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古木下,半倚着树g的青年向我微微一笑。山神似乎知道我会是最早到达的那个,虽然离降堕的时间还有一段。我心情经历过古宅之事後不是很好,也随意倚着旁侧的树g。先走的那只夜鹰不知跑到哪里去,反正最好不要被我看到。
『年轻的黑袍,那是年轻时做的事了。摆在那就是等人去处理掉。但没想到会引出那群鬼族。』他讲得很缓慢,就像垂暮之年的老人家。『分身和真身依然是有差的,分开那麽久,有时候都会忘记是什麽时候将什麽样的自己给分了出去。』
『不过,分身会守着这座山的,直到新任山神来临。』
我嗯了声。「山神,是不是有成功的。还有移走的棺木。」
『也许有吧,到最後那研究者并非在这度过他晚年的。』山神的目光随着我的视线移到山脚古宅的方向。『一开始只是抱持着也许能看到他最後笑容的想法,毕竟他招牌笑容和看来痴傻的乐观个x,带给周围很多很多的幸福快乐。』
阖眼。
山神低低唱起属於他自己年代的歌谣,潜藏在这座山林的jing灵与来自於大地的生命,或唱和或探出头准备来送山神最後一程。这是一首来自於时间的歌谣,大意是如果能追回想做什麽、然後释然,结尾是歌颂赐予时间之神,感谢所有在生命中参与过的过客。
睁眼,之前负责这事的巡司提着六碗绿豆汤,尚处於ga0不清状况的他,一脸疑惑的盯着我。我微微g起嘴角,然後叹气。
「那研究者的名字是不是叫伊达?」
山神歪头。『笑一个说不定我能想起来喔?』
「山神不能说话了吗?」巡司皱眉,「所以山神现在是直接将话语传给冰炎殿下,是吗?」
「废话。」
『哎呀,笑一个嘛!』
我决定不理会山神。「巡司,古宅外头的人动向如何?」
「冰炎殿下,他们应该快到山头了。他们似乎在议论山神降堕後这座山该如何保下。」巡司仰望,「您看,原世界能看到这种星空还有富含生命的山林实属难得,难道您不想将这座山保下吗?」
「这是山神的责任。当他选择降堕时就该想好了。」我看着那只令我厌恶的夜鹰飞到千年古木上,冷笑。「至於能不能达成山神所想,就看他还有几分责任心。」
没多久,被我抛下去做净化地下墓园的那群人先到,後面是守在外围的人,林明朝也混在里面,但他走得很慢。不过最晚的是褚和陆廷君,纵使褚会使用移动阵,他手脚还是慢到丢我的脸。再度俯视古宅的方向,跟着褚去的夜鹰嘎嘎叫一阵。
『什麽都没罗,无论是古宅还是地下墓园。』
什麽都没?
哼,最好。
我向巡司挥手,「时间还早,那东西你想怎麽分就怎麽分。」
褚看到我後,像遇到救星迅速跑了过来。附带的当然是超乎我预期的心音,於是我瞪了他一眼,褚才收敛一点。
「给你。等下你昏倒在旁边你就等着我明天将你种在时钟下。」我给他紫袍巡司先行传给我的一碗绿豆汤。「我通常在任务期间都不进食。」
他接过後喔了声,又想什麽我太瘦不用节食等等的。
我拉他耳朵。「吃东西就吃东西!这是因为一些术法需要净身!但不可能永远都有时间等我净完身吧?褚你敢再乱想给我试试看!」
啧,如果各种情况许可,我绝对直接把他种在这陪山神。
「学长,为甚麽是我呢?还有当领路者就是要先一直被吓吗?哎哎哎!学长我很认真不要踹我!」
睨眼看他,有种他果然还不成熟的感觉。
「这你要问山神。但选择你绝对有其原因,而你一直被吓到单纯只是因为你太弱了。」翻了白眼,继续。「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神和领路者都是选与被选的关系,不存在有单纯运气问题。我踹了木门没事是因为不该是我而我也不想选择山神,另几个接着我进去的一开始就没有发现木门上的谜语,这是山神不想领路者是他们。」
褚喝完大半,抬头再问。「所以,是学长拒绝了山神山神才挑中我?」
「褚,是山神选择你,而你也愿意回应山神。」我轻叹。「每个降堕的神都是希望自己的降堕合乎其他生命的期待、不会让自己蒙羞的。这是祂们最後的责任和觉悟。」
『所以,冰炎殿下原谅我了吗?』
『从来都没有原谅不原谅之说。但我没有打算让触及底线的生命得到我的笑容。』
「学长?」
看他已经喝完後,我将碗传回。林明朝在我想再和褚说些什麽时到我面前,他表情很是严肃,基本上不知道发生什麽事的褚在他脑内搧风点火,让我更为恼怒。然後他或许会看点表情,他的频率降低很多很多!
林明朝不说话,我便环x等他。
「那里是个圈套。因为当你进去再出来後,有一阵子会让其他人看见你亟yu埋藏的事。或是你的把柄会落入设置圈套人的手中。」他指着我左手。「神使说,不知道是不是看错,有东西在你的左手。而且那东西他们很熟悉。」
我挑眉,将左手的袖子卷上来。林明朝睁大眼睛,因为我左手什麽都没有。「有病。」
褚低下头,缓缓在心里想到妖师。我就知道褚当领路者必然会扯到这些杂七杂八的琐碎事,敲了他头,他抬眼看我。
「放心,中圈套的不是你,所以你也不必理会他们在说什麽。」
中圈套的一直是我。
陆廷君遥遥望着我,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麽,他以祈祷者的身分闭上眼、微微低头。
「褚,你该准备了。」
我领着完全不知道该做什麽的褚,到千年古木旁。先将之前贴上的符纸取下,我斜眼看山神和褚聊天聊得好像很愉快。见状,抛给他一个小盒子,他手忙脚乱的接住。一太搭着他的肩,不厚道的笑几声。
「一领路,一守护,一神望下走。一低唱,一咏咒,一神莫回首。」一太念完後问。「还差一个人,想要谁?」
我拿出粉笔、蹲下开始画。「看谁有经验吧,光顾褚就够了。」
「嗯......你应该是差低唱的吧,冰炎殿下。」一太自顾自说着,完全不想理我了。而我也只想赶快把该做的事做一做,回去黑馆看书睡觉。「找道士吧,唔......虽然很想看你画完,不过还是快点找齐人好了。」
一太走掉,去找他心目中的人选。
褚瞄到我手中的粉笔,突然在脑中爆笑。我咳了声,「等下收拾你!小心要你写血书!」
我专心在画阵,毕竟降堕从来不是让我身心愉快的名词,很容易掺杂进我个人想法而影响降堕进行。这无关乎人与神之间的希冀,单纯因为那是种让观者窒息的仪式。在原世界及守世界分裂後达到平衡的那一年,许多神降堕下。
降堕的神无法到达安息之地,当然也不会是到创世神或者主神身边。在降堕的瞬间......。我想,这也许是种循环吧。很自私的循环。
「褚,过来。」我指着山神正对面的位置,「站在阵的边缘上。」
「这里?」
「对。」我瞄一眼他站的位置後,自行移动到他旁侧。「等等我说什麽,你就说什麽。还有,你不能脑残!」
「是、是!」他犹疑下。「但我真的可以吗?运气──」
我不客气的巴下。「对自己有信心一点!」
山神的身t开始透光,也就是时间差不多了。
「山神,请您显现真身。」
一太带着年纪看来b我小的道士站到正确位置上,向我点头。
山神现出他只剩一半的猫头鹰身躯,大气jing灵在他周围环绕,地底下也传来轻微的震响。我指着褚手中的小盒子,褚慢半拍才懂是要他打开的意思。打开後,褚应该看不太到的黑se丝线缓缓从小盒子爬出来,朝山神那前去。
「曾经为守望的山神,请您看向我。」
『曾经为守望的山神,请您看向我。』
「我是您选择之人,以冰炎之名守护您的降堕。」
『我是您选择之人,以褚冥漾之名领导您的降堕。』褚看来已进入状况。他眼眸散着淡淡的光芒,在一太及道士的浅唱歌咏下继续说。『名为伊丝坦翠弥耶,企求归於虚无之降堕,问心无愧於其责,只愧於当年。』
黑se丝线缠绕住山神仅存的一半。我深x1一气。『伊丝单脚跪於地,铭谢大地之灵。伊丝单手撑於地,抚慰大气之灵。伊丝开口唱,询问领路者。轻轻敲一下,客人没有手。重重撞两次,客人没有脚。踢踏踢踏响,奴家该如何?若要万物全,请看透奴家。』
褚不知道回答了什麽,山神与黑丝线先是往内缩、而後向外爆开。一点一点的灵魂之光像雪一般下着,山神以淡淡的形t在褚耳边说了话,才完全消散在夜空下。
褚难得静静的看着。
「这是好的降堕吗?」他问我。
「也许。」我轻声回。「是好是坏,只有降堕的神知道。」
两只夜鹰在夜空中盘旋不已。今後他们将继续看着这座山直到新任山神的到来,或许这座山还保留的住,也许不能。
送褚回去後,我在黑馆接到紫袍巡司的电话。
『你必须来趟公会述职。』
我没有很意外。翻了页陵墓课的课本才回,「嗯,关於什麽?」
『关於你在降堕时改变的咒词。』紫袍巡司冷冷的说,『就参与过降堕的袍级表示,没有在降堕时站在守护位的可以临时卡进应属於领路位的词,尤其是谜语。谜语只有领路者和神会记得,而你并非降堕之神也非领路者。』
「我明白了。」
待紫袍巡司挂断,我单手放在书上单手r0u着太yanx。
楼下的兰德尔出声,「很烦恼吗?」
「并不会,只是不知道明天班导知道我继续请假的表情。」
明显听过这件事,兰德尔笑几声。
「我倒觉得你该烦的不是这件事。」他饶有兴味的说。「夏碎学弟帮你问赛塔,赛塔说你代导的学弟可以破例住在黑馆,直到有空房。话虽如此,但已经有丧门住到戴洛那去,我觉得不太算破例吧。」
「这是好事。」
再翻一页。关於陵墓常见现象。
「是吗,那这就是好事了。」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有点私人。」
我嗯了声。「不。」
「那我问你,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等?等类似这次原世界山神的任务。」
「兰德尔学长,你就是这样,尼罗才会不想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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