应该要带媳妇一起回爸妈家,但又怕爸妈不满意儿媳妇。另一方面,洛菲语会要求先回她家。于是,你一定是左右为难,很苦恼吧?哈哈哈哈……”
楚文轩看着奸计还没得逞就得意忘形的小人,无语地叹口气,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笑得颤动不已的肩膀,“不要把自己的苦恼强加在别人身上。”
一口气没收住,“刘小人”成功被呛住。抚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一副要把肺都咳出来的架势。
“我和洛菲语算起来,还是我妈和她妈撮合的呢……”楚文轩给刘放递了杯水,讲起了相亲的事。中途,刘放的咳嗽一直就没停过。楚文轩真怀疑他听见了几个字。“听说是在我和洛菲语出生前就认识了……”
这时,咳嗽声却突然停止。刘放抬起通红的脸庞,泪花闪烁地望着楚文轩,诧异地开口,“不会吧……”
……
24
24、我们都是幸福的孩子 。。。
新的一年,在洛菲语极其厌恶的清晨爆竹声中开始了。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她老娘是不是有意愿搬到这座城市定居啊?十一来过一次就不说了。年前,打了一个电话通知她今年要来这边过年,也不征求她的意见就直接挂了电话。要知道,往年她娘都是软硬兼施地骗她早点回家的。洛菲语觉得自己背着父母私自把自己嫁了实在不是孝女该有的行为。于是,和楚文轩商量(其实是请求)后,就暂时搬回了原来的屋子,反正樱桃也搬去了刘放家。
“妈,如果你和我爸想在这儿定居可以直接给我说。”洛菲语观察了一早上喜气洋洋的母亲,终于忍不住开口,“真的,不用客气。”
“啊?”正在看春晚重播的洛妈妈似乎没听见女儿的问话。
洛菲语翻了个白眼,电视里的小品洛妈妈已经看了3遍了。“我说……。妈!”在洛妈妈继续无视自己女儿的情况下,洛菲语忍无可忍地关了电视。
“你这个孩子……。怎么了啊?”视线终于转到了洛菲语身上。
“你和我爸为什么今年过年一定要过来?”
“我们来你不高兴啊?”
“不要把问题推到我身上,从实招来!”洛菲语铁面无私地追究到底。
“我们还不是不想让你跑来跑去的。另外,我也想见见你刘丽阿姨……。”
“刘丽阿姨?”
“啊,对了!你和刘丽阿姨的儿子怎么样了?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洛菲语看着她娘亲昵地握着她的手,眼里却闪烁着八卦的兴奋光芒,就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到底怎么样啊?”洛妈妈激动地把洛菲语的手都捏疼了。
洛菲语深吸一口,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必死决心开口。“妈,如果我告诉你我俩领证了,你是会把我大卸八块还是扫地出门?”
突然间,空间就这样被静止……。
一秒,两秒,三秒……。
洛菲语的心慢慢下沉;下沉;下沉……。快要摔得粉碎时,洛妈妈终于说话了:“什么证?”
是的。她的心最终还是成功碎成粉末。她想过听到这句话后她娘会有的一千种反应,唯独没想到,在静止的一分钟时间里,她老人家脑中极力思考的是“哪种证”的问题。
“你觉得我和楚文轩除了领结婚证,还能领什么证?”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哦,结婚证。”
洛妈妈无关痛痒的态度再次打击到了洛菲语,同时也伤害到了洛菲语。这个女儿是有多不值钱?
“什么?结婚证!”事实证明,洛菲语有些方面绝对是遗传自她娘,比如……。惊人的慢n拍的反应速度。
“妈!你吓死我了!”
“你和楚文轩领结婚证了?”洛妈妈瞪着双眼,握,准确地说是抓起洛菲语的手。
洛菲语想,果然还是没办法接受的。于是马上摆出“小白菜”的可怜模样,含泪点头,“嗯。其实,刚开始我没答……。”
“真的领了!哇哦!我就知道我女儿一定行的!太棒了!终于结婚了!”
于是,洛菲语在她娘雀跃的欢呼声中真的流下了眼泪。
大年初四,天气甚好,有一个星期没见面的洛菲语和楚文轩终于相见了。参加此次见面会的还有,洛妈妈、洛爸爸、楚妈妈、楚爸爸。好吧,诚实地说,其实这就是他俩娘精心策划的一场家庭聚会。早在洛菲语告诉她娘自己和楚文轩领证那一天,他娘就打电话把这一消息报告给了楚文轩她娘。于是,两个人一见面就紧握对方的手,直呼对方“亲家”。
在这一场合下,尴尬的不止洛菲语和楚文轩,还有他们两个的爹。很显然,不管洛妈妈和楚妈妈关系多么要好,洛先生和楚先生并不认识彼此。
自从到了饭店坐下来,洛菲语就浑身不自在。她觉得对面两个女人的目光正在放射200j的超高压电,自己就快被电得灵魂出窍了。
“楚文轩,我总觉得这是钞鸿门宴’。”洛菲语小声提醒旁边的人。
楚文轩却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放心吧,她们不会怎么样的。”
“可是她们已经知道我们两个领证的事了啊!”
楚文轩侧过头,似乎颇为享受得看着洛菲语一脸焦急的样子。洛菲语以为他要责怪自己,忙小声赔不是。
楚文轩瞥了眼对面正兴高采烈聊天的两位母亲,淡淡开口,“那她们应该还没有表现出内心全部的喜悦。”
“什么?”
没有更进一步的解释,楚文轩拉起洛菲语的手,“走,出去给你说件事……”
……。
于是,洛菲语和楚文轩就在两位母亲过分慈爱的目光下拉着手出去,又拉着手回来。准确地说,是洛菲语一脸疑惑地被楚文轩拖着出去,又一脸惊讶地被楚文轩拖回来。
总算,家庭聚会也算是其乐融融得接近了尾声。楚妈妈在和谐的氛围中突然一鸣惊人,“小语啊,反正你们两个证都领了,不如今晚就和楚文轩一块儿回家吧!”
洛菲语正在喝水,差点儿被呛到。忙看向洛妈妈求救。洛妈妈也是一脸震惊加难为情,慢吞吞开口,“这,不好吧?”
“妈,叔叔和阿姨来这儿就是为了看小语的。至于住一块儿的事,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楚文轩开口解围,恰到好处的说辞。
洛菲语忙在旁边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她暗想,自己一定要装出和楚文轩是很纯洁的夫妻关系。如果让她娘知道她早就和楚文轩住在一起了,一定会扒了她的皮的。
“对啊!”楚妈妈突然想明白似的拍手大叫。全桌人都松了一口气。“还没有举行婚礼呢!”
“啊?”洛菲语顿时觉得有无数烟花爆竹在脑中同时被点燃,强忍着头痛劝阻,“阿姨,不用了,其实……”
“哎呀,小语,你们就不用管了,这事交给我就行了!”楚妈妈拍着胸脯保证。
洛菲语想说的是,其实不需要那些仪式的,能和楚文轩在一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那天晚上,在洛妈妈的委婉否定下,在楚文轩的帮助下,在楚妈妈的自我觉悟中,洛菲语还是很幸运得被她爸妈领回了家。她觉得自己又感受到了久违的母爱。至少她认为她娘的大原则是对的,没有里应外合着楚妈妈把自己直接就送到楚家。内心顿时升起一股满足感。在这种知足常乐的大背景下,洛菲语内心充满了感激。
这种愉悦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洛妈妈叫她睡觉。于是,听到母亲的召唤后,洛菲语猛然想起下午楚文轩给她说得事。什么爱啊,什么满足感,在一瞬间通通被赶走。她决心要跟她娘讨个公道。
那天晚上,她用尽手段,死皮赖脸地把洛妈妈骗到她的房间和她一起睡。
“说吧。又在打什么注意?”洛妈妈边铺床边随口拆穿女儿的“阴谋”。
洛菲语想,她娘真是精明。对付精明的人总是要舍弃点什么的。于是,她嗲声嗲气地撒娇道:“哪有啦?人家就就是想和你谈谈心。”
洛妈妈极其厌恶地看了眼洛菲语,嫌弃地开口,“谈什么呀?”
洛菲语在心中狂笑三声,想着自己的目的终于达成了 ,激动地脱口而出,“就谈你和刘丽阿姨是怎么认识的吧。”
这下,洛妈妈也不铺床了。她放下被子,狐疑地打量着洛菲语。
“我就是好奇,长这么大才知道你还有这样一个闺蜜呢。”洛菲语也意识到自己太突兀了,连忙补充道。
可是,谁家的女儿谁知道。任她如何解释,洛妈妈也知道了自己女儿今晚谈心的目的。她叹口气,拉着洛菲语坐到床边,“我和你刘丽阿姨是在你和楚文轩大学时认识的……”
正如每个人都知道的,任何消息从刘放那里得来,总免不了添油加醋的成分。而洛妈妈虽然有时候思维“活泼”了点,但丝毫不影响她实事求是的品质。于是,事实的真相便是这样……
那一年,洛菲语大二,楚文轩大四。
楚妈妈那个时候还不住在这个城市。她一直有这样一个心思,一定要趁儿子还在那里上大学的时候好好去玩一趟,日后哪怕有机会,也没有儿子这个现成导游相陪了。那个时候,楚妈妈当然不知道自己日后会在这里定居。
洛妈妈在同一时间出现在这个城市是为了帮洛菲语办留学手续。由于楚文轩的关系,洛菲语对留学充满 了各种情绪的抵触心理,而洛先生又坚持要送女儿出去。于是,洛妈妈只好千里迢迢赶来缓解矛盾,帮忙处理留学问题。
楚妈妈来儿子学校的那一天,楚文轩有一个很重要的面试,他就把接待母亲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刘放。事实证明,“代沟”这个词是永远不会出现在刘放的词典里的。他在陪楚妈妈参观学校时,聊得甚是开心,甚至有些忘乎所以,于是,忘记了看路。在一个拐弯处就撞上了正在研究手上材料的洛妈妈。刘放自然不会知道自己撞到的是谁,只是一个劲地道歉,忙蹲□帮忙捡东西,却在看到一页纸上“洛菲语”的大名时,吃了一惊。随即便了然了。
“阿姨,你是洛菲语的妈妈吧?”
精气神倍儿棒的男生在中年妇女面前总是很讨喜的。洛妈妈怔愣了一下,立刻眉开眼笑地点头称是。
“真是巧啊!”刘放也笑。
“什么?”
“这位,”摊开手掌移向旁边,标准的介绍他人的姿势,“是楚文轩的妈妈。”
似乎是很隆重的介绍。只是被介绍双方都一头雾水的样子,眼神中所透露出的迷茫隐隐提醒着刘放:他—多—事—了!
“洛菲语和楚文轩在交往,你们……。不知道吗?”然后,刘放亲自看到他们一脸无辜地同时摇头,终于知道自己确实多事了。
他想,这下完了。肯定要被楚文轩骂。于是,在心里暗下决心,回去绝不告诉楚文轩这件事。谁告诉楚文轩都行,反正他不说。
其实,楚妈妈和洛妈妈都不是古板的人,她们并不会限制儿女的恋爱自由。是楚文轩和洛菲语都没有跟她们提起过这件事儿,她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彼此抱着“恋爱自由,任其发展”的心态在日后也没有向各自的儿女问起过谈恋爱的事,也没有提起遇见的事儿。
而当时,在刘放的八婆下,两人还是不得不打个招呼,寒暄几句,顺便留了电话号码。她们谁也没有想到,自己手机里的那两串数字会在日后成为儿女寻找幸福的唯一途径。
那已经是在5年后了。楚妈妈早已定居在了这个她曾经以为一辈子只会来一次的地方。而洛妈妈却依旧待在自己的家乡,每天等着女儿固定的时间里的归来。
8月的一天,洛妈妈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当听到听筒那边的自我介绍时,她完全愣住了。不是熟悉的人,却是近几个月不断想起的人。
楚妈妈和洛妈妈见了面。楚妈妈问,洛菲语从国外回来没,工作怎么样,生活还适应吗?她问,洛菲语结婚了没,谈恋爱了没?她说,楚文轩也到了结婚的年龄,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姑娘,他连见都不想见。后来一问刘放才知道,原来是心里有着记挂的人。
洛妈妈几乎是激动得立刻回答,洛菲语也是单身。自从回来工作稳定后,她也是给洛菲语介绍了几个对象,但洛菲语都拒绝了。她知道,和楚文轩分手后,洛菲语就再没谈过恋爱了。于是,两个妈妈几乎是热泪盈眶地拉起彼此的手,频频点头。
然后,便有了洛菲语和楚文轩被迫相亲的那一幕。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能够彼此相遇,也不仅仅是缘分一场。
“小语,我们不是故意要骗你们的。我和你爸对于强迫你去英国却差点误了你的终身大事这件事一直感到很抱歉。我和你刘丽阿姨这样做是真的想为你们能做点什么。妈妈不希望你恨妈妈,更不希望你过得不幸福,不快乐,你明白吗?”
洛菲语记得和母亲上一次认真的谈话是在5年前,洛妈妈劝洛菲语去英国。那天晚上,她们都哭了很久。
不管是5年前或是如今,不管是以什么样的想法,洛妈妈替洛菲语做的每件事,每个决定都是为了她好。
洛菲语深知着这一点。
她点点头,伸手搂住妈妈的脖颈,撒娇着说道:“妈,我最爱你了!我都懂得……妈,谢谢你!”
——谢谢你,并不是要责怪,而是无意间发现了你的良苦用心。
——谢谢你,生了我,养了我,甚至帮我圆满了我的人生。
——谢谢你,你会知道吗?无论是你们谁,我都想付出我全部的爱!
……
春节7天假后,气温有了些回升,阳光也比前几个月更好了。两天前,楚妈妈以策划婚礼为由把洛妈妈接去了她家。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楚文轩也把洛菲语接回了他们的家。可是,不知道是分开太久,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她总觉得楚文轩对自己有些疏远了。比如,年后刚开始上班,洛菲语几乎就没什么事做,楚文轩却早出晚归的;又比如,楚文轩在网上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和她说话的时间越来越少。再比如,楚文轩的电话越来越多,而且总是避开她接电话……综上所述,洛菲语脑海里就形成了一个念头:楚文轩有外遇了。
她自认是新时代的伟大女性,要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更要对婚姻有放弃的勇气。在深思熟虑之后,洛菲语决定就这一严重问题和楚文轩好好交涉一下。那一天,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楚文轩不得不答应晚上和她一起吃饭。洛菲语准备了3000字的陈词来作开场白。鉴于此,她颇有信心地等待着楚文轩的归来……
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陆泽宇一通听上去十万火急的电话……
25
25、许你一个地久天长 。。。
陆泽宇有些诧异地看着和洛菲语一起来的楚文轩,想着她不是说一个人来嘛。其实,也没有什么困惑的。洛菲语原先在办公室等楚文轩来接她,但是一接到陆泽宇的电话,也顾不得其他就赶快走了,却在门口碰到了楚文轩。洛菲语简单说了下情况,两人就一起来了。
“晓曼现在怎么样了?”洛菲语气喘吁吁地问,明显是跑着找来病房的。
“医生刚给看过,没大碍了。但她还是没醒来。”
“到底怎么回事啊?”陆泽宇不是一直把她照顾得很好吗?怎么会摔倒?
看了眼楚文轩,陆泽宇有些别扭地开口,“改天再说吧。反正这事儿都怨我。”
“什么改天说啊!现在就说!”洛菲语有些着急起来。
楚文轩看着陆泽宇一副难为的样子,很自觉地提出下去买饮料就离开了。
洛菲语看着楚文轩进了电梯才转过头,“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怎么回事?”
“哎!晓曼不知道这几天发什么神经,”陆泽宇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动不动就发脾气。我让她别闹了,她就突然开始哭,问我是不是根本不喜欢她,是不是,是不是还喜欢……。你……。”
“什么?”洛菲语比陆泽宇当时的反应更加激烈。她觉得付晓曼这次真的是无理取闹了。
“你别那么大声,”在唇边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不,今天也是。因为公司有事,没有陪她去做产检,又回来得晚了点,就又开始闹。我一着急就吼了她,她就要回娘家。我去拦她,她使劲挣扎。结果,我一个没拉住,她就……就摔到地上了……”
请原谅洛菲语的不厚道吧!在陆泽宇讲述事件经过时,她是真的很想笑,因为在陆泽宇脸上很少能看到这种憨厚到极致的表情,有无辜,也有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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