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赤心中终于有了点松动。还好,经历这么一场变动,妹妹昭寒长大了。能看得开,便是她最大的福分。进了屋,才感觉到屋子的小--屋子中间摆一套桌椅,四周散放些家居事物,空间所剩无几。而那桌上,点了盏油灯,灯下是几盘小菜,一壶清酒。
“坐。”阿三替朱赤拉出椅子,又斟好酒。
“你...”朱赤一时无话:“还好吧?”
“好。”阿三无可无不可笑着,她怎么怎么能平静如斯呢?
“那...”朱赤只好无话找话:“周公子待你好吗?”
“自然是好。”阿三眸中泛起点亮光,周逸,一个肯为她街头卖艺的才子,若说她还有一点幸福,那只能是周逸给的。
“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当日,我们特地把你划入张善人府中...”
“喝一口吧,自家酿的米酒,不醉人的。”阿三捧起杯,打断朱赤。她的眸,再寻不到那时节纯净澄明的天真,也,毫不掩饰沧海桑田后的疲惫。朱赤一惊,禁声,他怎么又提起这些事?忙端起杯,跟着一饮而尽。酒过喉,却是苦的。自家酿的米酒...击节而歌、拍案起舞的昭寒,竟也会酿酒了吗?
阿三再斟,再饮。
仍是苦酒。丧亲之痛、削藉为奴,一夕间从云端跌落泥沼,朱赤不知昭寒是怎么承受过来的。他称她为妹妹,可他竟无情如斯!借着公务繁忙借着□□无术,他便不再关心她的去向,直到于这街头偶遇。好一个“偶”遇,只证明他的无心。
又斟,又饮。
皇家所在,一定要这般杀戮不止吗?皇上、泽世王,明明是至亲,却上演杀与被杀,让各自家人惊惶无助。
灯火不亮,照得阿三脸上一半明媚一半阴暗。三杯之后,泪,从阿三双眼静静流出。她不言不语,似看着朱赤,又似独自沉思着。忽地,嘴角一掀,痴痴笑开:“赤哥哥。”
她,她在叫他赤哥哥吗?
朱赤大喜。他想应她一声,可是,一股撕裂般的疼痛突然从腹间窜起,来势之猛,教他痛哼出声:“啊!”双手狠狠按住腰腹,却丝毫按不住越来越清晰浓烈的疼痛。
痛!
痛!
痛!
阿三的声音,穿越铺天盖地的痛楚,到达朱赤耳中:“你说张善人是吗?呵呵,赤哥哥,你只知他是善人,却不知他还是个男人。那一个月,你不知我有几次想到死。但我怎么能死?娘说了,无论如何都要活着,无论如何。终于有一天,我对那种生活麻木了,能忍受了,所谓的张善人也厌倦我了。”她确实是麻木了,她觉得,自己在讲另一个人的故事:“赤哥哥,他不敢留着我,因为我父王刺杀烨哥哥的消息传得满街满巷。他更不敢杀我,他是善人呢,他胆子小得很。你说他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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