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暑热难忍的三伏天,而他的手冰冰凉的,潮潮地让人不舒服。
…… 表哥,其实我真正喜欢的人是阿城。
阿城怎么养得起你?
我又不用他养。
可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她没有我好看,她丑的很
哩。
阿城找女朋友又不看脸,他喜欢听她拉小提琴 你会拉小提琴吗?
不会。
所以说,阿城那样的男人是不会要你的。可表哥不一样,我无条件接受你 这么着,假如你让我亲一口,年底的歌咏比赛不管你唱啥,表哥都让你得奖好不好?
亲一口就能得奖?这样不大公平吧。
我都说了,无条件接受你。公平算个屁,他们爱听不听。
…… 那你让我再想想。
好,你再想想。
那天,表哥虽没等到心仪的答案,但他依然从校服口袋里变出棒棒糖来给她吃。
她欢喜地舔着,心里幽幽地泛起了苦水。那私校的西装校服英挺朝气,里面裹着的人,却像在鹈鹕湾监狱任职的典狱长。
可是他的黑,他的不公平,还有糖的甜,自始至终都是独一份的。
从幼年到少年,青年到中年,眼下他就快要变成四十岁的老男人了,照样会变出棒棒糖来安慰她。
他在电话里苦口婆心,说无性婚姻不算罕见,毕竟生存压力这么大,就连夜里在玛黑区晃荡的金发小伙子,也不是说硬就硬的了。她为什么不尝试着换个思路,暂时放弃袭击沈先生的下体,以培养感情为主呢。
“做不成真夫妻,还能做灵魂伴侣。你想想他平时都有些什么爱好,适当地投其所好。”
“他每天五点就起床,一周工作将近七十个小时,你说他能有什么爱好。”
“那他不健身,不运动了吗?难道他是仙人,光喝露水就能保持这个身材。”
“ ”
沈太太小心筹谋着,熬到二月里,终于对沈伽唯主动提出了一个不情之请,她说想和他在周五晚上一起打壁球,他俩结婚好歹也大半年了,竟然什么剧烈运动都没做过,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沈伽唯闻言,即刻陷入了沉思,他双手交握在膝头,两根拇指不停地绕着打转。
“伽唯,你就陪陪我吧。又不是让你去送死。”
“你最近讲话是越来越难听了。”
“那你就说行,还是不行。”
“行。”
沈伽唯十分谦虚地表示,自己手艺生疏,请妻子务必手下留情。
她靠过来,小声说一回生二回熟,心意最紧要。
沈太太球技精湛,在女校读书时是预备的一把手。无奈在周五的壁球馆里,她常常找不到故意输给他的机会,因为这个一米八七的壮汉抽起球来异常凶猛,她要是走神,极有可能会被他抽成残疾。
很快,这场惨烈的壁球之战,便在农历新年后悄然退场了。
沈太太吊着受伤的膀子回娘家小坐,楼老爷则边读报纸边说,嫁鸡随鸡,不妨退而求其次,只要在外头瞧着伉俪情深就行。
“阿囡,爸爸看你每天上传的照片,都有很多人点赞。这难道还不够吗?”
“不够。”
“做人莫要贪心。你表哥倒是对你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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