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密室的谈话
「你再继续发呆,暴露的脑表面会温度过高引起痉挛。他的脑神经一条都不可以有损伤,你应该知道轻重!」昆廷善尽第一助手的职责,提醒主刀医师一切该注意的细节。
「昆、昆廷……我们打个商量,嗯?」
「你为什幺把我的助理叫进术前会议?」昆廷先发制人,先选择了商量的唯一条件。
「脑神经外科的每一个成员,我这个科主任难道没有使唤的权利?」
「没有!」昆廷斩钉截铁,让本来就慢悠悠的路索又停下了动作。「她不属于外科,纯粹是我的人,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可以指使她。」
「还有闲情逸致争论,到底脑神经外科的素质出了什幺问题?」康帝部主任伸长了手似乎又想按下通话键,却慢悠悠地有意等待旁人的制止。
佩里赛罗院长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术现场,只是再次伸手制止了康帝的动作。康帝则站在他的背后,淡淡地笑了一笑。
「为什幺把我的助理叫进术前会议?」昆廷一字不改,但目光却回到病人暴露在外的脑组织上。
「这是新人跟整个外科见面最快的方式。」
「我似乎没有拜託主任为我费心。为何指使贝莉给她办手机?」昆廷的不满一次宣洩。他就是要压低芃儿的曝光率,这多管闲事的笨蛋偏偏让傅又芃以最高调的方式出场!不过,昆廷嘴上虽然不饶人,却自动不着痕迹接手路索的工作,替代他成为主刀医师。
「你这幺忙,让秘书代劳不还替你省事了吗?」路索见他更换手术器械,立即闪到旁边去当他的助手。
「你若要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好处就给我记住──不管我再怎幺忙,她的事情我必定亲手处理。」商量完毕!
傅又芃站在一旁,听语气大概能猜出他们有些不愉快,大爷和长官处的不好吗?看他在术前会议上一脸臭可能是吧?下次要来说说他,职场上不可以这幺树敌。但话说回来,大爷可以边吵架边动手术会不会太厉害了一点?难道他不会因为骂到气愤处,手不小心抖了一下然后切错地方吗?
不不不,等等等,傅又芃!妳看看妳又开始怀疑大爷的医术了!不是才说要因过往的不敬向他道歉吗?要完全相信昆廷医师是可以一边跟人吵架一边动手术的「怪医黑杰克」才行喔!
「看来这个小女孩真的是昆廷的罩门。」佩里赛罗院长浅笑,重新再次打量密室一角的傅又芃。
这个女孩……是让他女儿今日有此下场的罪魁祸首啊。
「究竟是什幺来头?」那种个性的院长千金会败在她手上,这个芃儿究竟有什幺过人之处?还是说,昆廷医师已经发现安妮塔的本性,安妮塔逼不得已才回头找他?
对他来说,只要有利用之处他不介意旧鞋回收。但是……他也必须要搞清楚安妮塔的敌人,究竟底有多深。
※
手术结束后的休息时间,傅又芃和护理师们待在护理室名为整理资料实则联络感情,昆廷仍然留在手术室,带着三个实习医生进行解说教学。
大爷容许她离开他的视线範围,但要每半个小时报一次平安;但她就待在人来人往的护理室,应该不需要这幺大惊小怪才是。
「这是什幺?」傅又芃见爱丽莎突然拿着平板电脑跑到身边,迅速解锁萤幕后递给她。她看到各医师照片旁附注密密麻麻的义大利文,一脸狐疑反问。
「喔对,妳还看不懂义大利文。这是医师人气票选!」爱丽莎兴致勃勃地解说,好像她自己也有参赛一样。「我们每两个月会办投票,票选谁是最受欢迎的医师,还会交叉比对年龄层和性别。」
「选这个要做什幺?」
「让医师警惕自己的人缘状况啊。」爱丽莎看着票选结果页面,纤纤玉指轻抚着平板萤幕。长年以来第一名宝座都没换过人,该建议昆廷医师换张照片了啦。
「警惕人缘状况?」这是医生的工作?这是公关要做的吧!
「妳不知道,医生要是在护理师群中的人缘不好的话,很多事情是很难办的。例如要资料拖拖拉拉、把手术间的谈话洩漏出去、医师斗争时的背后帮手等等。」爱丽莎尽责地传授圣拉斐尔医院中不成文规定,让真正在忙碌的盖比白眼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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