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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展现江山圆融的一面，自是担心胡戈脸皮薄，承受不了取笑，刻意说给他听的。

无料，主角还来不及表态，头大抢先道：「哎呦！不错喔！明明才刚认识，胳膊就急着往外弯。这捧卵蛋的功夫，可真独到啊！」这话未指名道姓，偏偏露骨又粗俗。

三个人听了，反应不同。

孙凌莞尔，想说他们两人若真的在一起，岂不有趣？

胡戈偷偷瞄了江山一眼，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暖流，想着：「如果卵蛋真的被他捧着，不知会是怎样的感觉。还真教人心痒，真想试一试……」他绮念纷飞，嘴角不自觉地浮现笑意。落入江山眼里，放心之余，约莫有个底数，说道：「头大哥！你刀法凌厉，毒舌更是锋芒毕露，远近驰名，小弟甘拜下风。本该好好讨教一番，只是尚有要事待办。咱们再耽误下去，天就要亮了，随我来吧！」声落，他领头前行带路。

不走大道，在巷弄间弯来绕去，儘是一些寻常房舍。

没多久来到一户紧闭的后门，江山以叩门声发出暗号，节奏快慢有别的三连拍。

随即，小唐前来开门，迎入一伙人，穿过后院进入屋子里，忙着招呼茶水去。

待四人坐定，江山道：「胡兄！此处是兄弟们，平日聚会的场所。你初来乍到，生疏难免。可千万别拘束，以后常来走动，大伙自然就熟了。」胡戈道：「江霸子说得极是，小弟汗颜得很，虽老大不小了，却不谙人情世故。内心不免惶恐，以后与弟兄们共事，不周之处，还得仰仗江霸子，你一旁提点。」说着双手捧杯，欲起身相敬。

「别！」江山眼明手快，按住胡戈的肩膀，说：「胡兄有所不知，咱们万兽帮的弟兄，人人不拘小节，个个就怕客套。江某承弟兄们看得起，纵使忝为帮主，也消受不起这江霸子重压。胡兄饶了我呗，请以兄弟论交可好？不妨学学头大哥，不用人招呼，想干嘛就干嘛，多快活自在。我说啊，胡兄再这般拘泥，他又要毒舌，编排我的不是。来！小弟以茶代酒，先乾为敬！」说着捧杯致意，一仰而尽。胡戈赶紧跟进，心想：「这江山真豪爽，虽贵为帮主，却毫无半点架子，倒方便我以后亲近……」

「行了！」头大道：「你们喝完交杯酒，接下来，不会急着要进入洞房吧？」

「是是是！让你久等了。」江山没好气说着，「你那里痒的话，来掺一脚啊？」

胡戈差点笑出来，心想：「若说头大毒舌，江山又何尝逊色。两人斗嘴消遣，出言虽无状，却又不伤和气。自是志趣相投，彼此感情甚笃。血性相处，融洽无间。我得其相助，得遇这帮热血男儿，进而成为其中一员，真乃三生有幸。合该努力学习，为贡献一己之力作準备……」头大道：「老子睏了，咱们谁也别磨叽了，谈正事吧！」

他突然催促，孙凌心知肚明，其用意是希望，他能早一点去疗伤，于是顺其心意说：「阿山哥！近期飞鸽传书中，你屡屡提及，骷髅魔人和绿面怪客，神出鬼没，逢人便杀……」这话好不耸动，胡戈暗吃一惊，忖道：「吓人啊，我出趟远差这期间，城里竟发生那幺多事。」凛然中，继续听下去。「如此嗜血兇徒，动机不明，官府束手无策。四强人人自危，坐视不管。而咱们所怀疑的，又难寻事证，目前进展如何？」

「不满意，但不至于挂蛋。」江山脸色凝重，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意。

「喂！」头大道：「你不要咬文嚼字，可以乾脆点吗？别忘了，胡兄弟还等着粉墨登场，回去独挑大樑。你不是说，骷髅人今晚游览的地方，恰巧是刘府后花园？」

「今晚是刘府中奖？」孙凌很意外。胡戈更惊讶：「可知有伤亡吗？」

江山朝胡戈看一眼，摇摇头，不疾不徐说道：「详细情况，有待进一步的消息。得知骷髅人出现时，我与头大哥正欲赶往接应。岂知，还未到达城门，便见那骷髅人的身影，朝着城门方向飞掠而去，后面则有杂沓脚步声。当下因担心你们的行蹤曝露，我和头大哥分头行事。由他去引开追兵，我则追摄而去。远远看见，骷髅人站在城墙上，一跃而下。我心想，这下你们岂不撞个正着。果不期然，待我奔上城楼，只见尘沙飞扬，两条人影鏖战正酣，双方势均力敌。令人惊心动魄，眼花撩乱。纵使站在高处，穷极眼力，我也只能分辨出，小凌你和那骷髅人谁是谁。幸好，最后……」

「不分胜负。」孙凌道：「那骷髅人确是罕见高手，银河铁马四人，这些年若无长进，绝非其敌手。不过，骷髅人硬接我数掌，双方手掌虽未接触，但受劲气波及。估计半年内，骷髅人尚不敢妄动真气。咱们可利用这段期间，全力追查那名绿面怪客。另外，骷髅人所使的武功，招式虽观不出系出何门，但内力浑厚，刚中带柔，隐含一股霹雳霸气。似乎跟我爹说的「玄天混元神功」颇有吻合之处，让我想起……」

「玄天混元神功，不正是刘爷的家传绝学吗？」胡戈说。

孙凌笑道：「所以我才困惑，骷髅人怎会夜闯刘府。」

江山道：「小凌！莫非你在怀疑，那骷髅人的身份是……失蹤已久的刘京佾？」

孙凌道：「还是山哥知我，但也只是猜测，于事无补。」

江山道：「是啊！事情确实很棘手。那两个大魔头，武功高强，身法奇快，令人不易追蹤之外。还有一项不利的因素，出没无常，无迹可寻。咱们无从掌控，处于被动，发现时，往往已经来不及。幸亏，咱们的弟兄都有刻苦耐劳的底子，和锲而不捨的精神。一个人追之不及，那就用接力赛；不知何时出现，来个守株待兔总行。就这样，总算摸出一点眉目。发现绿面怪客遁向城北郊外，人烟稀少的一处山谷，当地人称「鸭母渠」。听说里面瘴气弥漫，坑死不少猎户。基于此，我没让弟兄深入追查。至于那骷髅人最后消迹的地方，正是你们今夜造访之处，城东曹府的世外桃源。」

「这幺巧？」头大说：「骷髅人藏在桃花坞，不会又刚好，住在那阴阳塔吧？」

孙凌道：「地缘上，骷髅人和绿面怪客，似乎互无关联。而且，两个人并未同一天现身。只是出现的时机点，一前一后，于两个月前相差三天，这一点又充满吊诡。」

江山道：「说到桃花坞，你们可能没听过。很久很久以前，那里出过青龙玄女。」

「蛤？」头大一脸不解，「你在说神话是不是？青龙选你，抓去生小龙女喔？」

「头大哥，你会错意了。青龙又没青光眼，怎会选你当女婿。所谓青龙玄女，乃是指拥有无上法力的玄天之女。」解释后，江山开始娓娓道出，一则凄美的爱情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