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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话你直说，我不希望你在背後觉得很闷之类的。」

吴檄安曾经这样对柯蔚说过，但是对方只是安静的呼x1，他不晓得柯蔚是真睡还是有听到他说的话了。

第一次见他就知道柯蔚就是从名为厌世之水中打捞出来的残骸，大一的时候好像在宿舍闹过什麽事，吴檄安不太清楚，现在也不想再找人问，他不喜欢对人有一个固定的印象，那样子生活太无趣，所以之前跟柯蔚同寝的同学敲来群组问换寝的事情的时候，他抱着无所谓的心情答应了，群组里马上喷出不断往下延伸的对话框，无非是一群吃瓜烂人在大呼小叫，平时常跟他们嘴pa0但吴檄安突然有些厌倦，把手机一个三分投入了洗衣篮。他愿意和任何人相处，吴檄安觉得自己像只在灯区站街的j，和各式各种人打交道，当朋友，然後笑着离开，很多脸孔在他生活中匆匆而过，一个晚上、一间餐厅、一堂课、一个置物柜或厕所隔间，几乎没有谁留下什麽，吃进去的拉出来，s出去的也只能被扔进垃圾桶，听着martin和英lnv神合作的那首歌，不知不觉流下泪来。

柯蔚似乎和其他人有什麽不同，除了真的特别机车特别难伺候之外，那些每天都扫过拖过的地板、偶而能蹭上的热呼呼的饭，还有永远保持着同种气味的房间，让吴檄安即使被约束被呛被关在门外，也能够容忍，而且他时常觉得跟柯蔚住一起很幸运，像是和一种很难亲近的生物共享一片地盘一样，有种暗爽感。

「吴檄安，你知道你睡觉的时候会打呼吗？」

饭吃到一半，突然听到柯蔚这麽说。

「会吗？」

「很吵。」

「噢。」

吴檄安扒了几口饭，边嚼边想，看着对方安静吃饭、神情甚至有点肃穆的样子，忍不住问：「那你知道你睡觉也会打呼吗？」

对方明显一楞，吴檄安露出j笑。

「我要是b你晚回来就得睡外面，b你早睡又不可能，跟你住之後几乎都同时间睡的，要不是你b我早起，谁知道谁会打呼？是吧？」

「……我不会打呼。」

将汤碗放下，柯蔚斩钉截铁的说，吴檄安很欠揍的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最後笑咪咪的说：「我相信你。我会去淘宝买打呼神器来用的，今天就下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