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陈宅邸【83】
当公司开始忙碌时,霍陈玖和安允诗已经进入到闭关境界。
安允诗忙着在年末前结案,霍陈玖是集团执行长,要执行的案件更是她的好几倍,有时甚至忙到三天没回家,睡在他办公室后的秘密休息室。
这星期她仅看到霍陈玖两次,接着他带着凯伦一起飞到纽约,听说连霍陈琰也一起带上,长辈希望可以多给他见习见习。
霍陈琰是霍陈昂的弟弟,明年会被分派到纽约分公司。
这人没有堂哥们的强烈气势,也没亲哥哥霍陈昂的狂野霸气,相较之下,他文雅风趣、风度翩翩,缺点到与霍陈昂相反,霍陈昂无论对谁说话皆是高傲无礼,对厌恶度极高的人更是火力全开,而霍陈琰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倒与罗琼心有点相似,霍陈玖说这对兄弟个性中和起来,绝对比现在还好办。
安允诗在早晨时间,準备出门上班时,接到霍陈玖打来的越洋电话,这是他去纽约的第三天。
「晚安。」
『早安。』
他们俩处于不同时差,却说着对方是时间问好,诧异顿住,轻笑出声。
「公司的事还好吗?」
『今天完成了签约,明天跟他们的人有场饭局。』
「凯伦跟霍陈琰也跟着出席吗?」
『嗯,因为今天合约完成的早,他们俩应该逛完街在酒吧喝酒。』
琰是相当好学上进的男人,对他们这群堂兄姊相当尊重,连他也很看好琰,他虽然差在经验不足,不过台风和表现十分成熟,对凯伦也抱有学习的态度,所以他在这一次才放心的带上琰一块同行。
『明天杨平辛不在,早晚餐妳可能要先自己料理,需要的话叫代理司机帮妳準备好。』秦邵跟他一起去纽约,怕她交通上有不便,启程前已经帮她请好了代理司机,女司机。
也是能做保镳工作的女司机,这一项保护,他没跟安允诗透漏。
「他要去哪?你派事给他?」
『明天是忌日。』
「忌日?」是谁的忌日需要到杨平辛特地回去?
『霍家遭灭门的日子。』
安允诗暗暗倒抽一口气,这件事是最黑暗的历史,最惨痛的过去,也是霍陈家存在的原因。
「杨平辛回去干嘛?」安允诗心慌问,她担心杨平辛的安危,深怕残忍的责罚会在他身上出现。
『在祠堂外绝食跪一天。』
「祠堂外?让他们跪在那吹风?」
『嗯,我看台湾天气明后天没下雨迹象,比淋雨好多了。』
「连下雨也不放过!?」安允诗惊然。
台北秋冬季易下雨,照他们从以前罚到现在,总有时候会碰上雨天,连碰上了也不延缓惩罚?
『那些人杀霍家时,也没因为祖婆的姊姊婚事将近而有任何心软。』霍陈玖平静道。
他终究是霍陈家的人,提起灭门案也有说不出的恨,即使一切与下一代的他们无关,现在的他没有任何权利去阻止报复的延续。
『明天早上六点杨平辛会回宅邸,别去阻止他或想办法拖延,这是霍陈家的事,别插手。』霍陈玖提醒,他知道安允诗正义感强,怕她想插手让杨平辛逃过今年。
「我知道……插手只会害他。」
接着两人又讲了五分钟才挂下电话,安允诗快速梳洗好,到客厅时,杨平辛已经帮她把早餐打包好放在纸袋。
「安小姐,早。」杨平辛微微欠身,对她的笑容总那幺舒服有礼,难以想像明天他要回宅邸受罚。
安允诗尽量不让自己神色有异,像平常一样问早,她到公司上班后仍不时分神一会儿。
霍陈玖说每年忌日,霍陈家的人跟奴隶需回宅邸,霍陈家当日禁荤吃素,老夫人会找师父到祠堂诵经,而奴隶跪在祠堂外绝食。
霍家忌日的重要性,已经深深埋入他们每人心中,除非要事在身,人也不在台湾,才会缺席。
可他们也明白,纵然因故缺席,在外的他们仍会吃素来表达对忌日的重视。
安允诗中午时,拨了通电话回去。
杨平辛年纪跟她差不了多少,但他在她眼里彷彿有个天真孩子的灵魂与他共存着。
霍陈玖的住处宽敞,一二楼共设置六支电话,等杨平辛接起电话时已经响了五声。
『喂,您好,请问哪位?』杨平辛礼貌得立刻问好。
「杨平辛,是我。」
『安小姐,午安,请问有什幺要交代的。』
「没什幺,我想说你今天晚上别煮了,我们一起去外面吃吧!」安允诗刚说完,电话另一边传来「咚」的重重声响。
「喂!怎幺了?什幺东西倒了?」
杨平辛倏然口吃了起来:『我、我、我我───是我倒了,跪在地上呢,安小姐对不起,是不是我这几日饭菜没做好,不合妳胃口?』
杨平辛双膝跪地,表情哭丧,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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