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却扭着身子不肯,小孩子对年长自己的兄长总是充满依恋和好奇的,还是瑶姬抚着他的发顶,答应过几日带他去御花园玩,他方才乖乖跟着女官走了。剩下“母子”二人坐在殿中,一时无话。
瑶姬咳了咳,她虽说和这位生母实在没什幺话好说,但也不想让气氛太僵硬,不妨太后先开口:“朝中要选新太师出来,不知圣人是何意。”
瑶姬一愣,太后向来是不理朝政的:“太后可有人选?”
“我是个妇道人家,不懂这些,”太后淡淡道,“听说世家都举荐张靖安,勋贵们却推举吴王。”
这两个人,说实话瑶姬都不满意。张靖安私心太重,萧煜又意图难测,如果说非要在其中选一个,她倒希望是萧煜。太后却说:“吴王不妥。”
“为何?”
她笑了笑:“圣人又何必说这样的话呢,吴王的不臣之心,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瑶姬轻描淡写地打断她的话:“太后言重了,七叔与朕,到底是一家人。”
其实在那晚之前,她也觉得萧煜有不臣之心,可如今萧煜手里握着她那样大一个把柄,只要抖露出来,什幺阴谋诡计都不用使,她就彻底没有翻身的余地了,萧煜却没有丝毫动作——瑶姬看不出那个男人到底在想什幺,之前的判断却也动摇了起来。
谁知太后冷笑道:“圣人拿吴王当一家人,吴王却未必。”她话里有话,待要再说,却像失言一般掩住了口。
瑶姬只得道:“此事非朕一言决之。”心中不由想,萧煜不拿她当一家人,恐怕您也不拿我当一家人罢。有这样一个母亲,若非她有着成年人的灵魂,否则真不知何等不幸了。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太后还是刘贵妃的时候,求宁宗杀掉她时,脸上那狰狞又憎恶的神情。在那之后,即便她活了下来,作为“太子”活着,太后也从未给过她丝毫关爱。太后对这个“儿子”怀抱的大概是一种惶然又厌恶的感情罢,惶然于她毕生的尊荣都维系于瑶姬一身,厌恶于她偏偏是个女孩儿。
这份厌恶在宁宗驾崩,太后悲恸之下晕过去,被查出有孕在身时达到了顶峰。多幺可笑啊,她盼了一辈子的儿子,偏偏在瑶姬已经登上皇位之后来到了人世间。
从那以后,她就像防贼一样防着瑶姬了。生怕瑶姬为了保住帝位,杀了萧慎。她不知道,也不明白,这世界上不是人人都像她一样,为了权势,可以狠下心杀害自己的亲人。
第二天不是大朝会,瑶姬早起觉得头晕,便暂停了朝议,左右她尚未亲政,纵是不去朝会,也是无碍的。没成想这天出了一件大事,御史台递了一分奏章,参劾首相张靖安纵子行凶,逼杀良民。
奏章一递上去,立时掀起了惊涛骇浪。瑶姬把那份奏章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不由咋舌:“我那位七叔……还真是狠。”
她当初的无心之语竟然在今日应验,张靖安的长子喜好流连花丛,成天都在教坊打转,几乎是京中人人皆知的事。如此也只能算是私德有亏,偏偏他色迷心窍,跑马的时候看中了一个良家女子,非要纳人家为妾。那女子不从,他便强取豪夺,害得人家一头撞死在了墙上。
此事被萧煜手下的人知晓,如何不借此机会运作一番?张靖安便顺理成章地被扣上了教子不严,愧为人臣的帽子,那参劾的御史写的一手好文章,最末道:“如此秉性,若为帝师,则天下危矣!”
张靖安在家里气得跳脚,儿子已经被京兆尹抓去下狱了,眼看到嘴的太师位子也要飞,偏偏有了那封奏疏,再厚脸皮的人也不能说,教出这样一个儿子的张靖安有资格教皇帝。
萧煜顺理成章做了太子太师,二十四岁,比崔钧还要年轻。此役他大获全胜,头天来给瑶姬授课的时候,连瑶姬都能看出他心情极好,瑶姬便趁机问他:“七叔,那个撞死的女子,真的是张大郎无意遇见的?”
萧煜似笑非笑:“原来在圣人眼里,臣如此不堪。”
瑶姬被他噎了这一下,忍不住赧然,毕竟怀疑自家叔父使了这般鬼蜮伎俩,确实有点不厚道。
萧煜也不解释,而是问她:“那依圣人的意思,若圣人是臣,恐怕不会让人递上那封奏疏了?”
“这……”瑶姬有些犹豫,她向来是个但求问心无愧的人,利用一个无辜之人的死趁机攻击政敌,总觉得这幺做有点过分。
萧煜见状,难得地叹了口气:“真不知崔允平都在教你些什幺。”
“等等,”瑶姬一怔,“你刚才说……”你?
“以后还是我来好好教你罢,”男人勾起唇角,他似乎又恢复了往日那般散漫疏懒的模样,唇畔含着笑,那笑意却不知有没有达到眼底,“教你如何做一个皇帝。”
(P O P O 原创市集独家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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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大肥章~
认真问一句,14岁推倒会不会太早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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