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苒苒记性特别好。”
他苦笑着松开禁锢住她身体的手,挫败地重新倒回还留有他余温的座椅,“那麽再见。”
洛绪苒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开口,迈出了车门,望着离去的黑色房车,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006
洛绪苒步伐沈重地回到自己房间,眼睛酸痛,漆黑的空间给了她哭泣的勇气,由着泪水满溢,咬唇哀鸣。
郑梵霖曾经是她的信仰,为了它付出所有,明知那只是致命的毒药,还像飞蛾扑火般自取灭亡,最後落得身心俱创的地步。
重新开始,对於她来说是巨大的诱惑,她像个瘾君子,对郑梵霖这种毒药上瘾,不过幸好她还是守住了自己的底线,没犯贱到又一次成为他万千佳丽的一员。
或许她对於郑梵霖来说是不同的,不过这远远不能够让她再次沈沦在虚假的梦幻里,梦碎人醒的那刻是她此生最难以忘记的痛楚。
临走前郑梵霖的那一句再见,她没有回应,因为她不想再和他相见,每见一次,就能伤她一分,让她刻骨铭心的痛。
多年来的隐忍,让她学会了不再把情绪暴露人前,郑梵霖有句话说得对,活在这个世上,不要奢求别人保护你,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就算现在忘不掉他也没关系,相信假以时日,她完全可以把郑梵霖这个人踢出她的生命,只是希望不要太久,因为她的身体好像又不能负荷了。
她又恨郑梵霖,明明只剩两个月了,让她静静地离开不好吗?为什麽非要见这样一面?搅乱她的生活就那麽让他满足吗?
郑梵霖保持着洛绪苒离开时的姿势,他这辈子就後悔过两件事,一件就是四年前他的鲁莽,导致两人分道扬镳,第二件就是刚才的大方成全,现在真想回去把她抓回来,锁在身边,告诉她哪里都不准去,只有他的怀抱才是她最终的归宿。
司机也不知道要带郑梵霖去哪儿,老板没开口,他只能开着车子到处绕,他跟在郑梵霖身边那麽多年,极少见他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偏偏洛绪苒让他屡次受挫,又不能强迫她。
“老王,我对她不好吗?她提什麽要求,我没答应过,为什麽就那麽讨厌待在我身边?”郑梵霖双手捂着眼睛,手心那股烫热的液体,逼得他语气带了颤抖。
“先生,或许洛小姐一时还没想明白。”
“她明白得很,与其说我用合约困了她五年,倒不如说她用五年换回了自由,永远不必再见我的自由。”郑梵霖苦涩地说道,他手段多的是,只是舍不得用在她身上罢了,她是那麽倔强的一个人,宁愿咬烂自己的舌头,都不会开口求饶,他怎麽敢逼迫她?
郑梵霖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呵呵,我跟你说这些有什麽用,送我去苒若小筑吧。”
司机略微吃惊,要说四年之前,那几乎是他天天要去的地方,不过自从他和洛绪苒分开後,再没踏足过那里。
不过作为一个专业的司机,他很快调转方向,往那个熟悉的地方开去,路程不远,很快就到了。
郑梵霖打开控制灯,昏暗的房子一下子明亮起来,一层不染的环境,完全不像四年没住人。
他让锺点工每周过来打扫,就是期望着有朝之日这里的主人会回来,房子里的一草一物都没移动过,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
客厅里有个cd架,上面全是她的作品,有她主演的电视,还有她拍摄的影碟,被她分文别类地摆在上面。
几张空白的光碟壳上是她娟秀的字迹,比如摄於夏威夷,某个懒散的下午,又或者摄於浪漫之都法国巴黎,後面还有一个大大的爱心。
这些都是他们的旅行记录,每当说要出去玩,她就会特别高兴,当然条件就是把他伺候好了,於是那个小东西就会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他,每每把他撩拨得控制不住,使劲地折腾她。
出去时她会拿上那部宝贝dv,对着天空对着大海不停地拍摄,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拍他,曾经大言不惭地说过不当演员,完全可以当摄影师。
郑梵霖抽出那张巴黎的光盘,放进dvd机里,用遥控放下大荧幕,他的睡脸立刻出现在上面,还有洛绪苒清亮动听的声音,“懒猪,起床没啊?”
睡眼惺忪的他一把捞过镜头外的洛绪苒,只听到她激烈的惨叫,“我的dv……”
荧幕上的画面变成了天花板,他恶狠狠地说道:“小捣蛋,扰人清梦。”
洛绪苒兴奋的声音再次传来:“什麽梦?是不是梦见我了?”
“是啊,梦见把你往死里操。”
洛绪苒羞恼地骂道:“大淫虫,快点给我起来,你说带我去玩的。”
“看来我昨天对你太客气了,让你今天这麽有精神。”
“你敢耍赖,我咬死你。”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调戏地说道:“用你上面这张嘴咬,还是下面那张嘴咬啊,不过我都喜欢,我的冉冉特别适合咬我的鸡巴。”
接着就听到洛绪苒恼羞成怒後拍打他的声音,嘴里骂着:“你这只大色狼,是不是要出尔反尔?”
“没有,冉冉昨天牺牲那麽多,我怎麽忍心让你失望?”
接着荧幕上重新出现了画面,是他赤裸着身体在浴室刷牙,镜子里反射出同样赤裸的洛绪苒拿着dv,对着他拍摄,还配有她的念白:“这位不穿衣服的斯文败类呢,是天影的boss,他最喜欢辣手摧花,可怜我年纪轻轻就被这恶霸占有,如今还必须时时受他欺淩,日子苦不堪言。”
他一怒之下,用满是牙膏的嘴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搞得两人口中都是难忍的牙膏味,他发狠地说:“我特别喜欢摧残你这朵芬芳小菊,要不要试试?”
他记得那时候他刚伸了一根手指到她後穴里,她的身体就紧绷得不像话,吓得面色苍白,见她得了教训,他又重新把牙刷放进嘴里,洛绪苒很幼稚地朝他做了鬼脸,嘴上骂骂咧咧:“臭流氓大坏蛋。”
他猛地一回头,那个吓破胆的小东西就立刻跑出去了。
那次的巴黎之行,他做了人生最冲动的事情,在艾尔菲铁塔前,向她跪地求婚,那一刻她眼里的惊喜,是他永生难忘的画面,不过怎麽都不会想到那会是他们最後一次共同旅行。
、007
这件事并没影响到洛绪苒的拍摄,她依旧尽责,反而是郭惠密,频频ng,把导演气得摔帽子,要不是因为她是投资方带来的人,早把帽子扔她头上了,一点演技都没有,严重拖慢进度。
余若孜幸灾乐祸地笑,当然不敢让人知道,洛绪苒明白她是替自己不值,但还是告诫她隔墙有耳,这里什麽八卦都会传出去。
因为这个插曲,导演让所有人休息半个小时,调整好状态再继续拍,洛绪苒就准备在化妆间补眠,昨晚一夜没睡好,今天精神很差,勉强撑着身体在拍摄。
郭惠密推门进来,眼睛红彤彤的,像是刚刚哭完,女性被导演骂哭实属平常,她刚开始也被骂哭过。
郭惠密对着助理大发脾气,吵得洛绪苒根本无法入睡,没一会儿,她就听到郭惠密娇滴滴的声音,跟之前骂人的样子判若两人,“郑总在吗?我有事想跟他说。”
因为一句郑总,洛绪苒想她是根本睡不着了,并不是存心偷听别人打电话,只是每个字都像有意识地传进她的耳朵,她以前在剧组受气了,那人总会从各种渠道得知,像个昏君一样说要罢免导演之类的话,让她忘记那些不愉快。
郭惠密似乎根本不在意这里有她,反而更像是故意让她听到,估计还是觉得她和郑梵霖有着不正常关系吧,令她哭笑不得。
“那好吧,他回来了让他打电话给我好吗?我想他了。”郭惠密失望地挂掉电话,向洛绪苒这边瞧了几眼。
洛绪苒胃里翻滚,紧紧捂着作怪的小腹,忍着那股想吐的欲望,继续闭着眼睛装睡。
郭惠密打电话的对象应该是郑梵霖的首席秘书,对比自己应该还是庆幸的,起码给她的是他的私人电话,不用通过第三者来转达。
天气稍微有些闷热,余若孜就在旁边给洛绪苒扇扇子,郭惠密怒气匆匆地对自己的助理说:“你是死的吗?别人是助理,你也是助理,想热死我吗?”
洛绪苒实在睡不着,干脆起身,又拿出剧本研究台词,她的表现只能算是中规中矩,毕竟是最後一部戏了,希望能有个完美的收官。
只是郭惠密时而发生的声音,闹得她根本看不进去,本身她不是个轻易受人影响的人,今天郭惠密却让她连连受挫,她苦笑,只因为是郑梵霖的新宠,就可以影响她这麽深。
这时候洛姚翼嬉皮笑脸地走进来,坐到洛绪苒身边,低声说:“听说导演发了很大的脾气。”
洛绪苒笑着说:“是啊,你这个男主角可要小心了,接下来你的戏份不少。”
“演戏方面还没什麽能难得倒我的,不像某些半路出家,靠金主上位的人,抢别人角色不说,自己还没有一点演技,不对应该是在金主面前才有演技。”洛姚翼指桑骂槐地说道。
“你说呢?”郭惠密气得跳起来。
“谁承认就是说谁呗。”洛姚翼懒懒地看了眼激动的郭惠密,冷淡地说道。
“姚翼,少说几句。”洛绪苒出言阻止。
正巧这个时候,工作人员就进来叫人了,接下来是男女主角的戏,男主角对女主角一见锺情,上去强吻,被女主角扇耳光的部分。
洛姚翼事前跟编剧说把强吻这段删去,虽然他是专业的演员,可是强吻郭惠密他真的做不出来,讲话毫不客气,令郭惠密颜面尽失。
这场戏刚开始就ng数次,连嘴唇都还没碰到,导演简直火冒三丈,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连洛姚翼都让他这麽头疼。
导演把洛姚翼叫到身旁,忍着脾气跟他商量:“怎麽回事啊你?这可不是平时的你。”
“导演,看着她我吻不下去,我们借位吧。”这已经是洛姚翼的底线了,要吻郭惠密实在太为难他了。
“这是要给特写的,怎麽借位啊?”
“总之我吻不下去,拍多少次都一样。”洛姚翼自暴自弃地说道。
“那你就别看她,想象站你面前的是绪苒。”原本这部戏的女主角就是洛绪苒,两个人搭戏既有话题又有戏感,一举两得的事情,突然被郭惠密插足,没演技不说,连合作关系都搞得这麽僵,男女主角一点感觉都没有,拍出来怎麽会有效果。
洛姚翼望了望远处的洛绪苒,勉强说:“再试试吧。”
听取了导演的意见,洛姚翼想象眼前的是洛绪苒,还真的比较有感觉,当他慢慢接近郭惠密,闭上眼睛,想着要吻的人是洛绪苒,只是两唇还没贴到,一记巨大的巴掌声响了起来,所有人都愣在当场,吻戏是真,可是巴掌是借位,这一下结结实实的巴掌扇在洛姚翼脸上,顿时让他怒火中烧,抬起手就想还回去,郭惠密害怕地大叫起来。
她蹲下身,抱着头楚楚可怜地说:“是你把舌头伸进我嘴里,我条件反射才会出手。”
“你胡说八道什麽,我都还没碰到你。”洛姚翼激动地辩解,因为角度的问题,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现在各执一词,也不知道该去相信谁。
工作人员上前纷纷拉开他们,洛姚翼激动得谁都拉不住,这会儿只想还她一巴掌,什麽玩意儿,他去亲猪都不会亲她啊。
最後还是洛绪苒拉住了洛姚翼,把他拉到一旁,叫他的助理去取些冰块过来,现在他的脸上已经显现了一个很明显的巴掌印,不赶紧处理,估计就要肿了。
“要不是看她是女人,我早揍过去了,我他妈碰都没碰到她,竟然说我把舌头伸进她嘴里,是想恶心死我吗?”
“小声点。”洛绪苒劝道。
?洛姚翼的助理急匆匆地把冰块递过来,洛绪苒小心地敷在他的脸上,惹得他发出痛苦的嗤声。
“忍忍,冰敷下不至於肿起来。”
洛绪苒紧蹙眉头,担忧地望着他,他们并无有他,可看在外人眼里却是温馨有爱的一幕。
导演走过来跟洛姚翼商量,“这场戏看来也是继续不下去了,现在唯有删了。”
“我早说了不要拍这部分了,跟那女人八字不合。”洛姚翼还是气呼呼的,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任谁都会不爽。
导演摇摇头走了,现在开始後悔当初真不该让郭惠密演这个女主角,搞得现在气氛这麽僵。
“你别这样,接下来还有那麽多对手戏呢。”洛绪苒也实在头疼,她相信洛姚翼的为人,只是共事难免会有摩擦,还有很多戏要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管她,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早甩手走人了。”
“是,谢谢影帝这麽看得起我。”
“我被甩了一巴掌倒还无所谓,你小心点,我见她看你的眼神不对,谁知道会不会出贱招伤害你。”
“嗯,我会注意的。”
洛绪苒一直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宗旨,如果郭惠密惹她,她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
、008
洛绪苒帮洛姚翼冰敷的照片很快在网上流传开来,评论自然有好有坏,有说他们两个看起来很登对,支持他们在一起,也有说洛绪苒想借着洛姚翼炒作,还有说洛姚翼追求洛绪苒未果而使用苦肉计,几方人士甚至展开了一场口水战。
郑梵霖看到那张照片时,喉咙像被人扼住了一样难以喘息,洛绪苒的眼里充满了担忧,手上的动作小心细腻,那双手曾经也那麽温柔地抚摸过他,只是现在他们相隔甚远,而她和洛姚翼是那麽贴近的。
郑梵霖不想承认,他又一次疯狂地嫉妒洛姚翼,这个人频繁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都是因为和洛绪苒的亲密关系,在这一刻他有着一股冲动,想要直接将他封杀。
首秘敲了很久的门,才让神游天外的郑梵霖有所反应,得到首肯後,她才缓缓走进来,毕恭毕敬地说:“老板,这是你飞瑞士的机票,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
郑梵霖看都没看那张机票,他相信首秘的办事能力,闭着眼挥了挥手,“知道了,你出去吧。”
这次他要去瑞士公干一个月,时间上的安排还是比较满意的,可以让他稍微冷静一下,不至於做出伤害彼此的事情。
郑梵霖带洛绪苒去过很多国家,不过瑞士是他们没去成的国家之一,记得有一次过年的时候,他答应了洛绪苒带她去瑞士滑雪,只是後来下面的人给他送了个人,据说是练芭蕾的,身体柔韧度非常好,在床上又配合,让他做得很尽兴,於是就答应了陪她过年,暂且搁置了跟洛绪苒的计划,他是後来才知道洛绪苒一个人去了瑞士,甚至还在那里受了伤。
郑梵霖做过很多混账事,连自己都数不清了,可偏偏记得对洛绪苒的不好,想着哪天补偿回去,只是他依旧做得不好,竟然忘了即使伤口好了,还会有一个疮疤在那里永久不消。
郑梵霖孤身前往瑞士,那里有他的子公司,下属早已安排一切等着他。
下飞机的时候,郑梵霖拍了张天空的照片,发给洛绪苒,附上了简单的文字:我在瑞士,我们不曾一起来过,还盼他日有机会能携你之手,一睹此地风采。
洛绪苒的手机是由余若孜保管的,一个明星的隐私基本都在手机里,手机丢失比钱丢失还严重。
当信息进来的时候,余若孜也没在意,就记着等下洛绪苒回来要告诉她。
由於那天的不愉快,导演决定先拍洛绪苒和洛姚翼的对手戏,他们两个有默契,拍摄起来特别快,有几个场景还是一遍过的,导演脸上总算有了难得的笑容。
拍完几个场景,洛绪苒又累又饿,她有着轻微的低血糖,平时没什麽大碍,一旦拍久了就会出现头晕无力的现象,余若孜赶紧给她递水递面包,等洛绪苒体力回笼了,才拿出手机,提醒她:“绪苒姐,有你的信息。”
洛绪苒从余若孜手里接过手机,当看到信息的内容时,整个人僵立在原地动弹不得,全身发怵,刚刚才觉得身体好过了点,现在又开始闹头晕了,还伴随着心悸。
洛绪苒一直很向往瑞士,所以当郑梵霖说要带她去时,那一刻别提有多开心了,她特地将那几天的时间空出来,满心期待着和郑梵霖的瑞士之行。
可才过了两天,郑梵霖就临时通知她说公司有事去不了了,她怎麽会不知道他不能去的原因,公司的事是他早安排好的,不然不会承诺她,突然去不了的原因就是他身边有个人缠着他脱不开身而已。
洛绪苒没去勉强他,她一个人飞去了瑞士,全程关机,与外界隔绝联系,她的滑雪技术并不好,於是在当地请了一位教练带着她,可由於她的心不在焉,还是让她受伤了,轻微的手臂骨折,她没有告知任何人,独自在瑞士疗养了一个多月,伤愈才启程回来。
郑梵霖还以为她不开心了,才会在瑞士待那麽久,为了补偿她,陪了她整整三个月,每天来她这里报道,这个记录很惊人,他们依旧上床,可她已经没了那种雀跃的心情。
余若孜推了推发呆走神的洛绪苒,问她怎麽了。
洛绪苒把手机收起来,忙说没什麽。
接下来的拍摄洛绪苒变得不在状态,频频出错,洛姚翼帮她挡了几次,利用自己的演技去掩饰洛绪苒的失误,导演绷紧了脸,只是没当场发脾气。
拍摄完成後,洛绪苒主动过来跟导演道歉,承认自己的过失,导演见她态度良好,只说下次注意点。
洛绪苒回到房间,全身脱力地倒在床上,她重新拿出手机,看着那张照片,眼角通红,潸然泪下,直到眼睛酸痛得睁不开,才咬牙把郑梵霖的号码拖入了黑名单,她不想再受到郑梵霖任何影响了。
而身在瑞士的郑梵霖并不清楚自己已被洛绪苒拖入了黑名单,照着一天三餐的频率给她发信息,有时候是文字,有时候是图片,说一些日常和自己的感受,只是他发出去的信息就像石沈大海,杳无音讯,这让久经情场的他也不由地感到挫败,这种小年轻的追人方式,他只对洛绪苒用过,第一次她感动不已,而现在的她无动於衷。
终於凭着一股酒劲,郑梵霖给洛绪苒打了电话,只听到语音提示说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等他打了三天一直是关机後,总算发现了不对劲,拿下属的电话一打果然是通的,他迅速挂掉了电话,眼里尽是寒人的暴戾,想要冲到她面前质问:你就这麽讨厌我吗?我已经不出现在你面前了,为什麽连发信息的权利还要剥夺。
可他没那个底气,他对她束手无策,如果她要判他死刑,他会毫不犹豫地把脖子伸到她面前,只是她现在对他不屑一顾,认识到这点,郑梵霖所有的勇气都丧失了。
、009
郑梵霖耐着性子在瑞士待了一个月,不过时刻留意着国内的新闻,继上次事件後,没有再爆出洛绪苒其他的绯闻,他那火爆的脾气才有所收敛。
郑梵霖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赶去片场,他倒想亲眼看看他们两个是如何其乐融融,一下飞机连行李都来不及放,就叫司机驱车去往洛绪苒所在的影视基地。
只是到达那里後,四处都找不到洛绪苒的身影,连洛姚翼也没看见,这让他有不好的预感,顾不得其他人讶异的目光,只往导演那里走去。
郭惠密正站在一旁挨训,导演气得脸色发绿,见郑梵霖走过来,挥了挥手打发她走,可她见了郑梵霖,哪里舍得走。
导演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严厉训道:“还站在这里干嘛?想要浪费我多少时间啊?”
郭惠密只好灰头土脸地走了,恋恋不舍地望了眼郑梵霖,他已经很久没找她了,本来想借着这个机会和他说说话的。
郑梵霖看都没看郭惠密一眼,直接问导演:“洛绪苒和洛姚翼哪里去了?”
“我说财神爷,你行行好吧,派了个郭惠密来祸害我的戏就算了,现在又关心起其他两个主创,想干嘛啊?”
“他们在一起吗?”郑梵霖不耐烦地问道。
导演见他脸色不对,也不敢唠叨,“姚翼有个代言要拍,离开剧组几天了,今天没绪苒的戏份,她应该是待在酒店补眠。”
郑梵霖要了洛绪苒的房间号码就直接走了,郭惠密眼看他的身影消失,气得直跺脚。
郑梵霖本来想大摇大摆地直接上去抓人,可是那人始终对他们的关系很介怀,便收了这门心思,为此还特地武装了一番,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溜上去。
他站在门外敲了很久的门,始终没人应,郑梵霖早准备了另外一部手机,很熟练地拨出号码,许久之後才听到对方惺忪的声音。
郑梵霖直截了当地开口:“我在你房间门口,开门。”
洛绪苒突然惊醒,保持着镇定,说:“我不在酒店。”
郑梵霖不由地带了威胁的口气说道:“马上开门,不然我直接叫人来开也一样,那样子的话,发生太大动静,招来一些不相干的人,我可不负责。”
洛绪苒泄气地挂掉电话,从床上下来,匆匆换上衣服,走到门边,犹豫再三,听到外面不断的敲门声後,只好硬着头皮开了锁。
门口的郑梵霖风尘仆仆,好看的眉目不耐烦地皱紧,眼里冒着火气,他径自绕过洛绪苒,走进房内。
床上淩乱不堪,还可见她临时换下的睡袍,郑梵霖省视了整个房间,最後坐在那张被她睡过的床上。
洛绪苒全身不自在,她越来越不了解郑梵霖了,以为上次说开後,两人不必再见面了,这会儿他突然又跑来是想怎麽样。
“郑先生,要喝茶吗?”洛绪苒出於礼貌地问道。
“不用忙活了。”郑梵霖显得很疲惫,语气不似刚才淩厉,反而带了点慵懒。
“那需不需要给你开间房间休息一下啊?”
“如果我说我想在这里休息呢?”郑梵霖反问道。
“那这里留给你,我再去开一间好了。”洛绪苒尴尬地笑道。
“好的很,我还不知道你讨厌我至此了。”郑梵霖火气噌地冒上来,在她面前,他总会失了该有的冷静。
洛绪苒顿时没了好心情,脸色一沈,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等着郑梵霖的後话。
“手机给我。”郑梵霖直言说道。
“我为什麽要给你?”洛绪苒奇怪地看他。
“叫你拿,你就拿过来。”郑梵霖不由地提高了音量,怒气冲冲地盯着她,恨不得在她身上烧个洞。
“郑先生,你能别这麽野蛮麽?我不再是那个任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了。”
“是,你翅膀硬了,有胆子跟我对峙了,你不怕我对你做什麽,那我对付你那个宝贝疙瘩洛姚翼,你心不心疼?”郑梵霖目光狠绝暴戾,直让她打颤。
洛绪苒担心地开口:“你想对他做什麽?”
“看你表现怎麽样了,先把手机给我。”
洛绪苒无奈,他就是个野蛮家,到最後屈服的人总会是她,於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手机递过去。
郑梵霖看了几眼後,血压猛地飙升,冷冰冰地说:“有你的,身为你黑名单唯一的人士,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洛绪苒不作声,被他可怕的目光吓得手指开始哆嗦,郑梵霖就是有这种威严,简单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人不寒而栗。
郑梵霖甚至翻开了她的短信记录和通话记录,饶有兴趣地说:“每天都短信来往,你们倒是甜蜜啊。”
一想到自己每天给她发信息,却全部都被拦截了,而他们两个每天却以同样的方式甜蜜地往来,这样的差别待遇,简直让他抓狂。
“那是我的隐私,你有点起码的道德。”洛绪苒气恼地说道。
“我郑梵霖就是道德。”对於他的大言不惭,洛绪苒懒得回击。
郑梵霖又问道:“你喜欢他吗?”
“这不关你的事。”
“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他?”郑梵霖嗖地站起来,一下子跃到她跟前,吓得洛绪苒花容失色。
“喜不喜欢他都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你真的很懂惹毛我。”郑梵霖双眼泛着寒光,像一只失控的狮子,想要把她拆骨入腹。
“怎麽?又想强暴我吗?”洛绪苒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
郑梵霖顿时定住了,所有的戾气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平静得不像话,他节节败退,一直抵到床沿,才颓然地坐下,苦笑道:“你永远只记得我的不好,有一点点不是,你就牢记在心里,等着哪天还给我。”
洛绪苒不想承认,可是她的确忘不了他对自己造成的伤害,那些痛时时刻刻提醒着她的无知,她的愚蠢,竟然想凭着一己之力改变他的滥情。
洛绪苒转开头,不忍看他眼里的伤痛,因为她会不自觉地跟着难受,困难地开口:“我们以後都不要见面了吧,与其这麽争锋相对,不如还我们各自平静的生活,我不干涉你,你也别阻碍我交朋友,我以为上次的意思你很明白。”
“你这麽急着和我撇清关系,是不想他误会吗?”郑梵霖低落地问道。
“你要这麽想,我也没办法。”
“你要知道,他能不能继续在娱乐圈混下去,就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我知道你在圈子里能呼风唤雨,除了用这些手段为难别人,你还会干什麽?”
“你当初不就是为了我的权利,才爬上我的床吗?”郑梵霖气得开始口不择言。
“郑梵霖,你真无耻,马上给我滚。”洛绪苒伤痛欲绝,他竟然这麽说她……
郑梵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伤人,看着她双眼通红,强忍着眼泪,脆弱得快要载倒的样子,知道自己又当了一回混蛋,想要上前安抚她,却直接被她推着出了门口。
被驱逐出门的郑梵霖,站在门口挫败地捶墙,周遭时不时还有人经过,不想给洛绪苒惹事,只能先行离开。
郑梵霖待在车上给洛绪苒发短信,尽量用诚恳的语气说道:对不起,是我混账,你别气着,想要出气随时来打我吧。
信息发出去很久,也没得到回复,虽然知道她肯定不会回复,还是担心地试着打了电话,果然又是一样语音提示,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郑梵霖气极反笑,看来他的又一个号码也被拖入了黑名单。
、010
郑梵霖第一次见到洛绪苒是在一间俱乐部,那时洛绪苒慌慌张张地撞进他怀里,深眸透露着害怕,似在无声地请求他的帮助。
郑梵霖承认自己被她惊艳到了,於是顺势将她圈在怀里,冷眼看了下後面追逐她的人,笑着对洛绪苒说:“宝贝,是他们把你吓成这样吗?”
洛绪苒身体在瑟瑟发抖,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服,郑梵霖欣赏了一会儿那几个惶恐的神色,弯腰横抱起洛绪苒,俯身亲吻她的额头,安抚地说道:“没事了。”
直到坐在郑梵霖的车上,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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