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她大概是不会喜欢上像他这样的人吧。她忽然感觉庆幸,自己是先认识了现在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他,不然,她该错过了一个多好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0 章
晚上詹言语跟罗婷两个人相互拥抱着睡了一晚,互相安慰,互相取暖,互相畅想未来。
夜里睡得晚,姿势也不好,第二天免不了脸色有些差。容逸见到她脸色不好,便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容逸直入主题:“昨晚没睡好?脸色怎么这么差!”
詹言语疲惫地抿了口咖啡:“唔,我没事。”
想了想,詹言语觉得这事跟他说说也好:“是罗婷。”
容逸狐疑:“她怎么了?”
詹言语也不扭捏,按了按自己的脖颈,道:“她老公出轨,昨个晚上在我那过的夜,哭得那是稀里哗啦,太惨了。然后聊晚了,稍微有点落枕,没事。”
容逸态度很积极,得到机会就上前帮她揉肩,轻问:“那她预备怎么做?”
詹言语斜眼瞟他:“你说她应该怎么做?”
“你这是试探我?”容逸摇头轻笑,“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好歹你考虑到我们的未来了。放心吧,这事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一不小心被戳中了小心思,詹言语面不改色,却喜在心头:“少给我甜言蜜语,快说正事。她想要离婚,你有什么看法?”
容逸眯了眯眼:“我毕竟不了解他们的情况,也不好说。但我想,这年头男人有个把外遇嘛,也挺正常……”
忽的刹住:“哎呦!”
詹言语收回掐在他手背上的手,冷笑着斜睨他:“正常?你敢再说一遍?”
“口误口误,是我不对,这话说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啊!”犯了原则性错误,容逸不敢争辩,赶紧求饶。
容逸琢磨了下词,再次开口:“呐我是这个意思,这种事呢,现在发生的也挺多的,我是说这事很普遍。当然,我郑重表明下态度啊,这是绝对不应该发生的!”
见詹言语脸色缓和下去,容逸才嬉笑着揉了揉自己的手臂,继续帮她揉肩:“但既然发生了呢,总得解决掉才行。这种事我能有什么建议,反正日子过不过下去是你朋友的事,我们外人管不着不是,你也别多管闲事,搞不好还弄得自己一身腥。我看呢,你这朋友她性子也挺烈的,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
詹言语听他这话怎么这么不舒服呢,不自觉地就瞟了他一眼。
容逸讪讪:“那当然了,我不是说这样不好。她既然已经决定了,你也不要太操心了,两夫妻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不是。你也别说我性子冷淡,不关心你朋友。可这事别人是真不能管,有什么事都得他们自己负责,你说是吧?”
詹言语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打从知道这个事起,心里就闷得慌,说也说不出来,只能长长地叹一口气。
容逸又问:“他们有孩子吗?”
詹言语点头:“有一个女儿。罗婷你知道的,她生了孩子以后就做家庭主妇了,孩子一直是她带的。如果离婚,这孩子她是肯定要的。”
“这样就有点麻烦,”容逸一针见血地指向关键处,“她现在算是失业,如果离婚要孩子的抚养权恐怕会很困难。”
詹言语不禁愁眉苦脸:“就是这么说,但她已经什么都没了,不能再没有孩子。”
容逸及时地打广告:“如果需要打官司,我家老二倒是可以帮忙。免费什么的估计是不行,他也不是做善事的,不过给她打个折应该是没问题的。”
詹言语即便是再难受,也禁不住被他逗笑:“你就巴不得他们闹上法庭呢。”
“能私下解决那自然是最好,”容逸也是实话实说,刚刚还按在她脖子上的手悄无声息地下滑,从身后把她虚虚圈住,“不过这种事扯到孩子的抚养权问题,估计到最后还得上法庭。”
詹言语微微点了下头:“行了,到时候我会跟她说的。”
容逸从詹言语的身后绕到她身前,低头吻她:“言语,在我面前不要想别人了。”
詹言语偏头避开:“我们谈正事呢?”容逸话题转的太快,詹言语完全没跟上。
“这不是该说的都说完了吗?”容逸一屁股挤到詹言语旁边坐下,把她搂到自己怀里,声音有些闷,“前面一直忙代言的事,我们都好几天没在一起了。”
詹言语忍俊不禁:“好了别再我面前装可怜,我们都天天见面,你就别喊了。你这样让那些异地恋的情何以堪啊!”
“那不管,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容逸难得死皮赖脸地粘她,“我们见到了也没说上几句话,今个得好好说说话。”
詹言语不阻止他的拥抱,顺势靠着他,笑着调侃道:“哦?这可是上班时间。你不工作了?”
容逸说起漂亮话来那完全是信手拈来:“工作哪有你重要。”
詹言语无奈,也跟着侃:“从此君王不早朝吗?这么说我也有做红颜祸水的潜质咯?”
“你哪里是祸水!”容逸低头吻她的额角,“你就是我的命啊。”
“哎哟,”詹言语禁不住咯咯笑起来,“你说这话你不酸吗?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容逸撒泼打诨起来也是一流的,作势就要去翻她的衣袖:“哪里哪里,给我看看,我给你捡起来。”
詹言语笑着挡他,也忘了刚才心里的烦闷。
两个人推推搡搡,瞬间笑做一团。
清脆的笑声在宽阔的办公室里回荡,丝丝漏出门缝外。
吴婧在外徘徊了好一会,终究还是咬了咬牙敲了下门。
容逸听到响动,收了笑容,高声硬道:“什么事?”
外面传来严肃尴尬的一声:“抱歉,容总,您的会议!”
容逸面容冷肃,略有不耐:“知道了。”
詹言语眉眼含媚,故意娇娇媚媚地飞他一眼:“看吧,红颜祸水了!”
容逸从没见她露出这么妩媚的样子,不禁看得呆住。
詹言语越发得意,手轻轻柔柔地推开他,一时间兴致上头,娇滴滴地说:“陛下,快去上朝吧!”满眼的意犹未尽。
容逸忽然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一把把一尺之远的詹言语拉进怀里,几乎迫不及待地吻住她的唇角:“爱妃,朕有了爱妃还上什么朝啊!”
詹言语方才只是跟他玩闹而已,却没想到他还真的代入了,一时间惊愕,眼直发愣。
容逸眼疾手快,趁她反应慢半拍,伸出大掌就把她的脸颊捧住,薄唇轻轻啄住她的,撬开她的唇瓣,探入舌尖,邀她共舞。
詹言语反应过来,急忙推拒,模糊的语音缠绕在唇齿之间:“开会!别忘了开会!”
容逸被他激出了欲望,势要当一回唐明皇,哪里肯这么轻易就退去,觉出她不听话,便倾身上前,跪在椅子上,将她按在柔软的椅背上,嘴里含混着还不忘回话:“安心,不会忘的。”
詹言语处于被动,脸庞、上身完全被他制住,只能任他舔逗亲噬。
容逸的技术向来高超,这时候更是不遗余力的施展,詹言语只觉自己被吻得七荤八素,头脑清明却又迷蒙,手不由自主地圈上了他的脖颈。
容逸心内得意,更加细致地亲吻她,一寸寸,一下下地侵据她的唇舌。
他闭着眼静静地体味她,感受她,拥有她。他的手掌在她背后轻抚,似有炙热,一股股的热意侵袭进她的体内,在她身上燃起。
詹言语此时已全然陶醉进去,任他亲吻,任他抚摸。好半晌,她才得以微微喘息,心神荡漾,微微地睁开眼,迷蒙着双眸静静瞅他。
他的眉目并不算清秀,相反略显粗犷。眉毛常常蹙起,好像有什么烦恼一直困扰着他。此时,他的浓眉终于舒展开来,使得她的心也一并跟着舒坦下来。
容逸把唇偏到她的耳畔,浓厚的喘息一丝不漏地飘进她的耳里,一路窜进她的心底。她心内微颤,却仍不动声色地细细凝眸瞧他。
他的那双眸子里似有烈火在自燃,幽幽地端详着她精致的眉目,低哑暗沉的声音飘飘渺渺地响起:“爱妃可还觉得满意?”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詹言语的脸一下子红了,红得彻底。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鼓起勇气,微微扬起唇,轻柔娇媚地低吟道:“陛下满意,臣妾自然也是满意的。”
容逸闻言一震,眸色更深,一时间竟然喉头梗塞,说不出话来。
她攀着他的肩略略昂起身子,啄了下他的下巴,眨着眼娇俏道:“陛下再不去上朝,外头的人该急了。”
容逸真是爱极了她这难得一露的柔媚样,只觉得全身都要被她揉化了,但正事也要紧,他也不真是个色令智昏的酒囊饭袋,当下只能亲了亲她的耳朵,在她耳边哑声道:“等我回来。”
詹言语“呸”一声,懒得再跟他继续玩:“快去。再不去你公司倒闭了可别怨我。”
容逸一边理凌乱的衣衫,一边笑着搭腔:“怎么不找你,公司倒了你就赔我一辈子。”
“想得美。”詹言语送他一个白眼。
容逸无所谓地笑笑,随手把手机放进裤袋,拿起文件夹就出门而去。
等在外面的吴婧见到容总终于晃晃悠悠地出来,那一颗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1 章
还没到年底,公司里的事也不算多,因而接下来几天,詹言语便专心担当起了罗婷的顾问,或者更恰当的说,是保姆。
原来,罗婷第二天回去后,就跟她丈夫摊了牌。
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离婚,但罗婷向来有始有终,必定要她丈夫把事情的缘由说清楚。她自认为自己做的妥当,没有什么可以被人指责的,一定要当面听听他的理由才行。
说来也好笑,面对罗婷的责问,她丈夫竟然说,是因为夫妻间缺了共同语言。
罗婷当即怒极反笑,真是笑话,当年结婚的时候怎么还说跟她情投意合,志趣相投,现在有别人了,就说是没有共同语言了。他以为这是拍电视剧呢,还真爱来着。
出轨就出轨了,还找什么借口。罗婷为自己看上这样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而感到失望。
瞧瞧他说的话,什么跟一个家庭主妇聊不来公事,她越来越少关注时事,跟他聊不到一起去,对他的事业也没有帮助。
他也不想想她是为了谁,为了什么才当了全职太太。她是为了谁才变成这样一个常年侵浸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女人。
她的忍让,她的屈服,她的退让,他丝毫没有看到,反而习以为常。
罗婷又是委屈又是愤怒,这样一个人,她究竟是怎样才跟他走到一起的。
曾经,她也是一个在职场摸爬滚打谈笑风生的白骨精,可为了这个家,为了她爱的男人,为了她心爱的小宝贝,她放弃了她的职业,放弃了她施展理想的大舞台,转而投身一个一百多平米的小家。
每天,她要计划如何让家里变得更温暖,让她的丈夫出门时能够光鲜亮丽,让她的小公主得到最好的幼儿教育。
可是结果呢,他不仅没有体谅她的辛劳,她的付出,反而还怨怪她失去了在职场时的精明与睿智。
罗婷没回想还真不知道,一回忆起来才觉出自己真是傻透了。怪不得他越来越不跟她聊工作的事,跟她的话也越来越少,每天花在孩子身上的时间比在她身上多得多。
她还以为,他是在工作上累了,不想回家再谈这些烦心的事。她还以为,他全身心的爱着他们的爱情结晶,对孩子的笑颜是对她最好的赞扬。
原来,他只是有了一个可以倾诉烦恼的红颜知己,便再也记不得他的爱人,他的家庭。
罗婷的这些愤怒与失望,詹言语几乎能感同身受。这些对于罗婷来说,真的是太沉重了。
詹言语这样精明理智的人听到他们闹开后的争吵都忍不住红了眼眶,更何况是身处其中的罗婷。
罗婷在家里闹翻了以后,也没有回娘家。事实上,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跟她母亲叨一遍了。她郁结地回了詹言语家,这一待,就是一个星期。
见她因此而郁郁寡欢地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全无早几天找她时的激愤。
詹言语知道,她那时就跟回光返照一样,现在一跟她丈夫摊了牌,什么力气,什么志气都消散了,慢慢的只余下悲伤。
詹言语看她这样心里就更加难受,她了解罗婷,她是个积极的人。要把自己弄到现在这样的颓丧模样来,可见真的是伤透了心。
即便无奈,詹言语还是努力让她振奋。
她这样对罗婷说:“你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你必须振作起来,如果你再这样下去,你离不了婚。即便你成功离了婚,妞妞也不会判给你,你必须赶快找到新工作,你得养活自己,还得养活你的命。”
詹言语说话的时候语气有点重,她必须让罗婷尽快清醒。
罗婷现在虽然咬定了要离婚,可没做出任何实际措施,这对她现在的状况来说实在是太不利了。
罗婷的眼神渐渐清明,她知道,她必须从这无尽的深渊中爬上来。她的妞妞现在还在母亲家等着她,她已经没有了负责任的父亲,她不能在给她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是的,她必须坚强。她已没有退路。
罗婷咬咬牙,掀开被子坐起,她咬着牙地对詹言语说:“我不会在这样了。前面你跟我说的那家天意律所,有必要的话我会联系的。不管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我一定全力配合。”
“那就好,”詹言语总算是松了口气,还有力气打仗就行,“婷婷,记住,什么苦难都会过去,只要你够坚强。一切苦难都是纸老虎,你是一把火,难道还烧不着它?”
罗婷咬着唇勉强一笑,眼圈还红肿着,眼里却闪着光亮:“是的,我烧死它,烧的它一干二净。”
罗婷能够重新振奋起来,最开心的其实是容逸。
容逸这几天真是郁闷得没处说。
书上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结果到他这儿,全翻了个个儿。
那两兄弟,一个天天顾着陪老婆,一个天天哀悼着逃跑的童养媳。
那叶石唯也就算了,他老婆才生了个大胖小子在坐月子,他陪着也是应该的。可何羡仙是怎么回事,前面还一个劲地跑到他这哭诉,现在一个头脑爆炸,跑何氏发奋去了。
这下好了,两个哥们为了女人完全忘了兄弟。
他也不在意,反正他也有女朋友,还是天天在一个公司出没的女朋友。
可是看看他这几天过得什么日子。
好不容易抽点空想跟她吃吃饭,谈谈情吧,人家就说要陪伤心欲绝的闺蜜。他跟她闺蜜比起来才排第二啊。
这么些天,他就过着跟和尚一样敲钟的日子,有兄弟,兄弟不理他,有女人,女人也不理他。
他真是何苦哀哉。好在,好在,那家庭不幸的罗婷总算是走出来了。
也不怪容逸冷心冷情,他向来如此。他也不做作地跟罗婷表示哀悼。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人生,就该由自己负责,旁人永远都代替不了也感受不了。
他只是同情她的不幸,却不能帮她做些什么,人的一生,只得由自己走来。当然,他也不会去拦着詹言语帮她。
詹言语是她朋友,于情于理,帮她走出阴霾都是应该的。当年,若是没有严谨肃然的叶石唯跟撒泼打诨的何羡仙,他约莫也是走不出来的吧,即便是走出来,也不一定能走回正路。
人这一辈子啊,还真的得有几个朋友,几个知己。也不用多,够用就好,能让一颗冰冷的心热起来就行。
其实容逸还算识趣,前面知道詹言语忙着照顾朋友,也不去打扰她。直等到罗婷一能自力更生了,他立刻上位,心急火燎地赶着约詹言语。
“她才刚走呢,你就把我拉出来了。”詹言语虽然看上去是在责怪他,但心里是高兴的。这说明他十分想念她呢。
容逸那张嘴对着詹言语还是挺能说的:“可不就是不敢打扰你们姐妹情深嘛!现在她走了,我就带你出来散散心哪。瞧你这几天跟着一起受累,脸都瘦下去了,我看着都心疼。”
詹言语似笑非笑地斜睨他一眼:“得了吧你,公司里天天见面,哪里就瘦了。”
容逸丝毫不知道羞耻为何物,大大方方地承认:“好啦,我其实就是想你了,想跟你好好的单独聚聚,公司里到底不方便,也不好耽误公事不是?”
詹言语这些天过得也挺压抑,从罗婷婚姻的不幸中想了很多很多,很多她以前还没考虑或者来不及考虑的东西,却一直没地方诉说。
这会儿单独跟容逸在一起,她便一股脑儿地全吐了出来。容逸知道她心里这几天压抑了很多负面情绪,便静静地听她倾诉。
最后,詹言语不禁哀叹地感触:“你说他们以前这样好,现在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破裂了,想起来真是悲哀。你说我们将来,会不会也……”
后面的话并不能让任何人高兴,詹言语也不想继续说下去,但意思是成功地表达了出来。
容逸没有立刻反驳,倒是沉吟了很久,才坚定而沉缓地对她说:“言语,任何人都不能打包票说将来会如何如何,我也不敢说我将来就一定跟你能怎样怎样,那样对你,对我来说都太轻率。”
“我现在只可以保证,我绝不会辜负你。我虽然过去混蛋过,但我既然出来了,就绝不会走老路,这种没品的事我还是不屑做的。无论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商量,一起走下去,好吗言语?”
詹言语不知道最近是看多了眼泪还是怎么的,总是这么容易感动。他没有用什么华丽的辞藻,说什么天长地久之类的甜言蜜语来哄骗他。他说的很真挚,他是真心地想跟她走在一起。詹言语听得出他话里的诚意,欣慰地点了点头。
容逸也傻傻地跟着她笑:“其实生活就是这样简单,只要相信,只要一起坚持,总能收获未来。”
他不由自主地讲起他的父母来:“我爸妈是老一辈介绍结的婚。据我家老头子讲,他结婚前才见过我妈两面。一次是相亲时见的那面,他觉得看得还算过得去,就没拒绝。另一次,就是他奉我爷爷的命令带了些水果去送她。就这样,他就骑着个上海凤凰把我妈给接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2 章
容逸接着说:“我爸后来办工厂,一直在外面忙着。我妈就安安心心地打理家务,不让他后院失火。两个人相安无事多年。后来老头子生意有失败也有成功过,慢慢地公司就壮大了。在这么多年里,他们也有吵过架,吵得还很凶,但他们从来没想过分开。就这样,一晃眼,他们都老了。这个家有吵闹,但更多的是安乐的幸福。”
“是啊。”詹言语似有所悟,“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了。说这老一辈的人哪,什么东西破了那就补补,而现在的人呢,有什么坏了那就直接买新的。这爱情也是一样,哪里能永远保鲜呢,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受点潮,缺个边什么的,但只要两个人有心补救,在它报废前好好修修,总能接着用的。或许,经过磨难的感情会更加坚韧,更加美满呢。”
容逸情不自禁地拥住詹言语,哑着声道:“能这样相互扶持着一辈子,哪里就不是爱情了呢?老头子从来没跟我妈说过什么情话,但他们之间的情谊谁看不明白呢?终究,时间会给出最好的答复。”
不知道什么时候,话题就跑偏了,詹言语也不在意,跟着想起了远在x市的父母,亦是点头附和:“能像爸妈他们这样扶持一辈子,想起来真是一桩幸福事啊。”
容逸忽的一笑,小力地捏了捏詹言语的脸颊:“哎呀,不害臊,还没过门呢,就叫上爸妈了。”
“瞎扯!”詹言语拍掉他的手掌,翻白眼,“我说我爸妈。你以为就你爸妈过得好啊!”
容逸脸上笑意更浓:“好,是咱爸妈!”
詹言语被他说的不好意思起来,佯怒,撇开脸不说话。方才的沉闷气息一扫而空。
提到“爸妈”,容逸倒是想起一件正经事:“哎言语,我怕我忘了这事,先跟你提下。下礼拜三,老二家的宝贝儿子过满月酒,你跟我一起去吧。”
詹言语有些犹豫:“老二,叶石唯?可我都没见过他们,过去合适吗?”
容逸低头瞅着詹言语,漆黑的眼眸熠熠生光:“嗯。有什么不合适的,咱是一起去的。前面一直安排不好时间见面,到时候就去认认脸嘛。”
既然容逸说行,那就行吧。詹言语点了点头,只问:“我没在s市参加过满月酒,不知道这里风俗怎么样。我交多少份子钱,什么贺礼比较合适?”
“哎呦你可真是操心的命,”容逸忍俊不禁,刮了刮她的鼻子,“我带你去的,你着急这个做什么。放心,不会让你丢人的,你的脸面可就是我的脸面。”
容逸捧住她的脸小啄一口,一个大男人竟不害臊地挑着媚眼:“再说,都说了我们一起的,夫妻一体啊,你有见过两夫妻送两份礼的吗?莫非,你要趁机给见面礼?”
“去你的。”詹言语脖子都要红了,“没几句话就不正经。”这人真是什么事都能扯到暧昧上来。
容逸见她面露羞涩,心下更喜,开口的声音也是甜死人的温柔:“那不是只对着你不正经么!不过我刚说的可都是正经话,是你想太多哟!”
知道说不过他,詹言语索性不理他,随他说去。
*****
晚上回到家里,詹言语打开门,见屋子漆黑一片,空无一人,冷冷清清,空荡荡的满是寂寥。
詹言语打开灯,屋子倏然亮起,只觉原本小小的屋子骤然间放大了,看来看去,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似的。
这么看来,她还真是习惯了罗婷住她家了。这也难怪容逸要给她摆一副怨妇脸了,她最近确实有些忽略他。
她这个女朋友做的有些不称职啊,得改进改进。
詹言语态度良好,立刻就给容逸发了条短信:『容逸,晚上早点睡。』
容逸没注意手机,到了家才看到她发的短信。
话虽然朴素简单,但他看着却觉满足。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下来,一遍一遍地重复叨念,一缕一缕的情愫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散发出来,飘荡在他四周。
他忽的跟个刚谈恋爱的毛头孩子一样欣喜地站着傻乐,好半晌才想起回复,打出一句:『嗯,你也早点睡。』
想了想又删去,再改:『想跟你一起睡。』
似乎太露骨不入流了,继续改:『希望梦里有你。』
容逸小心翼翼地捧着手机念了好几遍,虽然还是觉得不太好,但勉勉强强还算跟他想说的心里话贴合,就发了出去。
随后,他战战兢兢地立在墙角,双眼灼灼地直盯着手机屏幕,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短信来得很快,容逸手指抖了一抖,有些激动地打开。
屏幕上蹦出来一句:『好啊,明天告诉我你的梦里有没有我。』
容逸心喜,狭长的眸子都弯成了月牙状,嘴角不自觉地高高翘起,久久落不下。
*****
这边詹言语正跟容逸浓情蜜意,那边罗婷也忙得跟个陀螺。
那天她离开詹言语家后,就回了娘家,把这整件事都跟她爸妈说清楚了。
她母亲一开始也完全不能接受,但听到她说要离婚还是有些诧异。
虽然女婿犯了大错,但她还记得女婿大体上还是个不错的人,想要让他们修补修补,他如果能断了外面的关系,就给他一个机会,两个人能继续生活下去就不要离婚。
毕竟,罗婷这样的条件,离过婚,还有一个孩子,很难再找到一个好男人。
罗婷的母亲一直是个理智的人,她相信亲情才是维护家庭关系的主要枢纽。虽然气愤女婿的出轨,但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她再是愤怒也不希望他们就这样分开。
但罗婷直接反驳了她的说法。
从某些方面来说,罗婷跟詹言语的性子上有些相像,都是犟脾气,且一旦做了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打定了主意要离婚,也不再管她丈夫是个什么态度,就非要离婚不可。前面因为被他丈夫的说辞伤透了心,她沉迷了好一阵。现在既然已经被詹言语训清醒了,她就不会再做鸵鸟,逃避事实。
罗婷手机关了很多天,完全断了跟她丈夫的联系。这一开机,便收到了他的很多电话以及道歉短信,说是他前面太冲动,希望能跟她和好,他也会了断外面的关系,只要不离婚就好。
但罗婷怎么可能答应。男人能出轨第一次,就能出轨第二次。
这时候她的审计思维展露无遗,你明眼上只看到一个错,理所当然地就该怀疑你所没查到的问题。心都凉了,再怎么补救都没用了,她直接就给他这份表面光鲜内里腐烂的报表开具了否定意见的审计报告。
她丈夫自然是不甘心就这样轻易地离婚,跟她闹翻后,也回想起了他们之间的经历,一直后悔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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