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沈以凡 现实不过是一个持久的错觉。（2 / 2）

这时，大家点的食物刚好送到。向光涟彷彿把原本已说到嘴边的话收起；改为向以凡说道：「来，不要客气，尽情吃多一点，这里的食物水準不错的。」

「很高兴认识妳这位漂亮的妹妹；我有预感，我们一定会很合得来的。小凡，我们来乾一杯！」苏廸思示意以凡拿起她的红酒，大家一起来碰个杯。

向光涟也拿起酒杯：「Cheers！」

对于苏廸思的话，以凡未置可否，只好暂且附和着她。她举起面前的红酒，有点僵硬地微笑：「谢谢。」

自顾自吃着美食的三个人，一瞬间都沉默起来。

以凡迅即感到有点不自在。她心想，怎幺气氛会变得如此怪异的？他们理应都是属于多话的人才是？可是……。

她偷偷的看了向光涟一眼，他正默默地细心咀嚼食物，露出满足的笑意。以凡喝了一口红酒，再不经意的望向苏廸思。她也好像只是一心一意要享受美食而已，看不出她之前说想要跟她见面的迫切性，究竟何在。

以凡虽然没有上大学，生性也倾向纯良；但她绝非一个愚昧蠢钝的女孩。她想了一想，便跟苏廸思说：「思思姐，你们是否误会了甚幺？难道妳认为那个叫『夜月盟』的组织，跟我那天因为救那个小男孩，之后昏迷不醒的事件有关吗？」

以凡看到苏廸思瞳孔些微的变化。她再望向光涟，他则停止了咀嚼的动作，放低刀叉，拿起面前的红酒然后向苏廸思望过去。

苏廸思此时也放下刀叉，拿起餐巾印了印嘴唇。「原本我打算吃完晚餐才告诉妳的；因为整件事情比较複杂。」她把大家的酒杯添满，然后叫侍者再来一支红酒。

「呀，我够了；事实上我不太会喝酒的。」以凡企图阻止苏廸思再点红酒。

「小凡，妳相信我。一会儿妳会需要再来一杯的。」苏廸思向正看着她俩的侍者示意可以落单。

侍者走开了之后，苏廸思凑近了以凡；煞有介事地压低声音继续说：「据了解，『夜月盟』是一个发迹于韩国；于英、美、日本、台湾和香港等地皆有分支的神秘宗教组织。

「妳听过历史悠久的『共济会』和『光明会』没有？『夜月盟』是类似『光明会』的组织，只是历史没那幺深远；大概只有三十多年。但它的影响力正逐步扩张，会员身份往往十分神秘；遍布政治、经济、大众传播和娱乐等等的界别。」

事实上，以凡的确听过「共济会」之类的东西。

中四的时候，她有一个交往过半年多的初恋，是住在她家附近，名字叫Phineas的中美混血男孩。Phineas比以凡年长一年，正是读国际学校的神秘组织爱好者。二人一起的时候，Phineas有跟以凡提过「共济会」、「光明会」和「玫瑰十字会」等等这类组织的阴谋论故事。起初，以凡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不过听多了，她就慢慢对这些没有实质证据的论调，开始抱持怀疑的态度。

以凡认为，这些都是那些网络博客哗众取宠的作为而已；毕竟他们都是以网络影片的点击率来赚取生活费的。之后，她就不再特别对这些故事感到兴趣了。

她觉得有点像Dan Brown写的「达文西密码」小说系列？──把少许真实的历史细节，混进大量虚构和幻想的元素，再加以创作成为引人入胜的故事吧。

「妳的意思是，『夜月盟』是同样有着活人祭礼、催眠洗脑、操纵人心和人口灭绝计划……之类事情在进行的组织？」以凡问道。她的语气里，有少许掩饰不了的嘲讽意味。

苏廸思对以凡的讽刺嗤之以鼻。她感到毫不惊讶；因为她明白一般人都对这些神秘组织很有保留。她心想，这是因为他们无知的缘故──像「夜月盟」这类的组织；原本就为了不想被大众发现他们的存在而下了很多功夫。

「小凡，其实我们研究这些组织已经好几年了。」苏廸思看看向光涟之后继续说：「事实上，我跟向教授，也全因为对这些组织的好奇才认识的。早一年，我们决定一起撰写一本关于这些组织的书籍。原先，我们只打算探究形成这些神秘组织的背后理论和传说；谁知在查探的过程中，我们却偶然得知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情报……。」

向光涟接着说：「……对不起，之前没有跟妳说实话。其实，我那次到首尔出差并不是偶然的；那是因为我们收到确切的情报，妳昏迷那天，在L酒店有『夜月盟』的大型聚会……。」

听到这里，以凡睁大了眼──真的有『夜月盟』？而且还有聚会？那一切就不只是传说了？

「……这些都很有趣，然而，这跟我有何关係？」她实在摸不着头脑。

向光涟喝了一口酒，清了清喉咙说道：「妳救了的那个男孩的父亲，正是『夜月盟』的高层会员。而L酒店的老闆、当天在L酒店举行的X品牌模特儿比赛大会的主办单位、还有妳工作的『丽』；全都跟『夜月盟』有关联……。」

「现实不过是一个持久的错觉。」忽然，以凡的脑海浮现了这句话。

对，是宋日朗跟她说的。不是他演的那部剧集内，由崔信龙所说出的一句对白；而是在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由宋日朗亲口说出的。

以凡清清楚楚的记起了──那是一个很大的浴室。

……月亮的光芒，从装饰得像中世纪基督教教堂的七彩砂玻璃窗透进来。在月光的映照下，宋日朗的一张脸，英俊得让以凡感到快要窒息了……。怎幺可能有如此俊美的男人存在于世上？而如今，他竟然和我，一同浸泡在放进了玫瑰花精油的泡沫浴湖之中。一切都太不合理却又如此真实。

宋日朗按下浴缸旁的按摩键，滚动的波浪伴随着缕缕轻烟。宋日朗的双手按住以凡的肩头；突然，他凑近了她，把头埋进以凡天鹅般细嫩的颈项之间；她湿透的髮丝缠绕着他的脸。他稍微弄痛了以凡右肩膀的伤患，她禁不住轻呼一声。她嗅到他的汗水气味；是夹杂着玫瑰花香也掩盖不了的雄性气息。

宋日朗怜惜的在她耳畔呢喃：「我不会再让妳受到伤害的！」

……以凡想到这里，不自觉伸手按住自己右肩膀上，那道神秘的疤痕。

忽然，她感到十分害怕──我并不是做梦。究竟我昏迷了的那段期间，甚幺事情发生过在我的身上？

面前这两个陌生人，究竟能否帮助我找寻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