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夥计不过是受雇於人,未必涉入其中,若将人命当成草芥般轻贱,那他和那些匪徒又有何不同?
「你知道,仍要放他们走?除了背上横行乡里的恶名,也负着那些孩子的命──包括韦染蘅的在内,你不嫌重?」常离凤眼几乎都要眯成了一条缝,语句锐利如刃。
韦是问沉寂了半晌,回的话却是风马牛不相及,「若常兄要先行,一炷香後可和共雨一道启程。」
常离也不穷追猛打,顺着他带开了话题,「好。」
他反常的配合让韦是问yu言又止的又看了他一眼,终是将话吞回腹内,转身而去。
但常离没有随即跟上,反倒是悠悠然的又在仓里绕了一圈,才缓缓步出米铺。
距米铺不远之处就是一株桂树,时已入秋,开了满梢橙红的丹桂花,几朵零落被风拂下,他在树下停了下来,俯身拾起落花,以拇指轻轻摩娑着花瓣,享受那如丝绸般细致的触感。
他把玩着花朵,凤眸却未曾自米铺移开,聊赖的指像是不经意的一掐,就将花瓣捻离了萼,一片片散了开来,却仍旧没停下手上的动作,反覆搓r0u着散开的neng瓣,嘴角几不可查的默数着数字。
数字无声的递减,终至归零,他才摊开了掌心,橙红的细柔花瓣已被他蹂躏到出汁,染红了指。
「韦是问,你是个好人…」他眼眸深沉,轻蔑掸下残败的花瓣,像是上过丹蔻的指甲几要划破掌心,「但我和你不一样。」
残花破败的轻跌在地,换来一声轰然巨响。
长夜猛然被一把大火驱散了黑,照得天际发亮,米铺一下被烈焰吞噬,舞起漫天乱红。
那炽红在常离眼中烧成了璀璨的流光,却冻结了韦是问的长眸。
火势极大,他隔了两条街仍能看见冲天火光。
「常离?!你…」他停下了脚步,手仍负着,五指一根根收拢,又一根根松开,并未接续下文。
说到底,他还是残忍的。
大火这麽一烧,他虽觉不忍,但不可讳言的,他着实松了一口气,常离既会一把火烧了所有痕迹,就不会放过那些夥计,毕竟没有谁的口风bsi人还紧。
他心底确实是认同常离的话的,那些孩子的命,他负不起,却妇人之仁的下不了手,常离这是主动替他善了後,他甚至该感谢他。
但…
他眉头淡拢,对着那夺目的火光,眼像是要被灼伤似的,一下别开了目光。
罢了、一切都罢了。
是非对错,从来都是当局者迷,他已深陷其中,下不了评断。
他不再深想,只是沉倦迈步,嘴里含着一句轻叹。
「韦染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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