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十六岁的那个冬天,晚辈站在淇阳的护城河边看着累累白骨,不知道自己还要做什么,忽然北边的号角响了,晚辈离得近想都没想抄起□□就跑向战场,那一战杀了多少人受了多少伤,晚辈记不得了,只是那天后,晚辈做了前锋将军。
再后来,绥景之战,虎园偷袭,凌齐包抄晚辈渐渐的不知怎么向将军们交代自己是个姑娘,想必也没人信了。好在终于胜了,北夏打怕了回去了,而晚辈作为梁盛平的使命也结束了,所以……梁盛平死了。”
站在梁自清面前的傅蒙满眼里竟然没有一丝的不知所措,惊讶,心疼,愧疚,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难道不是应该想想这是欺君之罪,若是圣上怪罪下来那是诛九族,满门抄斩的罪过!
难道他不怕吗?
“伯伯,您……不怕吗?”
“为官这么多年,老夫见过舍命的将军,见过惜命的书生,知道战场的艰辛,更明白能在战场活下来是件多么大的幸事。孩子,你受苦了。”
孩子,你受苦了……
你受苦了……
苦了……
梁自清的眼底忽然模糊了,她有多苦呢?谁会比她自己清楚,军帐都是多人同寝,她近十年里何曾睡过一个安稳觉?战场厮杀她是将军,身先士卒是将军的职责,所以她作为先锋要杀在最前面,多少次后援跟不上死里逃生,她是真的苦。
可没有一个人会说,孩子,苦了你了,没有一个人。
但现如今,一个本该护着自家全家性命将她逐出门去的人说了这句话,她忽然就觉得自己值得了。她没享过全天下的敬重,不知道荣耀加身是什么感觉,但现在这一人的心疼让她很满足。
“伯伯……晚辈,晚辈……”
“好了,”傅蒙蹲下身将她扶起来,“梁家于傅家有恩,你又是将来的儿媳,咱们是一家人,再多的苦、难,那都要一起扛。只是这件事情我们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自己说出来。”
“自己说?”
“你这英气的相貌还有个子你觉得瞒得了多久,与其被别人说,不如咱们自己说,至少主动权在咱们手上。”
梁自清想了想,觉得好像有道理,“那……往后还要伯伯费心。”
“不过这件事,为何定要瞒着傅朔?”
梁自清轻轻叹了口气,手指摸着婚书的一角,“或许……有一天晚辈会亲自告诉他吧。”
“也好,你自己拿主意吧,往后在傅府住下,自当是自己家。”
“伯伯多虑了,在您做了决定将晚辈留下来开始,这就是晚辈的家。我梁自清脸皮很厚的。”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很是开心。
有管家带着,梁自清穿过了一个小花园到了另外一个院子。短桥池塘扶风柳,长椅廊亭水榭花,美哉,美哉,只是冬意浓。
“这里夏天一定很好看。”
“回小姐,这个院子是全府上下唯一精心布置的园,其他地方大多是……放任自流。”
“放任自流?管家你很有意思嘛!哈哈哈哈”梁自清被他逗笑了,扬手就拍在了他肩膀上。
管家一脸你怎么这样的表情,梁自清干笑两声收回了手。
这一抬头傅朔正嘴角带笑地看着她,眼睛里都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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