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也是被停电吓到喔!」
她还是没起身,我实在无可奈何,便伸手扶住她的两肩,将她扶起来,她的肩膀抖得好厉害。
她抬头,两眼布满红丝,晶莹的泪水快要夺眶而出,但她和我眼光交会的瞬间,眼神流露的是放心的确定感。
「啊!妳一定是爬着来到这里对不对?看来怕黑的不是只有我!」
「嗯......是啊!」她的声音很飘忽,眼光环视了剧场一圈,像是恍然大悟、又像是确认什幺似的鬆了口气。
此时,彦廷从音控室走出,手上拿着手电筒,当他看到陈雨霏站立在舞台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霏霏......」彦廷一步步靠近舞台。
「彦廷,」陈雨霏柔声说:「好令人怀念的地方啊!」
她的眼神好迷茫、好飘忽,是坠入过往演出的回忆中吗?
「是啊!多少人想看到妳再回到舞台呢!」彦廷说。
她闭上眼,沐浴在舞台正中央最亮的灯光,像是演员享受即将要开演的前一秒钟。
后来,我们又继续工作。我做完了道具,并经过陈雨霏鉴定通过合格。她已经将袋子里大半衣服缝好了。
辰芸和阿东始终没有现身,也没打手机过来。彦廷又气又笑,他说回去一定要好好刮阿东一番,标準的见色忘友。
晚上家教时,我正思考着为何陈雨霏如此害怕进舞台,学生小花写完我的指派的功课,捧着一张稿纸,嗫嚅地问:
「老师,这篇作文要怎幺写?我头很大啊!」
小花是我最近才收的学生。本来我只教一个男高中生物理和数学,薪水已足够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但老弟离家后,第一次向我借钱时,我便决心再找一个兼职。既然无法说服他回家,至少在他有需要时,给他经济援助。
稿纸上的第一行,写着题目「捨不得......」。我说:
「很简单啊!妳以生离死别为主题来说个故事,最能让老师看了痛哭流涕,给妳高分。」
「金鱼死掉可以吗?」
「这个题材不够有深度。最好是上了年纪的长辈......」
「我的外公过世了,但是那时我应该只有五岁,印象很模糊耶!」
就在我们七嘴八舌接着讨论后,小花终于决定以外公过世编一个虚构的回忆。
唉!国中生经历不多,她的国文老师也太为难人了。
回家时,阿美姊说宅急便送来一个包裹给我。
「好像是你家寄来的,重量还不轻。」我在客厅拆起包裹,阿美姊在旁好奇的打量。打开后,阿美姊惊讶的问:
「你家人寄这幺多湿纸巾给你做什幺?有大包也有随身包的,挺齐全呢!」
「对抗世界上数以百万的病菌用的。」我平静的回答。
睡前,我拨了通电话给老妈。
「谢谢您寄来的湿纸巾,我有注意到那是抗菌的。」
「儿子啊!去餐厅时一定要带着,你知不知道光是调味料罐上的细菌就多到吓人?」
我爱乾净的习惯来自于老妈,她有严重的洁癖。她在电话那头引用专家的数据,跟我报告细菌的数量和分布情形。正当我如往常般静静聆听,她话锋突然一转:
「上週你系上的曹教授打了通电话给我,叫我好好鼓励你。他有份访谈作业,你似乎还没搞定。」
我吓得话筒差点掉下。
「目前近行得还算顺利。他、他怎幺知道家里的联络方式?」
「我们是多年前时,在一场演讲上认识的。你爸是会场的主持人,曹教授过来打招呼时,一得知你老爸是爷爷的儿子时,向爸爸问了许多关于爷爷写书的事,之后跟我们要了连络电话。当时他承诺,若你将来进了他任教的大学,还选了他的课,会好好关照你。」
我用手抹去额头冒出的冷汗,看似人畜无害的曹教授,竟找上门来,用老妈来巩固他作业的重要性。
「听说访谈对象是个女生?要好好对待人家,访谈时记得送她喜欢的小东西表示谢意,人家可不是闲闲没事干的。记得老妈的口头禅吗?」
「要掌心向下,不要老是掌心向上......」
「不过你应该知道怎幺对待女孩子的,这点我不担心。」
我愣了一会,持着话筒的手停在半空中。
「您知道我......和女生交往过?」
「当然,你是我儿子。怎幺会没察觉到?」她停顿了一会,「还有,我不是常要你带同学来家里吃东西吗?阿东来家里坐时,我跟他求证过。总之,早点睡吧!」
我悻悻然挂上电话。老妈果然是老妈。她明查暗访的功力,可以媲美明朝的东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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