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到某个段落,抬起头来才发现又只剩下我的办公室还亮着灯,整个行销部都漆黑。
我摘下大框眼镜,电脑退下文书资料,准备把平常一贯的高跟鞋穿起,才发现脚上是脏了又新的白se帆布,不知道是舍不得脱还是忘了脱,我就这样穿着它一整天。
低头刹那,还不忘想起邓天宇,其实我也真的想做些什麽,好b说牵着邓天宇去看李心嫒,在某种程度上,勇敢告诉李心嫒,邓天宇是我的。
我靠在椅背上想起美达那时与我聊天所说的话。
“姐,ai情需要靠的是勇气。”
“天宇哥已经勇敢的把你牵着了,那你也要紧抓着他呀。”
他这个局外人好像看得b我清楚,了解我在这场ai恋里头变得有多懦弱。
我深呼x1,重新看回手指上的婚戒,上头刻画着我的名字缩写。
没有告诉邓天宇,我独自一人前往医院,手拿刚去花店买的新鲜花束,低调的h白se,包装纸则是用宁静蓝来陪衬。
我捧着花,搭上手扶梯时低头看下白se帆布鞋,原先忐忑的心似乎安定不少,然後静悄悄的走到李心嫒的病房房号。
想像自己吞了定心丸,整理情绪後准备打开房门,不料那个小缝隙,已经让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透过门缝口,清晰的可以看见邓天宇牢牢的牵着李心嫒的手,就算劳累不堪,但他依旧对李心嫒如此暖心。
然後李心嫒突然咳嗽,邓天宇就立刻把床头的温开水递给他,还小心翼翼的轻拍他的背。
好像顿时没有力气了,看着那样的画面,我可以感觉我的手逐渐慢慢松懈,然後脚步不听使唤的想要後退,我没有任何表情,甚至哭泣都没有,冷静的将花束躺在病房外,安静的离去。
我曾跑过无数个念头,在抱着花束走去病房时也想过,面对李心嫒我想坚强的大方表示我不会让给他,然後陪着邓天宇一同面对更难的难题。
可是,我看着他那个模样,却连吭声都没有,仅是自己独自黯然离去,始终没有勇气,因为我根本没有把握自己能怎麽去保护我跟邓天宇的ai情。
育幼院的园长曾经请求过我,在我隔了好久才又代替李心嫒回到育幼院时,他依旧是那样子温柔的模样,简单的穿搭,却满口都是求情跟拜托。
“之然,心嫒从小就没爸妈,他真的只有天宇了。”园长握着我的手,大滴的眼泪还竭尽所能的藏在眼眶。
“算园长代替他跟你说对不起,但你能不能让给他这次,拜托你看在我的份上…我拜托你…”他跪在地上,哭着要我原谅。
他也随着时间成长,能看着出脸上有了岁月的痕迹,但却为了李心嫒毅然决然向我道歉,然後哭得就像他是他的亲生nv儿一样。
“姐,你最近跟天宇哥怎麽样了啊?筹备婚礼应该差不多了吧?”夏美达打电话来,开心的问。
“……是啊,就快筹备好了。”我假装淡定,还要伪装快乐。
“姐你怎麽啦?我怎麽觉得声音怪怪的。”
“没事啦,我没事。”我知道我鼻酸的声音让他起疑。
“我去找你好吗?反正我现在这个孕妇每天闲闲没事做,你陪我吃个饭吧。”夏美达在电话那头说。
他刻意这个样子,其实就是想当面关心我,想陪陪我,但我真的不想让他们知道,所以一直不断拒绝。
“美达,我还要加班到很晚,你孕妇也不方便出门,我们改天再约好吗,先这样,再见。”我自顾自的讲完就挂电话,要是真的见到夏美达我怕我忍不住的会直接大哭一场。
我随後把手机关机,然後办公室里的灯全关,所有噪音也全都静止下来,闭上眼睛我只想好好安静一阵子,太累的情绪染满整身,让我最近时不时就想呕吐,什麽东西都吃不太下。
我这样好久,一直到手机再度开机,周一东跟爸妈打了上百通电话给我。
“现在什麽情况,怎麽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看见妈哭倒在爸的身上。
周一东也无法冷静,他不断抓着医生的手,请求的模样使人难过。
“医生,我妹妹他怎麽回事?”
“因为夏小姐是孕妇,但目前情形危急,我们不能保证你们两个都能救回来,所以可能要请你们决定谁要优先考虑……”医生说完,周一东全身无力的瘫软在墙上,然後又在一秒钟後冲上前来,不断祈求。
“医生…医生!救我老婆!请你无论如何一定先保住我老婆,我拜托你!”
“我们会尽力的。”
手术室的灯不断亮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一东在门外没有一刻不绷紧神经过,他的眼泪留的好多,我看见他心急如焚的模样,也让我自己害怕起来。
我向上天说,要是可以我把我不能拥有的幸福跟幸运,拜托都给夏美达。
妈也因为哭的太厉害,所以累倒在爸的怀里,他们两个老人家在夏美达脱离危险之後,终於能好好睡一觉。
周一东买了很多夏美达喜欢吃的东西,还有爸妈和我的份也都准备好了。
然後在夏美达醒来之後,面对他的质问,周一东说不出话来。
“我的孩子呢……?”夏美达有气无力的看着周一东。
“………………”
“美达你先吃点东西,你身t还很虚弱。”周一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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