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见二人兴致满满,都跟着起哄。安阳笑了笑,吩咐柳回回帐篷取东西。
柳回片刻就回,递于安阳一样东西,只见她在地上捡起几颗石子,包在手心中,手中折腾一二,石子射向箭靶,恰巧中了靶心。
这般也算投机取巧,将士看不分明她手中之物,世子却是清楚,安阳无事便拿着木棍雕刻,几日不见,又寻了坚韧的牛皮绑上,轻易不让人见,今日竟舍得拿出来,他顿时没有比箭的兴致,想去寻来玩一玩。
安阳之物,总是新奇。奈何安阳并不想拿出来,藏在袖口,世子上前便想去抢,二人打闹起来,清爽笑声中蓦地传来其他声音:“雕虫小技,如何与弓箭相比,箭靶再拉十丈,就射不中了。”
两人俱是一怔,安阳转身看了一眼来人,见是江北将领,知晓眼下不易生事,便往人群里站去。
奕承儒见少女面容熟悉,怔了一下,走近后,面露诧异,笑道:“上官年,你竟在此处。”
这些日子,安阳躲在帐内,无人去见她,江北这边只知琼州有位女军师,且年龄小,便不以为意,眼下听闻上官年三字,陡然一惊。陛下喜爱之人的名讳,他们非初次听闻。
一时间,安阳又是众矢之的,她不愿与奕承儒这个莽夫多作计较,望他一眼便离开。
奕承儒见她态度蛮横,只觉面上过不去,当下冷喝道:“站住,上官年,你这般桀骜,可曾将我江北放在眼中。”
安阳不欲纵容,陛下非幼主,兵权在握,不惧任何诸侯,若非她此番搅和,琼州也会很听话,纵使她教唆,琼州也心不安。但江北仗着往日军功,是有些过分了。
她回身道:“我看轻你,与看轻江北有何关联,你是江北军将领不错,难不成你可以代表整个江北?”
一些敏锐的将士已醒悟,琼州军师便是上官年,想必是听从陛下吩咐行事,之前抗旨一说也不成立了,君臣之间演戏罢了。
安阳眸光清冷,犹如春寒料峭中的冷风,让人依旧感到刺骨寒意。奕承儒不料她出言反击,且这般直白,气得脸色通红,军营不准斗殴,他便道:“我方才唤你,你本无官无品阶,不与回话罢了,又为何直接离去。”
风风雨雨经过数载的安阳,哪儿不明白他话中之意,冷眼看着他,生硬道:“论尊卑,只怕奕将军还需给我叩首。”
她之态度,不仅是桀骜,更有些猖狂,奕承儒看清情势,世子上官衍袭爵。又隔着三年孝期,上官年三年后,便什么都不是了。他恼羞成怒,张口便道:“你不过是陛下玩物罢了,且未立中宫,未下明旨,何来资格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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