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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湛蓝还是照旧,饭后她写了两幅字消食,还未收笔,御驾到了。
德言急忙进来替她更衣,拢头发时手都是颤的。时间仓促,未及沐浴,湛蓝跪倒向他问安时才看到自己手腕内侧竟蹭了墨,只好不动声色的往袖口里一缩。
他不叫起,只能跪着,玉砖地冰凉,冷意从膝盖直到心底。片刻,眼前忽的一暗,她只看到金线飞银边的袖边一闪,人一轻已腾空而起,竟被他抱在了怀里。
德言压着眼角笑意,领着一屋子宫人鱼贯而出,瞬时只剩他抱着她向内室走去,湛蓝有些慌,小声道:“臣妾服侍皇上梳洗吧。”
他不说话也不停下,湛蓝抬眼看他脸色,并没有惯常的冰冷之意,那双三年前令得她一见倾心的黑眸,依旧明亮的像沉了整片星空在里头。
她有些忡愣。
皇帝将她放在净室的榻上,扯了盆里温水浸着的巾帕,翻过她缩在袖中的手腕来,细细将那墨渍擦了去。修长有力的指按在腕上,热度源源不断,湛蓝红透了脸,用力缩回手,埋着头不看他。他也不恼,神情似笑非笑,目光落在她白玉一样的小巧耳垂上,狭长飞凤眼一眯。
当晚却还是什么都没有,熄了灯他拥着她睡,很快呼吸匀长。湛蓝在他怀里做了梦,梦见三年前。
三年前她压根没想到会嫁进宫里,夜国第一名相上官封的独女,实在不必要嫁进宫里与那么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父母那么疼爱她,只希望她寻个忠厚老实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何况那时候先帝病危,众皇子争储,朝堂诸事危急,父亲如履薄冰,更不愿意在她的婚事上与皇家牵扯上半分。
偏偏她那时就遇见了他。
慕容谌那时还未登基,是先帝的九皇子,可惜母妃出身卑贱,他也不为先帝所喜,又有军功在身,引得其他几位皇子忌惮,联了手欲除之而后快。那时他被诬心怀不轨,先帝病重中严厉训斥了他,满朝都传九皇子殿下即将被圈禁,他深夜便装来求访权相,上官封连门都没有给他开。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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