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之四】天山? 初六──再语风起迎波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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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他为魏国做的,便是要让皇帝白养着他也成.可他却是选择踏入官场中,这不若是也有所欲望罢……他自是聪慧,便也晓得他眼下所得一切是不容许他偏向哪方。故而他眼下举动大有可能是身在其位须谋其职,要尚书不放心,大也可去找上他一叙,交託他件同他身分有关之事,想来他抑是不会推託。」

肃王一番话说得轻巧,却是字字敲进窦智胄心眼里,兜兜绕绕,倒是同窦智胄原先猜想落不到那儿去。

「……身在其位便谋其职幺?」

也不知肃王一番话语触动了窦智胄如何心思,且见他蓦然垂下眼帘,低喃着这句话语,似是这简短一句话语如何难解,值得一一掰碎嚼烂的覆诵。

这话说来简单明了,可在皇宫这一大染缸里,又是如何难以做全?谁人不是向前谋划,向上攀附,奢想着不曾属于自己的权势?

眼角收进窦智胄若有所思的神色,肃王脸上莫名的浮现一抹怅然,但转瞬间,那般愁思却又宛若幽梦昙花一般,仅然一瞬的绽放,便登时从肃王脸上崩落,徒留下素白无力的一张笑颜。

「窦尚书不须多想,只消那高莲华不是个真傻的,真是在这当头还甘心抛下一身荣华惹祸上身,那幺就是八九不离十……而他,本王便是怎幺瞧也不傻,尚书大人尽可全然安下心。」

语罢,肃王便是伸手搭上一旁小厮的肩,萧条的身子一摆即晃入马车车厢内。

车帘垂下,将未尽的机关谋算隔在外头,许下一地沉寂静谧,肃王才缓缓卸下紧绷的思绪,任凭懈怠融入,褪去满身虚伪的浮华。

犹是来时那柄折扇,肃王抬起虚抵在马车窗边一顿,马车车伕便登时会意趋鞭挥落,马匹嘶鸣一声脚蹄轻扣地面,瞬即带动着青蓬马车绝尘远去。

一夜话谈,几句轻描淡写的语句,便让外戚一派的目光转往京外。

尚且夜黑风高,月光渺渺,一众黑衣覆身的人影便利落的从窦家飞窜而出,头也不回的在众人无知无息的情况下遁出锦城。

与此同时,在窦家暗卫离去大半的情况下,一顶蓝顶轿辇才缓缓从锦城一处隐蔽小宅中转出趋前。

虽是大半夜,扛轿脚伕目光却是意外的迥然锋利,不时向着微起风声之处投去一眼,目光森冷犹胜月夜清寒,生生刮去夜晚仅残的温度,更是添上几分清冷。

不一会,脚程平稳却是极为快速的脚伕便将蓝顶轿辇运至一府邸前搁下,视线在府邸红漆大门上悬的牌匾一晃而过,确认实为「薄府」无误后才伸手挑起布帘,好方便轿内之人下辇。

「薄公子,薄府已到。」

「……我知道了。」

像是砥砺上粗糙的砂纸一般,揭过墨绿车帘漂送而出的嗓音扣在耳畔,低哑乾涩地接近老叟低喃,翻搅着风霜的痕迹,流露着车内之人曾经历过的红尘纷扰。

素来于文官一脉扎根深厚的薄家自魏国开国以来便为传统保皇派,在外戚压制皇家最为强势时,抑是一力扶持皇帝掌权。

彼时薄家二少不顾父亲薄从兴的制止,以极为惊艳绝伦的策论登上大殿,方及二十岁即高中状元。

大殿一语小试身手,一番新策豪语在众臣面前初显峥嵘后,便被外戚一派忌惮其才能而给藉机流放,流落于蛮荒地带,薄家二少事隔十年终是回到锦城。

这回,他早已暗暗思忖,飘荡在外地历练整整十载的他再回归,便不会再如年少那般轻易离开。

从昏暗小轿内跨出步履,薄二少杂乱鬍鬚下的嘴角抿出一道弧度,看来竟是有些阴霾诡谲。

──风起云动,无知无息的不仅然为窦家暗卫离遁而出锦城,犹有薄从兴这中书令的二公子薄长定从外地归来,悄然回到薄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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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名注:天山遯为易经第三十三挂,遯(音遁),原文为:「亨,小利贞。」

遯表退守、退步之意。主凶象。

表一切事项均需停止下来,因其中可能有小人、或障碍、阴谋在破坏中。遁另有表示退步之意,功课、事业,均不再如同往常般的成绩。

在这里的初六为天山遯第一爻,原文为:「遯尾,厉,勿用有攸往。」,北宋易学家邵雍解为凶:得此爻者,宜安分守己,可无忧。做官的宜则机而退。

整体解释起来,即是表示此时不宜犯进,假若继续停下来乖乖做事不妄自动作,才有利于再前进。

经历第三章的摧残(?),第四章开始进入王爷为主轴的故事,不要担心整本的闷闷地,王爷王妃配刚好解闷(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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