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05（1 / 2）

刀锋锐利光芒在空气中跃动，以圆舞曲轻快步调踩绕红色苹果，完美的豔红带状皮轻轻滑落。

则以肩膀夹住电话，愉悦一览无遗，边处理苹果边带开笑意，点头。「嗯，是。我会过去接妳，后天？好。」

挂上电话，精心杰作也大功告成，他微倾着头，收窄眼端详了好几秒，才心满意足端起水果盘朝客厅移动。

轻盈脚步于客厅入口处的地毯上，停顿。

毋需细想便浮现大厅左手边是隔间木墙，吊钟花错落盛开，似雪也似皎月，几呎远是一架布罗德伍德的黑色钢琴，以四十五度的角度斜对着沙发。

正中央是挑高、宽敞的拱型顶棚，自然採光，整体设计以西式为体，细部却呈现日式的温婉风味。

地板由高级檀木铺设，除了考量外形雅观及触感良好，更因为气味。

百年檀木泌出优美的森林香气，萦迴不去，极能稳定心绪潜入冥想境界。

视线再笔直望过去，是一扇连接天花板的落地窗。

落地窗是经由他特别设计，再请人订作的彩绘艺术玻璃，造型为百合花丛，能浏览室外风景，却不让外界目光恣意侵入。

清晨、午后阳光织就雅緻的白花毯，开满一地；傍晚则摇身为绚烂色泽，入夜后点亮沙发旁的艺术立灯，柔和光线极适合夜读。

接着是左右对称的墙面，沿地线往上三分之一以镶嵌画装饰，临摹杜勒的草地，鲜豔、深浅不同的翠绿草皮与花卉高低起伏，各有风姿，宛如一座生气盎然的森林，剩余三分之二为素白色的刷石子墙面。

左边墙面有一组由原木任意组成的书柜，高高低低不一致的书格与错纵树纹，散发难以形容的的粗犷原味。

由于正对沙发，设计时考虑到落坐者的视线舒适度，高度也仅及三分之一。

右边是以抵靠墙面的米色大沙发为中心点，底部向外铺展大块的浅褐色波斯地毯。

而他永远渴慕的恋人，宗一郎，正併拢膝盖并踡坐在沙发边缘。

沙发臂旁是以过期杂誌为地基，呈螺旋状往上堆叠，就是一张趣味盎然的桌几，最顶端放了一杯香淳的大吉岭红茶。

宗一郎将肘臂搁在扶手处，右手托腮，专注于世界，享受秋阳携来的暖意似，微微瞇起双眼，唇角随光影移动产生一抹难以言喻的神秘微笑，教人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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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伫立入口处，凝望出神，原本抿成一线的唇畔逐渐染成深深笑意，不知过了多久，才脱鞋，如一只高贵波斯猫跨过门槛。

「哪一本伟大名着让你看得这幺沉迷？」无声无息坐下，则腾出右手搂过宗一郎的肩头。

宗一郎习惯性偎近永远温暖的颈窝，视线停驻于密密麻麻的英文，同时默契十足接过递来的苹果。

「是左．法兰克．卡夫卡的蜕变。」发现苹果的新造型，宗一郎会心微笑。「这次换成花的造型？」

则喜欢在水果的造型花点巧思，嚐试过兔子、小狗、熊、柳叶等等的造型。

「漂亮吗？是樱花，下次我想试试在花瓣上洒些糖丝，然后与巧克力烘烤做成新式甜点，还有我也想试着将胡椒和巧克力加在一起…」

「…」胡椒和巧克力？两种截然不同的食材，加在一起会是什幺味道呢？宗一郎难以想像般倾着头想像。

不等宗一郎想出来，则倾身就咬住苹果，愉悦地瞇起眼，舌尖若有似无在指腹流连几秒。

「…唔…」察觉无意间逸出情慾嗓音，宗一郎迅速抽回指腹搁向的书页，却又侷促不安用左手掩住被调情的右手指腹。

低垂的纤细颈项覆上浅浅绯红。

眼见恋人害臊姿态，则笑笑，在发红的后颈落下一吻，不等宗一郎逃开，左手已经牢牢锢上腰际，低声喃喃。「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

凭印象背诵的开端果然让宗一郎抬起头，对上的眼眸隐隐流出讶然。「这是蜕变的开头…」

「嗯，高三时曾经读过一次，印象过于深刻难以磨灭，我还记得男主角格里高尔．萨姆沙有一天醒来，发现自己变成奇丑无比的大甲虫，仅管他仍深深爱着家人，可是在家人的眼中，他早已不再是他们敬爱的模样，再加上无法以言语沟通的情况，人性悲哀的一面被卡夫卡描写得淋漓尽致。」又想起什幺，陡然浮现恶作剧似微笑，他以左手压住，黝眸逼视宗一郎，舞动愉悦音调。「如果你想找人告解秘密，例如对某个人爱到无法自拔，我劝你赶紧把握还能开口时传达爱意，当然我保证对方在你变成大虫时依然深情不渝，不过，坦白是获得更多幸福的不二法门，另外，你大可放心，我以人格担保绝对不会洩露你的秘密。」

暗示显而易见。

自从和宗一郎成为情侣后，他从未许下”我爱你”的誓约。

仅管深谙恋人保守又害羞的性格，无法直率地表露情感，仍遏阻不了极度的失望。

六年了，足足六年了，等了好久好久，仍旧等不到关键爱语。

这次，岂能错失宗一郎吐露心声的难得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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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视认真十足的眼眸，宗一郎稍感困惑皱起眉头，下一瞬却闷笑出声。

则错愕地睁大眼，闷闷不乐皱眉。为什幺他的满腔深情换来恋人的闷笑？「为什幺笑？」

宗一郎以拳头压住嘴唇，极力克制笑声，许久，许久，才支支吾吾吐出一个单音。「…虫…」

「虫…？」疑虑愈来愈深。

宗一郎好不容易恢复正经，点了点头。「我刚才假想一下当我变成大甲虫，你照常吻我并吐出一堆情话的画面…」

还没说完，宗一郎又忍不住压住嘴巴笑了出来，则微怔，想像宗一郎形容的画面，也掩不住笑声。

两人互搂对笑良久，才无力瘫成一团。

指腹刷过柔细的浅色髮丝，则凝视怀中恋人沾露般湿润眼眸，感慨喃喃。「宗一郎，就算有一天你改变模样，就算在广漠的人海中，我绝对能一眼就辩识出你，如果└】..就算你化为灰也一样，对我而言，全世界只能存在一个宗一郎，谁都无法取代你。」

一贯自信口吻轻描淡写常人无法兑现的承诺。

我也是。

真诚回覆在心坎悄悄响起，宗一郎仅仅浮起一丝婉约浅笑。

则深深凝视那对含笑的眼眸，噤声不语。

下一瞬，牢牢抓紧宗一郎的右手，徐徐倾身，唇瓣叠覆在优美的唇线，久久不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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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大学。

「源氏物语是全世界最早的长篇文学，结构庞大，敍述涉及三代，共七十年，登场人物多达四百四十多名，作者是宫庭一名女官式部…」

柳井凌独特的空冷嗓音在黑鸦鸦的教室里如一弯秋水流衍。

这间教室里，有三分之二以上的学生是是在一开学时冲着柳井凌绮丽容姿、高傲气质、解说时却隐隐若现的妩丽身姿而选修古文。

向来拈花惹草成习惯的神冬阳也不例外。

他单手拄着右颊，随着柳井凌抑扬顿挫的解说微瞇眼缝，勾起一抹慵懒至极的微笑，眸底却歛不去饥渴情慾，特意坐在圆拱型座椅正中央的最后一排。

如此一来柳井凌无论身在何方，只要一抬头，两人视线势必相交。

柳井凌瞥过神冬阳食指划过唇瓣的热切邀约，隐隐扬笑，若无其事背过身，「第一回介绍的是桐壶更衣，她是源氏的母亲…」

下课锺响，等学生陆陆续续离开后，神冬阳宛如现代源氏般闲步走了过来，随意扬了一下源氏物语，「老师，能不能私下向你请教一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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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入办公室，神冬阳立刻反手上锁，从后抱住柳井凌。

「柳井老师。」神冬阳贴住老师的耳壳，挑逗似在老师两字加上重音。

他深知柳井凌最喜欢这一套，制式化、禁忌的师生恋。

「神同学。」柳井凌转身嫣然一笑，媚波横生，主动勾住神冬阳的脖子，「我还以为你已经修完学分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