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祭祀（2 / 2）

「怎麽又吃这些？」孙川望着一桌白粥、素菜，一点胃口也没有。

「斋戒是这样的。」

「我想吃r0u！我想喝酒！我想找nv人睡！」孙川发牢sao。

「好了、好了，咱们明日就可以回王府了，奴婢答应您，到时您想吃什麽，奴婢都帮您准备。」青瑶像哄孩子似的安慰孙川。

「这话可是你说的。」孙川一听jing神都好了。

「除了找nv人陪您睡以外。」青瑶反应快，马上躲掉最棘手的任务。

「呿！没劲儿。」

马车上，孙川因睡眠不足而打起盹来，可惜路上颠簸，她想靠在边上睡一小会儿，一颗头老是东撞西碰。

「啧！」孙川气得打了马车几下。

「呵！」中孚王觉得孙川和马车生气的样子很有趣，忍不住笑出声。

「有啥好笑？」孙川瞪了他一眼。

「你要是不介意，可以靠在我身上睡一会儿。」

「我很介意。」如果中孚王是个nv的，孙川早就趴他身上去了。

「看来你是真的很不喜欢我。」

「别误会，我没针对你，我这个人很公平的，全天下的男人我都讨厌。」

「为何？」

「你为啥喜欢nv人，我就为啥讨厌男人。」

「这句话挺深奥的。」

「那你自己去慢慢想吧。」孙川想抓紧时间补眠，没再与中孚王闲聊。

中孚王跟着和尚认真诵经，孙川则是左顾右盼、漫不经心，就在孙川东张西望时，一道藏在不远处大树上的光芒突然闪过x1引了孙川的注意力，孙川聚jing会神观察那棵树上的东西，才发现那是yan光照s到箭头上的金属所发出的光，而那支箭正直gg对准中孚王。

孙川开始紧张，猜想这回是遇到打算袭击中孚王的刺客了，可是她自己现在是中孚王妃的身分，难保不会被卷进风波，要是待会儿因此受伤、甚至送命，也太冤了。

「喂、喂，你看左前方的树上。」

孙川用手肘轻撞中孚王，想提醒他小心刺客，但是中孚王很认真念经，没有多加理会她，孙川不满，她好意想救他，没想到他却这样不知好歹，当初她来到中孚王府，就是希望掩盖倪辉晔受伤的事好让全家人得以平安度日，她不甘当中孚王的陪葬。

孙川本打算趁大家不注意想偷溜，但被中孚王发现抓住手，他问：「你想去哪？」

「别拉着我，我不想陪你去si。」孙川挣扎。

「你在胡说什……？」

中孚王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支箭y生生穿透他的左肩，转瞬他们已经被一阵箭雨包围，中孚王和孙川立刻蹲下、利用祭桌当掩护，但台上的和尚反应不及，一个个中箭倒地，台下的人马见状也乱成一团，有人忙着尖叫逃命、有人冲向前想保护中孚王和王妃。

「啊啊啊！救命啊！」

「保护王爷！把马车牵过来！」

好不容易对方停下s箭，中孚王和孙川正想跑下高台，下面有一批侍卫先冲了上来，原本他们以为是支援的人，没料想他们却拿着刀箭挥向中孚王和孙川，看来这批人都是刺客假扮的，一切早有预谋。

中孚王肩膀中箭，行动受限，但仍成功抢下一把刀，一连击退好几名刺客，孙川手上没武器，随手拿起桌上的法槌，看准了对手的头、把他们当作木鱼一个个狠狠敲打，孙川虽b不上对方训练有素的身手，但她身手敏捷，想抓她也没那麽容易。

「敢动老子，找阎王报到去吧！」孙川使劲一敲，一名刺客就被她打下高台。

「走！」不知道什麽时候，中孚王已经解决了那群刺客，原本一身白衣已经沾满他自己和敌人的血，看起来让人发毛。

他拉着孙川奔下楼梯，孙川不习惯穿着繁复的服饰，跑起来碍手碍脚，一个不慎脚滑了一下。

「妈呀！」

孙川伴随一声尖叫、整个人摔下阶梯。本以为自己不si也残废，但回过神来却发现身上没有大碍，睁眼一看，中孚王正被她压在身下当r0u垫，想来是方才孙川失足时，中孚王及时抱住她、用自己的身t保护了孙川。

「……你没事吧……？」中孚王似乎摔得不轻，看起来很难受。

「有事的是你吧！逞啥英雄啊？」孙川见他肩上的伤口流了很多血，脸se都发白了。

「……快走……！」中孚王想站起，但一只脚却似乎折了，站不稳。

「撑着我走！」

中孚王搭住孙川的肩膀奋力站起，此时，远方又开始对他们s箭，现场兵荒马乱，真正的侍卫也分不清谁是假扮的刺客、无法出手。

「王妃！」青瑶躲在不远处的树丛中，吓得花容失se。她想跑过来帮忙，孙川却阻止她。

「别动！躲好了！有机会就先跑！」孙川知道对方的目标是中孚王夫妇，不想连累青瑶。

将近一半的侍卫都是刺客所假扮，中孚王和孙川在仅剩不多的侍卫保护下一边拼si抵抗、一边撤退。当大家忙着对付地上的敌人时，天上的飞箭也不断击倒中孚王的人马，孙川想这样下去必si无疑，抢走一名侍卫的弓箭，熟练一拉弓、朝着飞箭来的方向发s，但毕竟已经三个多月未碰弓箭，孙川的第一箭失手了，她紧接着s第二箭，这次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立即摔下一人，在她连发几箭之後，已经找回手感，苗头也越发准确，远处的弓箭手让她击落好几个，这场箭雨攻击才终於停下。

虽然没有弓箭的威胁，但他们仍旧处於劣势，附近依旧还伫立着十几名敌人，而他们自己人已所剩不多。

孙川找到一匹马，跨步骑上牠，正要准备一走了之，却看见中孚王被三个人围攻，手脚都受伤的他节节败退，眼下就是生si一瞬，孙川决定再帮他一次，拉弓帮他解决了那三个敌人，中孚王一脸惊讶望着孙川，他大概不曾想过去柔弱如水的王妃会成为现在英气b0b0骑在马上的nv人。

「上来！」孙川将马骑到中孚王面前，中孚王受伤不轻，亏得孙川伸手拉他一把，他才能爬上马背。

「……别走大路、进山道……。」中孚王几乎用尽最後一丝力气。

孙川顾不得其他人，只能先逃命要紧，她照着中孚王所说避开来时走的大路，转进林间小道，他们身後有一批人紧追着，但人腿b不过马腿，孙川成功与他们拉开距离。

这群人竟敢对中孚王下手，肯定不会轻易放虎归山，早晚会再追上来，回程路上必定也有埋伏，而且中孚王伤势严重，需要即刻医治，孙川想起孙家有一名晋王安排的大夫，决定先回孙家。

孙川策马狂奔，突然马脚不小心踩进路上一个窟窿大摔一跤，孙川及中孚王也狠摔下马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晕头转向的孙川从地上爬起，没来得及站稳就脚一滑，差点掉下身後的山坡下，幸好她瞬间抓住地上的树根，才捡回一命。她才刚松口气，就感觉手中的树根正渐渐脱离土壤，她以为自己就要si在这里而心灰意冷时，一双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中孚王趴在地上、用脚g着树g紧紧拉住孙川，从他身上流出的血沿着他的手臂流向孙川，孙川见到伤痕累累的他拚si相救，心中有种既愧疚又感动的复杂感受。

「……爬上来……。」中孚王声音虚弱、语气坚定。

「嗯。」

孙川在中孚王的帮助下顺利回到平地，但中孚王已经jing疲力尽、无法动弹，刚刚那匹马也在他们不注意时跑掉了。

「你怎麽样？还能走吗？」孙川让中孚王靠在一棵树上休息，但他血流如注，情况很不好。

「……你走吧，他们是冲我来的，这本来就是我们王府自己的事……。」中孚王一头冷汗、呼x1急促。

「你啥意思？你知道我……？」孙川听他言下之意，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中孚王妃。

「……第一次在g0ng中见你，我便知道你不是倪辉晔……。」他微笑，眉头却痛苦深锁。

孙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开始就曝露了，可她不解的是中孚王明明知道自己是假扮的，为何装聋作哑？

「那你为啥不……？」孙川想追问，中孚王却没给她机会。

「……没时间了……。」中孚王伸出沾满鲜血的手在衣襟上擦了擦、抹掉手上大部分的血，而後轻抚上孙川的脸颊，他仍笑着说：「……快跑吧，别再回来了……。」

孙川看得出中孚王生存机会渺茫，带上他只是负累，要逃出生天唯一之计便是独自逃跑，她熟悉这片树林，只要抓紧时间避开追杀的人，可以确定能活下去。

尽管扔下中孚王很不道义，孙川别无选择。

「……抱歉了……。」孙川心里很难过，她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非常对不起中孚王。

中孚王拿开了抚m0孙川脸颊的手，笑着与她道别……。

孙川带着内疚之心转身离去……。

她在林中狂奔、分秒必争，害怕刺客追上来，同时心中又对自己抛下中孚王的行为感到不耻，就算她从未把中孚王视作朋友，但中孚王的确救过她的命，她好讨厌现在忘恩负义的自己。

她停下脚步、望向後方，她虽已见不到中孚王的身影，脑中反而一直浮现他的笑脸，孙川回想起他总是对自己微笑，即便最後一刻也是如此，她知道如果今天对中孚王见si不救，她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哎呀！si就si吧！」

孙川不想抱憾终生，终於还是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