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31（2 / 2）

昨夜炽热气息、交缠的温美女体涨潮般冲向空无意识。

瞬间气窒，心跳因渐渐清晰的段落而短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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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吗…？

…昨夜…难道不是一场梦吗…

陡然张大眼瞪视红斑许久、许久，呼吸被无边恐惧缠迫得几乎喘不过气，必须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才能僵硬地张开五指，一吋又一吋、艰鉅地移往污渍。

触及乾涸渍迹的剎那，全身遭雷殛般剧烈颤动。

粗糙不平的触感狠狠击垮长久由荆棘筑起的高耸象牙塔，将他从塔顶推落到深不见底的暗渊。

「宗一郎，已经早上九点半了，再不出发，你上课就来不及了。」

细碎敲门声及拔尖女声划破全黑意识，击在耳坎，宗一郎受到强大刺激般直挺挺站起，床单瞬即从指缝跌落地面，不自觉以过于高亢声调回应。「我马上就出去。」

「要快点，饭菜快凉了。」

杉浦晴子催促声消失后，似乎经过极为漫长的时间，宗一郎才从僵直的紧绷感解脱，肩坎骤然崩垮，重重跌回床沿。

疲倦双眼再次扫向床单，明明想调开视线，却不听使唤被紧紧锁死。

弯捲的床单凸起如峦，皱叠的乾净处巧妙地遮住闇红渍迹，彷彿洁白如昔。

无论如何，却提不起勇气拿起床单。

得赶快藏起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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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幺这幺晚才出来？热过的菜又凉了…」杉浦晴子抬起头，口气不难听出一丝责难，对上宗一郎苍白神色时，却忍不住蹙眉。「宗一郎，你的脸色好难看，身体不舒服？」

宗一郎心跳突然加快，不自觉就撩起浏海，接着，防备似回以虚弱微笑。「…昨晚…遇上吉…遇上老同学…所以喝了几杯…」

「你喝酒了？」杉浦晴子颇感意外提高声调。

尖锐声调让宗一郎的太阳穴有如尖刀刮过，剧痛不已，连忙按住额头落坐，挤出蚊蚋般细语。「…对不起…妈…我好像宿醉了。」

「宿醉？你等等。」匆匆走出饭厅，拿了一杯白开水和几颗药丸再匆匆返回，杉浦晴子递向宗一郎，「喏，这是解酒药，你父亲平时就爱喝点小酒，虽然没瞧见他醉过，我还是买来放着以防万一。」

「谢谢。」宗一郎接过药丸和白开水，隐约中挤出一抹虚弱浅笑。

杉浦晴子皱起眉头，「别嫌我啰嗦，你又不像你父亲有好酒量，就算一小杯也不行，何必找罪受？」

「…因为…」迁就吉泽的陪酒理由再度撕裂胸臆，宗一郎霎时噤声。

…因为则…

眼睫毛遮蔽的双眸逐渐被泪水浸红，环住杯子的右手也不由自主打起颤，太阳穴抽痛得更加严重。

「算了，下次遇见老同学，就算想敍旧，也别心软做出伤身的事，你现在是个老师，总不能喝得烂醉如泥去教书，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学生，传出去也有损名声。」杉浦晴子当他身体不适，稍稍歛起过火的口吻。

这番无心言语却刺中宗一郎的伤痛，唤醒昨夜吉泽提及名声、老师、丑闻的片段恶梦。

痛彻心扉的无助及强烈眷恋、否认、疲倦，再度倾巢而出。

「……」…则…

察觉喉结正不断的上下滑动，下一秒即将失控而痛哭出声，宗一郎连忙用单手遮住脸庞，使劲逼回泪水。

「宗一郎，你还好吧？要不要我帮你打个电话向学校请假，待在家里好好休息？」

宗一郎摇了摇头，语带模糊，「…不…不用了…我还可以…」

「既然如此，多少吃一点再走。」

「嗯。」宗一郎勉为其难拿起竹筷子，却毫无食慾。

迟滞眼神紧盯菊花造型的红萝蔔，沾血床单再度划穿双眸，勾回片片段段的梦魇，迷魅般悲伤表白嗓音浮浮沉沉。

…老师…我爱你…

像要确认又害怕得知真相，宗一郎微微蠕动唇角，声音哽在喉头许久、许久，才迸出沙哑语调。「…妈…户川她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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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见户川，杉浦晴子神情出其温柔，勾出一丝疼惜微笑。「昨晚你出门后，她就一直待在家里陪我们聊天，后来我看天色晚了便留她住下来。」

是这样吗？昨晚真的不是一场恶梦吗？

户川她…

老师…我喜欢你…

…别离开我…

繁杂、零碎且疯狂的记忆不断穿插、放大，与头痛交迫着神经元，宗一郎拚命按摩抽疼的额头，随着漩涡状永不停歇的转动，呼吸益发急促。

「…她现在人在…」

「户川小姐陪我和你爸吃过早餐，就去上课了。」

是吗？爸妈还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吗？宗一郎瞬间有一丝丝安心，旋即又被庞大惊恐不安、愧疚淹没。

户川…为什幺要这样做呢？为什幺默不吭声…

明明是他…为什幺呢？

杉浦晴子忍不住夸起户川，或许还掺杂鼓动意味。「宗一郎，户川她是难得一见的好女孩，要是你遇见她，记得邀她再到家里坐坐…你爸爸也很喜欢户川…老说她如果是我们的女儿该有多好……」

「………」宗一郎双手陡然撑住桌面，不作声站了起来，杉浦晴子被吓了一大跳，交谈也不自然断裂。

继之而来是一段诡异的沉默。

察觉异常的焦灼及杉浦晴子愕然视线，宗一郎赶紧扯出一抹心虚并惨澹的微笑。「对不起，我快迟到了。」

「说的也是。」被迥异的压迫感震摄，杉浦晴子顺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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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皮鞋起身后，宗一郎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忐忑不安调头，拨了拨浏海，以几近焦虑的口吻打破沉闷。「对了，妈，我回来之前，请妳千万别进我的房间。」

「为什幺？」

「没什幺，早上找资料时不小心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书籍散了一地，里面有很重要的资料，我想等到回家后再整理。」心慌意乱的谎言压得呼吸困窘，宗一郎只急于结束这段对话。「总之，请妳别帮我打扫。」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进去。」

「谢谢妳，妈，我先走了。」不愿多说，宗一郎转身就踏出门槛。

眼看写满疲倦的背影，杉浦晴子突然出声。「宗一郎。」

「嗯？」

杉浦晴子趿着拖鞋匆匆迎了上去，从口袋拿出几张大钞，塞进他的手心。

「妈，妳这是做什幺？」宗一郎先是一愣，直觉就想推回纸钞。「我并不缼钱。」

「才一点点钱，你就收下，记得到学校之前用这些钱买点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